《無名天使3D II》寒菡

18、跟踪

　　游泳池边上，黑蛇闭着眼睛戴着墨镜，穿着的唐装敞开来路出胸膛和肚子，两个泳装的女郎一左一右蹲在他两边为他按摩双腿。这时一个手下走过来，对他耳语了几句，他立刻摘下墨镜看着游泳池另一边站着的天华：“Wallace，过来一下。”天华随即走了过来，黑蛇对两个泳装女郎说：“你们先去游泳。”两个女郎立刻知趣地离开。“蛇爷，您找我？”天华看着黑蛇那颗光溜溜的脑袋上那条面目狰狞的黑蛇纹身，随即把眼光转到黑蛇脸上。

　　黑蛇直起身：“明天我回山东祭祖，大概要一周才回得了香港，这一周放你假，不必跟着我了。”

　　天华心里一惊，心想莫非这老狐狸察觉到了什么，要支开自己去跟什么人要交易了，之前就听Sam说黑蛇这批货不简单是毒品交易，因为从苏丹出发已经停了无数个国家的码头。难道是他根本还不相信自己？闪电般地思考了几秒后，天华不动声色地回答：“是，蛇爷。”黑蛇看着天华，眼神复杂而深邃：“你放心，这一周薪水我照付，香港这边的场子你看着，出了什么乱子，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天华点头：“蛇爷放心。”黑蛇似乎点了点头，拍拍天华的肩膀，用一种极其阴沉的声音说：“我不想对你失望。”

　　CTU总部，Sam正全神贯注对着电脑翻看黑蛇帮的资料，Joe突然推门进来，Sam脸上立刻显出不满，Joe忙摆手道：“不好意思，阿Sam，情况紧急，我来不及敲门。”Sam看着一脸焦急的Joe，道：“出了什么事，很少看你急成这个样子。”Joe关上门，拿出一个存储卡插进Sam的电脑，电脑上显出一段视频，是黑蛇，正神色傲慢地说：“Madam Song，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想必我不用自我介绍了，你和你班手下应该早就掌握了我的资料，我一直想请你吃顿饭好好聊聊，但是我知道Madam你一直都很忙，你忙着查我那批货什么时候到香港，所以很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来跟你交谈。我倒是一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女人让连学文都败在你手下，所以我们一定会有机会见面的，希望见面愉快。”视频到这戛然而止。

　　Joe把这段视频拷进Sam的电脑，拔下存贮卡，看着Sam铁青而严肃的脸：“你有什么看法？”Sam回过神来：“这视频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Joe道：“是今天早上发到我email里来的，我当时很震惊也很奇怪，为什么明明是该给你的视频却发到我邮箱里。”

　　这时Sam的手机响起了一阵短促的短信声，Sam打开一看：蛇明早出洞，Wallace.

　　Sam低头看着手机自语：“咦，奇怪……”Joe忙问：“怎么了？”

　　Sam把手机拿到Joe面前：“我和Wallace从来都是用字母编码传递信息，这次他居然有时间打中文字？”

　　Joe接过手机看了看：“你的意思是，这信息不是Wallace发的？”

　　Sam点点头：“很有可能……”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脸色立刻变了：“不好，难道Wallace被黑蛇识破了？这信息是引CTU上钩的？”话音刚落，就听得门外响起杯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的声音。

　　Joe走过去打开门，只见阿花呆呆地站在门口，眼睛挣得很大，脸色惨白，几秒钟后，她突然奔到Sam面前：“Madam，你说的……是真的？”Sam内心似乎挣扎了一下，看着阿花一字一顿地说：“阿花，对不起……但是，还不肯定，你千万别冲动……”话还没说完，就在那一瞬间，就见阿花转身飞速地跑了出去，刚好撞着进来的Bowie，也顾不上说什么，直直地冲了出去。Bowie疑惑地看着阿花的背影，叫了一声：“花姐！”这时，Sam和Joe追了出来，Bowie看着两人慌张的神色，道：“Madam，杨sir，发生什么事了？”Sam看看远处消失的阿花，又看看Bowie，说：“Bowie，你快去追阿花回来，千万别让她乱来。”Bowie哦了一声就追了出去。

