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惹尘埃》漠风

11、告诫•金苹果

　　漠风跟沙加闹了整整一个月的别扭。
　　在这一个月里，她赖在天蝎宫，成天对着那群蝎子发呆。
　　上到黄金圣斗士到女神雅典娜，下到平民百姓到无辜小生物，圣域中一切活着的东西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不去招惹那颗不定时炸弹。
　　“纱织小姐。”星矢十分不爽，“这里是圣域，是你的家，那小鬼凭什么摆脸色！”
　　雅典娜尚未来得及阻止心直口快的星矢，一群蝎子便扑上星矢的脸，星矢顿时哇哇大叫，狂跳打滚，却怎么也甩不开这恼人的蝎子。
　　“请你住手！”雅典娜手持权杖，看着蹲在地上的女孩儿，“谬神！”
　　神游太虚的某人只闻“谬神”二字，于是起身，冷笑——
　　“原来你记得。”
　　米罗听到星矢的怪叫忙跑出来，却看到两个女人对峙的场面。他朝雅典娜颔首行礼，蹲下身，拍拍小丫头的脑袋瓜——
　　“你就不能跟雅典娜好好相处？”
　　“你说呢。”近似冷漠的话语，漠风缓缓抬头，现出一双漠然的眼。
　　“米罗，请你让蝎子们放开星矢。”雅典娜对米罗道。
　　“真不好意思。”米罗微笑，无奈地耸耸肩，“这群小家伙完全视我为无物，自封了这丫头为它们的头儿。”
　　“谬神，请你……”雅典娜话未尽便消失在那双清冷无情的眼里。
　　“你也会心痛，那他们死的时候你可伤心。”漠风步步逼近雅典娜，纤细的食指指着自己的心口，“你不心疼，我疼。”
　　“我……”
　　“纱织小姐没有错，叛徒不该同情！”被蝎子纠缠的星矢大吼。
　　“没有他们的牺牲，哪里得来你们的成长。”漠风冷笑，“雅典娜，你自诩你是爱神，爱世人，那为何不把你的爱分一些给他们。”
　　“爱不是给叛徒的。”一辉哼道。
　　“冰河。”漠风转看冰河，“你可认为你师父是叛徒。”
　　“我……”冰河嘴一抿头一扭没有下文。
　　“果然。”漠风冷笑，低沉的冷冷地笑，不带半分感情或温度。
　　“我累了。”漠风突然转身，“蝎子哥哥，劳烦你送客。”
　　在大家都在诧异居然就此落幕时，一声叹息乍起，回首，竟是沙加！
　　未等漠风有何反应，沙加已抱起任性的小孩，然后离去。
　　雅典娜愕然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无法发一言。
　　被……警告了吗？
　　“雅典娜。”米罗扬起迷人的微笑，“沙加可以为你死，但无法坐视妹妹受委屈。”
　　“米罗，你什么意思？”紫龙皱了皱眉。
　　“字面上的意思。”米罗笑答，转向一辉，“你了解吗？”
　　那个最接近神的男人……一辉看了看身边的弟弟，抬头面向米罗——“我能明白。”
　　“风在圣域住过七年，虽说大家几乎都忘了那个丫头，但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彼此间的感情很深，所以，面对他们五位的消逝，她实在难以接受。”米罗缓缓说道，“所以，请体谅。”
　　“你确保她不会对纱织小姐不利？”紫龙不放心。
　　“风很懒，只要你们不招惹她，她就不会与你们为敌。”米罗笑着说，“只要沙加还在，她就不会伤害雅典娜，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缠在星矢身上的小蝎子们终于停止了攻击，他接住米罗丢来的药膏，再次小心求证：“你保证她能与我们和平共处？”
　　“和平共处就不太可能，连处女宫都难逃风的魔爪，你们就别想置身事外了。”米罗有些尴尬地笑，“我只能保证雅典娜不会因风而出什么危险。”
　　在各位青铜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雅典娜阻止了他们：“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是啊，已经够了，那个女孩与她的仇可不浅啊。
　　冰河突然问：“米罗，你可知吾师卡妙说了什么？”
　　“他只跟风说了四个字——”米罗垂下眼帘，“不要恨他。”
　　冰河咬紧下唇，率先走出天蝎宫。
　　雅典娜朝米罗致意亦离去。

　　『雅典娜，请你记住，风是我妹妹，只是我妹妹。』

　　沙罗双树下，有着极其相似的一大一小，粉色花瓣洒在他二人身上，好似一幅美丽和谐的画卷。
　　“还生气？”抱着怀中的女孩，沙加低声问。
　　漠风没有回应，而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儿看着沙罗双树。
　　沙罗双树是由他二人呱呱坠地时胞衣所长成，漠风没有见过母亲，伴她成长的沙罗双树就如同她的母亲。
　　漠风看着那繁枝茂叶，好似看到243年前的景象，突然场景一变，那个说过要疼爱她保护她照顾她一生的男人的身后开满紫色莲华。
　　“不……”漠风瞪大双眼却无法挣开沙加的怀抱，她被强搂入一个坚实的怀抱，有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味，在那只有力的大手的安抚下，她渐渐安稳下来。
　　“不要伤心，你还有我，一切有我。”
　　“如果……”漠风抬头，一脸的幽怨，“如果连你我都没有了呢……”
　　如果……连你都没有了呢……
　　沙加心里一揪，没有花心思去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没有他……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他，他怀中的这丫头……
　　他抱紧怀中的小人儿，保持沉默……
　　哥哥，你永远不懂——

