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假日[综]》陌水寒

29、暗处的阴影

　　樱这一觉睡得有些长。待她醒来已经是差不多一周之后了。

　　期间小兰和园子又来过几次。在樱从日暮神社回来后，大家就没有再拦着她们了。只不过，当她们二人见到安静沉睡不见醒的樱时，又着实担忧了一阵。

　　因为之前樱曾让长谷部将本丸的短刀们都带了过来，所以当樱醒来时，周遭吵吵闹闹的声音让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本丸。

　　此时并没有人在樱的房间里，但院子里众人嬉闹的声音却传了进来。樱掀掀开被子下了床，拿过放在一旁衣架上的和服，也没换上，只是穿着白色的里衣，随意将其披在身上罢了。

　　樱拉开纸门，踏出屋子的脚步顿了顿，抬起另一只手挡在了眼前，似乎是还有些不太适应屋外的阳光。

　　闭了闭眼，待双眼适应了之后樱也走了出来，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已经恢复元气的众人露出了微笑。

　　不远处的秋田藤四郎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立马就回过头来。当他与樱四目相对时，眼中的欣喜几乎是溢于言表了。

　　在秋田藤四郎发现站在屋檐下的樱之后，其他人也相继注意到了她的出现。随即，原本还在玩闹的众人统统丢开了正在进行的游戏朝樱跑来。

　　众人集聚到樱的周围，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樱一点也不觉得吵闹，她从五虎退的手中接过一只小白虎，将其抱在怀里抚摸。而后，不知是谁说了句“大将不能太过劳累哦”，樱便被短刀们簇拥着在走廊下坐了下来。

　　樱坐下后没多久，走廊上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一身戎装的压切长谷部就出现在了樱的视线里。

　　樱闻着鼻尖淡淡的血腥气，还不等长谷部出声，偏着头便问道：“出阵了？”

　　长谷部愣了一下，平复了呼吸后才点点头。就在他将要进行汇报时，狐之助嗒嗒嗒的跑了过来，一溜烟就窜到了樱的肩膀上，紧接着趴在樱的肩上就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太好了！小樱大人您总算醒了呜呜呜——！”

　　一时不查的长谷部就这么被狐之助抢了话头，一句话堵在胸口闷得难受。

　　樱将还抱着的小白虎放到了腿上，接着又将扒着自己肩哭个不停的小狐抱了下来，捏了捏它软乎乎的前爪安慰道：“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狐之助也不知是哭够了还是真被樱的话安慰到，抽噎了两下便停下了哭声。

　　樱依旧捏着它的爪子，晃了晃，问：“长谷部他们出阵了？”虽然已经从长谷部那里得到过肯定，但显然，樱想问的事不仅只是如此。

　　按照时之政府给安排的假期，她的刀剑们在她离开本丸的这段时间里是不用出阵的，除了远征照常进行。前次小豆长光和大般若长光过来说他们“出阵”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奇怪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询问狐之助是怎么回事，就发生了堕化事件，这才拖到了这个时候。

　　狐之助点了点头，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它显然是明白樱为何会这么问，再开口时语气是难得一见的凝重。

　　原本在樱身边吵闹的短刀们也随着狐之助的话渐渐安静了下来。

　　前后两次越过了审神者本人而安排下的出阵皆出自时之政府的安排。

　　因为这些曾一度暗坠的刀剑男士们与时之政府有份协议，在需要的时候他们会协助时之政府进行某些必要的调查。当然，两方也限定了相应的条件和次数，樱麾下的刀剑男士并非可以无限制的任时之政府调派。

　　这事樱也清楚，所以在狐之助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表情时，只是不甚所谓的笑了笑。

　　但是，短时间内便用去了两次机会，时之政府又到底是在查些什么呢？

　　樱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狐之助原本还有犹豫是否要据实以告，旁边一直插不上嘴的长谷部却是毫无顾忌的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听完长谷部的叙述，樱看向狐之助，就见怀里的小狐狸一脸破罐子破摔的表情说道：“压切长谷部大人所言句句属实。时政所拜托给各位大人的任务就是查找那些越狱的罪人。但是，还有一件事却是我现在要告诉小樱大人的。”

　　狐之助的神色越发凝重，黢黑明亮的双眼也好似裹上了一层寒霜。

　　“就在几日之前，已经卸任回到各自时代的初代、二代审神者们相继遭到了暗杀。”

　　樱抚摸着狐之助的手一顿，神色却是没有任何的改变。她的唇边依旧带着笑，轻轻柔柔的，配上她那因为久睡而有些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竟是有些不真切了。

