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绵绵》深海与月光

15、015 危机四伏

　　第15章

　　她果然猜对了。

　　江绵儿看着他坐在车子的后排，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要冲过去质问他一番，但想起楼上的一桌子文件，她忍住了。

　　李叔看见江绵儿站在车前，先是回头看了看秦放，接着下车对江绵儿说道：“小、小绵啊，我觉得你和秦先生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要不你们在车上聊一聊……”

　　闻声，江绵儿反倒是笑了，摇头说：“没有什么误会，我只是想拿个东西。”

　　说着，江绵儿就走了过去，弯腰探身进到车内，一把拿过了车里摆放着的香薰石。

　　“李叔，我先上去了。”

　　江绵儿似乎眼里都没有秦放似的，说完直接转身朝公寓楼走去。

　　见状，秦放下车叫道：“江绵儿！”

　　她听到了，但她没停下。

　　眼看江绵儿走进了公寓楼，秦放忍不住跑上前，在电梯门口将她拦住。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我……”

　　江绵儿抬头看着他，手心朝上的对他说：“麻烦你，饭卡还我。”

　　这么生分的语气，甚至都不如两人那年在机场见面时来的亲近。

　　秦放怔了一下，回答说：“我没带。”

　　江绵儿放下手，绕过他按下了电梯，就像是和他没话说了一样。

　　秦放紧抿着薄唇，压抑了一下心里的冲动，故作冷静地说：“绵儿，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我只是想和你说，我们是分开住，但我每周还是会带你回去看奶奶，你也可以随时回家。”

　　听他这么说着，江绵儿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香薰石，“以后我会自己回去看奶奶。”

　　话音一落，电梯门就应声开了。

　　江绵儿在进入电梯前，当着他的面把那块香薰石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咚’地一声响，清脆又可悲。

　　江绵儿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闭前，她都没有再看秦放一眼。

　　电梯门外，秦放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最后数字停在了10。

　　秦放不自觉地把手放进了西装内兜，他撒了谎——那张饭卡他一直随身携带。

　　***

　　半小时后，江绵儿重新回到楼下大厅，把那个垃圾桶翻了个底朝天，但就是没找到那块香薰石。

　　管理员李叔巡楼回来，看见江绵儿翻垃圾桶，紧走几步上前问：“江小姐？你在找什么？”

　　闻声，江绵儿赶忙起身，张了张嘴后，迟疑地问道：“我想问一下，这个垃圾桶刚才有换过吗？”

　　“保洁人员每天早上六点换一次……怎么了吗？”

　　“没事儿，我可能记错了，谢谢你啊。”

　　江绵儿回到楼上，心里不禁有了猜想。

　　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江绵儿拿起手机给柳医生打去了电话。

　　“柳医生，我是江绵儿……我想帮我奶奶约一下明天复查。”

　　“复查？周三我刚去你奶奶那帮她看过，我和秦先生说了下个月初再复查的，他没告诉你吗？”

　　……

　　挂断电话后，江绵儿靠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客厅的天花板，她和秦放是不可能一刀切断的，永远不可能。

　　***

　　这或许是江绵儿第一次独居生活。小时候江绵儿跟奶奶住，中学在国外跟父母住，父母离世后他跟着秦放住，大学里在2507住。这个周末的两天时间，她逼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就适应……

　　适应没有秦放的日子。

　　没有他的电话、他的信息，就连闭上眼想起他，江绵儿也是使劲摇头，尽力不去想他。

　　周一，江绵儿难得化了个淡妆。因为她气色实在是太差了，她不想让邵滢她们担心。

　　中午在学校食堂吃完饭，四人又赶着去上课，这节是他们的主课，上周大家选好的课题，要在课上和教授沟通。

　　“严教授怎么还没到？”谷笑笑一边翻着笔记，一边朝教室门口望。

　　邵滢低头和宋超发着信息，猜说：“严教授今年都快七十三了，走路慢一点可以理解。”

　　庄一敏碰了碰邵滢的胳膊，小声提醒她：“别乱说话，小心被严教授听到，分分钟不给你‘过’……”

　　江绵儿在旁边打着哈欠，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就瞥见严教授走到了教室门口。

　　其他同学也都看见了，教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一本正经的端坐着。

　　当然，男生安静是因为怕全系最严格的老师严教授，女生安静则是因为严教授身后的助教……段曜。

　　严教授背着手走到讲台上坐下，示意段曜可以点名了。

　　段曜拿出点名册，声音不大不小的念着学生的名字，凡是被点到名字的同学都要起立喊‘到’。这是严教授规定的，但凡无重要理由请假或旷课的，只要一次，就别想毕业了。

　　所以，只要是严教授的课，没人敢缺席。

　　邵滢收起手机，悄悄问几人：“你们说，段曜和咱们秦老师比，谁更好看？”

　　谷笑笑认真想了想，小声说：“我站秦老师一票。”

　　庄一敏扶了扶眼镜，习惯分析道：“虽然段助教也好看，但毕竟还在读研，身上书生气比较重，而秦老师就更有成熟男人的味道，我也站秦老师一票。”

　　“没错！”谷笑笑点头表示赞同，转过头问江绵儿：“小绵，你觉得呢？”

　　闻声，江绵儿翻书的动作不自觉地顿了一下。

　　邵滢这才想起来江绵儿和秦放之前有‘矛盾’，赶忙拉了拉谷笑笑，“好了好了，都怪我太八卦了，咱们还是听课吧。”

　　江绵儿抿了抿唇角，垂着眼眸没再说话。

　　“江绵儿——”

