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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谭四失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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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永贞看起来怒气冲冲,他的怒气仿佛就像一个垄断者因为自己所垄断的东西被公之于众,而产生的夹杂着愤恨委屈的怒气。
他气愤的仿佛要集聚充分的战斗力,公然向我们宣战,我一把扯住马珞玉的衣领,把他扯到我身前,大喊:“你去迎战!放心吧,我会连同你那份坚强的活下去。”
马珞玉脑后像是长了眼睛,反手准确的用枪抵住我的额头:“给我到前面来,我比你更能坚强的活。”
马永贞嘴角抽筋地冷笑:“你们两个在耍宝吗?”
我抓住马珞玉的枪,把枪口挪离我的脑袋,在他肩膀上探出头,努力使自己脸上浮现和蔼可亲的笑容,极尽友善地对马永贞说:“孩子,有什么怨气,不妨说出来,消散过后,还望你早日超生!阿门!哎呦——!”
头上被马珞玉用枪用力敲了一下,我愤怒的还了他一脚,他打不过我又想拿枪指着我,我已经对他这种行为厌烦头顶了,他一伸手我就咬住他的手不放,两人就这样展开了一场恶战。
在恶战的空隙当中,传来了一声怒吼:“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一点!”,真是震耳欲聋啊!
马永贞是来找马珞玉的,当他看到马珞玉的公寓大门大开,却没有人时,就向对面这间同样大门大开的公寓察看,结果就看到令他恼怒的场景。
我和马珞玉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马永贞也在餐桌旁坐下,我小心翼翼地向正在沉思中的马永贞发问:“话说你不是应该在逃亡期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哼!我出现在这里让你感觉很奇怪?那是因为感受到某人红杏出墙的气息太过强烈,就被吸引到这边来了。”他看我的表情认真而严肃,神色中带有一种威慑力量,仿佛他说的并不是玩笑。
“你为什么要摆出这副嘴脸来开玩笑,好像你不会善罢甘休似的。”我干笑着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
马永贞对我表现出极度的蔑视:“谁跟你说我在开玩笑?”他捡起我刚才掉在地上的一朵小黄花,语气又加了几分轻蔑进去:“你这种粗略的小把戏还真是百玩不腻啊!”
他竟然这么看不起我自娱自乐的魔术表演,我愤愤不平,但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他曾经欣赏过我这样的表演吗?我露出追寻模糊记忆的眼神,这使得马永贞更加恼火。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我刚想反驳说我怎么没良心了,但想到还在口袋里呆着的信封,脑袋就焉了,是够没良心的,他正等着我送信给他救命呢,我却跑到教堂去结婚了,不过等等!我来回审视了一下马永贞,比我昨天晚上见到他时好了好几倍,瞧他一身光鲜的西服,虽说隐约还可以看得到受过伤的迹象,但确实已经不像是在逃亡。
“马永贞,你跟谭四和好了?”,我像是打鱼人在茫茫黑夜中发现了灯塔的灯光一样问他。
他望着我的眼睛,气势汹汹的表情在瞬间消失殆尽,又换上了他惯有的彬彬有礼又融入了一丝风流的笑容:“贝贝,我们可不是小孩子打架!”,他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
谭四与马永贞的关系我一直都搞不清楚,谭四曾说马永贞是一个很难驾驭的属下,经常满不在乎的顶撞谭四,对一些他自认为的所谓正义,执着的可笑,谭四其实是很欣赏马永贞的,凭着聪明的才智和一身出色的功夫,他成为谭四手底下的一员强有力的干将,谭四手底下三分之一的地盘由他支撑着,他也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很重义气,讲朋友道义,但这次为什么会背叛谭四?这个疑问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发着磷光一闪一闪地浮现着。
“那我还要不要帮你送信?”,看他样子挺好的,应该不需要丁力帮忙了吧?
“你先把信还我,等以后有紧急情况你在去送。”马永贞思索了一下才说。
似乎注意到我的穿着打扮,他眯了眯眼,语气开始转冷:“可否请问一下马总探长,二人这怪异的服装是怎么回事?”
马珞玉放下手中的点心,这家伙竟然还在吃,满不在乎地说:“我们今天结婚!”