　　“我记得，‘己未之乱’后初代和二代就已经所剩无几，安然卸任归去的就更少了。我想想……”樱的语气始终淡淡的，让人无法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任何的东西，“初代二代里最后平安卸任的只有三人吧？全部都……？”

　　樱最后的问题是朝狐之助去的。

　　狐之助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点头，“除了鲤伴大人，余下两位大人皆遭了毒手。”

　　“鲤伴……”樱的手再次覆上狐之助的皮毛，轻轻摩挲着，“我记得他是半妖吧？自身也很厉害。”

　　“是的。”狐之助应道，但接下来的话却让人听着着实有些难受。

　　“鲤伴大人是半妖有自保的能力，而且在他成为审神者之前便是那个世界百鬼夜行的领导者，其强大毋庸置疑。在他回去后想要再杀他就更加困难了。但是，另外的两位……他们皆是空有一身灵力的普通人，在岁月的蹉跎中早已不复盛年之姿，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能夺去他们的性命……”

　　剩下的话已经不用再说了。

　　没有自保能力的普通人，如何能躲过有心为之的暗杀？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樱却在此时再次开口问道：“时政怀疑此事与‘罪人’有关？”听她的语调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狐之助所说的话的影响，冷静得感觉有些冷酷了。

　　狐之助一听，立马就将心中那丁点的唏嘘丢掉了，认真的对樱说：“罪人出逃后便销声匿迹了，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最大的嫌疑还是放在了溯行军的身上。”

　　樱闻言，唇角勾起了一个难于言说的笑容，略有些讽刺的说道：“时间溯行军的目标向来是现役的审神者，费力气去暗杀已卸任者难道单单只是为了报复吗？”

　　“这……”狐之助一时哑语。从樱的话中它也听出了一些，樱与时之政府所怀疑的方向完全不同。

　　樱会想到“罪人”并不是无的放矢。

　　在醒来见到众位短刀之后，萦绕在樱心头的疑惑越加的清晰了。虽然堕化的发生有些突如其来，但是似乎除了特定的那几振刀剑外，其他的短刀、脇差、打刀、太刀乃至大太刀、薙刀和枪都只是心神轻微的动摇，甚至连动摇都没有。

　　这件事仿佛就像是一个宣告一般，宣告“他”的回归，以及对樱，她这位现今的主人的示威——看吧，纵使过去百年，失去契约，我依旧能够掌握他们的生死！

　　“呵……”樱轻笑了一声，明明是轻柔似水的语调，却生生让人打了个寒颤，“己未之乱呵……”

　　现场的气氛再次因为樱的轻笑声而古怪起来。狐之助敏锐的感觉到了那个笑声里一闪而逝的杀意，却在抬头与樱笑盈盈的双眸对上时，立马就将心中的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

　　忽然，狐之助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发出短促的光亮，一闪一闪的，是轻易就让人看得出的急迫。

　　狐之助也没有犹豫，在樱放开它的前爪后，就在铃铛上点了点。

　　待它将时之政府刚刚传来的文件看完后，额上的红纹都要挤成一团了。

　　樱伸手为它将褶皱抚平，轻声问道：“又发生了什么？”

　　“……”狐之助本想吐槽下那个“又”字，但是想想现在的紧急情况，它只得将吐槽压下，说：“三代里也开始出现牺牲者。”

　　在狐之助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起风了。

　　微风窸窸窣窣的卷过院子中的花草树木，随即便不见了踪影。

　　樱站了起来，蜷在她腿上打盹的小白虎在她有动作前便好似预知了一般跳了下来，跑回到五虎退的身边，“嗷呜、嗷呜”的叫了起来。

　　狐之助跳到了樱的肩膀上，因为它的动作，樱原本披在肩上的衣服滑落下来。

　　一旁时刻注意着樱的长谷部伸手一捞便将这件茜色的和服抓在手里，接着单手将狐之助从樱的肩上提了下来交给了一旁的药研。

　　“……”药研抱着还一脸空白的狐之助，就这么看着压切长谷部借着给大将披上衣服的时机，将占据了大将左右两侧的自家兄弟给挤开了。

　　然而这些小动作樱并没有太过注意。在长谷部重新为她披上衣服后，也只是稍微将衣服拢了拢。

　　“说来，清也是三代里安然卸任的审神者呢。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与清大抵算是同期吧。”

　　樱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仿若惊雷一般落在了这方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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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鲤伴就是奴良鲤伴，出自《滑头鬼之孙》。这里设定的是他当时并没有被山吹乙女杀死，而是在濒死的时候被时政捞了回去，伤好之后受时政委托出任审神者，是初代里面唯一活到卸任的实力强悍的家伙。在樱出现时他就已经卸任回老家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