　　“到。”

　　江绵儿起身喊‘到’，冲严教授点了下头。

　　严教授见江绵儿起立了，索性打断点名，主动问道：“江绵儿，你的选题确定了吗？”

　　“确定了，已经开始找文献了。”江绵儿淡声回答着。

　　严教授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下课后你留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谈。”

　　闻声，同学们纷纷看向江绵儿，都在好奇严教授这次要和江绵儿谈什么。

　　毕竟严教授很看好江绵儿，曾多次当着大家的面夸赞她的专业能力。

　　下课后，邵滢她们生怕被严教授逮着问关于论文的事，所以先走一步了。

　　教室里只剩下严教授、段曜和江绵儿三人。

　　江绵儿没着急收拾背包，而是走到讲台旁礼貌地问严教授：“教授，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原以为严教授是想说服她保研的事，没想到严教授反倒没提这事。

　　“我知道你没有读研的心思，所以我也就不让你占一个名额了，”严教授摘下老花镜，难得和蔼地笑说道：“如果你还没找实习的公司，我倒可以推荐你到一家很不错的公司去。”

　　江绵儿虽然已经有了目标公司，但也不好直接拒绝严教授的好意。

　　“您是说哪家公司？”

　　“‘乘风’，就是你们新来那个秦放老师的公司，很多人挤破头想进去，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去啊……”

　　听到是‘乘风’，江绵儿不由得一愣。

　　也对，‘乘风’的实力的确很强，她自己去面试应该有七成的可能，如果加上一封严教授的推荐信，相信即便她和秦放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也完全可以进到‘乘风’。

　　严教授见江绵儿没吭声，以为她是自由打算，索性也不难为她了。

　　“这样吧，等你准备实习的时候，如果还想要我那封推荐信，你再来找我吧。”

　　江绵儿赶忙点头说：“好，谢谢严教授！”

　　严教授摆摆手，侧身对一旁收拾东西的段曜说：“段曜啊，你收拾好就回去吧，我去楼上找院长喝茶去了。”

　　“教授慢走——”

　　目送严教授走出教室，江绵儿这才长呼一口气，快步走回座位收拾背包，一会儿她想去公寓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

　　这两天她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今天她想自己做点吃的。

　　收拾好背包，江绵儿刚想走，突然注意到段曜还在教室里。

　　“段助教，我先走了。”

　　“等等，”段曜下意识叫住江绵儿，走到她面前问：“你是不是搬到康博公寓了？”

　　听到段曜这么问，江绵儿不禁怔了一下，随即点头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段曜笑了，拿出类似的门禁卡，示意她说：“我也住在那里，前天在小区里看见你了。”

　　江绵儿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那还真有点儿巧，我前天刚搬过去。”

　　段曜抬手看了眼时间，主动问道：“你现在回去吗？一起？”

　　听到段曜的‘邀请’，江绵儿自认为她和段曜不是很熟，下意识的说道：“不了，我要去超市。”

　　“巧了，我家‘主子’的猫粮刚吃完，我也得去超市一趟。”

　　江绵儿愣了愣，见段曜不像是随口说的，那只好一起走了。

　　***

　　两人逛超市的时候，江绵儿刻意保持距离，段曜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呢？

　　段曜见江绵儿对这超市不是很熟悉，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直走左边是蔬菜区，右边是鲜肉区，拐角那还有各种调料……我去前面那片宠物食品区看看，我一会儿在收银柜台那等你，我有这儿的会员卡，可以积分打折。”

　　说完，段曜没给江绵儿说话的时间，直接推着购物车走远了。

　　江绵儿不想搞得自己像是‘生人勿近’似的，买了些食材简单逛了一下就去结账了。段曜真的在那等她呢。

　　“你买这么少够吃吗？”段曜一边说着一边帮江绵儿把东西摆在收银台上。

　　“这些不少了，我一个人能吃三四天了。”江绵儿边说边掏出卡，生怕段曜一个热情过度待会儿抢着要结账。

　　闻声，段曜不禁问道：“我记得你之前是住宿舍的吧？怎么想着一个人搬出去住了？”

　　江绵儿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只能随口编道：“公寓那地儿风景好。”

　　段曜一听就知道江绵儿在敷衍他，索性没有再问下去。

　　两人一同从超市走回康博公寓，路上少有交谈，但好在段曜为人处事很有分寸，只要江绵儿表现出一丝不愿回答，他就识趣的止住话题。

　　段曜左手拎着猫粮，右手拎着猫砂，主动问江绵儿：“对了，你住几号楼？”

　　江绵儿想说她也没必要骗段曜，毕竟都住在一个小区里，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谎被拆穿也尴尬。

　　“19号楼。”江绵儿简要地说着。

　　段曜抬头望着不远处那栋说：“原来你就住在我隔壁楼啊？我在20号楼。”

　　江绵儿随口应着，没怎么接话。她现在只想回去喝上一大杯水，她好渴啊。

　　江绵儿低头走着，心里已经想好了，只要她一走到19号楼前，就可以和段曜说拜拜了！

　　就在这时，江绵儿不经意地抬头看路，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远处，19号公寓楼前。秦放手肘上搭着西装外套轻靠在车旁，指尖的香烟刚燃到一半，视线落在江绵儿旁边的男人身上，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江绵儿脚下顿了顿，不自觉地拎紧了手中的购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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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秦放：绵儿我错了！！原谅我年少无知，我不该、我不好、我是大坏蛋！
江绵儿：人家有猫，你有吗？？？
秦放：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