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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鬼面妆:离奇命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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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宾客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人报信:青莲寺中的女尸,不见了。
香茗端着茶盘,一步未迈就听得这一句。想着昨日深夜爬窗而进的登徒子她不免得一恼。
正欲转身,却对上女子浅笑吟吟。
香茗一怔,随即也笑着问候。“香茗见过清河主子”
清河落下目光,直直落在香茗未掩住的焦虑上。
“你可有什么心事?”
她本就生得绝色,这般靠着人家耳垂边上说话,就算是女人也会听之一颤。
香茗本能的想躲,手腕却被拽住挣脱不得,只任那柔嫩的手指在她手背上打着圈。见她不反抗,清河便又靠近了些在她脖颈处轻轻一嗅……如此,脸上的笑意便浓了几分。
她说香茗,你身上这味道……可不太香啊……
如此,香茗才恍如大梦初醒,急急跪了下去。嘴上还没想到说辞,心里却已将那登徒子骂上了一百遍。
被腐尸抱个满怀能香到哪里去?
怪就怪自己命不好,本来早已换了衣衫,若换做别人是断断问不出来的。偏偏碰到清河主子,这主子可是制香高手,那鼻子比狗都灵。
“那大概……是昨夜未来的及换衣物,汗味恼到主子香茗罪该万死。”
“哦~” 她故意拖长音调。“隆冬日汗味残留,倒是个好托词”
“今日就放过你,去通风报信吧。”
香茗一蔫,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不过香茗”
香茗刚没走几步又听到后面娇俏的女声不疾不徐道:“你这身上似乎还有一种讨人厌的味道……像极了某个人”
香茗顶了顶后槽牙,自然明白束清河说的是哪个讨厌鬼。
就是那个讨厌鬼,趁着黎明时分天色昏暗,背着个大麻袋子翻窗入室。关键是还眼神不好,一松手就砸在了她的怀中,若不是临渊眼疾手快,自己怕还要给他当肉墩子。临渊说得对,偷盗女尸这种事只有他荆无名干得出来!
(厢房内)
谢蘅对着床上沉思许久。
这女尸脸部妆容阴阳两色。一半厚铺白面,胭脂涂染腮颊,深浅红彩如酒后红晕却不显半点柔媚;一半炭黑如墨,颧骨处细看之下还有些许红印像是侵染了大量朱砂。”
临渊之看了一眼就得出了结论:“这尸体,是蛮吓人的”
“香茗,把她衣服扒了”
香茗迈进房门的腿生生一顿,听谢蘅说这话,两条腿瞬间就不争气的软了下去。刚要大哭被谢蘅一个眼神生生憋了回去。
谢蘅自幼学习药理,阅览群书。像这样的情况确是初次。
无名:“怎么?哪不对劲?”
谢蘅:“医学上,人在死亡一至两个时辰后尸斑便会呈片状分布,九至十二时辰后完全僵化。两天后便开始软化了。就算现在是冬季,上述症状会延迟,但也不会太久。但你看,这句尸体不仅手感上与刚死之人无异身上也干净得出奇。……非寻常药理可解。”
无名有意无意拨弄着佛珠,嘴上也开始自言自语:“不是毒杀,却没有一道伤口。死亡时间已超过三日却也没有一点尸斑……难道真与魔物有关?”
谢蘅摇头。
这人,只是单纯的死了而已。
正说着,外面忽而一阵骚动。一旁三魂丢了七魄的香茗蹭的站起,终于明白自己来时要干嘛了。
“我今早听人跟老爷说青莲寺的女尸不见了,盗贼逃的方向正是看湛卢山,太虚门的人正往这边来了呢”
临渊大惊,“你怎么不早说!”
香茗已声有哭腔:“人家吓蒙了嘛!”
谢蘅倒也不慌,慢条斯理的将手擦拭干净,向临渊示意了一个方向语气懒散。
“好生待着。香茗,再给许姑娘卸个妆”
香茗:???!!!
暗室的门悠悠关闭,谢召元的门推得正合适。
谢蘅衣衫半解,半垂的床幔遮住了他平静的面容。只有不断的咳嗽之声轻轻重重。这身缠床榻的病弱之风他从来都无需装演,时刻本色。
谢召元不动声色的来到他床前,四目相对的片刻却猛然蹦出一句:“你十七岁那年也是如此,趟在床上泪眼婆娑的问我‘为什么’。”
谢蘅支起身子,从半解的衣衫看去才知这人是从头消瘦到了指尖。他冲着谢召元笑,答非所问一般。“胸口疼惯了,总觉得解开衣衫会好一些,也不知为何。”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良久,才听到谢蘅突然暗哑的声线。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
谢召元一反常态的为他整理好衣服,平声说道:“玉盏他们在大厅等候多时了,会安全把你送回风雪山庄的。”
“你这一会儿让我查案,一会儿让我回去可当真令我捉摸不透啊”
“起初是王上之命不可违逆,如今我知晓其中凶险断断不能让你前往。”
谢蘅注视谢召元良久,这一出“好父亲”的戏码着实能逗得人忍俊不禁。话尽于此,谢蘅是在没有耐心再与他闲聊下去了。他拢了拢衣袍,眼角微扬。
他说谢召元,你这出猫哭耗子哭早了吧。
又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谢召元怒了,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话从中挤出来,以示事态严重。
“你知不知道!青莲寺女尸失踪,不过两小时,那东西又自己走回来了!”
谢蘅皱眉。
“我当然知道被盗的那具尸体和那贼尽数都藏在你那暗房里,你自然不会这么快还回去。现在的局面是,这件案子被害的不止一个‘许是’。同一地点,一模一样的尸体。长安呐,现在不是你找寻珂,是她要回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