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NORMAL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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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张新杰微微颔首，目光在她阳光下呈现淡黄色光圈的栗色长发上流连，神色始终淡淡的。“不如让我来试试，猜测你的情况。”
“好啊。”商融也不推脱，不如说是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点点头。
小猫milk抓住时机，轻盈地钻出张新杰的怀抱，悄无声息在铺有精致桌布的桌面走过，再跃落在商融身边的皮面椅子上。
“进门时你的表情陌生，显然不认识我，也不清楚这次会见到我。看来，雍雅没有告诉你。”张新杰平静讲述着，注视着她的眼睛里却透出几分神秘的色泽。“关于这件事，我应该向你道歉，希望你能谅解。”
“没关系。”商融听着就不自觉露出理解的微笑。“我没有生气……我能明白。”
张新杰对此不置可否，停了一停，他继续说：“我想，你也并不同于其他女孩，追星、看娱乐节目或是谈论偶像明星，这些都不属于你的业余爱好……看来你的生活很规律。”
“嗯……”商融仔细想了一想，不自觉地展颜一笑——的的确确是这样，虽然偶尔有玩游戏，但她都会在规定时间内结束下线。“没错哦，请继续。”
“除此之外……”张新杰略一沉吟，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抬起眼直视着她。“你不是独生女吧。”
“是的，我有一个哥哥……”商融听了，有些疑惑。“新杰怎么想到的？”
“因为……”张新杰沉默了一瞬间，凝视着她，显得若有所思。“你喊我‘哥哥’的样子，似乎非常怀念。”
“是这样吗？”商融不禁回忆了一下，并无法断定自己会是怎样的表情，不过大致也想象得到可能有些失礼。“抱歉……不过，我的哥哥和新杰并不像呢，说起来，哥哥他非常孩子气，远没有新杰稳重呢。”说起商暮合，她总会格外地多说一些。
——或许是因为感到骄傲吧，为那样受到广泛喜爱的美男子是她的哥哥。
“不用跟我道歉。”张新杰好像叹了口气。“你没有做错什么。”
商融眨眨眼，略一点头，总觉得气氛有哪里怪怪的，于是寻求帮助地开始转头寻找张雍雅的身影。
“是找雍雅吗？”张新杰敏锐地洞察她的神色变化，并不意外的模样。“她暂时不会过来的。”
“……？”商融有些不解，不过没有问出口，只是疑惑地转头去看远处柜台的方向——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张雍雅的背影，她似乎和柜台后的结账小哥聊的非常开心，两手还在比划着什么。
“打扰了，您的抹茶芝士。”女服务生笑眯眯走过来，礼貌地将盛放了蛋糕的小碟子放在她面前，将勺子摆好。
最为喜欢的点心上桌，立刻就吸引了商融的注意力。她眨了眨眼，认认真真盯着那块诱人的蛋糕，然后，无知无觉地抬眼看对面的张新杰。
张新杰推了推眼镜，自然地回望着她，像是猜到她的心思似的：“请用，不必在意我，对于甜品，我……”
“——要尝尝吗？”深感吃独食的不妙，商融索性用勺子舀起一小块，笑眯眯递过去。
……她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这样的举动，会引起什么样的误会。张新杰很清醒地意识到这点。
少女的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清澈透亮的栗色眼眸动也不动凝视着他，内里还带着浓郁的期待；银亮的勺子中，淡绿色的抹茶芝士仿佛也散发出浓重的奶香……如果说有什么人能拒绝这样的好意——总之，这样一个决定对于张新杰都是相当艰难的。
于是，勉力将目光从女孩面上移开，张新杰礼貌地摇头：“不用了，谢谢。”
“好吧。”对于对方这样不明智的举动有那么点惋惜，商融将那一勺蛋糕放入口中，眼眸因为芝士融化的口感而微微眯起。“这里的蛋糕很好吃，尤其是抹茶芝士，并不甜，却很香哦。”
“……”张新杰再次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转头看向窗外人来人往的人行道。“现在，你可以试试看猜测我的情况。”
“好啊。”说起自己的专业技能，商融放下勺子，认认真真开始打量张新杰，目光从他干净清爽的碎发、细边框的眼镜扫过，掠过他扣得规规矩矩的领口和整整齐齐挽起的袖口，最后在他修长的手指停留。
