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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噩耗 ...

  •   迟简脑子当场当机……这是怎么回事?

      他……出轨了?

      不对,他和李默离婚了不能算出轨,或者说,他肉`体叛变了?

      迟简正坐在床上抓耳挠腮地痛恨着自己身下的这二两肉,不妨一旁睡得香甜的杨骏被吵醒了,睡眼朦胧地给了迟简答案:

      “唔,简哥,你昨天不说你下了戏就直接回酒店嘛?结果还不是说一套做一套,跑去跟你那位前任金主吃锅喝酒,醉得不省人事被前任金主扛回来,还吐我一身……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多矫情?大半夜的抱着李总哭成那副鬼样子,哭完了又抱着我吐,你恶不恶心呀?真没用,都能跟前金主一桌喝酒被金主送回酒店了,还爬不上人家的床!”杨骏絮絮叨叨说着,起身光着身子当着迟简的面就大剌剌穿衣服裤子,“你看都怪你,我新买的Gucci被你吐得不能穿,我现在只能穿OFF-WHITE的睡衣了……”

      迟简敏锐地捕捉到了杨骏话里的信息:“杨骏,昨晚我没和你……做那事吧?”

      杨骏桃花眼冷冷一瞥迟简,丢给他一个“想得美”的眼神:“怎么,你想和我好了啊?放弃吧,你没希望了,昨晚李长言把我屁股艹肿了,我至少得休息一个礼拜。而且昨晚李长言还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他、搬回他家跟他一起住,我看他哭得可怜就答应了。这戏一拍完我就住回他家了。想开点儿,迟简,我俩有缘无分啊……”

      杨骏一声三叹,凄婉得就像个被恶霸生生拆散了姻缘的小媳妇儿。

      迟简额上三条黑线:李长言不是把你哭着求回去的,是把你艹着逼回去的吧。

      “还有,昨晚……是李总送我回来的?”迟简问。

      “不是他还能是谁?你不是跟李总一起去喝的酒嘛。”杨骏道。

      迟简有些心虚地又问:“那个……邱凯凯不在旁边跟着?”

      杨骏摇头:“我开门时只看见李总一人搀着你,没瞧见其他人。”

      迟简心里莫名一喜:原来昨晚他抱着的那人真是默默……

      可转念又想:是李默又怎样呢?李默还是亲自把他送回了杨骏的房间,如果真在乎他,李默会这么做吗?

      ……果然,邱凯凯的戏一杀青,之后拍摄的过程中,李默再也没在片场出现过。

      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失望——以前看着李默来片场探邱凯凯的班,迟简还能抱着些“他是想让我吃醋”的微小期待,现在邱凯凯不在李默便再也没有出现,迟简才彻底了明白自己这希望有多可笑。

      “迟简,今天拍你和宁弦死别那场戏,你准备好情绪,等会儿光线一ok,我就要你立刻进入状态明白吗?这场戏是整部片子最重要最感人的一场,我就看你和杨骏发挥了。”剧组搭建的病房里,群演还在代为试光的时候,徐老娘将迟简紧急召到面前,对迟简郑重交代道。

      徐老娘人虽风流,但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迟简还是看得出她对电影是真的有热忱。

      据说徐老娘把她冲刺国内外大奖的所有希望都压在了这部片子上,比理念还怕输。

      迟简点点头,回给徐老娘一个坚定的眼神。

      “别有压力,凭你的直觉来。”徐老娘拍拍迟简的肩,送他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迟简纳闷:凭直觉?她不是说自己最适合做经验型演员吗?

      可等迟简真正入了戏,喘着奔跑后的粗气,乍一看到病床上宁弦那张渐渐冰冷僵硬的苍白面容时,汹涌的情绪便如泄堤的洪水般奔腾而来。

      这一刻,他竟感到在他面前死去的,是他的李默。

      又或者,他本就是庄未,而在面前死去的这个人就是宁弦。

      他们爱了半生,恨了半生,分分合合,半生将尽,最终在这个冰冷的房间中重逢。

      可是,他却没能见到宁弦最后一面。

      多年来他与宁弦的那些爱恨纠葛,他和宁弦之间的那些对对错错,似乎在这一刻都不再重要。他只想拿自己的一切换眼前这人醒过来,骂他、恨他、忘记他,都好,只要这人醒过来。如果这人注定了死亡,他也愿放弃一切陪着这人一起去走黄泉路。

      可一旁守着的护士却对他说:“你是病人家属?病人死前没交代遗产分割之类的话,就是说了句什么‘生前不相见,死后别相逢’,好像是说给一个叫‘庄梅’的人听的……唉,晓兰,你听清那个人的名字了吗?”

