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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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等待，给予盲目的希望。
幻灭，绝望，如落入黑水的桉叶。
趁着夜色将世界完全揽于黑暗中，夜歌在昏暗的魔兽油灯下擦拭着自己的弓，使自己尽快熟悉手感。
“咔哒。”一声脆响，弓从中间折断，成为两把钺的样子。夜歌仔细观察断口，发现那里是一个搭勾将两把钺连成了弓。弓弦的伸展性极好，也就是代表它可以当作绊索或类似于流星锤的武器使用。
夜歌将弓翻来覆去玩弄着，可惜未能再发现一种变化。她也不再尝试，看看一旁因感情波动过大而昏睡过去的璎雪，琥珀色的眸里闪过一位不明的光。夜歌将灯熄灭，抄起桌上放着的武器，心道：你现在就叫冰夷，而我们，也该去做些正事了。
这家餐厅坐落在平芜城中心的繁华地带，各种工会也分布在这一带。而且，它们都是24小时不间断工作的。这些便是夜歌几天来做服务生空暇间收集的信息。不过，她还得绕点路从餐厅后门出去。前门开门动静太大，如果影响了那个周扒皮老板的睡眠，就又会压榨自己的劳动力了。所以，这种事，以夜歌的性格自然不会去做。
夜歌此行的目的地是冒险者工会，在这里，能接到各种类型的任务，任务完成后委托人会支付一份报酬，而冒险者工会其实就相当于一个中介所。
“小姐，我想成为一名冒险者。”夜歌的笑容显得无比友善。
“好，请先缴纳1金币的手续费。再把这张表填好。”工作人员极有敬业精神，这么晚了也未显出丝毫疲惫或不满。
夜歌深深地望了工作小姐一眼，从衣袋中拿出一枚金币放在台上，低头填表。那位工作小姐却感觉夜歌刚才的眼神中似乎她抢走了夜歌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姓名：赋夜歌 职业：弓箭手 性别：女 职业等级：未鉴定
工作小姐把表拿到一间小屋里面去，不一会儿拿着一张白色的卡片出来。对夜歌说：“这张卡以后便是你的身份证明，除了你刚才所填的内容外，中间三行0分别是你的任务接受数，完成任务数，卡上余额。你完成任务后的金钱报酬会直接存在你的卡中，可以在大陆任何一处冒险者工会取出，前提是那所工会的钱足够。请妥善保管此卡，祝你成为冒险者后旅途愉快。”
夜歌微笑道谢，款步走到任务栏处，寻找着自己感兴趣的任务。
寻回教廷的两位圣女 报酬：5万水晶币 剩余期限：两年零七天 等级：未知 编号：1
一枚九级天马王蛋 报酬：10万水晶币 剩余期限：不限 等级：S 编号：2
暗黑龙血一瓶 报酬：3.5万水晶币 剩余期限：：六年三个月十五天 等级：S编号：3
……
夜歌感慨下这个世界有钱人真多，而且这些任务也是稀奇古怪极其变态，她用手托着脸，从任务栏的中间看起。
……
两棵烟兰草 报酬：4500金币 剩余期限：九个月零四天 等级：B 编号：1007
……
拖住一个人两个月 报酬：4000金币 剩余期限：两个月 等级：D 编号：2135
夜歌看着这个任务若有所思，今天公布的任务，任务条件不高，等级是比最低的E级好一点的D级，而报酬和B级任务却相差不大。是委托人故意将等级说低，还是委托人认为任务中所指的那人关系重点，但同时又很好摆平？
记下任务的编号，递给工作人员，按理说接下来就会得到任务的详细信息，但那工作人员却告诉自己明天早上九点到工会来，任务的委托人要求面谈。
似乎，任务，愈发有意思了。
看见进进出出的人的身上大多都有一件黑色的袍子，把整个人都能够蒙在里面。夜歌浅浅勾起嘴角，决定找个人问问。
“打扰一下，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很多人身上都穿着像你身上这件一样的黑色袍子呢？”夜歌礼节性地向旁边一个人欠欠身，问道。
“这个？”那人的目光从任务栏上移开，拉拉袍子，说，“冒险者今年的流行服侍，与帽子配套，工会里便有卖。”那人声音清越，似乎是个年轻男子。
夜歌看看那黑色的尖顶帽，长长的帽檐所投下的阴影将人的面庞几乎都能遮住，仅露出下巴。于是评价到：“这倒是对出行有一定的帮助，应该可以避免不少麻烦。”
“呵呵，你不喜欢麻烦，对吗？哦，对不起，这属于个人隐私。我的名字是莫潇冥。可否告知你的名字呢？”那人轻笑出声。
