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之刃》一品寒枭

18、蝶屋3

　　业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孩子。

　　他看上去似乎才成年没多久，个子很高，几乎和自己持平——而且他是没有长高的可能性了，这孩子估计还能往上窜几年。

　　他有一头漂亮的白色长发，此时正乱糟糟的缠在头上，一张可以算得上是漂亮的脸却画着奇奇怪怪的妆容，那双漂亮的如同玛瑙般的瑰色瞳孔充斥着几分少年意气，莫名很吸引人。

　　皮肤也很白，肌肉锻炼的相当好，而且看这孩子的装束似乎是忍者啊——

　　“你是宇髓天元？”业水好奇地问道。

　　“本大爷就是！”宇髄天元一脸牛皮哄哄的样子。

　　“你是和姐姐们一起来的吗？”业水注意到了站在他身边的三个漂亮女孩，就在业水和宇髄天元说话的时候，那三个女孩子也一直好奇地盯着她，看她们的装束应该也是忍者。

　　“不是姐姐！”宇髄天元哼了两声，

　　“是我的妻子们。”

　　妻子们。

　　们。

　　业水震惊。

　　“挺好。”业水点点头，小小年纪便坐拥齐人之福，此子未来不可限量。

　　“你是什么流派的呼吸法？”

　　“本大爷是最华丽的音之呼吸！”宇髄天元大大咧咧地说道。

　　“音之呼吸啊，自创流派吗.......”业水若有所思。

　　自创流派，是除了五大流派衍生出的其他流派的呼吸法，不过最初的五大呼吸法也是衍生自日之呼吸，所以之后再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呼吸法倒也不会奇怪。

　　“那个.....这位前辈。”

　　站在宇髄天元旁边的一个小姑娘怯生生地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看向了业水。

　　“可以的话，能保护好我的夫君吗.....呜呜呜呜，我听说，好多人都在参加任务的时候死去了.......”

　　小女孩看上去年纪不大，却早就扛上了成为忍者的重任。况且作为女孩子，在这乱世之中自然不好保护自己。

　　宇髄天元的那双瑰丽的瞳孔干净又纯粹，业水一点也不信他真的是为了享受什么齐人之福才娶了三个妻子，而且他们的相处方式，相比起夫妻，倒是更像家人。

　　这孩子，恐怕是为了保护这三个女孩才娶她们为妻子的吧。

　　“当然，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业水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会有事。”

　　很懂事的孩子啊，可惜生在了这个时代。

　　“喂喂喂！！你这家伙怎么对本大爷的妻子动手动脚的！”宇髄天元直接挤掉了业水的手，一脸不爽地说道。

　　“一点都不华丽！本大爷要生气了！”　

　　业水愣了一下，他看了看眼前气呼呼的白发小鬼，突然展露了笑容，伸出手拍了拍宇髄天元的脑袋。

　　“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吧，带着三个女孩流浪。能够有个安定之所自然最好。”

　　——虽然依旧面临着生死之难，但是这样努力生存下去的灵魂也是如此美丽。

　　“以后也要努力活下去啊。”

　　宇髄天元整个人似乎怔住了，他本来是想要直接甩开那只手，再愤怒地向着眼前这个没大没小的前辈吼上几句。但是就在他开口之后，那样的话语如同一涓细流淌入了他的内心，仿佛对方早已看清自己的内心，自己的想法。

　　[这么多年来也不容易吧？]

　　是啊，很不容易，很辛苦.....但是不后悔。

　　他想要努力活下去。

　　莫名的，内心的某根弦被触动了一下。

　　“哎，别最后感动的要哭出来啊。我可不擅长照顾小孩子哦。”业水头疼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谁，谁是小孩子啊！！你这个不华丽的家伙！！把你的爪子从我的脑袋上放下来！！”

　　宇髄天元气呼呼地说着，他瞪了眼前那家伙两眼，随后迅速带着三个小姑娘跑了。

　　“你给我等着！任务那天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看着白发少年甚至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业水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总觉得这孩子有点可爱。

　　嘛，意外的容易害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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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炼狱槙寿郎也介入了这件事之中，所以业水的任务解说的任务自然也落在了炼狱槙寿郎的身上。

　　“再度拜访炼狱府，业水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屋内的变化——原本沉闷的气氛消失不见了，四周的气氛也变得自在了不少，显然是因为内部翻新的缘故。

　　“长鱼君来了啊。”

　　瑠火夫人向着业水打了个招呼，业水也郑重地打了个招呼——夫人的身体比上次见面要好了很多，甚至能自己在走廊后院走动了。同时夫人的脸色也变得红润了很多，笑起来宛若春风拂面，让人的心情都能好上很多。

　　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啊。

　　“业水君！”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业水就算不回头也差不多知道是谁了。

　　“杏寿郎君，你看上去气色不错啊。最近有好好练剑吗？”

　　“当然有！！！”

　　小猫头鹰仰起头，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等我和你的父亲谈完这次的任务就来找你切磋切磋。”

