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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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大学经济学系的A阶梯教室里，迟皓钰正在滔滔不绝地讲，下面的学生也在聚精会神地听，奋笔疾书生怕落下一个考点。很少见他们，今天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快考试了。尽管迟皓钰的颜值是一块金字招牌，但是来的人大多数也不听，沉醉于他的谈吐举止，讲课时旁征博引，涉及自己的专业，一点也不含糊。
对于莫离和岳南希她们四个来说，考试是很有概率性的。她们正处于挂科边缘，苦苦挣扎着，希望能在考试前几节课学点习来争取不挂科。其实不只她们，还有些同学也是。整个班基本上也就能在快考试的这段时间凑齐。
“你们也知道快考试了，该讲的都不止一遍地讲了，自己着手复习吧。平时不努力，考试等着哭。祝你们好运！”迟皓钰一脸轻松地说道，转身出了教室。学生们都忙着找各种大纲和知识点复习，一个一个焦头烂额。图书馆的人也多了起来。
上完两节课后，迟皓钰取了车出了学校。离开L大学的迟皓钰好像换了一个人出入于各种酒吧，舞厅，他极爱喝酒，却几乎从未喝醉。H市里几家有名的酒吧他都是常客，而且他外表出众，根本看不出来有39岁，倒像是29，他总是在吧台一坐，就会有女人走过来邀他跳舞，心情好的时候他会上去跳一会儿，没心情的时候就一个人喝酒，幽怨的眼神扫过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仿佛生下来就带走一种忧伤气质，仔细看还有一些妖娆，像极了《聊斋志异》中那些男性鬼怪，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可一旦靠近就会沦陷在他的深情里，和他睡过的同一张床的女人，几乎可以凑成一个排了。
此时是下午四点，赵明轩正在办公室里看要开会的提案，有点困倦，抬手拨了个电话。
“小琳，叫人送杯咖啡上来。”
“好，您稍等。”
这个小琳是他的秘书长，精明能干，在轩辕八年了，元老级人物。赵明轩还有一个贴身助理东铭，也跟在身边有七八年了，赵明轩非常相信他俩。
“咚咚咚”
“董事长，您的咖啡。”一位身姿妖娆的女人走了进来，举止间藏不住的风骚，希望能入得了赵明轩的眼。
“放桌子上吧。”他头都没抬。
“是。”她听话地放在桌上，然后轻轻摸了摸赵明轩屈指敲在桌子上的手。赵明轩抬头看她，她对他十分讨好地笑了一下，没有看到赵明轩眼底的厌恶与不耐烦。
“明天不用来上班了，到财务部把你到今天的工资领了。”赵明轩冷冷地说。
“董事长，我…”
“你可以出去了。”
“我错了，您大人不记…”
“别让我第二遍。”
那个女人赶忙出了办公室。偷鸡不成蚀把米，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下可好，饭碗也丢了。
距离开会前十分钟，赵明轩去了会议室，他习惯提前十分钟。
会议准时开始，准时结束。他对员工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一定要有时间观念，分秒必争，分秒不差。轩辕公司待遇很高，同时门槛也很高。位于H市市中心，24层，只有最顶层的房间是全透明的，装修是极简的商务风格，与他的主人一样。
“董事长，您今晚有个晚宴，和市委王书记。”小琳汇报。
“在哪儿？”
“威尔士酒店。”
“几点。”
“晚上八点。”
“嗯，我去。”
“那好，我让司机准备一下。”
“嗯。”
“董事长，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嗯。”
千篇一律的宴会，桌上奢侈的饭菜往往到最后也吃不完一道。几个人在碰杯声中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他很讨厌这种场合，但是为了公司，讨厌也要去。仔细一想，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正八经地坐下心平气和地吃一顿饭，总是各种潮水般的请柬和永远喝不完的酒。
迟皓钰又去了他常去的酒吧——人鬼情未了。在吧台前坐下。
“钰哥，来了啊。”酒保阿森打招呼。迟皓钰点了点头，“怎么样？还是老规矩？0℃威士忌？”迟皓钰再次点了点头。
0℃威士忌是度数最高的酒之一，第一口喝下去全身燃烧般火热，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又仿佛被扒光衣服扔到北极血管好像都要冻住。两种极端的滋味在味蕾上碰撞释放出酒的本性，在酒精的刺激下，人有时候也会释放出本性，贪婪，无耻，卑鄙，欲望。没有几个人能喝这种酒，多半是“一闻就倒”，而迟皓钰就是那少数人，“千杯不醉”，没人敢和他斗酒，因为他永远不会输。
