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日在雄英》埋骨之地

168、血色浴缸

　　177#

　　教师宿舍楼的守卫是个胖墩墩的大爷，此刻正坐在树下听收音机。他只在白天工作，负责阻止好奇心过重的学生跑进楼里去。

　　“其实夜里也在，但工作主要是阻止学生对香山告白。”山田阳射说，甩着手上的水。
　　他刚刚跳进人造湖里冲洗了一下，身上正湿哒哒的滴水……但是发型一点也没乱。

　　我和山田阳射远远躲在树后，用狙击手的精神等待着大爷换个姿势或者转过头，趁机从窗户溜进宿舍楼……
　　我想泡个澡顺带躺在床上睡觉，傻狗也需要洗澡，然后去上班，他下午还要批卷子，晚上还要去录节目——要提前做造型背台词，听起来好像很麻烦……但他说是“小case”。

　　“以前真的会有学生放学后不走，偷偷藏在学校的某个角落里，然后等天黑了在楼底下摆上心形蜡烛，拿着吉他又唱又跳，喊着香山的名字，然后我们一群人就都从楼上探出头去看……哈哈哈……”

　　我觉得这太好理解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好不容易见到偶像本人，就算明知不可能，不试试就是不甘心——你说放弃？那怎么也得先失败个六七八次……
　　话说，我被相泽消太拒绝了多少次了？哎呀忘了，啪啪结束的我，是一个新的我，脑子里只有再接再厉，再接再厉……

　　“最后他成功了吗？”我好奇。

　　山田阳射眼睛转了转，这应该算是友人隐私了，但……话说香山会在意这个？
　　“很难阐述。”
　　因为他不确定什么是‘成功’。

　　“可能是有过一段吧，但香山很喜欢独自生活，所以后来就没然后了。我们俩关系一直挺好的，但相性超差，从一开始认识她就很嫌我啰嗦，她喜欢安静。那时她和相泽算是半个同桌，关系更好。因为相泽会随时随地睡着——所以她当时一直很崩溃，觉得是自己个性泄露了才导致的……真的，香山真的很恐怖，只要你惹她不高兴了，她就会让你睡个昏天暗地……有次我醒来时都过去了两天，真的要把我活生生渴死了……”

　　“所以你干了什么？”我适当接话道。

　　有种聊天叫做“傻狗式自我介绍”，其实真的算算，我和山田阳射也就刚认识了一个多月，但我已经把他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摸透了，从他“刚出生时被打了一巴掌，爆发出嘹亮的哭声把父母和医生的耳朵通通震出血”开始，到“他今天早上成功预订了一条山茶花领带，预计三个月后到货”……
　　但是我觉得他应该和我多说说他睡过多少女明星，最好再告诉我她们卸了妆后到底哪个评分更高点，顺便再帮我和条件不错的男明星牵牵线……然而，想法很好，却被傻狗一句话堵回去了：“布雷森特和山田阳射是两个人，工作和私人生活是分开的。”

　　——如此冠冕堂皇，真是受教了。
　　——黑商老板爱日惜力和学生爱日惜力是两个人，因为工作和私人生活是分开的。
　　——惊呆了，这个逻辑，简直完美！

　　然后山田阳射又开始回忆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一次香山过生日，大家一起去唱K，她当时的男朋友眼瘸把我当成……好吧怪我，我他妈当时偏偏唱了个女声，可能也与发型也有点关系，我头发长怎么了？男的不配留长发啊？话说我185的个子是假的吗？胸肌也是假的？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现在胸肌不明显，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总归就是……我当时没防备，谁会防备男人？再说那男的也没干什么，现场那么多人，我们能干什么？哎，朋友的男人就是我兄弟呗，勾肩搭背，喝酒唱歌，就干了这点事，我俩一共才干了两瓶酒……结果香山非说我把她三了！天理何在？”

