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天道怼不了》我家小元宵

24、海外蝙蝠

　　当你苦苦追寻了一样东西千百年也不曾寻找到，而转眼间便轻而易举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
　　饶是一向很擅长装模作样的原随云，亦或是太子长琴也绷不住自己的面色了。

　　看着我手里的刀，它最近有点抖。

　　好想杀人怎么办？

　　气的我连沧海龙吟都不会使了，我现在拿着琴砸过去行不行？→_→

　　原随云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还是有点懵。虽然这一双眼睛看不清楚，但是周身传来的熟悉的波动，他又怎么会不认得。

　　这是焚寂啊！

　　这是他寻找了近千年的魂魄！

　　噗通。

　　心跳之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仿佛是一声声的敲在鼓尖上，周围的波涛依旧汹涌，原随云猛然瞪大了一双眼睛，眼前空茫茫的一片，嘴唇上下抖动着几回，这才沙哑着嗓子问道：“这是，焚寂？”

　　我的命魂。

　　云九九拉过了他的手，将剑递了过去，没有解释为什么自己先前一身空荡荡的来，转眼之间手上却多了一把剑：“比起现在的你，我还是更喜欢琴声里面的你，淡雅从容，悠然淡泊。
　　”

　　那日时春日正好，晴光融融。她与金伴花在花下比剑，嬉笑玩耍，白衣公子在花前奏乐为伴，何等的快乐。

　　若是没有那一场不周山之劫，他或许还是瑶山那个擅长琴曲的仙人。

　　云九九不知道什么是天命，也不懂得天道轮回之理，她只知道一件事情，眼前的美好，永远也不愿意消失。

　　剑中的煞气在四处奔腾，然而接触到了白衣公子身上熟悉的灵力之后，便悄无声息了下来。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或许昔日的太子长琴是阳春白雪，性纯如雪。而今日的原随云反而是心如烈火，心机深沉，步步机巧，机关算尽，杀人于无形之间。便是他自己，也早已记不得这么多年究竟有多少生灵在自己的手上覆灭。

　　“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很漂亮。”

　　“我以前讲过那么多的故事，可是总是有一些是真的。魂魄也好，眼睛也罢，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心去看待这个世界呢？”

　　“魂魄你已经拿到手了，只要稍做修养便是。”

　　“你如此助我，便不怕被我反咬一口？”原随云的手里拿着焚寂剑，千年的执念已然窝在了掌心，明明应当马不停蹄的去融合另外一半的魂魄，但是“看”见面前的小姑娘，他却开始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云九九笑的轻松极了：“我相信你，可别让我失望啊。o(*￣︶￣*)o”

　　一句我相信你，在原随云的心中百转千回，他渡魂多世，每当换了躯体，都会回到自己的家，却因此被昔日亲友视为怪物，受尽世间炎凉，午夜梦回之际尚可见到那些人惊恐惧怕的眼神，以及一声声的妖孽。

　　所谓情深不寿，相处之道，自不可相仇，却亦不可爱笃，否者待到无法长久相守的那一刻，又当如何自处。他早已习惯自己去面对这一切，太深的痛苦会让人变得执着，也只能逆天而行，一步步的走下去。

　　可是，就在这时候，有人对他说了一句：我相信你，当真是百味俱全。

　　“你看现在的暴雨下的多大，但是终究会有停的一天啊。风雨之后总会见到彩虹，七色的虹桥高高的挂在天上，璀璨而又美丽。”小姑娘的声音还是那般的天真，他甚至可以闻见身上甜甜的糕点香气，是蜜糖糕的味道。

　　也罢，千古之下又有多少缘分共历一场风雨。

　　船外的风雨不停，原随云叹了一口气，隐藏于内心之中的话在嘴边蠢蠢欲动，开口道：“你可知何为渡魂？渡魂换身，稍有不慎便要形神俱灭，那种滋味想必你从未体会过，亦是十分美妙。”