夜歌用手指挽起一小撮头发，微笑着说：“本来应该告诉你的，但我们还不能说是认识，这样做就未免有些轻率。”
莫潇冥当即领会了夜歌的话中含义。扬手摘下头上的帽子向夜歌行了个绅士礼，说：“现在，认识了吗？”
呈现在夜歌面前的，是一个有着黑夜般内敛温和发色和眸色的俊朗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气质却相当平和，而不似他这种年纪人的锐利张扬。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夜歌在赞赏之余，目光扫到莫潇冥并未带手套的手中，他左手上有厚厚的茧，再看看他腰间的长剑，他竞是个左撇子。
这些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夜歌抬起头莞尔道：“我叫赋夜歌，叫我夜歌便好。”
“赋夜歌吗？真是个好名字。”
“那么为了以示礼貌，我是否需要说莫潇冥这个名字也相当不错呢？”夜歌眨眨眼睛，琥珀色的瞳孔更显得她纯真无比。
莫潇冥同样采用微笑策略，他只是笑而不言。这个少女倒是引起了他的一点兴趣，兴趣？这种情绪真的是很多年都未出现了。略一思量，他说：“若夜歌你愿意抬举我这个不才之人，自然是满心欢喜地接受了。”
夜歌装成有所启示的神情，说：“如此说来，这个和礼貌没关系啰。我不想费脑筋去想赞美的话，所以不说也没关系，对吧。”
“这样的话，我就做一回没有风度的人吧。夜歌，我要去领任务了，有缘再见吧。”莫潇冥重新戴上帽子，告别。
夜，是最温柔也最残忍的梦魇。
买了衣服后夜歌打算像刚才一样悄悄回去，走出工会时，眼角不经意间瞥到了任务栏，编号为3的任务赫然消失了。夜歌心下一凛，她可以肯定，方才只有莫潇冥一人去过受理处。看来，自己随便遇到的一个人竟就如此厉害。
龙啊。在夜歌玩过的任何一款游戏或看过的小说中，龙哪次不是作为实力超强的BOSS出现的。从刚才的交谈中，夜歌也可以肯定他是一个心思谨慎之人。看来，这个任务他十有八九能完成。摇摇头脑中杂念，夜歌的身形又隐于黑暗之中。
漆黑而狭小的走道，一丝寒意蓦然出现，划破宁静的氛围，凶器乍现。夜歌敛去笑容，将冰夷架在前面一人的脖子上，一言不发。
这正是夜歌和璎雪的房间门口，这人鬼鬼祟祟的让夜歌担心璎雪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我刚才看见她们房里这么晚了灯还亮着，想提醒她们不要浪费。”周扒皮老板就是周扒皮老板。不过，他似乎还有点头脑，他又接着说：“那……那你是怎么知道里面是女子的。”
夜歌用弓背挑挑他的下巴，冷冷地说：“注意你的语气。”然后她话锋一转，说：“你可知道那两位女子是什么人么？”
“什……什么人？”周扒皮老板被迫顺着夜歌的意思问道。
“她们可是教廷走失的两位圣女，而我就是负责一路上保护她们的人。”夜歌在黑暗中扬起狡邪的笑，但说话的语气还是一本正经，“记住，明天她们要离开时不许阻拦，否则——”夜歌让周扒皮老板清晰地感触下冰夷的寒气，“如果你配合，教廷说不定会有所奖励。现在，滚吧。”
被吓傻了的周扒皮老板哪里还记得那两人才做了一周的工作却已经预支了一月的工钱。
夜歌点燃魔兽油灯，却意外地看见璎雪坐在床沿边看着她。
夜歌温和地笑道：“醒了吗，你的身体还需要休息。”
“我想我还没有那么不济。”璎雪轻抚了一下头发，手中便多出了她的那把琴。她低头望着琴，说，“我们要走了吗？为什么擅自决定？这里的生活不比原来的世界好吗？你不愿意满足吗？”
璎雪问时的声音虽然相当轻柔，但夜歌却能感受到其中逼人的气势。夜歌只得笑着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答道：“对；你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是好些；我不愿意。”
“第二个回答和第四个回答的理由。”扬眉，璎雪注视着夜歌的瞳孔淡淡的陈述，她不希望听到谎言。
夜歌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扣，她说：“第二个回答你问问自己的心，第四个回答，在虚无的游戏中被人操纵着命运，而且又不是对我有恩惠的人。这样，愿意才显得奇怪。”
璎雪沉默不语。那真实的感觉，潋熟悉的容颜，何止千次出现在梦境中，一遍遍勾勒，记忆永远清晰。她不相信自己会看错，那男子，明明……明明就是潋。哪里是真实，哪里又是虚幻？自己……自己，一定要去探明。
