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追凶—追凶者也》度噜嘀

9、破釜沉舟（六）

　　2017年4月。
　　这是一个充满生机和希望，鲜花初绽的美好季节。

　　陈茵手枕着下巴看着窗外瞬息的建筑，关宏宇则是时不时拿起手机打字，像是在与某人联系。

　　“关队，你还记得你上次来霖市什么时候吗？”，陈茵意识到没人回应便又喊了一遍“关队？”

　　关宏宇继续低着头看着屏幕说“啊？你问我啊？”

　　“对啊。”

　　关宏宇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盯着陈茵，内心小心思忖着。“前些年，我自己去霖市旅游过。”

　　“关队，我听说你有个警察朋友叫季白也在霖市工作对吧，咱们走的时候要不去拜访一下？”

　　关宏宇脸上闪过一秒不到的困惑，随即答道“行，行啊。”

　　在关宏宇的印象里从未听他哥哥提起过这个霖市的季白，于是立即与他哥联系。

　　陈茵在一旁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第二天上午，俩人抵达霖市。

　　“哎呀遭了，实在抱歉啊，关队，昨晚走的匆忙我忘记预定酒店了。”陈茵说着。

　　“没事儿，咱们去这儿附近随便找一家。”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只剩一间标间了。”这是关宏宇问的第三家酒店了，前几家要么没有房间，要么只有标间。

　　关宏宇偏头看向身旁这个女子，“要不.......”

　　“行吧行吧，就凑合吧。”陈茵只好妥协，一边拖着小行李箱已经往楼上走去。等行李安排妥当后，根据大爷提供的信息，关宏宇陈茵先去了大爷儿子张某的住处。不幸的是，张某的所住的居民楼无人开门，俩人便前往张某的办公地点。

　　张某在房地产公司上班，关宏宇见到了人事部经理，开口问“张乙在你们公司是什么做什么的？”

　　“小张啊，他是我们营销部的一名小职员，两位警官大人，这人是犯什么什么事儿了吗？”经理不屑的语气里夹杂着不安。

　　“不该问的别问。我们问你，你负责回答就行。”关宏宇正襟危坐说着

　　经理见此人脸上还有刀疤，琢磨这人肯定不好惹，只好服从配合。

　　陈茵：“张乙在你们公司绩效成绩如何？”

　　“他入职没几年，但一直都是踏实的工作，但一直给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可能因为他有哮喘。”

　　接下来陈茵询问了张某人际，家庭方面等等信息。得知张某于两星期前已经辞职。

　　“谢谢配合。如果有张乙新消息，请立即打这个电话。”陈茵递给经理一张小卡片。

　　关宏宇告诉陈茵自己要去方便一下，借此机会把得到的有用信息发给了关宏峰。

　　关宏峰这时还在家里思索这个案件的来龙去脉，总觉得少了一环。手机一响，打断了他的思绪。看到了这则短信后正准备起身出门，忽然想起自己不能暴露身份，于是发了则短信给关宏宇。

　　“周巡，化工厂。”

　　陈茵在办公大楼没有一丝不耐烦，见到关宏宇从卫生间出来后说“关队，我认为此时应该联系队里的人查一下张乙的行踪轨迹。”

　　“我刚刚联系周巡去化工厂了。”
　　“化工厂？你是说那个大爷也有问题？”
　　“对，他的证词该准确的很准确，该模糊的很模糊，仿佛是背好的台词。另外一个，大爷的手机。”
　　陈茵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太新了。”
　　“没错，大爷是化工厂的工程师，虽说每天戴着手套安装设备零件，可手机外壳和屏幕丝毫没有磨损痕迹，当时我都没注意到这点。”
　　“我记得从证物图片来看，是款国内某牌子的最新款。”陈茵还坐着在分析，关宏宇已经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欸，关队你等等我啊。”

　　“走，咱们该解决一下我们的事儿了。”

　　周巡收到关宏宇的短信后，立即带着小汪一起前去了化工厂。周巡的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十几分钟，便到达了目的地。

　　周巡跳下车跑进了化工厂，观望了四处没找到张大爷便找到工厂的负责人问“你们这儿有个叫张明的大爷现在在哪儿？”
　　“张明？昨天是他工作最后一天，他呀，退休了。”
　　周巡无法置信的站在原地，他，中套了。

　　关宏宇此时带着陈茵去了霖市当地的一家餐馆，点了些小菜。
　　“关队我是没想到你说要解决的事，就是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怎么办公？”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陈茵无可奈何的说。

　　吃完午饭，关宏宇陈茵在霖市某河边散步。陈茵诧异的看着身边这个人，总觉着现在这个关队更开放活泼了。“就算我长得还不错也不用这么盯着看吧。”
　　“我哪儿是一直盯着你看了，再说你好看吗？你说这话不是丧良心吗？”
　　“不跟你这小屁孩儿计较。”
　　关宏宇的心里也琢磨着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似乎对方很了解自己，仿佛以前就相识。
　　“你不要觉得我现在是游手好闲。”关宏宇说。

