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念湖之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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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盘存的是李战之前从抽屉里搜出的照片名单备份，顾恬挨个查过去，发现有实业家、演员、政府官员，大部分人的名字都可以在网上找到。
白坤指着其中一人的照片：“如果没记错，他前不久才刚以禁毒大使的身份拍了一则宣传视频放到网上，呼吁人们远离毒品。”
“啧，不知道他的支持者看见后会怎么想。”顾恬有些愤愤，“之前我就觉得这人借拍戏故意占剧组女演员便宜很恶心，油头粉面，可他的粉丝就是看不见。”
“追星本来就像是寻求一种精神寄托。”花眠道，“粉丝大都自带滤镜，只会看到自己想看的。这些人在荧幕上的人设不崩，荧幕后性格人品是好是坏对粉丝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毕竟在现实生活中又接触不到。”
“说得也是。”顾恬回应一句，“咦，还有星光公益的负责人。”看着新闻里的采访他扯了扯嘴角，“连续五年当选S市十大公益人物，可真是……”不过还没等他说完便被另一个人的照片惊掉了下巴，“我去，这也太他妈毁三观了！”一男人吸冰后神色迷离地跪在地板上，脖子手腕戴着项圈，旁边还站着拿SM工具的调|教师。
白坤跟着爆出一句粗口：“这人靠好父亲好丈夫的人设赚了多少钱，竟然……”
秦朗李战脸色不变，花眠怕长针眼，看了一眼便偏过头去。
“等等，这边出结果了！”白坤无意间瞥到另一台电脑上的人脸识别已经结束。
顾恬将转椅滑过去：“郭正，32岁，七年前被部队开除军籍，原因是偷窃。遣返原籍后做过一段时间酒店保安，因与客人起争执恶意伤人进了警局，随后被解除雇佣关系。四年前进入本地一家安保公司工作，于两年前主动离职。”
“查他现在在哪儿工作，另外给这家安保公司负责人打电话，问下辞职原因。”
“嗯。”顾恬和白乾分头行动，很快有了结果。
白乾：“据说郭正离职前接过一份保镖工作，任务完成后被委托人看中挖走做了私人保镖，因为对方当时代付了一大笔违约金所以负责人记得很清楚。”
“我这也查到了，他的现任老板叫李广坤，原本是H市有名的投资商，两年前因为招商引资政策将生意重心搬到了S市。此人涉及的领域很广，有餐饮、影视、红酒、货物运输，不过奇怪的是，名单上并没有他的名字。”
“李广坤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白乾打断顾恬，白坤也跟着挠了挠头，“没错，我也觉得耳熟，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
“啊！”他突然叫了一声，把离得最近的顾恬吓一跳。“我想起来了，哥，是赵诚！”
“和赵诚有关？”
“也不算。”白乾摇头：“赵诚当时说他和李梦是在一场饭局上认识的，李广坤是其中一名投资商，同时也是那家饭店的老板。”
花眠道：“看来李梦去那儿打工的目的并不单纯，否则也太巧了。”
“的确。”秦朗看了眼表，“据禁毒队行动还有两个多小时，先把手头上的资料整理一下发过去。”
花眠舔了舔嘴唇，因为缺水中间裂开了一块，带着血腥味，秦朗见状递给他一瓶水。
“谢谢。”花眠拧开喝了一口，“我刚在想一个问题，既然名单里没有李广坤的名字，为什么他还要着急派人去取？难道说李梦手上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我建议等行动结束后找禁毒队要‘夜色’的账本，池邵绝对不会无端查李广坤，客户名单上没他不代表在其他经济业务上也没有。‘夜色’卖的是服务，像烟酒这些东西总要有供货商，如果在这里面动手脚……”
秦朗皱眉：“贩毒的收入单从曹浩然挪用的公款数便能可见一斑，何况那么多钱还是现金，很可能今天存入银行第二天就有人上门去查，这些人一定会想法设法洗干净。”
“没错。”李战点头：“贩毒离不开洗钱。我服役时大大小小参与过不少毒品打击行动，很多毒贩会将钱款通过地下钱庄转到境外。”
‘洗钱’这个词细追溯起来要说到上世纪二十年代，犯罪集团靠走私、贩毒或组织卖|淫赚取大量黑色收入，除非只进不出，否则想花出去就必须通过某些途径将其转化为合法收入。
当时芝加哥有个叫卡蓬特的黑手党组织，大额的现金进账让他们不敢贸然存入银行，怕引起司法机关注意。其中一名财务人员提出可以开一家洗衣店，将走私得来的钱分批混进每天的收入里，黑的也就变成了白的。
白坤好奇，问：“听说赌博也可以把钱洗白，还有投资艺术品，真的假的？”