　　Bowie终于追上了往外狂奔的阿花，一把拉住她，气喘吁吁：“花姐，你去干什么啊？”阿花甩开Bowie的手：“Wallace有危险，可能他还不知道，我要去救他，你别拉住我。”Bowie再次拉住她：“Madam都说还不一定，再说了，要是连Wallace都对付不了，你去也是送死啊！”阿花再次想甩开Bowie，但这次Bowie死死拉住她：“花姐，你冷静点，还没搞清楚情况你就这样贸贸然冲出去，黑蛇在哪你都不知道，救不了Wallace的。”阿花有点生气：“那你要我怎么办，要我回去坐着等他的死讯吗？！”Bowie也有点生气：“花姐啊！别这么冲动，当初他为什么要代替你去做卧底？你忘了他是怎么想的吗？要是你出了事，会更对不起他的！”阿花突然停止了挣扎，呆看着Bowie，手松了下来，面如死灰一样靠在一边的墙上。Bowie有点不忍心看着她这个样子，于是蹲下来，把手放在她肩上：“那不如，我陪你去他家看看？”阿花缓缓地抬起头：“去他家？”Bowie点点头：“放心吧，Wallace也不是泛泛之辈，黑蛇虽然不好对付，但是要是他有预感要出事，一定也会留下点线索给我们的。”这时Bowie的手机响起，是快脆。“喂，快脆啊……吃饭？不行啊，花姐不舒服，我要陪她，嗯，好的，改天见。”Bowie把手机放回口袋，把阿花扶起来。阿花有气无力地说：“刚才是快脆？怎么不去陪他？我没事的。”Bowie说：“行啦，我受Madam重托来陪你，我真怕你一时想不通又乱来了，快脆我天天见的，没关系。”阿花看着Bowie，充满感激。

　　两人刚走出门，只见一辆红色法拉利在面前呼啸而过，行进了不远又停下。Bowie指着那车道：“那车好像是谭威麟的，他怎么会在这里？”阿花这时候根本没心思去理会谭威麟，只对Bowie说道：“走吧，别理他。”这时候谭威麟从车上走下来，走到两人面前，笑着说：“两位Madam，去哪啊，我送你们。”Bowie看看他又看看阿花，打趣道：“谭大公子怎么会在这里？”谭威麟笑笑：“我去元朗办事回来，刚好那边的路塌了就绕道走这边了，这么巧看到两位Madam。”阿花翻了翻白眼：“真是啊只要你出现就没好事，不是撞坏人家的车就是道路塌方。”Bowie也笑道：“我看谭公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真的有这么巧？”阿花把白眼转移到Bowie脸上：“你够了啊，三句说不到就原形毕露。”又对谭威麟说：“不耽误谭少爷的宝贵时间了，一会损失了几千万我可赔不起，Bowie我们坐巴士吧。”Bowie却说：“有法拉利坐什么巴士呢，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啊谭公子！”说着拽着阿花上了谭威麟的车。谭威麟看着一脸不爽的阿花，不禁会心地笑笑，坐进车系好安全带准备开车：“能为两位Madam开车真是谭某的福气，但是不知道两位Madam去哪呢？”阿花正气闷，把头扭向一边不说话，Bowie开口道：“谭公子，你该不会是对花姐有意思吧？”阿花听到不动声色地踢了她一脚。谭威麟倒也不避讳，笑道：“不可以吗？没人规定CTU的女警不能追吧？”Bowie作恍然大悟状：“我就说呢，才不相信巧合这回事，除非人为！”阿花再次不动声色地踢了她一脚，这一次可能有点重，痛得Bowie呲牙咧嘴，一边揉着腿一边不满地看着阿花。

　　车在路上疾驰着，阿花心里担心天华一路上都阴沉着脸看着窗外，也不时看看自己的手机，几次想拨号却又强忍住了。谭威麟从后视镜看到阿花心事重重的脸，突然感到这个女人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也隐隐感觉到了她的心里仿佛载着许许多多的事，而那些事都不是关于自己的，或许还有一个不是自己的男人占据着这个女人的心。想到这里，谭威麟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夹杂着疑惑，心痛，甚至，还有点嫉妒。

