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炒作完就散呢[娱乐圈]》凉吃吃

4、第四章 听说要炒cp?

　　周如宴和何引签约时，其实是有点私心的。

　　古典音乐圈是一个很神奇的圈子，圈内憎恶炒作，排斥异类，很多人都格外清高。圈外粉丝又要求严苛，见不得演奏者们走一点娱乐圈的路线。尽管古典音乐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当下国内，古典音乐还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

　　周如宴从四岁开始练琴，第一次摸琴时小手只能摸到三个白键。如今二十几年过去，跨九度跨十度都不再是问题。从小约翰·施特劳斯的《春之声圆舞曲》到李斯特的《鬼火练习曲》，这些年来，为了这八十八个琴键，他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

　　但从昨天、签约的那一刻起，他忽然对自己的职业生涯动摇了。

　　如果说后路，过气后的他自然可以选择去签乐团。但说实在的，自从十八岁拿了施特劳斯金奖的那个夜晚起，他就有些怀疑——自己对于钢琴，到底是利用还是热爱？

　　父母观念的灌输和培养，并不能支撑他跟钢琴打一辈子交道。到目前为止，他的职业钢琴家生涯中做了两件后悔事。第一件是拿奖后丝毫不知保留古典音乐圈里的神格，到处接受演出邀请。而另一件事，便是和那个小演员白桦谈恋爱。

　　说起来那可能都不算是恋爱，毕竟两人连亲都没亲一下，恋爱关系就硬生生地被白桦单方面“澄清”了。

　　这个“钢琴家”的名号相当让人心累。一方面要保持清高和优雅，另一方面又要顶着压力和过往的错误、战战兢兢地在这个容不得沙子的圈子里努力立足。

　　周如宴跟白桦认识的时候，白桦才刚刚出道。而和白桦“在一起”的原因，如今想来也许不是爱情，只是青春期的一时冲动。

　　在他性取向刚刚觉醒、急需他人的认同感时，白桦出现了。周如宴到现在都还记得，白桦趁拍戏间隙去他音乐会的后台，带一束花给他的场景。

　　那些温柔不管是真是假，如今想来，也算是在他迷茫时刻的一段慰藉。踩着他上位也好，恶意放出负面消息也罢，周如宴恨白桦，却又没法咬牙切齿地痛恨。他的性格中总是会优先记得别人的好，然后不断安抚自己，算了吧。

　　以往的经历给了他太大的打击，而在昨晚跟何引签约的那一刻，周如宴忽然产生了一种近乎在崖底看到绳索似的希望。

　　这一切，不能就这样结束了。

　　何引是演戏出身，几乎不涉足音乐圈。但周如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能借和何引合作这个机会，是不是自己也能转型，去追求自己热爱的东西？

　　和何引签约的那个晚上，周如宴拔掉了手机卡，什么都没和家里说，静静等待着天亮的到来。

　　今年是何引的工作室正式运转的第一年，在很多方面上都不大应付得过来。以何引的身价，他早就到了能捧其他小明星的段位。而严格意义上来讲，周如宴是他要捧的第一个。

　　尽管这“第一个”的来历只是为了弥补错误，但签约文件里提到的义务，工作室还是会认真履行。

　　“小宴第一次参加真人秀？”负责周如宴的工作人员是个姓杜的大姐，戴着副眼镜，看上去笑眯眯的很好说话。

　　“啊，第一次。”周如宴有点郁闷地看着手里的剧本，“这还有剧本啊？”

　　“当然有，”大姐笑了笑，“无论是选秀竞技还是什么节目，只要是放在屏幕上，就不可能没有剧本。观众又不是来看你NG的，没有事先设置的卖点，没人吃你那套。”

　　周如宴皱了皱眉，翻了两页。

　　“《一拍即合》是新节目，不会那么复杂，前几期能把话题度带上去就够了。内容主要就是几个嘉宾作为摄制组，合作去拍纪录片。把你们往村子里一扔，给固定的资金和设备，出糗搞笑再插点绯闻。”大姐给他指了指剧本上画的一行行红字，“你是新人，到时候跟拍导演会教你怎么做，镜头不会给很复杂的，放心就好。”