　　“硁硁……”
　　雅典娜被一阵阵敲打声所惊扰，她走出女神殿，循声而至教皇大厅，竟看到一个白衣小孩蹲在教皇的红木桌上。
　　白衣小孩？雅典娜眼皮跳了下，十二宫内只有一个家伙是小孩，而且是白衣小孩.........
　　细看，果然是那黑白小丫头，她手上拿着一个金色的东西砸着桌上的核桃。不太对，那金色的棒子怎生得那么眼熟？再看，竟是她的女神权杖！拿权杖砸核桃？！
　　“你……”雅典娜眉毛微微跳动了几下，“女神权杖乃我父上宙斯钦赐，你竟然拿它来砸核桃？！”
　　“那又如何。”漠风冷冷地开口，“即便我拿你的头当球踢，宙斯又能拿我如何。”（作者漠风：喂，你说话客气点行不行，我都想PIA你了。）
　　“你……我……”雅典娜顿时无言，因为那是事实。
　　漠风将手中金色权杖丢开，盘着腿儿坐在桌子上，细细品尝美味的核桃。
　　“你就那么恨我？”雅典娜问。
　　“多吃些核桃长脑。”漠风抓过身旁的核桃朝雅典娜扔去。（作者漠风：大家，我要是将这小鬼丢出银河系谁有意见。）
　　雅典娜险险地接住，天！这哪是核桃，分明就是传说中的金苹果！
　　“金苹果？！”雅典娜惊呼，“你怎么会有？”
　　漠风翻了个大白眼，将桌上的核桃扫入怀中，跳下桌子，朝门外走去。
　　雅典娜手中的金苹果好似受到召唤一般亦跟着那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朝门外飞去。
　　“站住！你要去哪？”抓起裙子下摆，雅典娜追了出去。
　　追着金苹果最后在女神石像前的空地上找到了那个阴阳怪气（作者漠风：这词用得好，那小鬼就是阴阳怪气）的小孩，她站在至高点，俯瞰天下，狂风卷起她的白衣黑发，形成一面特殊的旗帜。
　　“你引我来做什么？”接过浮在面前的金苹果，雅典娜问。
　　话音刚落，方安定下来的金苹果一下子弹到空中最后落入女神石像的手中代替女神圣衣的位置。突然由空中窜出两道闪电，缠绕住金苹果，从女神石像掌心同样冒出已到闪电，三道闪电，彼此纠缠争夺着。
　　“你在预示着什么？”雅典娜微皱着眉。
　　当年金苹果引起一系列大战，成为灾难的代言词，而今金苹果现世，那两道争夺的电光代表着什么？
　　问的人很严肃，可被问的人倒好，她干脆坐在方才站着的地方，一边吃着核桃，一边眺望，两条小腿儿还慢悠悠地晃着，来了个充耳不闻。（作者漠风：我对这个嚣张小孩已经无语了......）
　　就这样，在一个焦急地等着答案，而另一个却悠哉游哉在啃核桃的对比中，时间流逝了。
　　两个女人的世界突然闯入一个不速之客。
　　沙加一改平日的平静，神色有些焦急：“雅典娜，请问你有没有看到风？”
　　女神没有回应，沙加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居然看到那个害他担心了一整天搅得十二宫不安宁的小家伙正快乐地啃着核桃！
　　“风……”沙加的语气很轻缓，果然引来那小丫头一脸无辜外加眼巴巴的表情，于是气凝丹田，用力一吼，“你给我下来！！！”
　　这吼声也惊吓到了雅典娜，她惊讶地看着这个最接近神的男人，再看看另一个当事人——她似乎也被沙加的怒火吓到，脸色一变，立马从柱子上滑了下来，扑到沙加怀里。
　　在沙加还未来得及海扁这丫头的小屁股的时候，他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一张小脸皱得乱七八糟，一双小手和小脚四下闹腾，绝对不是在对他沙加上下其手或伸魔爪。
　　沙加当下明白，她被核桃给噎着了，忙取下她从不离身的水壶喂她喝水，而后轻拍她的背为她舒气。
　　好不容易将那差点害死人的核桃咽了下去，在大气还没喘完时漠风的头上立马挨了一个爆栗，耳边传来熟悉但陌生的吼声——
　　“叫你以后再狼吞虎咽！”
　　“还敢说。”漠风一脸的无辜外加幽怨，“你不吓我不就没事了。”
　　“到底谁吓谁！”沙加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麻烦精。
　　“呵呵……”咽咽口水，漠风没胆在这只老虎嘴上拔毛。
　　“雅典娜。”拿怀中的小丫头没辙，沙加朝雅典娜致意，“这丫头我带走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关系。”雅典娜微笑，“不过在你带走她之前，请她先为我解谜。”
　　“解谜？”沙加不解，转向怀中不安分的小丫头，“你又干了什么？”
　　漠风撇撇嘴不回答，对雅典娜的神色却是“你让我解我就解那我多没面子”的嚣张样。（作者漠风：沙加哥哥，我不介意你痛扁这家伙一顿。）
　　雅典娜叹了口气，看向空中被争夺着的金苹果，沙加亦抬头，脸色微变——
　　“金苹果！代表荣誉的金苹果因引起三位女神的争夺而引发大战，而今它的出现，难道是在预示这片土地又要掀起恶斗？！”
　　漠风微微翻了个白眼，什么都让他说完了那还玩什么。于是从怀中取出最后一颗核桃扔向天空，随即出现一幕幕海难，临海地区被海水吞没，无数冰川不断溶解……地球即将被水吞没！
　　“海水疯涨，冰川只溶不生，北欧……北欧发生了什么事？！”雅典娜大惊。
　　画面一转，转切到星矢等人被袭击的画面，在雅典娜发呆的时候，漠风揽住沙加的脖子，瞪着他，要他带走自己。
　　冰川溶解……沙加心里一沉，抱着风离去。

　　神志涣散，痛失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