　　“你难道不是吗？”

　　“现在我们是在往张乙的住所走，我在57网站上找了名开锁师傅，今天我非要把他那扇门给掀开。”

　　“我们或许可以从他的生活环境中发现一点线索，那要是这群人把所有痕迹都抹去了呢？”

　　“凡走过必留痕迹。”

　　周巡一行人回队里马上安排人对化工厂张大爷生活轨迹进行调查。
　　“好家伙，调查这么久，原来我们都被人耍了！”周巡把之前嫌疑人照片摔在会议桌上。
　　警员们噤若寒蝉，没想到这个案子会有这么大个局。
　　周舒桐：“周队，我建议现在我们应该在港口，机场口设防......”
　　还没等周舒桐说完，周巡暴跳如雷的情绪又来了“现在设防？别人昨天就退休了！！昨天，他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张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师傅，来喝茶。”小汪看准时机给周巡递了茶杯。

　　周舒桐接着讲：“现在我们线索暂时断了，只好从现有的线索材料下手，我等会儿去催促鉴证科同事跟进一下。”

　　大概过了半小时才散会，周巡拨通了关宏宇的电话。
　　“喂，老关，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人，完好无损，线索，丝毫没有半点儿。”

　　“啊，这样啊，你们得抓紧了，张大爷跑了，我怀疑他们背后一定有个组织操纵他们爷俩作伪证。”

　　“自信一点儿，把怀疑去掉，现在我在张乙的家里，有发现我会通知你。”

　　关宏宇迅速挂掉电话，他和陈茵已经在张乙的家里带了几分钟了，从张乙的生活环境能看出他本人是个爱干净的人，也是个爱生活的人，家里还有新鲜的蔬菜肉食品。

　　陈茵把有用的物品装进密封袋，对现场的布局进行了拍摄。

　　时间来到了傍晚，俩人精疲力尽的从张乙的住处离开。虽然关宏宇陈茵是第一次搭档，但也有一定的默契，在现场不轻易打扰对方，有疑点会进行商量。

　　“关队，我今天对你又有新的认识了。”
　　“怎出此话？”
　　“我觉得你今天没有像他们所说的不苟言笑，反倒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
　　“那我平常得多凶啊？”关宏宇想起他哥哥平常比较阴沉的脸，又觉得此话有理。

　　“你是不是现在以顾问身份办公就无所顾忌，解放天性了？还是说你现在就是另一个人呢？”

　　关宏宇一下子停下脚步，他无法确认面前这个女子此话出于何意，还无法信任面前这个人。

　　“怎么不走了？”
　　“啊，没事，我在想晚上吃什么呢。”
　　“关队不是我说你，别天天吃，不顾及身材，你这样小心连女朋友都找不到了。”
　　关宏宇心想这事你就甭操心了，我家里已经有位美丽的法医女友了，至于我老哥的话，确实有点难办了。想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关队，咱们来霖市了就要去吃火锅啊，我看前面那里挺热闹的，走走走。”
　　关宏宇心想遭了，自己哥哥能吃辣，但是自己完全不行。

　　“吃什么火锅呀，注意开资，我们不是出来玩的。”关宏宇装的一本正经说。

　　“行行行，您是老大。”“我见过最抠的老大。”

　　“嘿你说什么呢？这是抠吗，这是为了咱们费用着想，往大了说是为了长丰支队着想......”

　　“行了，关队，走吧，前面那个餐馆适合咱俩。”陈茵用下巴指了前面20米左右的一家餐厅说。
　　“我是认真的，我话还没说完呢。”

　　突然关宏宇感觉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他立即侧身转头，左顾右盼，却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十分确定刚才不是错觉，他们被人盯上了。

　　关宏宇这顿饭显然吃的些许匆忙，陈茵看形势也顺便扒拉几口，一同离开了餐馆。

　　他们朝着酒店方向走去，一路上，关宏宇没说话，陈茵也不说话。

　　陈茵心里清楚，关队一定是瞒着她什么事儿了。

　　与此同时，在周巡下班儿回家路上，他隐隐约约觉着有个脚步声跟着他，他转过头去，路边摆街摊的老板、放学的孩子、散步的老人，一切都是那么符合常理，并未发现可疑人员。但以他多年办案经历，确定那个脚步声一直跟着他的。周巡本能加快脚步，迅速走入一个拐角，尾随他的人似乎没有跟来。
　　大概过了一分钟，周巡从小巷里走出来，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而周巡他这次疏忽了，没有发现那个人正在不远处的小摊贩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