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景若尘梦》景梦繁华

379、故梦成岁月

　　笛声随风而逝，以岁月为笔墨绘成了旧时梦。

　　“谨黎…”一声低喃从黄药师口中吐出。
　　“师姐，怎么了？”杨过疑惑询问。
　　“无事，走吧。”
　　景晨回头和杨过他们走进客栈。
　　她推开房间窗户，刚好可以看见之前青衣人所站的位置。
　　那里，此时已经没有她想看见的人了。
　　他，走了吗？

　　夜色渐浓，灯火阑珊，一道气劲击中景晨房间窗户。
　　她起身朝窗户看了一眼飞身追上十丈外的身影。
　　身影落在郊外树林，景晨停在那人一丈外，开口，“外公。”
　　“芙儿，你长大了。”黄药师的声音一如从前，六年过去，不变分毫。
　　月光透过枝叶洒在地面，黄药师打量着亭亭玉立的少女。

　　芙儿，好像谨黎。

　　白日看见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谨黎。
　　反应过来才察觉那是位少女，而谨黎是男子啊。
　　一时之间，周围安静极了，只剩下虫鸣鸟叫。
　　“外公可要和芙儿一道去洛阳参加英雄大会？娘亲很想念您。”
　　少女打破沉默，出声问道。
　　“英雄大会…”
　　“届时天下英杰武林人士都会参加。说不定外公还能见到七公。”
　　那他可会来？
　　这些年他走遍大江南北，可终是再未寻到那个玉笛白衣的公子。
　　“那便一起吧。”
　　即使是一丝机会，黄药师也不愿放过。
　　他寻了他太久，山川河海，大漠荒原，一一踏遍。
　　一个洛阳，去了也无妨。
　　“天色已晚，外公可有下榻之地？不若同芙儿一道在客栈住下，明早便启程。”
　　“走吧。”黄药师率先提步，“六年未见，外公考较一下你的轻功。”
　　背对着青衣人的少女，垂眸一笑，当年，她和他也曾比过轻功。即使现在她成了小辈，可并不会让着他哦。
　　“好，那便以谁先到客栈论胜负。”
　　没等少女，青衣客纵身朝外飞去。
　　兵不厌诈，他是东邪，可没说要让着小辈。
　　白底青纹的少女随后提气飞身而起。
　　若一缕流风，衣带吹动，须臾间划过黄药师身畔。
　　挂在客栈前的灯笼微微散发着橘黄色的光晕。
　　素衣白笛的少女立在门前，瞧见来人，嘴角上扬，“外公，我赢了。”

　　黄药师愣在原地。

　　恍惚间时光倒转，那个银纹白袍的少年郎对他笑道，“黄兄，我赢了。”
　　几十年过去了，他因功法大成的原因并未衰老仍是青年样貌，而寻了多年的少年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郎绝独艳，世无其二。
　　谨黎，你可是一直在？
　　我寻遍山河，蓦然回首，原来你在灯火阑珊处。
　　世间是否会有两人如此相像黄药师不知道，不单指皮相，而是像在风骨。
　　如佛家所说转世轮回，哪怕是性别不同，可灵魂不变。
　　芙儿，是谨黎的转生吗？

　　第二日清晨，一夜未眠的黄药师提前准备好早膳。等景晨下楼，刚好就有热腾腾的早膳可以吃。
　　杨过和小龙女来一楼汇合，就见自家师姐身旁坐了个青衣俊朗的男子。
　　这人，谁？
　　“外公，这是我师弟杨过，古墓派掌门龙姑娘。”
　　外公？！
　　师祖这么年轻的吗？！！
　　景晨简单同黄药师介绍，看了杨过一眼，“师弟。”
　　杨过赶紧回神朝黄药师问好，“弟子杨过，见过师祖。”咱们桃花岛功夫这么厉害的吗？原来还可以驻颜呀！
　　“嗯”黄药师淡淡点头。
　　“坐，用过早膳便出发。”景晨见杨过见了礼，便继续享用美味。
　　一入口，景晨便知眼前这桌符合她口味色香味俱全的早餐是出自黄药师之手。
　　说来，她都有六年没吃过了。
　　也不知外公这次待多久，真想天天吃啊。