　　业水捏了捏对方的脸，随后便向着里屋走去。

　　炼狱槙寿郎的脸色异常沉重，显然——这次的任务应该不会太简单。毕竟主公也了解到了他的实力，自然也会将一些比较重要的任务扔给他。

　　比如说这次——

　　“吉原花街？”业水念了一下这个名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们下次执行任务要去的地方吗？”

　　“没错。”炼狱槙寿郎点头。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情报吗？”业水继续问道。

　　“没有了，虽然主公本意也是想让你去调查，但是介于以往的经历，我觉得还是由我带你出场比较好。”炼狱槙寿郎道，

　　“上一次也是，说只是调查，排了一个新人小队前往，没想到最终居然遇到了十二鬼月，结果全军覆没......这次任务我也强烈感受到了这一点，我觉得这次一定会遇到非常强大的对手，只是基于我的直觉。”

　　业水：.......实际上你已经见到了，就坐在你前边。

　　“炼狱先生所言极是。”业水点点头，“凡事还是要小心为好，我也会尽力辅助炼狱先生的。”

　　——总之还是找个间隙趁着炼狱槙寿郎不注意把鬼做掉就好。

　　“那个新人，我记得他是叫做宇髄天元对吧？”炼狱槙寿郎说道，

　　“你一定要保护好他，别让他出事了。”

　　“安心好了，炼狱先生。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可能让他出事。”业水严肃地说道。

　　换而言之，就是不可能出事。

　　“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炼狱槙寿郎低声道。

　　“我当然明白。”业水笑了笑，道：“您也要保护好您自己啊。您的夫人和孩子也一直在等着您呢。”

　　“啊......你说的对。”

　　只有寥寥几句对话，但是业水已经感受到了对方言语之中的沉重。确实，有时候没有任何顾忌的人反倒是最轻松的那个，炼狱先生有他的家庭，有他的妻子和儿子，这样的人轻易地死在战场上，未免也太过分了。

　　在说完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炼狱槙寿郎才放业水从里屋里走了出来。刚出门，业水就嗅到了一股很像的饭菜味，此时此刻他才想起现在差不多要到中午了，居然一不留神就聊了一个上午，时间过的真快啊。

　　“午饭之后再去道场，现在给我去洗手吃饭。”

　　炼狱槙寿郎将坐在道场旁边的炼狱杏寿郎拎了回来，后者只好一脸纠结的去洗手，看着小猫头鹰一脸委屈的样子，业水倒是觉得有点可爱。

　　“说起来，杏寿郎——”

　　吃饭的时候，业水突然询问道，

　　“你是一年后就要参加考核了吧？”

　　之前和炼狱槙寿郎聊天的时候偶尔听到，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不过想想这个时代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在这个年龄段就算长大成人了，倒也不算奇怪。

　　“嗯！到时候我就能和业水君一起上场杀鬼了！”炼狱杏寿郎点头如捣蒜。

　　“要加油啊。”业水笑了笑，“你会成为很优秀的斩鬼人的。”

　　“我一定会的！我会努力变得和前辈一样优秀的！”炼狱杏寿郎说道。

　　和他一样？那样才是最糟糕的事情吧——

　　业水无奈地笑了笑，倒也没对这样的发言表示什么。

　　“说起来，好像从未听业水前辈提过自己的父母呢。”炼狱千寿郎小声开口了。

　　“业水前辈是一个人离家出走的吗？”

　　一片寂静。

　　或许是因为间隔的时间太长了，炼狱千寿郎变得有些揣测不安了起来。他是不是问错话了？好像有些不礼貌......他本来只是想和前辈说说话而已，但是他好像问错了问题。

　　也对，业水前辈从来到这边后就从未说过他家里的事情，难道说业水前辈他......

　　“啊，如果业水前辈不方便回答的话也无妨！”

　　炼狱杏寿郎似乎是想打圆场，却被业水打断了。

　　“抱歉抱歉，我只是在回想.....毕竟我的父母应该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依旧是温和的声音，依旧是温柔的笑容，黑发的青年似乎从未出现过其他无措的表情，他就像是一湖静水，永远不会有起伏。

　　“这样询问......会不会有些冒犯了？”炼狱杏寿郎有些犹豫不决地问道。

　　“不会啊，毕竟也是很就之前的事情了，我对他们已经快没印象了。”业水笑笑，

　　“我的父亲是一位农民，他从黄土中长大，从黄土中老去，一生本分守己，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

　　“但是我的母亲却完全不一样......我的母亲是一位落魄的大小姐。她在冬天下大雪的时候倒在了我父亲耕种的田地里，被我父亲救下了。我的母亲很感激我的父亲，因此选择了以身相许。”

　　母亲原来是落魄大小姐么.......难怪业水前辈总给人一种仿佛在大户人家长大的感觉啊。炼狱杏寿郎这样想着。

　　“他们是出了意外去世的。我的父亲为了救我的母亲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深爱着彼此，也从未后悔过。”业水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想成为鬼杀队的一员只是出自于自己的意愿，我并不憎恨着什么，但是我想救下更多的，像我的父母那样善良的人。”

　　不为复仇，不为什么执念，只是拿起了刀，就知晓要做些什么了。

　　例如鬼舞辻无惨——那个必定要死在他手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