　　车在海湾酒店门口停了下来，阿花对谭威麟说了一声谢谢便拉着Bowie下了车，Bowie回头对谭威麟摆摆手以示感谢。看着两人走进酒店，谭威麟心中的那股情绪变得更加浓烈，有一股冲动驱使他一定要探个究竟，于是等到两人进了电梯，便招呼门口的服务生过来泊车，自己则跟着进了酒店。谭威麟看着电梯不断上升到了12楼停了下来，伸手按下电梯走了进去直接就按了12。

　　阿花和Bowie丝毫没察觉到尾随的谭威麟，直径奔向1206，这个阿花再熟悉不过的房间走去。正当两人走到门口正要按门铃，Bowie突然咦了一声，阿花随着她眼光看去，只见房门是虚掩的，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袭进了两人心头，阿花示意Bowie退后，两人拔出枪慢慢打开了房门。房间内空空如也，床上凌乱不堪，看样子刚刚有人在上面睡过，一旁的椅子上搭着天华的黑色西装外套和黑色衬衣，却不见鞋子，窗帘是拉拢的，显得室内光线严重不足，呈现一种有点诡异的昏黄。阿花一边小心地看着四周，一边向Bowie使眼色。Bowie会心地轻轻关上房门。突然阿花发现地上有一点血迹，心里一沉，往前看去，还有血迹，一直向洗手间延伸去。

　　Bowie这时也发现了血迹，和阿花对视一眼，两人就蹑手蹑脚向洗手间走去。洗手间的房门的关着的，阿花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有放水的哗啦哗啦的声音，Bowie向她点点头，两人猛然一起踢开洗手间的房门同时举枪对准前方，却赫然发现天华正赤裸着上身对着镜子。

　　他的手臂上从手腕到手肘有一条清晰可见的长长的刀伤，正在淌着血。两人都被这场面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僵在那里举着枪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天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摸住腰间的枪，见是阿花和Bowie，又把手从枪上放了下来，却显得比两人更加吃惊：“是你们！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的？”Bowie叹了口气，轻松地收起枪：“哎，还不是今天早上听Madam说你可能被黑蛇识破了有生命危险，害得花姐担心了这么久，现在看你活生生在这里，看来是什么事也没有哦？”天华疑惑道：“难道我发给Madam的信息她没看到？黑蛇今天早上回山东祭祖去了，放我一周的假。”阿花也木然地收起枪，看着天华，似乎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还活着，突然就冲过去抱住天华就哭起来：“我真的以为你会死，我真的以为你会死……”Bowie见状双手作了个打扰了的姿势，知趣地退了出去。

　　天华任由阿花抱着哭了半天，直到阿花意识到自己的脸是贴着天华赤裸的胸膛，顿时脸就红起来，这才不好意思地放开。天华低头看着她，轻抚去她脸上的泪痕：“你担心我？”阿花觉得自己脸上红得不像话，于是转过身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说好了是用字母发信息，你今天突然用中文，而且Madam又收到黑蛇的视频，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天华皱着眉头说：“我也在奇怪你们怎么突然来了，还如临大敌，原来都以为我死了。”阿花心有不甘：“来的时候你的房门都没锁，你还受伤了，怎么回事？”天华拿起纱布把自己手臂上那条刀伤裹起来：“房门没锁？那是我疏忽了，不过这伤你不用担心，是我自己划的。”阿花一听以为自己听错了，心想一向心思缜密的他都会疏忽？难道他知道有人会来找他？而且自己划伤自己，自虐啊？这时天华已经用纱布和绷带包好自己的伤口，见阿花一脸疑惑的表情，道：“现在黑蛇不在，他手下很好对付，我不划伤自己，我现在都还在那里脱不了身，对了，你这一周最好不要上我这来，免得被人跟踪。”说完用湿毛巾抹去手上残留的血。阿花听到这话有点黯然：“我知道。”

　　两人走出洗手间，只见Bowie坐在沙发上暧昧地看着他们，阿花想起刚才的一幕被Bowie这个八卦王尽收眼底，突然又有点不好意思。天华穿好衬衣，问两人：“喝点什么？”阿花道：“随便。”Bowie嬉皮笑脸地说：“花姐看到你没事，肯定什么都喝得下啦。”天华笑笑从冰箱拿出一杯柠檬可乐递给阿花，又拿出一罐汽水甩给Bowie，自己则什么都不拿，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看看外面，说：“现在这里暂时安全，你们一会走的时候要小心，我担心我正在被人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