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绵绵》深海与月光

5、005 全部没收

　　第5章

　　一听到秦放要去食堂吃午饭，一群女生抢着要带路。

　　江绵儿看秦放被簇拥着走在前面，不由得压了压嘴角的笑。

　　来到食堂，秦放排在第一个，食堂打饭的阿姨隔着玻璃问：“你想吃点儿什么？”

　　秦放看了眼色泽还不错的大锅菜，刚想说话，就听到一旁的江绵儿提醒道——

　　“老师，你有饭卡吗？”

　　“……”秦放只好向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我先去充个饭卡。”

　　“老师用我的、用我的！”

　　“我的也可以！”

　　“老师我饭卡里有钱！！”

　　听到周围同学们乐于帮助的喊声，秦放故意冲江绵儿挑了挑眉，勾着嘴角问：“江同学，不介意我借用你的饭卡吧？”

　　邵滢反应最快，一把拿过江绵儿的饭卡直接塞给了秦放，“老师，我们食堂的蒜香排骨很好吃的！”

　　江绵儿下意识想要抢回来，却还是被秦放抢先一步看到了饭卡上的贴纸——数不清的字母‘F’。

　　旁人肯定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有秦放懂。‘F’是乘风的logo，同样秦放的英文名也是F开头的。

　　江绵儿和秦放互相对视一眼，秦放还没来及说话，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接过电话后，秦放下意识要给江绵儿交代什么，看到周围的学生，只好一本正经的说：“公司临时有事，没机会和你们一起吃食堂了，周五上课都别迟到。”

　　就这样，秦放来去匆匆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小绵……”

　　“嗯？”

　　“你的饭卡被秦老师拿走了……”

　　意识到这一点，江绵儿反手勾住邵滢的脖子，“你啊！没办法，今天只有你请我吃蒜香排骨了！”

　　不远处，闻讯赶到的郑清媛看着秦放离开的背影，再看看食堂里排队嬉闹的江绵儿，心里不禁泛起了疑惑。

　　她只知道有个叫江绵儿的女孩从小就跟着秦放，这就是吗？郑清媛的直觉告诉她，他们的关系一定没那么简单。

　　***

　　晚上，秦放开完几波紧急会议后回到了家。

　　赵姨做了几道简单的小菜，一边端上桌，一边说道：“对了，今天有位郑先生打电话找你。”

　　秦放脱掉西装外套，想起郑家父女，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起：“他还说什么了？”

　　“倒没说什么，就是一直问我这儿的地址，说是和你约好了……我觉得他怪怪的，老李让我别告诉他，我就没说。”

　　秦放松了一口气，点头说：“下次他再打来，你让他直接联系我，或者不要接他的电话。”

　　说完，秦放吃了口菜，示意赵姨说：“你去休息吧，一会儿这些盘子我顺手就刷了。”

　　等赵姨回了里屋，秦放这才从西装外套里拿出那张贴满了贴纸的饭卡。

　　看着饭卡，秦放不禁低头笑了，仔细地揣进兜里，不忘给江绵儿发去信息——

　　【秦放：饭卡没收了，记得去补办一张。】

　　紧接着，秦放就给她转了几百块。

　　没一会儿，江绵儿回了一堆表情，外加一句——【知道了！】

　　***

　　接下来的几天，江绵儿除了好好上课之外，还抽空去旁听了郑清媛的课。

　　不过她只是坐在最后一排，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儿就溜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在食堂吃过午饭后，江绵儿几人窝在宿舍里闲聊。

　　“小绵，你说秦老师还记得你的那张饭卡吗？”邵滢一边卷着头发，一边问江绵儿。

　　江绵儿顿了一下，含糊的说：“可能不记得了吧……”

　　她总不能告诉她们几个，她的饭卡被秦放没收了。

　　“对了，你们都计划什么时候去音乐节啊？”谷笑笑喝着奶茶问她们。

　　邵滢转身说：“我和宋超打算今天晚上就去。”

　　这次的气泡音乐节总共开三天，今天是周五，晚上正好是第一场，接着就是周末两天全开。

　　“我和冯磊约好了周六上午去，这样晚上还能一起看场电影。”谷笑笑眯着笑眼说道，不忘问江绵儿：“小绵，你之前不是说也约了人？你什么时候去啊？”