　　“那被渡魂的人呢？”云九九抿唇。

　　“九九可是想要救下当年那个孩子的性命？可叹晚了一步，当初我渡魂之际便已然夺走了他大半魂魄，如今日积月累，已然耗尽。就是没有了，比魂飞魄散，还要消逝的更加彻底。”渡魂以吞噬他人魂魄以修补自身亏损的魂魄之力，纵然他是仙灵之魂，然而命魂不在，凭一己之力也撑不到这个时候。

　　“哦？你懂什么叫做真正的残忍？我来告诉你，那是不由分说，不容辩解，只凭天命二字，就令人永世不得翻身！我这样，不过是物尽其用，又算得上什么？”原随云这话说的理所当然极了。

　　纵然是魂魄齐全又当如何，这天命可是从来不曾放过太子长琴啊！

　　“你既然已经决定逆天而行，又何必去管天命是什么样子的呢。你只看见了天命的残忍，为什么不低下头去看一看人性的美好？”

　　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就是人的一颗心了，它有爱，有温暖。师傅在西子湖畔收养了她，然后又亲手抚养长大，师姐每次外出都会带上自己喜欢吃的糕点。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身边美好的事物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停驻下自己的脚步去好好的欣赏呢？

　　云九九的指尖点在原随云的额头上，手中荧光飞舞，你若是不相信这世间的真心，那我便让你亲眼看看这人世间的真情。

　　那是一个个世界的景象：

　　“傻瓜……到家了……我会把你叫醒的……到家之后，我跟罗刹鬼婆还有忆如一起叫醒你……好吗？我什么时候骗过灵儿啊……睡吧……”

　　“九幽阴灵，诸天神魔，以我血躯，奉为牺牲，三生三世，永坠阎罗，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一切早已注定。我一直未能为哥哥做些什么，姜国在的时候，我也未能帮哥哥铸剑，现在还老要哥哥照顾。我终于也能帮到哥哥了，我真的很开心。”

　　……

　　种种画面在原随云的脑海里交错丛生。

　　或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天道，但是至少我能够为他们做上一点什么事情。

　　“你刚才给我两个选择，一个是走，一个是留。那我也问你一句，你是愿意融合了魂魄之后去转世投胎，还是愿意同我一起走？”云九九正坐在船沿上，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一手遮住了骄阳，一边回头笑着问他：“你若说是逆天而为，如今天机已定，你可愿与我一试？”

　　命盘已定，天命如此，太子长琴的命运早已被书写，即使现在投入轮回，也逃不过命主孤煞之运。他太子长琴从来不是认命之人，既已如此，何不放手一搏！

　　阳光下，云九九的微笑暖极了，声音甜甜的，就像是瑶山新结的果子，一口便暖却了半边心：“初次介绍，我是天道。”

　　原随云顿时卡了壳，你说啥？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ノ=Д=)ノ┻━┻

　　或许是自己听错了吧，什么天道，依照小姑娘的性子，说不定说的是小甜饼呢。还是这个可能性大一点。

　　眼看着原随云装聋作哑，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云九九也不能，“从今天起我们的目标是：怼天怼地怼天道！”

　　原随云没有说话，回答她的是头上一把遮住骄阳的纸伞，以及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云九九气鼓鼓的嘟着嘴：“这不是我先前塞给丁枫的那一串吗？你拿我的糖葫芦借花献佛！”

　　“那，九九是吃呢，还是不吃呢？”原随云笑道。

　　云九九当机立断，嗷呜一口咬了下去，嘴上还不停：“你这般贤惠，当真可以嫁了。”万花谷的师兄师姐说的果然没错，出去打怪一定要组队，到时候不止可以有什么锅通通都可以往对方身上甩哒，还有好吃的东西哎⊙▽⊙

　　蝙蝠岛自此从江湖上消失，云九九带着原庄主去了江南，那里新出生了一个孩童，小小的一团在家里备受宠爱。

　　原庄主到的时候，女子正抱着怀里的孩子轻声的哄着，“七童真乖，快睡吧。”

　　婴儿噗的一声吐了一个泡泡，绵绵软软的缩在女子的怀抱里。

　　看着女子怀里抱着的婴儿黑溜溜的眼珠子望过来的时候，原庄主眼眶慢慢的变酸，突然就落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