“什么!?”马永贞撞翻身后的椅子,猛地站了起来。
马珞玉轻描淡写地瞄他一眼,抓住我的手伸到马永贞面前:“这是结婚戒指。”
马永贞看到戒指愣了一下,抚额轻笑一声,一改刚才有些冷硬的态度,亲切地拍拍马珞玉的肩膀,说:“总探长,有些小孩子的游戏还是不要认真的好。”
马珞玉收回手同时放开我的手,似乎对马永贞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有些不满,他不悦的皱了皱眉:“你突然来找我,是不是因为谭四那批军火出问题了?”
“不是,是冯敬尧那边的,他手里的那批军火转手了。”马永贞点上一支烟,皱着眉头说。
“他从哪儿找那么多买家?”
“是被一家买走。”
“怎么可能,那么一大批军火!?”马珞玉惊讶地拍了下桌子:“是被谁买走的?”
“不知道,刚刚才接到消息,我一直是盯着四爷这边……”像是发现说漏了嘴,马永贞忽然看向我,仿佛突然发现我般,被愤怒朦胧的意识清醒了过来。
我直愣愣地看着马永贞,问:“马永贞,你到底是为着什么背叛谭四的?”
看到我眼里的不信任,马永贞脸上堆满了极不痛快的表情,我单纯的觉得马永贞是上海滩的英雄,是知恩图报的,谭四把马永贞从上海滩的无名小卒提拔到今天的地位,马永贞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恩将仇报。
“马永贞,是谭四一手把你提拔起来的,就算有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做人也不能没有良心,我这些话会不会让你觉得突然像从噩梦中醒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迷途知返呢?放心,我会说服谭四既往不咎的。”
“贝贝,我自啊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我也不想再瞒你,实话告诉你,四爷一直在跟日本人合作,这次他要把军火卖给日本人,而日本人用这批军火是来对付我们中国人,我一直阻止四爷跟日本人合作,这次也不例外,但这次他开始没收我手里的地盘,打压我的势力,他以前虽说对我不满,但从没有像这次这样对我,我总感觉他似乎是在故意逼我背叛他。”
“为什么,谭四没道理这样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这样做会让人心寒的。”我惊讶于谭四的做法。
“不知道,四爷最近变得很奇怪。”
“那,那封信是?”我想到他让我交给丁力的信。
“是四爷跟日本人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四爷当时盯哦盯的紧,所以想到了你,你肯定会帮我的。而今天早上你一走四爷不知为什么把对我的防卫全解除了。”
“为什么是交给丁力?他怎么会愿意帮你?”
“别忘了我们都是中国人,在民族道义面前我们可以合作的,所以他瞒着冯敬尧和许文强来帮我阻止谭四。”
瞒着冯敬尧跟许文强?丁力成了大好人?我惊讶的问:“为什么不找许文强?”在我心中许文强才是英雄。
马永贞了然的说:“别忘了许文强可是冯敬尧的女婿。”
我看看叛变的马珞玉,接着刚才的问题问:“那么马总探长也是你们合作的一分子?”
马永贞吸了一口烟之后,点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们当场抓获了谭四跟日本人合作□□,他会怎么样?”
马永贞对这个问题有点不耐烦:“贝贝,四爷对我有恩,我不会伤他性命。”
马珞玉则是一脸漫不经心,轻悠悠地开口:“谭四在上海滩称霸太久,该是换人了,”
“贝贝,你要去哪里?”马永贞拽住我的胳膊。
“我要去找谭四!“我甩开他的手。
“不行,太危险了,现在上海滩所有的势力都在针对谭四,你回去只是让四爷多了一个弱点。”
我没理他,继续向门口走。
“许文强跟冯程程订婚是谭四一手促成的,这样你还要去找他?”背后铲来马永贞有些焦急的声音。
我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他说:“我不知道这个时空是否真的存在过,也没有那么多的爱恨情仇,我只想在我在意的人里谁有危险就去守护谁,许文强与冯程程本就应该在一起。”
说完,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回到谭四的别墅已经是午夜时间,我翻墙进去,直奔谭四的卧房,整幢别墅今夜显得冷冷清清,透着古怪。以往不论多晚总会有守卫在别墅周围四处走动,但今晚的别墅,让人感到一中压迫的寂静,我的脚步一停,四周就感觉不到任何一种声音了,这种恐怖的寂静让我开始不安。
我翻看了所有的房间,整幢宅子的人似乎都消失了,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深,谭四去哪里了,所有的人都去了哪里?