　　江绵儿从床上坐起身来，摸摸耳朵说：“我可能周天吧……还没定呢。”

　　其实她和秦放商量好了，周六下午去。

　　碍于秦放现在是她们老师，所以江绵儿只能尽量避开遇见她们的时间段。

　　“这样啊……那我们没办法一起玩了。”谷笑笑下意识说着。

　　邵滢忍不住‘啧’了一声，“笑笑啊，我们几个一周有五天都待在一起，你不是周末谈恋爱也想组团吧？一看你就没恋爱经验！”

　　谷笑笑想想也是，挠挠头说：“说起来我还有点儿紧张呢。”

　　江绵儿听着她们聊天，悄悄把枕头下的手机拿出来，又看了一眼几分钟前秦放发来的信息。

　　【秦放：一会儿上课别迟到，下课之后还是在东门等你。】

　　江绵儿想了一下，回复道——【这次你停远一点吧，上次被同学看见了。】

　　【秦放：？】

　　【江绵儿：他们以为我榜上有钱人了。】

　　过了几分钟。

　　【秦放：那我今天换辆车。】

　　***

　　虽然是第二次上秦放的课，但还是有很多旁听的同学，上座率也达到了八成。

　　有了上节课的经验累积，同学们没有再拿着手机偷拍，反倒是课间的时候拍个不停。

　　不知道是不是江绵儿的错觉，她竟然觉得秦放讲课还蛮专业的，不论是从专业领域还是讲课方式，课堂的气氛被他调适的非常好。

　　两节课过去，并不会觉得枯燥乏味。更重要的是，秦放很少提问，且给出的知识点都是简单明了的，甚至会讲一些工作中的趣事。

　　下课铃一响，秦放就摆出老师的姿态先走了。

　　江绵儿也动作迅速的收拾东西，惹得一旁的邵滢很是好奇：“怎么你今天这么着急？”

　　“我今天直接回家，就不回宿舍拿东西了，周一见！”说完，江绵儿就朝教室门口跑去。

　　邵滢看她跑得快，忍不住提醒：“你慢一点——”

　　“你们有没有觉得小绵今天有点奇怪？”庄一敏抱着笔记本看了看江绵儿离开的方向。

　　“是有点儿奇怪，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谷笑笑点头说着。

　　***

　　秦放今天真的没开他那辆所谓的‘豪车’，而是换成了李叔平日里接送她的那辆小轿车。

　　回家的路上，因为秦放对手动档不是很熟练，看他有些手忙脚乱的开车，江绵儿笑了一路。

　　到家后，秦放见江绵儿还在笑，装作没好气的揉乱她的发顶：“还笑，下周他们就该传你榜上的有钱人破产了。”

　　江绵儿换上拖鞋，心情不错的跟在他身后。

　　突然，座机响了起来。

　　江绵儿就近接起，“喂？奶奶？你怎么打这个电话了？”

　　秦放指了指楼上，示意江绵儿他先上楼换衣服。

　　江绵儿窝在沙发上和几天没联系的奶奶说着话，上来就是一堆‘叮嘱’：“奶奶，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问王阿姨要手机，然后打视讯电话给我，这样咱们就可以互相看到对方了！”

　　“奶奶，你今天有没有出去晒太阳？今天天气超好的！你和酱酱都要多晒太阳，你答应过我的……”

　　“还有啊，最近天黑下来就变冷，你记得盖好小毛毯……”

　　【嘟——嘟——】

　　听到听筒里的嘟声，江绵儿只好尴尬地回拨过去。

　　“奶奶……你怎么挂我电话啊？”江绵儿委屈巴巴地问着。

　　“小绵啊，我是王阿姨，你奶奶去拿小毛毯了。”王阿姨解释道。

　　江绵儿无奈地笑了，正好趁着现在又问了王阿姨一些奶奶的情况。

　　“最近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只是早上那会儿容易不认人。”

　　王阿姨是专业的护工，已经照顾翁秀芬近五年了。

　　她奶奶得了阿尔茨海默氏症，直白讲就是患了老年痴呆症。从最初的健忘，到现在时常不会认人，偶尔的失语……

　　江绵儿每周会去看奶奶一次，给奶奶布置很多‘任务’，让她能在生活中不放弃‘记忆’。尤其是三年前，江绵儿带奶奶去领养了一只狗狗，取名为酱酱。在各种刻意、有意的维持下，这几年翁秀芬的病情并没有加重。