那手指仿佛也被她的目光灼了，微微颤动了一下——这个动作非常细微，也许是她看错了。
“新杰是强迫症患者吗？生活很规律的样子呢。”立刻从细节中意识到什么，商融恍然。“还有那么好的分析和观察能力……”她仔细回想着，柔软的手指搭在下巴边缘。“说起来，左右手也非常协调，可以利落地用右手接杯子再用左手推给我，莫非……”
张新杰凝视着她，仿佛在暗示她继续说下去。
“是程序员吗？”短暂的思考后，商融笑着猜测。“或者游戏设计师？”
她对自己的推断显然很有自信，双眼亮光闪闪，直直盯着张新杰，等待他的解答。
张新杰微微一怔，摇了摇头：“不是。”
商融意外地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失望，就见他抬眼道：“不过，差的不远了。其实，我是……”
“两位相谈甚欢嘛。”抱着milk的张雍雅突然出现在桌子边，笑得狐狸般狡黠。“哎呀，不过，我早就料到这种结果罢了。不过，就因为你们聊得这么开心，milk因为无聊差点跑掉哦？”
“啊，是我的错，忽略了milk。”商融反应过来自己的疏漏，抬手欲接过猫咪。
“不用啦。”张雍雅向后退了一步，手指还在摸着小猫柔顺的皮毛。“这小家伙还挺可爱的，何况，你陪我哥聊天劳苦功高，我当然要替你照顾猫啦。”
“……劳苦功高？”不大明白她奇怪的用词，商融喃喃重复了一遍。
“张雍雅。”张新杰也蹙了蹙眉，淡淡看过去。“你的目的太明显了。”
张雍雅咧开嘴笑了，一手插着腰，十分得意：“反正你又不会拆穿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乐在其中。”
张新杰瞥了一眼商融：“……”
商融坐在一旁看着这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越发的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恰恰这时候，商融放在一边的背包突然传出一阵手机铃声。
“抱歉。”本能地道了一声歉，商融见张新杰朝着她微微点头，方才从包里翻出手机，走出店门去接通。
“融融，不是放假了吗？什么时候到家？”听筒里传出来母亲温柔的嗓音。
“我已经到市区了，很快就回去。”商融笑着回答。“雍雅约我喝咖啡呢。”
“我的傻姑娘，都回来了还喝咖啡，也不早点回来休息？你的身体又不好……”母亲关切且嗔怪地絮叨了几句，话锋一转。“正好小叶来这里吃饭，他说要过去接你呢，你在哪里？”
……小叶？商融一呆，废了些工夫才想起来，之前父亲好像是有推荐她去相亲过，对方据称年轻有为，听说还是军政世家。两个人有过短短几次见面，虽然她没能记住那人的模样，倒也记得他姓叶，比她要大上几岁。
“融融，回来了？”说话间那边就换了接听者，男人的嗓音温和且有礼，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在哪里？很累吧，我去接你。”
“……不累，我在……”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一瞬间的踌躇之后，商融报出这处的地址。
“好，我马上就到。”男人轻声地笑起来。“外面天气热，在里面等我就好。”
……
“不好意思，我必须要回家去了。”商融回到桌边时，那对兄妹还在安静地各自饮用咖啡。她感到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头：“妈妈在催促我回去……”
“没关系。”张新杰对此表示理解。“你回去吧，和家人见面比较重要。”
“嗯！下次再一起玩！”张雍雅赶忙站起来给她一个临别的拥抱。
“好的，那就下次再见。”商融会意地笑笑，收拾背包抱起小猫milk正打算离开，不经意间对上张新杰看过来的视线。
突然，张新杰对着她微微一笑：“这次你猜错了，下次我告诉你答案。”
“好啊。”反应过来这是指刚才的猜测游戏，商融笑着朝他摆摆手。“约好了哦。”
张雍雅反倒没什么反应——事实上，此时此刻她睁大了眼睛，用看世界奇观似的眼光，正盯着张新杰看。
……
商融在林荫道边只等了几分钟，就看到一辆轿车行驶过来，在她面前停下。副驾驶车窗落下，露出驾驶座上男人的侧脸——白皙，黑发黑眼，线条算不上锋利却透着某种冷淡，而当他转过脸来对着她微笑，那种陌生感就在眨眼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那张脸，她分明是见过的。
商融睁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NORMAL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