璎雪手指移动到颈项处，紧紧地握住项链，声音中包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说：“夜歌，我们，现在就走吧。”
“那可不行，我现在很累了，你的状态也不怎样，如此说来我们现在离开的正确率仅有33％，为不推荐方案。所以，先休息半晚再说。”
见夜歌真的很累，璎雪便没有打扰她，仅仅独坐在桌旁望着那朵“雪花”出神。
有时，璎雪不知自己到这个世界来到底是是对是错。记忆变得紊乱，总觉得是陷入了一个局，不然，这项链的出现是什么原因，仅仅是别人的恶趣味吗？还是，让自己的心境惊起波澜，可这样的理由又是什么？
……
几天前
“听说小姐失踪了，所以这几天府中才会有这么多的卫兵出出进进，对吗？”平芜城公爵府中一巡逻士兵问他的同伴。
“但我得到的消息是小姐和她的情人私奔了。”另一个巡逻士兵答道。
“那个人还真是幸运。对了，那人是什么身份？”第一个士兵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又好奇地问到。
“据说只是一个平民。”第二个士兵谨慎地望望四周，确定没人后，才低声答道。
“噢，我收回刚才的话，那个人还真是不幸。”第一个士兵笑着说。因为平民不可能有资格娶到公爵小姐，这几乎是一个法则。
此时正是傍晚，阳光已经黯淡，夕阳欲颓。
朔竹看着身旁的女伴，阳光下的她在朔竹眼中绰约美极，但已经是夕阳了，该结束的也要结束了。
朔竹极其艰难地张开嘴，顿了顿，他说：“南音……”剩下的话语，却是怎么也无法出口。
被唤做南音的女子丝毫未意识到接下来该会发生什么，她小鸟依人般倚在朔竹胸前，说：“竹，明天，我们就离开平芜好吗？我们去找一处幽静的住所，就过着平淡而满足的生活，好吗？”
朔竹好不容易建起心的城墙就因为这番话而有了崩塌的迹象，他望望南音，想到南音的幸福，终于说出了口，他说：“不，南音，你应该回家，回到公爵府，你的家人都在那里，他们在为你而担忧。你不可以如此自私。我们在一起会毁了你的幸福，你能够拥有更美好的人生。从此……忘了我吧。”说完，朔竹感觉心中丢失了一块，而且，再也找不回来了。
“竹，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南音咬咬下唇，一脸坚决地说。
“南音！”朔竹加重了语气，说，“我的南音，绝不是一个因爱情而冲晕了头脑的人，她理智，聪慧，时时为他人着想。而你，为什么不能保留这些美好的品质呢？”
“竹，那么，你为什么就不考虑下我的感受。”南音神色凄然。看见朔竹似乎又想说些什么，她真的不想听到那些对她无异于利刃的语句，于是，南音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竹，我现在就回去，但请记住，我一直再等你。”
夜晚，月光清冷。
“音儿呐，是想通了吗？”公爵一脸温和地询问自己的女儿紫南音。
“不，我回来，不代表我妥协。”南音语气强硬。
公爵在偌大的房间了踱来踱去，他知道自己的女儿的性格脾气，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就极难改变，当然，也只是极难而已，还有一定的希望。于是公爵用乞求的语气说：“但是，音儿，如今只有你一个人能帮我了。”
“是吗？公爵大人想损坏您女儿的爱情去获取您的利益。“南音语气逐渐冰冷。
公爵做出了一个让南音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突然跪倒在南音面前，说：“这个公爵，早已受到了王上的排挤。我们紫家，可谓是油尽灯枯了。”
南音有些惶恐地说：“父亲，您……只有把我献给王上这一条路吗？”
公爵深深叹息不语。
南音银牙一咬，说：“父亲，我相信您是爱我的，那么请容忍我的任性。20天。如果20天内他没有来找我，我就进宫。但如果他来了，请放我们走。”
公爵觉得不宜再逼，于是点头同意。
“那么，父亲，请您以时空之神的名义起誓，你或您的手下，亲友不能去阻挠他。”南音再次提出要求。
公爵愤怒之色不行言表，向时空之神起誓就意味着不可能违背。不过，他很快就得知其中巨大的漏洞，于是说：“好，音儿，父亲尊重你。时空之神啊！您的信徒，紫炎华在从今起20天内，不会派我的手下，亲友去阻挠朔竹的任何行动。于此起誓，愿您见证。”
