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是人生副本之一》随家小云

18、悬壶济世

　　清晨如许，叶秋花站在渡口，等船家到来，好渡河离开。

　　眺望着水面的叶秋花，此时也注意到有勤奋的农妇们在河边舀水洗衣，三两一聚，非全然寂静。

　　叶秋花思绪却飘到远处的谢府，也不知近几日公子功课懈怠与否，夫子又教了哪些才识，书房里厚厚叠叠的书，她还没好好翻过。

　　她在看风景，也有人在看她，一个洗完衣物的农妇走过她旁边，将她手里的纸鸢看个遍，“小姑娘，你这纸鸢哪里买的？老身这么大年纪，还没看过呢。”

　　“啊？”叶秋花被吓一跳，似乎没听到对方说什么，又见她盯着手里的纸鸢，多少有些明白，“这是我自己做的，不卖。”

　　“笑话！你这小孩还会做这等玩意儿，明明是昨天在集市上买的，在这充胖子呢。”又走来一个农妇，听到叶秋花回应，实在不屑，言语讥讽着。

　　先前那人回过神来，“大姐你是说这小丫头撒谎，看着不像呀。”言语各种犹豫，又往回走几步，来到那人旁说着话。

　　“我怎么会骗你，我相公特地给我儿买回一个，又便宜又实惠，才1铜板呢。”讥讽的夫人此时沾沾自喜，不觉又羞了一句，“那死鬼难得赶趟集，竟还在那纸鸢上写着我的名字。”

　　“大姐真是好福气。”

　　说话的农妇得意洋洋的受到另一人艳羡的夸赞，见叶秋花也不吭声，顿时觉得没多少意思，不满瞪着，“你这小孩是没教好吗？编个谎被拆穿都不惭愧，还冷冷摆着脸。”

　　“夫人有所不知，这纸鸢确实是我做的，只不过非我一人之力做够100只纸鸢。”叶秋花不免有些哑然失笑，这纸鸢也被人当做炫耀物，“比如这做纸鸢的竹子是伐自山中野竹林，主要是我大哥与爹劈节裁断。”

　　“你？”农妇还是不信，或者可以说是不敢相信，问道，“我要如何相信你的话？”

　　叶秋花笑了笑，从包裹中取出一把竹签，递给她看，解释道她是靠竹签，按不同价格卖出去。

　　农妇顿时羞红了脸，讪讪说道：“是我嘴大，胡言乱语，我只是看你手上的纸鸢好看，才……”

　　叶秋花摇了摇头，说没事。纸鸢大受欢迎，她也高兴，若是过意不去，以后集市上买菜，到她家摊子去买。

　　农妇笑着一口答应，说没问题，还招呼其他人，也是要如此。

　　离家前，她爹也好奇问过叶秋花，为何她手里突然冒出一个纸鸢。

　　叶秋花眼神微亮，话语含笑，只道是人好心送的。叶父一阵愕然，不外乎嘱咐了她几句，要记得人的好，不欠人情。

　　一路折腾下来，叶秋花背着包袱，拿着纸鸢回到了谢府。

　　这纸鸢确实她所言，是有人送她的，第一个买纸鸢的人，也就是叶词。

　　事情要从卖纸鸢的前一天晚上说起，家中四人七嘴八舌的定下100铜板一只纸鸢，而叶秋花隐隐不安，感觉心神不宁。

　　纸鸢要被人在一天之内全部买完，必须要完全掌控全局，不然多会叫好不叫座，看客多，买者少。

　　她有些睡不着，出了门看月亮，正好看到叶词在路上转悠。她与叶词说了她的担忧后，两人好好合计，就让他来做个光明正大的“托”。

　　叶词不需要伪装成路人，反而在集市上，直言说是邻居，遭此狮子大开口惨遇，造成路人对这事的反差感。

　　之后的事情更不用说，她临时改价后，叶父气急败坏的样子更加说服了路人，这纸鸢价格实惠，不买会吃亏。

　　“秋花，你回来了？”谢枫看见叶秋花回书房，在整理书架，笑着说道。她像是天空飘浮着的云朵，又漂到它适合的位置。

　　叶秋花调整思绪，微微笑着，“再不回来，谢府书童换人，我岂不是很冤。”

　　“秋花？”

　　叶秋花抬起头来，察觉谢枫口气有些凝重，要说点什么要事，不情愿的说道：“公子，你……怎么了？”

　　谢枫走近，叹了口气：“我在想，我能托付我的信任给你吗？”

　　“不能，”叶秋花脱口而出，马上又转口道，“我担不起，还请公子见谅。”

　　谢枫沉默了会，失落说道：“是我大意了，尽说些傻话。”

　　“等等，要是想说的话，我做的到。”叶秋花看到他离去，还是说道。

　　等谢枫跟她说完，他不想考科举想悬壶济世这事后，她还在蒙圈中。若他真不想考科举，她似乎就没什么用了？她估计会和普通丫鬟一般，没了学习的机会

　　一番挣扎抓着的机会，又似泥沙般从她手中溜走，无力回天。她是不是要找个机会，离开这里，还是放弃妄想，安心接受她当下的人生。

　　谢枫低下头，问道：“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叶秋花很想劝他，这世道考科举为上，然而还是未能说出口。

　　人生几度春秋，若是一辈子做自己不喜欢的事，那不是白为他人活一场。

　　她抿了抿嘴唇，说道：“公子可以信任我。”

　　一语落下，如同契约。

　　谢枫听后，笑着说道：“你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差错。叶秋花，我可以替你脱奴籍，求的自由身，进京考科举。你也替我遮着掩着，尽数让我安心学医，这样两全其美如何？”

　　“公子知道我想考科举？”叶秋花征愣在原地，没想到峰回路转，谢枫主动挑明给她机会。

　　谢枫轻轻颔首，说道：“你真当我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