      另一个护士耸耸肩:“我哪知道呀……他死的时候都喘成那样了,我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见惯了生死的白衣天使有着最温柔的陪护,也有着最残忍的冷漠。

      “我……只是他的一个朋友。”

      是啊,他只能是宁弦的一个朋友,或者说,只能是一个知道宁弦名姓的陌路人。

      庄未却只能咀嚼着这语调起伏最平淡的话,万箭穿心,而后将这已死掉的心送给这人一同陪葬。

      他连为死去的爱人痛哭一场都做不到,因为旁边有人看着——他已经是国内知名的企业家,有家有室,有着与日俱增的关注度。

      他只能埋首在宁弦僵冷的尸身旁无声痛哭,直到护士们只留他和宁弦在病房里,他也仍将脸死死压在药水味浓重的床单上,紧攥着宁弦的手,号啕却无声。

      说再多的对不起都只是自我安慰,做再多的弥补都只是一场枉然……他除了为这人没勇气地撒一场泪,竟什么都做不了了……

      周遭如死了一般寂静,成了宁弦的坟墓,庄未的地狱。

      ……

      “卡!”徐老娘一声哽咽的大喊,片场这才恢复了些声动,迟简却久久埋头在道具床上,没有动静。

      装完了死人的杨骏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推了推迟简:“喂简哥,导演喊卡了,你快把情绪缓缓。”

      迟简怔怔抬头,看着杨骏的一双眼哭得猩红而空洞。

      杨骏被吓一跳:“不是吧简哥,你演戏演魔怔了?”

      迟简回神,摇摇头,失魂落魄地起身向场外走去。

      杨骏不放心地追上去,拉住迟简道:“简哥,你等会儿坐我的车一起回酒店,你这样子我不放心!”

      迟简却看了一眼杨骏,复又将目光抛向前方一片虚无,怔怔问道:“杨骏,你说是我演了庄未,还是庄未演了我?”

      “哈?”杨骏看蛇精病一样看着迟简,“简哥,你可别吓我,你要是演戏演成了个深井冰,我以后会对演戏有阴影的。”

      迟简摇头一笑,不说话了。

      “迟简啊,骏骏啊,你俩刚刚演得太好了,谢天谢地~~这部片要是上映了,老娘一定能把那个欧斯卡奖都给搬回来!”徐老娘拿名贵丝帕一边擦着她久违的眼泪,一边迎上来对迟简和杨骏二人道,“对了,等会儿剧组要去吃杀青宴,你俩收拾收拾一起来啊,晚八点,昕月大酒店。这些天你们就好好休息,把形象养好些,等片子一剪出来定了上映日期,还得靠你俩去开发布会呢。”

      杨骏笑着答应,迟简却仍埋头在自己的思绪里,只模糊答应了一声。

      杀青宴过后,理念对迟简拍戏时的表现很满意,又有徐老娘人前人后对他的盛情夸赞,便给迟简安排了不少分量十足的综艺节目和广告代言,一方面是为即将上映的《隐秘》造势,一方面也是为迟简以后的发展铺路。

      经纪人威哥似乎又重新发现了迟简的价值,对迟简又恢复了往日的热情和看重。

      迟简对这些无可无不可,反正都是李默希望他去好好做的,那他就好好做。

      其实戏拍完了,迟简的想法也有了些改变。他认为他这些日子经历了这么多,或许已能用足够的平静去看待他和李默之间的感情,去接受更多的变故。

      但他到底是错了。

      因为数月之后的《隐秘》发布会上,迟简的三十岁生日当天,李默当着一众媒体亲口宣布的那个消息,让本以为足够坚强的迟简再一度全盘崩溃。

      “众位,借着电影《隐秘》即将上映的机会,我也想宣布一件我个人的喜事,希望大家能给我祝福——我已和木华集团的林桦小姐订婚,订婚仪式比较简单,就没有对外公布了。我二人的婚礼将会在半个月后举行,虽然天气很冷,但还是希望大家能给我们最炙热的祝福。”李默姿态优雅地同在座众媒体风趣笑谈,这一记由理念年轻英俊的老总投下的重磅炸弹,立刻炸起全场一片惊叫欢呼,掌声如雷鸣般响起,无数的闪光灯朝着李默的方向袭去。

      与李默仅隔着一个座位坐在发布台上的迟简,在这炸弹的余波中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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