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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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丸立香觉得，一切都乱了套，所有事情似乎都偏离轨道：Caster没有收到信，或着收到了却仍然选择与她为敌；本应死去的Rider与Caster结盟、而原本的日程似乎急速提前，一下子飞到藤丸立香追不到的地方。所有迹象都让迦勒底的御主内心感到深深不安，而迦勒底的通讯器则给了她些许勇气。
她答应助他们一臂之力。目前的情况是Caster方有葛木宗一郎、Saber、Rider，而他们什么也没有，只有三个人类。远坂凛可不想就此认输，她咬牙切齿，几乎是用对着仇人的语气分析战况与利弊。
经过讨论后，他们决定去找Berserker结盟。这是非常合理的结论，除此之外，算不上战略高手的三名普通人也想不出更好的计画，藤丸立香也支持这点。
事不宜迟，他们吃完早餐、收拾完东西准备出发。临走前藤丸立香还犹豫要不要穿战斗服，虽然以时间上来说，对上英雄王还太早，但以防万一谈判破局，藤丸立香还是穿上了迦勒底的橘色战斗服，外面再套外出服。
她看了看大概还剩两口左右的英雄王的秘药，小心翼翼地放在跟卫宫士郎借的外套口袋。橘髮少女满心祈祷一切顺利，最近过得太刺激，人生大起大落什么的是英雄才会经历的事情，她一介平凡人对这些敬谢不敏。
他们跟着远坂凛穿过艾茵兹贝伦的森林，途中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而他们在森林中间时，就听到从森林中央显眼的城堡那方向传来的轰然巨响。
藤丸立香冷汗直冒，她收紧了男式运动外套，感觉到一阵反胃。
到达城堡时，理所当然的遇上了神话之战。
本来，藤丸立香还抱着一点侥倖，冀望着英雄王会照着原本的时间前往城堡，这样一来他们至少还有商量对策的馀俗，如今现实狠狠打了天真的幻想一巴掌，痛入骨髓。
就像上帝安排好的剧本一般，避无可避，无可挽回。少女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琥珀色的眼睛中满是惊恐，她抱紧双臂，止不住身体打着哆嗦。
兵器对击的风压朝四面八方扩散，每一下都引起足以撼天动地的馀波。这场超越常识的战斗毫无凡人插手之地，稍一不慎便会命丧当场，成为这场对决下毫无价值的牺牲品。
自己、卫宫士郎、远坂凛，人类面对超乎寻常的战争时，总是如此脆弱且不堪一击。要问为何还能存活至今，只能说一切的一切实属侥倖。面对那番重新扩展战斗定义的景象，藤丸立香张开了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胸口在灼烧，呼吸困难，连吞嚥唾沫都感到吃力。脑袋满是纷杂思绪，视线所及之处彷彿被无数不知名的透明之物遮挡，明明看得到、摸得到，却压得人几乎窒息。
这是她的责任吗？是她的责任吧？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一切或许还有挽回的馀地。少女这么想着，口中喃喃自语，她的视线被摇摇欲坠的大厅中央伫立的英灵吸引，明明是惨不忍睹的单方面屠杀，她却移不开视线。
身体动不了，像要放弃思考般，连闭上眼睛这种事都显得如此吃力。
“喂！快来帮我制住他！妳应该知道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裡吧？快动起来！”
女性压低了声音叫唤愣住的藤丸立香。橘髮少女机械式地转动眼珠子，她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女孩子压在橘髮少年身上，好像冲着自己说什么。
是什么呢？藤丸立香听得到碎石的巨响，听得到对方的呐喊，听得到自己狂跳的心，可如今这些声音没有一个有意义。
像噪音一般。
“立香？藤丸立香？”
就连脸都被黑色的涂鸦乱画一通，橘髮少女认不出他们，那些黑色蜡笔般的线条在他们脸上就像杂乱无章相互交织的毛线团，划过一圈又一圈，复盖住整张脸。
怵目惊心。
她认不出他们。
“奇怪？好痛、好痛呀......”