我来到谭四的书房,与别的房间不同的是,这里被翻搅的乱七八糟,为什么谭四的书房一片狼藉,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坐在书房的角落里愣愣的想着发生的一切!
刺眼的光迫使我睁开了眼睛,竟然已经天亮了,原来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马永贞和马珞玉在书房里翻看着什么,我惊呼:“你们在这里?”
“这里的情况似乎不太妙。”马珞玉说。
“四爷出事了。”马永贞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肯定的得出了结论。
马珞玉一脸疑惑:“上海滩还有谁敢在谭四的地盘上动土?”
谭四眼里隐藏的绝望,还有他强制要我去北平,难道早已预料到什么?
马永贞点上一支烟,摇了摇头,在上海滩连冯敬尧也没这个胆子,整幢宅子的人仿佛一下子凭空消失了,马永贞看着凌乱的书房若有所思:“他们似乎在找什么?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其他房间都没有被搜过的痕迹,只有书房被搜了,四爷到底放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书放呢?”
到底有什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我的眼神猛然一亮,眼光定在书桌的一角,那天晚上的一幕闪现在眼前,微弱的蓝色光芒,我感到眼前似乎闪过一道光芒,这件事似乎又跟某人扯上联系了。重要的东西,是那个能发出蓝光的不明物体吗?
马永贞脸上露出一丝不安的神色,他到底还是担心谭四的,他从未真心想要背叛谭四,只是谭四的一些在做法他很难认同,以至于两人最终得到分道扬镳的结局,无奈的反目成仇。
“你手里拿的什么?”马永贞摆下头,示意我看手掌。
“这是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不知何时握在手里的东西,“这东西好像是一枚徽章,不过总觉得很熟悉,记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这徽章可能是昨天晚上无意在书房捡到的,不过我记不大清了。
这样具有标志性的徽章不是属于谭四,就是属于闯入的人,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只有这么一枚徽章,所以马永贞决定先打探一下这是属于哪里的徽章。
我们三个分头行动,中午时在别墅汇合,但打探了一个上午,我跟马珞玉一点成果都没有,现在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马永贞身上了。
马永贞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光彩,我想他可能是打探到什么了,“你们看看这个。”
他递给我们一张似乎是广告单类的东西,“这是什么?”马珞玉随口一问,接着声调急剧飙升:“牛郎招聘!”
我们不可思议的看着马永贞,“你拿这个给我们干什么?”
马永贞翻了下白眼:“看下面的印章。”
的确,广告下面的印章跟我捡到的徽章是一个图案,于是我们决定把这家牛郎管当成是第一突破口。
我换上了男装,把头发压在鸭舌帽里,跟马永贞和马珞玉来到这家牛郎管,走进来时,觉得时光一下子前进了几十年,我简直不敢相信在三十年代竟有如此接近二十一世纪的地方。
富丽堂皇的设计跟现代已经所差无几,一个主管模样的男人来招待我们。
“您好!突然造访真是不好意思。”我礼貌的开口。
“没事,没事!您这位客人真是多礼。唉!好多客人来都不守规矩,一点都不尊重做我们这一行的。我们也是凭着自己的努力赚钱,他们凭什么不尊重我们。”
“我是想问一下……”
“虽然开张没多久,但是生意还是挺好的,我们在上海滩可是第一家,史无前例的,想不到上海滩好男风的客人还真不少,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上海滩竟然有这么多的豪放千金,呵呵。”
“……我想打听一下……”
“我们老板真是眼光独到,开发了这么赚钱的市场,只是最近有客人投诉说我们的小哥表情太生硬,一点情趣都没有,唉!真是伤脑筋,卖笑嘛,当然是笑得像朵花最好。”
“听说你们在招牛郎,我们三个今天是来应聘贵管的牛郎的!”他自己一个人说的没完没了,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终于等到他喘气儿,赶紧好不罗嗦的把直接目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