　　一开始翁秀芬住在疗养院，同病症的老人总是说些话惹得她心神恍惚，觉得自己即将什么都做不了。江绵儿见状果断的安排翁秀芬住到了郊外的老宅里，请了王阿姨全年无休的贴身照顾，奶奶心情变好了，于是病症也得到了控制。当然，酱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和奶奶聊了半个小时，担心她太累，江绵儿赶忙催她去休息，这才挂断了电话。

　　正巧，秦放从楼上下来。

　　“奶奶最近怎么样？”

　　江绵儿站起身耸耸肩，扯着笑说：“还是那样。刚才和她说，明天想吃她做的葱油饼，她高兴地不得了，还说要用她在院子里种的小葱呢。”

　　秦放走过来，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吃完晚饭早点睡吧，明天咱们早点过去。”

　　江绵儿点头说好，装作没事似的小跑上楼，却还是在关上房门后红了眼眶。

　　秦放当然也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了，只是他知道江绵儿不想表现出来，所以他尊重她。

　　从小江绵儿就是跟着奶奶长大的，江爸江妈一直在海外工作，奶奶是她最亲近的人。当初，江绵儿中学毕业回国也是因为奶奶身体不好，但没想到奶奶被查出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

　　只有十五岁的江绵儿顿时觉得晴天霹雳，无助的她把所有愤怒和委屈都在电话里发泄给了江爸江妈，质问他们这么多年只顾工作不顾奶奶不顾她为了什么？在那通电话后，江爸江妈在短短一星期的时间里变卖了所有产业，决心回国……

　　就在江绵儿以为一家人可以团聚时，一场空难，使得她和父母阴阳两隔。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江绵儿都处在自责、内疚的状态下无法原谅自己那时的着急。

　　房间里，江绵儿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泪水，不忘对床头柜上仅存的一张全家福扯出一个笑，“江先生江太太，你们不准笑我啊，我已经很久没哭鼻子了。”

　　***

　　晚饭后，江绵儿找不到去年夏天最喜欢的一条吊带裙，只好跑去问赵姨。

　　“是不是那条白色的？”赵姨倒是有些印象，“我记得放在储物间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储物间。

　　江绵儿看到堆在储物间地上的纸箱，想起前几天换宿舍搬回来的杂物，“赵姨，这些怎么摆在储物间了？我还想抱到楼上整理一下呢。”

　　说着，江绵儿随手打开一个箱子，却发现里面全是情书。奇怪，这箱情书邵滢明明说她拿去卖废纸的，怎么还在啊？

　　赵姨回头看了一眼说：“这些是秦先生搬到储物间的。”

　　闻声，江绵儿怔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他、他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应该知道吧？我那天看见秦先生开过这纸箱。”

　　江绵儿低头看了看最上面的一封，正巧署名是‘高卓’……哦！怪不得那天秦放点到高卓的名字，就把他调到后面去了！

　　一想到秦放当时的心路历程，江绵儿抱着纸箱笑得前仰后翻。

　　看到江绵儿这副模样，赵姨整个一头雾水。

　　这孩子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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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秦放：江绵儿，我劝你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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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光光唠叨几句。
光光老公的爷爷就是患了阿尔茨海默症，而且是比较严重的第三期。
不认亲人，不记事，见到人没办法说成句的话，生理方面不能自理，但老爷子身体很好，甚至会围着客厅给大家表演快走来证明自己身体倍儿好，而且一直笑。
在我写这本文之前，老爷子有一次发高烧进了急诊，打针的时候，他像个小孩似的，害怕、恐惧、紧张都写在了脸上，全程紧握着亲人的手不松开。
当然，他有时候也会发脾气，像是小时候的我们，他经常熬夜到凌晨都不愿意睡。
……
写了这么多，我其实就是想让作为年轻一辈的我们多关注这个群体。
最近也有一档节目《忘不了餐厅》，就是讲述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是怎样的。
里面有一个医生说了这么一段话——
每个人都会老，更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去面对这个老化？这种病症在老年人中已经非常普遍了，
这和高血压类的慢性病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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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龄的我们如果可以抽出时间多关注关爱自己的亲人长辈，那也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今天废话多了23333，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