“是真的。”花眠点头，解释道：“要知道赌场都是现金交易，假如你手上有两千万见不得光的收入，那你可以选择抽取百分之多少的佣金交给赌场负责人，让他找人陪你演场戏，对方输的那部分上税后便成了你的合法收入。至于投资艺术品也一样，随便找块瓦砖说是乾清宫用过的，然后送去古玩市场寄卖，想洗多少钱就定多少价，最后换个身份买回来，一来一回钱也变成了白的。”
“这水也太深了吧。”
花眠嗤笑：“说深是因为你没见过娱乐圈，知道为什么提起香港电影就联想到□□吗？”
“因为山鸡？”
“……”
“滚一边去。”顾恬挤走白坤，“这个我知道，好像那时候很多电影都是□□投资拍的，甚至还有黑老大开影视公司。”
“嗯，一部电影从筹备到拍摄再到送审，期间林林总总的各项费用审计部门不可能全部都查清楚。拿商业警匪片的追击、爆破戏举例，假如剧组临时搭的建筑花了30万，但报给上面一百万，那么中间这七十万就是洗钱。”
“可是差这么多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花眠摇头：“戏拍完，损毁的车是新是旧，炸毁的建筑到底用了多少工人和材料还不是剧组一句话的事。你让审计人员对着一堆碎砖烂铁怎么查，按斤称吗？看看废品站能给多少钱？”
顾恬顿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隔了一会儿才开口：“收破烂的不收砖吧？”
“……”花眠由衷道，“如果有一天你和白坤结婚，以后的养老保险我出。”照这个智商发展下去两人怕是没有晚年生活保障。
顾恬没听懂，问了一句为什么，紧接着和白坤互相嫌弃，恨不得立马找个女朋友好广而告之自己是直男。
白乾刚出去了一趟，进屋后叫住李战：“刘晓武来了电话，你找的那件衣服不是李梦在山上穿的，虽然他没看到正面但对方当时跑得匆忙，挂到了树，撕扯间破了一块。”
秦朗面色不虞：“这么重要的事之前怎么不说。”
“他也是看到李战发来的衣服照片才想起来。”
“破了……破……”白坤嘀嘀咕咕半天，不确定地开口，“我前两天在郑菲菲那见过一件破了的衣服，右下摆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刘晓武说的那件。”
白乾二话不说立马给刘晓武去了电话，随即笑着点头：“还真是那个位置。”
“行啊你。”顾恬边说边撞了白坤一下，哥俩好似地揽住对方肩膀。
秦朗：“马上通知市局带上搜查令去郑菲菲家，和李梦分开带回来。”
花眠提醒道：“再找人去查查她们两个最近有没有过接触。当时假装宋心的是李梦，衣服却到了郑菲菲手里，两人一定有蹊跷。”
“明白。”
提及李梦，李战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差点忘了，这是从李梦目前居住的北华小区调取的监控，视频里显示她自下山回家到十四号早上一直没出过门。”
白坤问：“确定是她本人吗？。”
“嗯，李俊峰亲自把她送到楼下，楼道口以及电梯的摄像头都拍到了她。”
“我看一下。”顾恬接过李战手中的U盘插进电脑，确实如对方所说，监控里没有李梦下楼的身影。
“从十一号到十四号……”花眠皱眉，“完全避开了命案发生时间。”他抬头看向李战，“在此期间有没有人见过她？”
“没有，她说向学校请了假，那两天一直待在家里看电影，连外卖也没叫过。”
秦朗抱着手臂站在顾恬身后：“消防通道查了吗？”
“每层楼梯间的入口处都有监控，没有发现。”
“等等，退回去。”花眠出声道，“在这停一下。”
“有发现？”视频里有个戴帽子的男人，正准备进电梯。
“感觉他的鞋不太合脚。”
“啊？”
“虽然有运动裤挡着，但鞋跟离地面太低了。”
顾恬仔细观察了一下：“别说，还真是，好像有点掉跟。”
秦朗：“你怀疑这人有问题？”
花眠不答，反而将五指展开伸到秦朗面前：“看。”
眼前的手掌修长白皙，能明显看到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骨节分明，指甲剪得很圆润，稍微带点白边显得很干净。
说起来花眠的脸部线条并不柔和，此时抬头更甚，下颚轮廓很明显。再往下便是喉结和平坦的胸部，秦朗清楚地知道对方是个男人，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性|器官，但就是移不开目光，他想大概自己是真的着了魔。
“看出来了吗？”
秦朗摇头。
“男人和女人的手差别很大，而且普通人的指甲在灯光下也不会反光。”花眠收回手，同时坐正身体吩咐顾恬，“把进度条退回到他进电梯。”
视频里的男人将左手从口袋伸出来理了理鬓角，截图放大后可以清楚看到对方的指甲有闪光。
“护甲油？”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念湖之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