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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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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陆初有些不耐的将奏折一扔，起身喊了德喜，德喜低着头快步近到陆初身前，只是抬眼稍一瞧扔了满地的奏折就知道不妙。
“人找到了吗？”
“回陛下，还在找。”德喜擦了擦头上的汗，别说皇上急，他也是急得很。这深宫之内温亭竟然失踪了，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点线索没留下来。
想来也知道皇上这几日脾气不好，温亭找不到，外面还有好些个不长眼的要陛下选妃。
想起方才上朝时被呵斥的人，德喜有些不屑，妄图用女儿换仕途，也要看陛下愿不愿。
陆初颓然的倚着墙蹲下，失去的痛苦攥着他的心，冷意充斥着他的周身，说是绝望也不为过。
“朕没想选妃啊，有他在朕选什么妃。”
德喜踟躇着不知该不该上前，几经犹豫也只是跪在原地劝慰着。
陆初摆摆手，德喜领旨磕了头离开，仔细着把门阖上，吩咐其他人莫要去打扰皇上。
室内又恢复了冷清，对于陆初而言，没有温亭的地方永远都是生冷难耐的。
陆初抱着自己低着头呢喃：“不是说好不走了吗，还是在怪我对你不好吗，我真的知错了你别不要我啊，我真的知错了....”
仿佛这样就能让温亭重新出现在他身边，陆初反复念叨着，红着一双小鹿眼，只是再也没人轻声的哄他，亲去他眼上的水迹。
陆初有些惶然，想起自己和温亭的种种过往，似乎只有在记忆里他才能永远拥有这个人。
南园初见，温亭站在一树梨花下，翩然若仙。那花被风吹起，像是冬日里纷飞的雪，迷了他的眼。
后来便是每日跟着温亭，像一条小尾巴，恨不得时时黏在温亭身上。
一打眼陆初就到了束发的年纪，他看见陆月拿了温亭的玉，一气之下起了争执，不料失手打碎。
陆初被狠狠的罚了，自觉没脸见温亭又情不自禁偷偷看他。
他还记得温亭醉了酒，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冲着他笑眯了眼，平日里清冷的模样不再，却仍是风采绝伦，十分好看。
鬼使神差的陆初就开了房把人拐了进去，他不想别人看到温亭的这副模样，想起温亭总和陆月一同喝酒，气极了上前咬在温亭嘴上。
做了坏事的陆初心里砰砰乱跳，然后被温亭长手一捞抱着入睡。
那之后温亭总喜欢变本加厉的欺负他，看他脸红似乎很有趣，逼急了陆初还会咬人，然后温亭笑着把人搂进怀里，上下其手。
再后来什么都变了，他被人挑拨，误会了温亭。
陆初把自己缩到角落里，再见面的时候他对温亭做了什么？温亭那一身伤病经不起折腾，他却强迫温亭同他对峙，听着温亭沙哑着嗓子的哀求，愤怒令他无动于衷。
温亭看不见却还想抱抱他。
陆初越想愈发心痛，回忆禁锢着他，绞着他的喉咙，让他无力哭喊，陆初挣扎着，用力一咳之下竟是出了血。
满嘴的血腥味道令陆初怔愣，半晌苍白的脸上却是缓缓露出了笑容，“原来竟是这样的疼吗。”
陆初扶着墙缓缓站起，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踉跄。
入夜，暖阁的门被推开，一人悄无声息走了进来。
烛火下，陆初抱着温亭的旧衣服趴在桌上，多日的不眠使得陆初脸色并不好，此时浅眠仍在小声喊着温亭的名字。
来人见此有些迟疑，却还是上前走去，陆初迷蒙中感觉有人站在自己案前，下意识喊道：“亭哥...”
“你看清楚我是谁。”
陆初捏了下头，强迫自己清醒点，再看去那人分明是一女子身形。
“温妍？”
“我本以为你对哥哥真心实意，却不想他竟然伤至此。”
陆初一把抓住温妍手臂，“你知道他在哪？”陆初本不清醒的脑子此时却是一片清明，“是你带走了他！”
“我不带他走难道等他死在这里。”
“他....愿意和你走吗？”
“不然我怎么带走的他。”
陆初不相信的摇头，“不会的，他说不会离开我。”
“那是曾经，如今待在你身边做什么？想时招来，不喜怒目而待？”温妍越想越气，“还是看你和妃嫔恩爱，然后自己慢慢熬死？”
“不会有妃嫔，除了他朕谁也不要！”
温妍本就与温亭一母所出，相貌上自是所出不大，此时斜睨着陆初神采飞扬的模样竟是有六七成相似。
陆初本以为痛至无感的心又开始发疼，那样美好的一双眼虽不是被他所害，却也是为了他所伤。
“我想见见他...”陆初自知多说无益，只能求着温妍见温亭一面，“我想再和他说说话。”
“没必要，您已是九五之尊，我们温家高攀不起。如果您心有不快，自可让我们温家一人不留。”温妍稍一停顿，一字一句清晰道：“我们再也不会留他不管，不然别人真以为我温家可欺。”
温妍说罢转身而去，陆初赶忙追着，温妍抽出腰间软剑，直指陆初。
“我要见他。”陆初迎着剑尖向前，每走一步都是一句我要见他，直到那剑尖没入肉里。
利器入肤，不可谓不疼，不过比起见不到温亭，这些都只是表面。
失去温亭才是锥心彻骨之痛。
温妍也是吓了一跳，她并不想弄伤陆初，只得把剑一收，“你可真是疯子。”
“我为了他早就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