　　“我连摄像机都没摸过。”周如宴看着剧本，有点哭笑不得。

　　“又不是真让你们拍，就做做样子。”大姐说，“回去让你的助理准备一下，跟你对对剧本，到时候开拍别忘了就行。”

　　“一期几个嘉宾？”周如宴问。

　　“六个，”大姐想了想，“除了你和何引，另外还有几个演员……不着急，这个是最初版的剧本，只有你和何引的戏份定下来了。其余的那边还在谈，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到时候通知你。”

　　“谢谢。”周如宴点了点头。

　　关于这场真人秀的安排，足足讲了一上午才算结束。周如宴从公司里回来的时候，翻了翻剧本，看到上面大片的“A拍摄中有素人参与，合作表现亲和力”、“B误删素材，和A争吵”等安排，忽然有点哭笑不得，觉得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受了不少欺骗。

　　原来真人秀都是假的？

　　这段时间的工作安排很少，周如宴天天看看剧本练练琴，闲得要命。但无奈的是，哥哥周儒弈还是通过小鹿的电话找过来了。

　　周如宴在电话里跟他反复强调，和何引绯闻的事会澄清，但前思后想都没敢告诉他，自己已经签了何引的工作室。

　　他已经不是正经意义上的“钢琴家”了。

　　搞古典音乐的参加真人秀、签影帝的经纪公司，说出来岂不是会被家里骂上两年？

　　何引不知道在忙什么，自从那天签约后，周如宴几乎没再见到他。直到后来确定了真人秀嘉宾、去公司拍宣传照的时候，周如宴才又一次见到了何引。

　　“还适应吗？”

　　周如宴推门进去的时候，何引正倚着会议桌喝水，见他进来才放下杯子冲他点点头。

　　何引西装笔挺，衬衣的扣子开了两颗，吞咽时喉结上下滑动，眼神温柔近人，文雅又不失帅气。一点耍大牌的样子都没有。

　　他之前就听说过何引脾气好，圈子里人缘也好。但没想到，影帝能这么平易近人。

　　周如宴脚步顿了顿，有点郁闷。跟自己比起来，何引这副气质，倒更像是搞古典音乐的。

　　“还好，工作没什么变化，挺适应的。”周如宴礼貌性地笑笑，拉了张椅子坐下。“一会儿要开会？”

　　“没那么严肃，就是跟嘉宾见一面。”何引有点热，拉了拉领口，“你对这行不熟，导演让我先带带你。组里的安排是让我和你炒个cp，量身定做，把前几天那件事压下去。”

　　前几天那件事？周如宴愣了下，皱皱眉。

　　“你……是不是gay？”周如宴问。

　　何引愣了愣，然后大笑：“你担心什么？卖腐炒cp太正常了，观众也喜闻乐见。热度过去，和女明星炒个绯闻，就不会有太大影响。”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如宴犹豫了一下，“你那天在停车场……”

　　空气静了一瞬。

　　何引揉了揉鼻尖：“我不是说了吗，喝多了。”

　　顿了顿又啧了声：“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直接的新人。”

　　周如宴愣了下，忽然觉得自己说话好像确实不大收敛。尽管何引脾气好，但自己既然想进娱乐圈，就还是得顾忌大佬几分。

　　毕竟自己要抱着何引的大腿往上爬啊……

　　“一会儿嘉宾就到了，”何引看了看表。“先自己倒杯水喝，别紧张。

　　“都有谁？”周如宴有点犹豫，去饮水机旁边接了杯水。

　　“你，我，陆慕……”他说了几个名字，最后停顿了一下，“好像还有个新人？”

　　周如宴正喝着水，动作顿了顿。

　　何引想了想，总算想起来了：“叫白桦，你认识吗？”

　　白桦？

　　周如宴一口水喷了出来，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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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