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是人生副本之一》随家小云

10、花灯佳节01

　　谢府，元宵节。

　　元宵节也是花灯节，所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说的就是这一天。

　　因着是节日，大家欢欢喜喜的，功课也是不用上的，这一天的叶秋花很清闲。

　　到了晚间月明如水，撒落清辉于大地。大家轮流看守，其余人也四下寻伴散着出府看花灯。谢枫早早出去呼朋唤友，一天不见踪影。

　　其他人邀叶秋花也出去看看花灯，叶秋花本想答应，然而还在等惜若，所以摇了摇头。

　　不久，惜若找人告诉叶秋花，她还在帮谢管事理账目的事，抽不开身。

　　叶秋花满心欢喜，想去看北市长街的花灯，此刻不禁有些遗憾。

　　“秋花，你在这？”在谢府墙外的箱子里，夫子看见独自立于阴影中，也不向人头攒动的街上走来。

　　叶秋花隐约听到有人喊她，抬头看去乌泱泱的人群人太多，分辨不出在哪里，一丝失落涌上心头。这份热闹里，哪有人会顾及到她。

　　忽然，有黑影走过来，拍了她下肩膀，笑着说道：“秋花，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叶秋花转过身来，才发现是夫子，顿时喜上眉梢，“夫子，你是来看花灯的吧？”

　　夫子故意一本正经着，“我难道不能来吗？”

　　“能来能来的，不过你之前说不拘礼吗？怎么变卦哪？”说是这么说，兴高采烈的叶秋花怎么也得着，“得理不饶人。”

　　夫子开开口笑道：“秋花，不想和我一起去看花灯吗？”

　　叶秋花听后，眼睛亮了，一口答应：“好。”

　　路上，她遇到许多人手提花灯，精巧别致，分外美丽。

　　时值佳节，尾随在夫子身后的叶秋花太好奇，他会一个人出来看花灯。

　　她几步快走，拦着夫子路，“夫子，你差不多三十，没有娘子孩儿陪你吗？”

　　夫子走上前去，笑着道，“看不出来，这么小的秋花是个八卦的，连我的事也揣在心底琢磨。”

　　秋花抬起头来，也望着他笑，“夫子不愿说，那我也不多嘴了。”

　　夫子微微笑意，随口说道：“我们边逛街边聊。”

　　一路花灯街上里流光溢彩，秋花看的眼花缭乱，如穿梭在琉璃世界，倘仰于满天星河。

　　一路走来，她偶尔闻到簇簇鲜花的香味，还有各种公子小姐身上放在香囊的香草干花。

　　火树银花里，此刻许多人提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多是荷花，百合，秋菊等形状。偶尔一丝风吹过，空气不禁有暗香浮动，不知是哪位佳人。

　　夫子在路上没闲着，给叶秋花讲着许多民间趣闻，比如为什么桑树气破肚皮，一般来说，树皮是不能有损害的，独独桑树树皮都是裂着的。

　　古时候有个乞丐皇帝在他还是乞丐的时候，被人预言要当皇帝，皇帝自然是不肯放过他的，一直四找人追杀他，有一天这个乞丐被人一路强追猛打，差点失了命，好在他急中生智跳到桑树上，桑树密密麻麻的枝叶覆盖着，躲过追杀。

　　结果，为报当年救命之恩的乞丐皇帝在写诏书，封赏桑树有功时，却将功劳错给他人，桑树就这么气破肚皮。

　　叶秋花听后，感叹着，“桑树真的好可怜，没有当上树王，白白又气破肚皮伤身体。”

　　“可是秋花，你有没有想过错在那乞丐皇帝身上，桑树本来可以当一个好好的桑树，却让它大喜大悲。”夫子诱导着叶秋花。

　　“本来是件好事，却成为悲剧。”叶秋花点点头，又迟疑的望向夫子，“可是这跟我问你的话有什么关系呢？”

　　夫子神色生出一丝寂寥，那大概是阅尽繁华后的疲惫， “因为秋花太小，还不懂很多事，还不懂失去一生挚爱意味着什么……”

　　“挚爱？”叶秋花不明所以。

　　夫子有些勉强的笑着，“这个桑树很傻，人也会有犯傻的时候，很多年了，这样的我过的已经很好。”

　　“原来夫子这么多年一直孑然一身。”叶秋花明白了夫子境况，给她讲民间故事缘由。

　　她听后莫名感到夫子是悲伤的，然而她还不能明白那份悲伤。

　　“这些就当是我和你说的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夫子忽然开口道。

　　叶秋花点点头，他当这是秘密，应该是想永远隐藏一些事。

　　夫子笑着否决道， “哪有一个人，现在的我不是有你和谢枫吗？”又顿了顿，“也不枉我当一回教书先生。”

　　“你以前跟公子是怎么相处的呢？”叶秋花实在想不出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

　　“你不会以为他太顽劣，不听我的话吧。”夫子觉得有些好笑，“谢枫是个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

　　“我……”叶秋花觉得眼前的夫子太喜欢自说自话，索性也不再想理他。

　　叶秋花见着前面有个莲花样的花灯，仗着自己瘦小，一溜烟就混入人群中，向那莲花花灯挤去。

　　莲花花灯很大，差不多是两个人手拉手环起来的宽度，又扎的很精致，花灯外面罩着的纸也不是普通人手里用的纸可比。

　　叶秋花与一大群人绕着那株花灯站着，赞叹道，“这花灯可真好看！”

　　此时一小二走出来，又让装花灯的手脚麻利些，“来来来，大家来看一看，这可是花灯节庆典活动之一，赏花灯猜灯谜，谁将这灯谜都猜中，这客栈花灯就送给谁了？”

　　“真的？”人群的人刹那响作一团，有个人喊出声音来，“我要定这个花灯了。”

　　“不行，这花灯就归我了，我先来的。”其中又有人喊到。

　　此起彼伏，场面十分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