充满疑惑及痛苦的声音传进一片混沌的意识中，那好像她的声音，可又不是她。有谁在痛苦着吗？跟她一样痛苦着、哀鸣着？
藤丸立香下意识追寻声音来源，然后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白髮女孩吃力地向前爬去，身下是一片刺眼的红色。
“Berserker、Berserker……好黑呀、Berserker、你在哪裡？”
一声又一声叫唤在藤丸立香耳中逐渐放大，最终得以敲响隔离世界的透明玻璃。那是垂死挣扎的悲泣，是寄与所有信仰的称谓，是孤单寂寞岁月裡漫天大雪下仅存的一点温暖。
藤丸立香如大梦初醒般，她咬牙，跨步前进。
远坂凛压住挣扎着想要冲出去的卫宫士郎，可她再没有心力阻止一跃而下挡在英雄身前的藤丸立香。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橘髮少女送死，毅然决然的背影像极了卫宫士郎。
少女强化四肢，一把抱起倒下的伊莉雅，眼睛被划盲的女孩昏迷不醒，藤丸立香趁着Berserker挣脱天之锁的当下极速后退。她并未理会那裡的最终战役，而是全神贯注在伊莉雅的伤口。
胸口被直直刺了一剑，然而还有呼吸、还有心跳，藤丸立香施放治疗魔术，可是怎么也无法阻止生命在她手中流逝，她慌了起来。
这裡是特异点，而在特异点失去的生命无法再回来。迦勒底御主是形成特异点的原因，这样子就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死亡因她而起，且并不会为她而生。
她失败了。她无法完成Emiya的请託，无法保护任何人。
简直一无是处。
“不要啊、不要啊…...”藤丸立香双手在颤抖，她徒劳无功地施放最基础的治癒魔术，口中是不着调的哀鸣。
是自己的错，肯定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成为迦勒底的御主的话，其他人一定会完美解决这些事，如果自己没有在那场爆炸中倖存下来，事情绝对不会演变成如此糟糕。一条人命代表的意义对她来说太过沉重，她完全负担不起。
她负担不起啊、肩上背着的数不清的生与死，她根本无法承受。
她负担不起。
解决完Berserker的吉尔伽美什转过来，金色涟漪对准橘髮少女。
藤丸立香对着面前张开的金色光圈，恍然想到对方之前给她的灵药，她慌忙拿了出来，并且沾了一小口喂给伊莉雅。她并未理会那方露出的武器，陷入绝望的少女此刻满脑子都是救活白髮女孩，除此之外她也无法思考任何东西。
甚至在宝具射出的刹那，迦勒底的御主还在想着：死在这裡也不错，死了就没我的事了。她实在疲倦至极，再也承担不了哪怕一次错误。
当看到伊莉雅剧烈咳嗽时，藤丸立香笑了出来，少女鬆了口气，闭上眼睛静待死亡降临。
『砰！』
“喔？明明像老鼠一样躲着就不会受伤，偏偏还愚蠢的跑出来赴死，倒是勇气可嘉。”
预计的疼痛并未到来，那方英雄王的宝具确实朝她射出，却被挺身而出的卫宫士郎打掉。橘髮少年挡在藤丸立香身前，他双手握紧不安定的投影兵器，咬牙瞪着吉尔伽美什。
一旁抱怨着的远坂凛也跑了过来，她仅存的一隻手上拿着几颗宝石，与卫宫士郎肩併着肩。他们就像两座坚实的城牆，巍然伫立，坚不可摧。
藤丸立香却并未放下心，她着急大喊，语带恳求：“不——不要啊…...不要这样，你们会死的！为什么、我根本不值得你们如此——”
“吵死了！”远坂凛气急败坏地打断橘髮少女，高昂的声音在残破不堪的大厅迴响，“这个笨蛋硬是要冲出来，我能怎么办？既然知道敌人很难对付，那还不快点站起来，坐着等死吗？”
又一发宝具射出，卫宫士郎的武器破碎，他立刻又重新投影出一把，而投影的空档则由远坂凛的魔术填补，配合的简直如同多年搭档般完美无缺，连吉尔伽美什都多看两眼。
他把王之财宝的开口增加到四个。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