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小鱼无赖》西二小风

18、第 18 章

　　“那我的把柄是什么？”

　　“这个……”陆予恒食指点了点脑门，迟迟不语。

　　“哈哈，不知道了吧。”她这么能让他一个小毛孩抓住她的把柄呢，再说了她能有什么把柄可以被他抓的。

　　陆予恒修长的手指支着额头，幽幽地说：“你刚才说不喜欢我了，要是那样的话，那……我去问一下张筱潇愿不愿意喜欢我。”

　　“……”

　　余小虞迅速地挤到他的单人沙发里，抱住他一个劲地蹭，“学长，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最喜欢你了~”

　　陆予恒看着她一个劲地假笑，忍笑着隔开她的手臂，低声说：“你确定要这样吗，这里是公众场合，很多人看着你呢，你身上还穿着校服。”

　　余小虞一听，立马松开手，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扔到一边，板着脸站起来，“走了，回家。”

　　陆予恒捡起衣服跟上去，余小虞打开门被夹带寒意的晚风扑了满脸，肩上薄薄的校服披上来。

　　余小虞沉着脸一路往前走，陆予恒知道她是真的不高兴了，哄道：“刚才开玩笑的，我不喜欢别人啊，别生气。”

　　余小虞突然停下来，表情一僵，腹部传来一阵绞痛。

　　“小虞？”

　　她痛得几欲弯腰，但见陆予恒到了跟前，不愿让他察觉，“转过去。”

　　陆予恒犹疑着转过身，在感觉到余小虞的手臂攀到肩上时，立马矮身让她爬上来，“累了？”

　　“……嗯。”

　　过了一会儿，余小虞在他耳边情绪低低的说，“你答应过我的，只喜欢我一个人，你要说到做到。”

　　“好。”

　　她是真的难过了，声音都变了，陆予恒心里暗想，以后轻易不开这样的玩笑。

　　“那你的把柄是什么呀？”

　　“把柄是控制和要挟别人的凭证，我不需要控制和要挟我自己，所以我没有。”

　　余小虞在他耳边鄙视地轻哼，然后拉起肩上的校服蒙住头，周末大街上人这么多，只能让你一个人丢脸！

　　头搭在他肩上，她伏在他背上感觉小腹好像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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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心里的郁闷已经得到了一顿发泄，但事情并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余小虞不仅没能劝和那对闹分手的小情侣，更多的人来向她辞演。

　　余小虞不明缘由，就向他们询问原因，他们各找借口敷衍，后来余小虞才知道，她是年级主任侄女的消息已经在班里不胫而走了。

　　余小虞两手抱在胸前，委屈地觉得像是喉咙被人掐住一样窒息难受，看着眼前头低低的女同学，问：“你也不排了是吗？”

　　“嗯……我最近家里有点忙，所以……”

　　“我有为难过你吗？”余小虞神情严肃地问。

　　女同学诧异地抬起头，说：“没有没有，只是大家都……小虞，张主任真的是你舅舅吗？”

　　余小虞气笑：“是又怎样？我们年级多少教师子女，学校甚至会给些福利，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她对自己的这重身份并不在意，毕竟她是靠自己考进来的，虽然是刚刚踩线，她也没有动用过任何所谓关系，不然早在初中，她就应该在一中这样的好学校，而不是老老实实按照就近规定，进了十四中。

　　反倒是有个亲戚在学校里盯着，让她更加规矩了。

　　女同学小声嘀咕：“张老师是年级主任当然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高考难道不是自己考的吗，难不成我有个主任舅舅还能让我高考加分上名校？”

　　余小虞有些气血上头，如果是纯粹看不起她就算了，为什么要放弃演出，她精心安排了这么久，这些人难道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吗？

　　“谁知道呢，你上次月考不就……”

　　余小虞直起身，“我没有作弊！”

　　她突然拔高的声音引来了班里其他人的注意，同学们纷纷看向她，窃窃私语。

　　吴琪琪赶紧拉住眼圈发红的余小虞，轻声说：“别生气，算了，我们再想办法吧。”

　　之前闹分手的女生走过来护在辞演的女生前面，说：“你那么厉害吼人干嘛，你说没有就没有，我确实把纸条递给你了，我可不会冤枉你。”

　　余小虞觉得胸口有灼烧感，吴琪琪立即说道：“你也不先看看你考的几分，小虞考的几分，人家用得着抄你的吗？”

　　“是啊，所以说她厉害嘛。”

　　余小虞一下子明白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涵义，她无力反驳，却又不甘受屈，暗暗咬牙。

　　吴琪琪低声道：“一定是王雯新，她跟潘红一个寝室，潘红最先说不排，大伙儿跟着罢演的。”

