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是人生副本之一》随家小云

15、撕破脸皮

　　叶秋花回到家，发现变化不大，祖母还躺在偏房里养病。她走进去推开门，看到祖母脸色苍白，短短数月时间，苍老了数年。

　　“秋花？”祖母听到响动，睁开眼看到房外的身影，禁不住唤道。

　　叶秋花走进房，笑容变得僵硬，“奶奶，我在这呢。”

　　“让我好好看看，秋花出去瘦了没有？”祖母探出手，想捉住她的手，等她捉住手，看见秋花模样比先前要红润，稍稍放下心，“还好，还好…”

　　“我本来就好的，奶奶太担忧了。”听到祖母又咳嗽几句，叶秋花忙给祖母拍拍背。

　　好一会儿，看到祖母脸色缓和，叶秋花拿起包裹，从包裹中取出一盒精致的点心。她笑着说道，“这是我特地带回来的点心。奶奶病重，这些口味比较清淡，可以吃点尝个鲜。”

　　“秋花你……”，祖母怔怔抬起头，惊讶看到点心盒，摇着头，将点心盒又推给叶秋花。

　　叶秋花见祖母固执，可是她又何尝不固执呢？二人正在争执中，叶秋花大哥叶春树刚好给祖母送草药来。

　　“咦？你怎么回来了？”叶春树冷冷淡淡的问了一句，又有些不耐烦的望着祖母一眼，将药放在桌子旁，“这药给你送来，放桌子上了，你自己看着点喝就行。”

　　“哥哥！你这是怎么跟奶奶说话的，她病的严重，你都不能等她将药喝完再走吗？”叶秋花走上前去，阻拦道。

　　“她天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能给她送药也是很不错了，倒是你……”，叶春树泛起冷笑，走近到她跟前，俯瞰着叶秋花，“还是不识好歹，被人买去，都学不会一点规矩。”

　　叶秋花自小都不与他对付，二人多有争执。此刻，她眼神直愣愣，站在原地望着叶春树，“哥哥一直都觉得妹妹我不规矩吗？”

　　“你嘛……”，看到她的眼神，叶春树心头跳了跳，莫名感到害怕，侧过头正好看到叶秋花手旁的点心盒。

　　这点心盒颇精致，不是山野之物。他伸出手，轻易捞到了点心盒，开口道：“这是什么好东西，妹妹回来都不给我看看。”

　　叶秋花想夺回，已来不及，“这不是给你的，是给奶奶的。她病重的这么厉害……”

　　她的话还未说完，眼睁睁看着叶春树当面，一股脑的海吃咽下点心。

　　叶秋花冲过去，想将那点心盒拿回来，却反被叶春树推在地上，将盒子踩坏，冷冷笑道，“东西吃了，这盒子你留着也没用的……”

　　他有些心满意足的离开房间，却被叶秋花从背后拦腰抱住，死活不让他出去，“哥哥，你不留下来給奶奶道个歉吗？又说她坏话，又抢她东西吃。”

　　叶春树个子高，秉性又怎么会是好惹的，当然要掰开她手指来，二人马上撕扯一团。

　　躺在床上的祖母哪里见的这场景，一直唤着，“你们俩不要打了”，“春树不要踩脚，那可是你妹妹啊”，“秋花你个丫头，怎么就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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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两方也都没讨得好，尚在僵持中，叶秋花听到门外有声音，也猜出是爹刚做完农活回来。

　　就在下一秒，叶秋花脚一绊，叶春树往叶秋花身上重重压下来，叶秋花头砸在桌旁，“啊”的一声，已经倒在地上。

　　鲜血像花一样从头部散开来，叶秋花只觉得头一凉，天一黑，然后失去知觉。

　　叶秋花爹听到房里有响动，马上跑进来，看到了一幕诡异的场景才。叶秋花昏迷躺在地上，旁边的叶春树六神无主的望着双手的血，他还在发愣，没有意识到他的一只腿还压在叶秋花上面。

　　“春树！你要谋杀你妹妹吗？”叶秋花爹看到这场景，止不住他的爆脾气，打了春树一巴掌，然后又跑去看到他的女儿。

　　随后，他抱起叶秋花，用头巾包扎伤口止血，出门去找郎中。

　　叶春树捂着发热的脸，望着地上一摊血迹，又看到尚在床上的祖母，向他投来憎恶的眼神。好一会儿，他才挣扎着起来，心里还没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

　　妹妹？

　　似乎被她撞到脑袋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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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叶秋花醒来的时候，叶秋花看到的是爹关切的眼神，他还拭了拭眼角泪，问着，“秋花，你可算是醒了？”

　　叶秋花点点头，头疼的难以容忍，皱着眉头说道：“爹，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在这？”

　　“这……”叶秋花的爹变得沉默，没多看她。

　　叶秋花的手撑着她的头，调整角度，努力让她不那么难受。听到她爹没怎么出声，她试探的问着，“到底怎么了？我就记得我回家没多久，醒来时，就已在这里。”

　　叶秋花爹长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答道，“我的好孩子，你别想了。一切是爹对不起你，没有看好你那个畜牲哥哥……”

　　叶秋花双眼失神，迷茫望着二人，“爹，你在说什么呀？最近我不在家，祖母的病是不是更严重？”

　　叶秋花爹低声说道，“好好休息，其他事的别想了。这家我还是能担得起的。”

　　“那就好，奶奶还会说话，还会笑，一定会好起来的。”叶秋花挤出笑容，抚慰道。

　　再多的话语，似乎苍白而无力。

　　叶秋花的爹又叹着气，面色越发黑黄，并没有多说什么。日复一日的劳作并不能改变整个家的困顿，整个叶家散发着浓浓的垂暮气。

　　叶秋花喝完难以下咽的中药，有些撒娇的说道，“爹，我五天时间紧巴巴的赶回来，现在太累，想休息。”

　　“那秋花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也不多打扰了。”叶父回道。

　　叶秋花点点头，“谢谢爹。”

　　她闭上眼睛感受到爹吹灭烛火，小心关好门，二人出去一系列动作。

　　不仅如此，她还能听到爹在门外怒吼大哥的声音，斥责他打破了妹妹的头。

　　房内一片寂静，叶秋花慢慢睁开双眼，眸色清明望着漆黑的世界。

　　唯有这里，这一刻，是属于她的。

　　她的头还在伤痛，怎么可能睡的着。如她所料，她跌落在地上，摔的头破血流 ，恰好摔在爹未入房的时间点。

　　病重的祖母，由于视角的关系，恰好成为一切的见证者。祖母看不到大哥身体不稳，刚好将她压到地上的场景，恰好看见她头摔的血流场景入目就行。

　　虽然冒险了一些，虽然疼的比她想的要重，但是有好处的。比如恃宠而骄，得意忘形的大哥终于挨得一顿打，日后会客客气气的待她一句“妹妹”，活在她的阴影里。

　　大哥不是坏人，可也不是好人。背负差点弑妹的名声，他个中滋味，想必也不那么好受。

　　至于失败呢，失败就一了百了呗，叶秋花从不觉得自己拥有过什么，也不怕失去。眼前会有无数路，可是哪条路都不那么好走。

　　枕上思量千条路，明朝依旧卖豆腐。对于叶秋花来说，像她爹那样过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余生还长着，她要一点点改变，去拥有她喜欢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