待紫南音出去后，公爵唤来自己的长子，紫南璋，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窗外，月无言地散发着清辉。
……天明
两人已经收拾好了行装走出餐厅，璎雪突然想起一点不对劲的事情来，她向夜歌打了声招呼后又折回了餐厅，在各个地方搜寻一遍后，果然不出她所料。人，都不见了。她应该早点察觉的，如果单单是提醒节约的话，没有必要偷偷摸摸。晚上那老板一点脚步声都未发出，以她在音乐方面的造诣完全可以肯定这一点。但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她和夜歌只是两个初来乍到的无名小卒啊。倒是夜歌，平时那么谨慎的人却没有发现这么？
带着满腹的心事跟夜歌走进冒险者工会，直到夜歌帮她办好了证件，买好了衣服，把自己所接的任务指给璎雪看时才神游归来。
“为什么选这个？直觉告诉我这个任务不难，但它背后隐藏的东西一定相当麻烦。”璎雪不解地问。她对这里的规则已经有些了解，而夜歌所接的任务没有从任务栏上消失，意味着此是多人可接的。说明委托人誓在必得。这不正常。
“没什么特别的。因为不难，钱多。”夜歌手指漫不经心地在任务栏上轻扣。
“我不想把自己卷入太过麻烦的事件中。”璎雪优雅地转身，准备去取消这个任务。
“璎雪，要知道，我们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不值一提，我们很普通。而且，你必须知道我们不得不接下这个任务才能缓解我们目前面临的财政危机。那周扒皮老板支付的一月工钱我们两人加起来也仅有10金币。□□用去2金，这两件袍子用去40银。货币间汇率为100。即使如此，我们剩下的钱也仅仅购买40件这样质地粗糙，外观不佳，仅能遮体的袍子。可见这个世界物价之高。有一个轻松的任务为何不接，这个任务还允许多人参与，倒时候我不想后悔……”夜歌为了转变璎雪的心意可谓是费尽唇舌，但璎雪听完这一大通话后就整理出两个信息：一，夜歌当时没发觉旅店老板的异常是因为那老板的借口正符合夜歌心中对他的映象；二，夜歌是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了。所以，明智的选择是答应。
…………
“两个白级的冒险者？我可以信任你们吗？”包厢内，一男子微微皱眉问道。
夜歌知道此时做什么才是最有说服力的，所以……她望向了璎雪。其实她有过自己来的想法，但想到自己还没试过自己的箭法准不准，如果出现意料之外的事……还是璎雪合适。
璎雪也不想多说废话，轻抚琴弦，华美的音律顿时充斥整个空间。
待乐声停止时，那男子意犹未尽地说：“我相信了，介绍下自己。紫公爵的长子紫南璋，任务目标是城南大街一个叫朔竹的人。那家伙痴心妄想竟想娶我的妹妹，也不看看南音是马上就要成为王妃的人了……”
夜歌赞叹地看了一眼璎雪的琴，一段音乐就让紫南璋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
“请问这里有一位叫朔竹的人吗？”
“有啊。”
“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自然是个好人啰，朔竹哥哥可是我的偶像。他现在在家，你们可以去看看。”
看着这面容憔悴的年轻人，两人很轻易便猜出这个俗套桥段的男主角正在为情愁苦。
“你为什么不去找南音呢？她可是一直在等你。”
朔竹抬头看看这两位不速之客，又颓然低下去，说：“我不会去找她，她应该又自己的幸福。”
“你认为她去当一个王妃是幸福吗？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幸福便是和恋人在一起，无论荣华，无论贫苦。而南音若进了宫，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好？”夜歌见任务已经完成，略微不放心，决定试探一下。
“她的家人，终究是牵绊。”朔竹沉默半晌，才慢慢说。
“家人是爱自己的子女的，若家人只想着利益，也就不值得子女去牵挂。”对于历史悠久的舞家来说，这种事实在太普通。这句话，似乎就是璎雪的堂姐在离家前告诉璎雪的。
“你们……替我送一封信给南音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