　　不说景晨和黄药师，杨过和小龙女都是武功不错的年轻武者，一路顺顺利利就到了洛阳。
　　黄蓉见到自家闺女自是开心，瞧见站在自家闺女身旁的青衣男子，眼里忍不住泛起水光。
　　她都好久没见到爹爹了。
　　时光格外宽待父亲。
　　她年少时父亲是这般模样，有了芙儿，父亲面容未变，如今芙儿都长成大姑娘了，父亲还是一如从前。
　　若是她不说，谁又知道名震天下的东邪黄药师还是青年。

　　此次洛阳英雄大会是武林盛事，可也是朝廷特许举办的。
　　郭芙记忆中蒙古国师金轮法王会来搅局，借英雄大会打入中原武林，趁机扬蒙古国威。
　　而景晨既然来了，就不会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国威要扬，扬的自然是大宋国威，而慑他国气焰。
　　皇帝已老，太子摄政，太子登基前就用蒙古国土作为贺礼好了。
　　金轮法王如期而至，可是两局皆败。
　　第三局金轮法王压着怒气上场。
　　“不知哪位侠士愿同金轮比较？”
　　“在下郭芙，听闻法王是蒙古第一高手，慕名已久，特来请教。”换上黄蓉准备的粉衫罗裙，十五岁的少女娇娇俏俏，旁人生怕语气重了点就惊吓到她。
　　可是知道玉笛仙子郭芙名号的中原人却知道台上的人武艺卓越，哪怕比不上六绝，却胜过许多一流高手。
　　玉笛为器，与金石相击仍丝毫未损，便知少女内功深厚常人难及。
　　以玉笛为媒介击出气劲儿打飞金轮法王的武器，又以一曲《碧海潮生》搅动金轮法王的气血内劲，让他寸步难行，生生逼离擂台。
　　踏出擂台那刻，金轮法王内心仍是不可置信，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就能毫发无伤地击败他，若是蒙古要进攻中原岂不是…
　　“法王，承让。”少女收回玉笛，台下众人才回过神来。
　　玉笛仙子只用了桃花岛的《弹指神通》和《碧海潮生》就赢了蒙古第一高手，怕是已有六绝之力。
　　“小姑娘，你赢了。”金轮法王站直身子，“我们走。”
　　蒙古一众来的快去的也快。
　　却改变了入侵中原的计划，他们蒙古第一高手都打不赢一个小姑娘，中原真是恐怖如斯。
　　黄药师站在台下看着自家小姑娘大出风头，嘴角不由勾起。

　　桃花岛功夫用得不错。

　　黄药师再未独自离开，他陪在自家小姑娘身边，看她一一布局，派遣商队与各国经商往来，传递中原文化。还出手解决了几个强烈反对中原文化的蒙古官员。
　　三年后，大宋将蒙古纳入版图。
　　太子登基，改年号黎初。
　　黑暗已经过去，黎明将至。
　　大宋不再是那个被欺压的国度。
　　“陛下，这是主子送您的登基贺礼。”一身黑衣的男子将一个木盒递给君王。
　　年轻的君王小心打开盒子，眼里流露出笑意，“替我多谢先生。”
　　“是。”
　　盒子里是一份耕种资料和一份地契。
　　那片土地上种着高产作物，一个有志向的君主自是想让百姓能饱腹，能衣暖。
　　而黎初元年的君王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治国第一步，先让百姓吃饱吧！

　　“谢谢。”
　　一道女声凭空响起又很快消失。
　　在榻上午休的少女低声道，“不客气。”
　　少女起身，睡前解了的粉色外衫搭在屏风前的架子上，景晨看了一眼，从衣柜里取出白色衣裙换上。
　　郭芙的委托已经完成，那她现在便是景晨了。
　　此前以陶谨黎的身份与人相交，那便继续着白衣好了。
　　推开房门，青衣男子正朝她走来，“我做了桃花羹，要吃吗？”
　　“好。”
　　你以青色为衫，我着白色为衣。
　　似是当年，你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