　　山田阳射很委屈，我忍不住摸摸他的头。

　　——他可真是太倒霉了，兄弟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基情满满啊，姐妹间的友情也是百合花开。所以，话说又回来了，胜哥以后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姐妹，百百以后的男朋友就是我的兄弟……嗯……好奇怪的走向……
　　——没事，反正我不会唱男声。

　　“其实女孩子比男人可爱多了，缺点是维持男性的姿态太费劲，除非能找个力量大的，否则不考虑和女生交往。”
　　“你还是个双？！”山田阳射脸色发绿。
　　“……难道你不是？”
　　我觉得他挺像双啊？
　　“当然不是，”山田阳射脑仁疼，“我喜欢女的，也只喜欢女的。”
　　“所以我中途变身会把你吓萎？”
　　好想试试哦……
　　“……求，你，别……”

　　……
　　一直聊到太阳光换了个角度，看门的大爷才回了个头，于是我赶紧抓住机会冲天一跃，沿着窗户，瞬间溜进了山田阳射的屋里。
　　至于他自己，那当然是从正门进。

　　啊，洗澡洗澡，不能忍了……
　　一分钟后，我快快乐乐地泡进了浴缸，先是按摩冲水一通乱摁……然后一抬头，居然在架子上看到了精油浴球，而且，是我之前好像提过一句的喜欢品牌！

　　好感度+1+1+1+1……
　　——感觉自己被攻略了！

　　……
　　五分钟后，山田阳射开门进屋，浴室里水声哗哗响，他也赶紧脱衣服想去冲一下，结果一进盥洗间——“OH MY GODDDD！！！”
　　浴缸里血红一片！

　　“鬼叫什么？不就是用了你一个带颜色的浴球吗？”我从浴缸底爬起来，拍了拍血红一片的水面——虽然颜色有点不详，但是玫瑰味挺好闻，是真玫瑰的味道～

　　“快点走开，让我独享浴缸，谢谢。”

　　我再度沉入水底，快乐躺平。
　　——反正那边还有站立式沐浴器。

　　卧槽，完了。山田阳射突然想起宿舍墙壁的隔音效果很差，而宿舍面积有限，他的浴室位置……几乎紧挨着相泽消太的办公桌。
　　按理说，平时，这个点相泽消太应该已经睡觉了，但是今天偏偏是周测，相泽又监考，所以刚刚应该在批卷……就在墙后面。

　　那爱日惜力刚刚说的……？

　　山田阳射站在原地，他很熟悉相泽消太的桌椅高度乃至坐姿，哪怕现在隔着墙，也仿佛可以定位后者的眼睛，那种感觉，就像视线透过了墙，无声的交汇、对视。

　　……非常糟糕，但更重要的是……山田阳射伸手往浴池里捞了一把，颜色染的太重，什么也看不到，他摸到了脖子，然后不自觉地，他的手顺着脖子一路向上。

　　小小的脸，皮肤很滑，鼻间没有呼吸，但是睫毛在颤动，然后手心忽然被舔了一口，一时间，火烧火燎的酥麻。

　　——喂，相泽。
　　——是你自己不想，也是你自己说的想要拒绝，你很坚定，你让我帮忙，还让我委婉点，这都是你当初亲口说的，都是事实，对吧？

　　……算了，这又何必呢？
　　隔着一浴缸的水，山田阳射忽然平静下来，他虚写了个“墙后有相泽”，然后把手抽出来，走到洗手池洗干净。

　　“我出去买饭了，你想吃点什么？”
　　“——都行，随便，不饿。”

　　……
　　脚步声走远了，宿舍门关上。

　　我忍无可忍地从浴缸里坐起来。
　　——他真的是个白痴啊，崩溃，简直没法忍了，居然还真的走了，什么叫“墙后有相泽”？难道相泽消太是我男朋友吗？我怎么不知道？

　　“咔嚓”，外面，门又开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咱俩男未婚女未嫁，你怕什么相泽消……”

　　——卧槽。
　　我噗通一声又栽水里了。

　　卧槽。
　　卧槽。
　　卧了个大槽。

　　进来的……怎么是相泽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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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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