　　余小虞带着冰窖般寒意的目光望向王雯新，王雯新立即一个哆嗦，连说：“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说！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平时里，余小虞都是甜美可爱的模样，此时却愤怒难过得像只受伤的小老虎，只能冷着脸，无力还击。

　　耳边还有同学的小声讥讽：“果然走后门的就是不一样，威风得很。”

　　余小虞重重地推开身后的椅子，大步向门外走去。

　　张筱潇手捧着手机两眼发直地看着手机屏幕里性感唱跳的男团，电话突然打进来，她吓得差点将手机摔在地上。

　　看见来电人的名字，点下接听键，正要破口大骂，却听见电话里传来呜呜的哭声。

　　“余小虞，你怎么了，你在哭吗？”张筱潇从位置上起来，向教室外走去。

　　陆予恒的位置跟张筱潇离得近，听见余小虞的名字的时候身子都不自觉地挺直了，抬头见张筱潇皱眉皱眉走出门外。

　　他正准备起身跟上去，前桌的江琴突然回身叫住他：“班长，可以给我讲讲这道题吗？”

　　陆予恒看了一眼题目，说：“答案在二百六十七页，有详解。”

　　说完便起身出去。

　　————

　　张筱潇倚在楼梯扶手上，手里握着手机说：“哭什么哭啊，有没有点出息，不就被人说了几句嘛。”

　　“呜呜呜，他们都不想相信我……”之前受到王雯新的针对，余小虞不过觉得是一个人不喜欢她，并不在意，但现在全班人都认为她是关系户，还考试作弊，要她这么再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下去啊。

　　“我还以为你很吃得开的呢，想想你以前在十四中混得风生水起的日子，怎么变得这么窝囊了呢？”

　　电话那头的余小虞哽咽地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想起被人在背后议论却无法发作的委屈，余小虞就眼泪就关不住了。

　　是啊，以前的她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无知无畏的叛逆少女余小虞了，她上辈子已经经历过处处受人排挤被人欺负的日子，她怕了。

　　张筱潇笑道，“多大点事啊，你余小虞会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吗？”

　　“我在乎，我不是靠关系的走得后门，也不是靠作弊上的红榜，我很努力了。”余小虞把头埋在膝盖里。

　　张筱潇微微怔愣，终于柔声安慰她，“没关系的，小鱼儿，做不好就算了，没必要委屈自己。”

　　余小虞努力地调整呼吸，说：“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明明很努力了，可是结果却那么令人失望，我也反思，可是我发现自己好没用，就像废物一样，表姐，我该怎么办……”

　　“还有两个星期就要汇演了，当初是我强出头要当文娱委员的，结果才不到两个月，就被我弄成这个样子，我们班会被年级里笑话的吧，我真的是太没用了。”

　　张筱潇说：“你傻呀，一个校内演出而已，你准备一首歌需要多久？”

　　“不行，那个节目我准备了好久的……呜呜呜，明明你那么优秀，我却这么糟糕，你教教我，怎么样才能做得更好？”

　　张筱潇愣住了，这些话她以前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余小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哀求她：“你过来陪陪我好不好，我好难过啊，真的好难过啊。”

　　张筱潇叹了口气，说：“我现在没空，快放学了，你要是累了就回家睡一觉吧。”

　　“表姐……”余小虞还在嘤嘤抽泣。

　　张筱潇挂掉电话，突然发现陆予恒正站在不远处。

　　他问：“她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

　　“你别去找她，”张筱潇叫正往楼梯下走的陆予恒，“她不是小孩子了，让她学会自己解决问题。”

　　“她哭了？”陆予恒眉头微蹙。

　　“嗯……没事，她从小就是个哭包，哭过就好了，”张筱潇沿楼梯朝他走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姐妹一样，虽然我们都是独生女，但是她不一样，从小家里长辈就告诉她，女孩子不用懂太多，不用太聪明，所以她没什么压力，所以她一直活得很单纯。”

　　“但我最近突然发现她变了，她变得上进努力了，我是很开心的。”

　　“我知道她从小就羡慕我，把我当做榜样，也很依赖我，但是我不可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总要自己长大，我明年就要上大学了，你也一样，不是吗？”

　　陆予恒没有说话，目光低垂，满脑子都是她伤心垂泪的模样。

　　“其实她很聪明，有自己的主见，只是从前不知道努力，我了解她，我相信她自己能够解决的。”

　　陆予恒微微点了点头，说：“我知道，谢谢你。”

　　可陆予恒还是往下走，张筱潇叫住他：“你还去？”

　　“我觉得她需要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