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易得》金箍棒儿

10、第 10 章

　　母女俩说说笑笑就到了。车只能停在隔壁大厦的停车场，因为精致的料理店在大厦旁的巷子里。只见矮矮篱笆墙和夜色中婆娑的竹影，一盏玲珑的灯笼上书“一幸”两字，在风中摇摇摆摆。妈妈说：“这家店还是上次和大猷一起接待客户来的，他很熟。”
　　两人进门，就有店员上来殷勤地导引，到了包厢，拉开门，只见一位白衬衫的帅哥背朝他们席地而坐。一诺嗖的一下扑上去掩住他的双眼：“猜猜我是哪个好妹妹？”她妈妈就笑她：“不是小孩子了，还这样和大哥哥闹”，
　　大猷掰开她的小手，转过身笑着正想像从前那样挠她痒痒，眼神却瞬间怔忡了一下，这已不是那个他记忆中绑着马尾辫的学生妹，分明是一位明丽无俦的少女了。一诺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挥了又挥：“欸，大猷哥哥，大将军，不认得我啦？”
　　大猷瞬间恢复了神态，起身先招呼一诺妈妈坐下，然后深深望了她一眼笑道：“工作了就是不一样了，像个女孩子了……”一诺正坐下捧着桌上的主厨手写的菜单研究起来，嘀咕道：“片假名啊，这个是Sakizuke前付，有什么啊，什么螺，牛肉时雨煮……”大猷看着她笑：“京大的女生好厉害，日语也可以……”一诺赶忙摇头：“我就学了五十音图还一知半解，我一位大学同学因为喜欢日漫，自学的日语，他看《灌篮》和《火影》都不用看字幕的，好羡慕！我准备今年开始好好学日语，还有法语，你不觉得小舌音好浪漫吗？”
　　妈妈看着她摇头：“除了会念书会吃，你还会什么？”大猷笑道：“会念书就是大本事了……”一诺眨巴眨巴大眼睛问他：“我嫂子有没有进展了？”妈妈插话道：“诶，大猷，去年我们公司招的那个做设计的，师大美术系毕业的女孩子，我看挺好的，斯文大方。”大猷低头喝茶，似乎不想继续谈论，转了话题：“刚刚料理长说今晚有北海道的海胆和夕张蜜瓜，你们好口福……一诺，你现在工作了，可以喝酒了吧？今晚庆祝你毕业了，要不我们喝一杯？这家店很难得有獭祭的远心分离二割三分，冷饮很不错的……”一诺眼巴巴地看着她妈咪，妈咪看着大猷：“你大哥哥开口了，就少少喝一点。不要回家了让你爸爸见到你喝醉的样子更记恨我就好……”一诺醍醐灌顶，赶紧央求妈妈：“给奶奶打个电话，就说我今晚歇在妈妈家好不好？反正杨伯伯也不在。”她妈妈看着她无可奈何：“你这孩子为了喝两口酒怎么这样啊你？老是让我干这种事，哎呀要是你爸爸接了电话怎么办啊？他这辈子都和我不对盘的啦……”边唠叨边起身到外面打电话去了。

　　大猷看着她笑得像只小狐狸，他也笑：“你要是在星洲，我就把你带回家再喝，不然超过某个时点在公共场合是禁酒的。”一诺问他：“你当初那么喜欢在NUS学习金融工程，还是被杨伯伯逼回来到自己公司工作，怎么想通的啊？”“天我好想念在Utown的生活，自习室、攀岩场还有游泳池，永远可以穿短袖……可是能怎么办呢？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职责，我父亲已经为这个家背负这么久了，我也不能总想着自己舒服啊。其实，这两年我一直劝父亲差不多见好就收了，我对做这行没有天赋，你妈妈年纪也到了，明显开始力不从心，小荔嘛你知道的，不要给家里添乱就好……”这时候妈妈进来了，表示已经搞定，笑眯眯地问：“兄妹两个聊什么呢？”大猷给她斟一杯清酒：“何姨，爸爸这次出发前还在和我争执投资办厂的事情，我的意见是你们俩年纪都大了，我也不依赖家里这点产业，差不多就收摊转手，你们到星洲去养老也行，在滨城也行，不要再劳心劳力了……”妈妈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也反对你爸爸继续再投资办什么工厂，我们俩的经营理念、方法、手段慢慢都跟不上时代发展了。当初你毕业我也劝过你爸爸，好不容易读个金融硕士，大好前程摆在眼前非要把你叫回来，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人啊，还是从事自己喜欢的事情才能干出一番名堂来。这样，你爸爸回来我再劝劝他，也不想想自己现在几岁了，还学人家年轻人创业……”一诺绝对是站大猷这边的：“妈妈你知道吗，NUS金融工程专业毕业的学生在全球各大金融中心可是很抢手的，大猷哥放弃自己理想的专业就和爸爸不让我继续读研一样，真是太专制了……”
　　大猷揉揉她的脑袋：“哪有你说的那样，爸爸们都是为了孩子们好……”一诺挡开他的手：“诶，你别把我的发型弄乱了，妈妈下午专门带我花了大价钱做的呢……”大猷问她：“毕业了想要什么礼物？小荔和我要求送她一块表，我也一样的给你订一块好吗？”
　　一诺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今晚你请我吃大餐就是大礼了。”一诺妈妈也在一旁附和：“她刚刚工作，赚了工资应该请我们吃饭才对，要什么礼物啊。”
　　大猷打开手机，把图片递给她：“你看看，我觉得还挺不错的啊，很适合年轻的女孩子……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找一款……”
　　一诺抱拳：“谢啦！我去的可是公职部门，戴这个太不合适了。我有运动手环，满足我所有需求，真的不要费心啦……”
　　大猷看她诚恳也不再强求，说“你去的是规划发展委吧？很核心的部门哦，我们朋友圈里面有个嘉华集团的副总好像是那个负责人的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我和他还蛮熟的。”“嘉华集团？是那个搞房地产发家的嘉华集团吗？”妈妈问。“是啊，怎么了？您也熟悉？那个副总年纪不大啊……”“那倒不是，嘉华的张歆是我们女企协的会长。规划发展委的主任和我们老林以前是同事，这次也是他帮忙一诺找的工作。不过我们一诺要是继续读这个专业，以后这种工作还不是吃饭喝水一样正常吗？我其实不喜欢她太早接触社会，专业能力强不比找工作重要？不知道老林怎么想的，我又和他沟通不来，真是……苦了我们一诺了。”
　　大猷看一诺注意力全在刚刚呈上来的刺身上，微微一笑：“何姨，社会这所大学可比学校复杂多了，接触接触没坏处……”
　　三人漫谈慢吃，佳肴清酒相得益彰，直到最后一道灿如金的蜜瓜呈上来，大猷结账并打电话联系代驾。两辆车一前一后回了杨家在东郊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