此时他正坐在高脚椅上，身子斜靠着吧台，双腿恣意地向前伸出去，显得更加修长，露出好看的脚踝。他一只手搭在吧台上，食指有节奏地敲着大理石台面，另一只手摩挲着酒杯，轻轻晃动，微黄的酒绕着杯壁一圈一圈地流淌，似乎在计算时间。
“此时身边当有佳人陪伴才对，良辰美景，春宵苦短啊。”他喃喃着，仰头喝了一口酒，唇齿留香。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酒吧里的没一个人，在某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有几个男人也好看得让人忍不住去调戏一番。自己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早知道就不睡那么多女人了，找几个男人来玩玩啊！他这样想着。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会突然冒出这种想法。“扑哧。”他被自己的“突发奇想”逗乐了，喝光了杯中的0℃威士忌。
赵明轩参加完晚宴，和王书记一同从威尔士走出来。
“贤弟啊，市区今后的发展你可要多多出力啊！”王书记拍了拍赵明轩的肩膀，走路摇摇晃晃，话也说不清楚。
“一定，一定。书记放心，小弟一定会全力相助。”赵明轩还保持清醒，他知道王书记是盯上自己手里的钱了。他赵明轩不在乎那几个钱。
“书记小心。”赵明轩扶着他上了车。
“没事，没事，贤弟不必担心，我没事。”坐近车里的王书记还在喋喋不休。
“告辞！”赵明轩拱手说道，作势送别。
“告辞！好，改日再聚。”王书记目光涣散，人性的丑陋在酒醉之后暴露地彻彻底底。赵明轩也见惯了这种场面。
司机开车远去，赵明轩看着夜晚城市里闪耀的霓虹灯，眼中竟是一丝迷茫和无措有些愣了神。
“董事长，我送您回去吧。”司机的话把他拉回现实。
“哦啊，不用了，你今天不用送了，回家吧。”他转身语气平和地对司机说。
“可是您喝酒了，不能开车。”
“没事，我没喝多，你不用担心了，快回家吧。”他坚持道。
“那董事长您千万小心，有事打电话。”司机倒是尽职尽责。
“嗯，放心吧。”他冲司机笑笑，拿回了车钥匙。
“好，董事长再见。”司机走向家的方向。
赵明轩拿着车钥匙走向那辆很久阿斯顿马丁，步伐一丝不乱，看样子是没喝多。打开车门，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开车了。转动钥匙，踩下油门，仪表盘上迈速表从0到120用了不到4秒，车一下子蹿出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不知开了多久，他放慢速度，像第一次来到H市一样，认真地看眼前的每一帧画面。夜色很美，他有点陶醉，更加贪婪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极大的满足过后是万丈深渊般的无尽空虚，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想到胃还是空空的，却又不想吃饭，又是一脚油门。
十分钟之后，阿斯顿马丁停在人鬼情未了门前，熄了车子，打开车门走出去。
有些故事总是发生的那么巧合，看起来像故意为之；而有些人也在巧合的故事中陆续出现。一部分会在生命里驻足，一部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许多年后早悄然忘记；而还有一部分人，像过客般出现在生命里，最后又像过客般离去，但这其中的过程往往会给彼此烙下最深的印记。用了很多感情去拼命留住那位过客，可是啊，结局总会事与愿违。人们常常不惜一切代价去维护感情，只为能在这短暂的过程中体味更多的快乐。但是快乐越多，感情越深，最后衬得离去的背影就越发凄凉清冷。世界上有很多人相遇便是错误，就如赵明轩和迟皓钰。
赵明轩走了进去，他不经常到这种地方，所以有点陌生，顿了三秒后迈开腿，径直走向吧台，坐在与迟皓钰两个位置的椅子上，跟酒保要了一杯清酒，浅浅地尝了一口，竟然比刚才在晚宴上的茅台好喝，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然后满足地笑笑。他的这身西装在这种场合，不算是格格不入，至少也有点与众不同了，难免会惹人注意。
这不，他左边的左边的左边那位，雷达一样的小眼神不自觉就落在他身上了。略微停留几秒之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