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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变故 ...


  •   “这位夫人我已经买下来了。”

      年轻人转过头,让夫人怦然心动,好一张俊秀的脸,高挺的鼻梁,两道粗眉斜入云霄,一双桃花眼摄人心魄。

      “这……小兄弟,我也是十分喜欢,能不能割爱?”

      说完还往前垫了一步,不过年轻人却皱了皱眉,往后退一步。

      “不能。”

      柜台里面的耿文萱安排卖首饰的少女已经将戒指放到了特制的盒子里面,盒子极为精美,桃木的盒子外面粘合着鹿皮,拿在手中的质感十分好。

      年轻人拿起盒子就往外走。

      “站住!你可知我是何人?”

      妇人见年轻人一点面子不给,但她生气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上前的时候这个俊秀的小伙子居然后退了一步,让她面上无光,难道自己已经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吗?

      年轻人本来都走到楼梯口处了,回头不屑的笑了一下:

      “我管你何人。”

      说完噔噔噔下了楼,这妇人气的够呛,紧跟在了后面,在楼梯口处就对着外面大喊:

      “来人!给我拦下他!”

      她带着三个家丁,也是保护她的人,听到这话如狼似虎的往上闯,就要拿人。

      谁知年轻人身手相当不错,三个人围上来,他却不慌不忙,其中一个家丁一拳打出,直奔年轻人的肚子,年轻人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往怀里一带,那家丁也不会武功,一拳下去竟然打出十成的力气根本收不回来,再加上这么一带过去,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砸到另一个家丁的身上。

      两人双双倒地,剩下一人见状不妙,却想要跑,却被年轻时一把拉住后衣领,狠狠往后一带,碰的一声也摔了个七荤八素。

      年轻人拍拍手,笑着说道:

      “废物而已!”

      耿文萱坐在一楼,看有人动手,本想喝止,可没想到这么干净利落就打完了,这时候那妇人也下楼了,看到家丁已经被撂倒了,色厉内荏的说道:

      “我家老爷乃是朝中侍郎,官职从二品!你安敢如此!”

      这个妇人也很聪明,没有说她老爷是谁,生怕出的事,只想吓一吓年轻人。

      “聒噪。”

      年轻人仿佛不愿理会这位侍郎夫人,头也不回的走了,气的侍郎夫人哇哇乱叫。

      耿文萱叫来人问到底怎么回事,上面的人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耿文萱。

      耿文萱点点头,然后对着侍郎夫人说道:

      “行了,这位夫人,你且再选一件吧,这件事到也是咱们疏忽了,你早些告诉我们就好了。”

      侍郎夫人不知道耿文萱是谁,但也知道这可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也不敢在乱发火了,唯唯诺诺的两句,重新回到楼上,再次挑选了几件,花了近两万两银子,看着也还满意,这才离开。

      进店的人越来越多了,只是到二楼的更多一些,在一楼买的却很少,耿文萱还奇怪,难道都喜欢贵的?

      其实今天能来的,都是见识过宝石漂亮的人,家世一般都不错,也不差银子,来就是奔着好的来的。

      宝石的宣传还没传出去,买的当然少了。

      耿文萱在店里待了一天,来往的人看了不少,每次有人从二楼下来的时候耿文萱都会看看手中拿了多少,发现每个人都最少买一两件,多的甚至十多件。

      一天下来,最少也卖了上百件首饰了。

      晚上,耿文萱带着一箱子银票回到府里,怀中揣着账本,美滋滋的回到府里,回府第一件事,就算把告诉四爷,让大家都到前院。

      关了门都是一家人,四爷,乌拉那拉氏,李氏,三人不知都耿文萱把大家叫过来干什么,不过看着颜色倒是好事。

      “怎么?什么好事,看你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四爷坐在当中,看着耿文萱笑的样子就觉得有意思。

      “啪!”

      耿文萱把账本往桌子上一扔,面带笑意的说道:

      “爷,福晋,李姐姐,你们快看!今天到底卖了多少!”

      耿文萱先前过了一下账本,上面记载的数字让耿文萱惊呆了。

      几人一听耿文萱的话,都围了过来,翻开账本第一页,密密麻麻的记录着白天卖出去的东西。

      “二十七……万五千两!!”

      “长生天……”

      “……”

      福晋已经被震的都说不出话来了,一天的时间接近三十万两!什么漕运,什么江宁织造,什么盐务,都给我靠边站!

      就算是胤禛这时候都有点忍不住激动了。

      胤禛仔细的翻看了一下账本,确认无误,在屋内转起圈来,二十几万两,一天!一个月呢……一年呢……

      不对,没有一年……这群有钱的也就那么多,不过坚持几个月应该没问题……

      耿文萱让人把银票都拿了出来,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的全是银票,因为店中的东西都十分的贵,所以拿银子来买也不太可能,也没人能身上带着几千两银子,累也累死了。

      “好!好!”

      胤禛连说两个好,然后盯着耿文萱细细的瞧,把耿文萱看的脸一红,两个人的时候再看不行吗,这还有别人呢!

      “妹妹真是帮了府里大忙!”

      福晋拉过耿文萱的手,也激动坏了,这时候注意力也没在四爷身上。

      李氏在一旁也是频频点头,这样的事情对府里来说绝对是好事了。

      “没什么,我也是应该的,只是……”

      耿文萱想到自己清点数目的时候有些担心.

      “只是什么?”

      三人都看着耿文萱。

      “只是店里的存货不多了,按照今天这个卖法,估计撑不过三天,就要断货,现在府里每天最多做三十件……”

      胤禛听到这,想了想,这样不是坏事,不然会被人盯上。

      “含香,从明天开始,让珠宝店中效仿含香万里楼,每日限量,今天第一天就算了,以后每天限量二十件。”

      “为什么?”

      耿文萱不理解,三十件也行吧……

      “树大招风。”

      胤禛慢慢说道。

      耿文萱也陡然反应过来,是啊,四爷应该走低调路线,现在这样太过张扬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时候会不会影响到四爷未来的命运……

      看来日后要小心些了。

      把账本收好,四爷让人摆上一桌宴席,四个人第一次坐在一个桌上吃饭,心情大好的四爷特意喝起了白酒,乌拉那拉氏和李氏都陪着喝了不少,耿文萱馋的直流口水,也一口没喝,毕竟现在怀着孕,饮酒肯定是大忌的。

      四爷心情好,喝了不少酒,不过却没醉倒,微醺。

      饭后,耿文萱和四爷回了屋子,福晋和李氏各自回房。

      耿文萱和四爷一起回到屋子,看着四爷的脸上红扑扑的,她可知道四爷没少喝,让人把解酒汤拿过来,亲自喂四爷喝下去。

      “爷没醉,不喝。”

      胤禛迷离的看着耿文萱端上来的解酒汤,笑嘻嘻的说道。

      耿文萱大为头疼,这是酒后要闹人了,没醉?喝醉的人才说自己没醉呢。

      “爷,快喝了,不然胃口该难受了。”

      耿文萱坐到一边,把毛巾放到四爷的下巴上,手中的碗拿过来就往四爷的嘴里灌。

      胤禛也知道耿文萱大着肚子,很是小心的躲着,可耿文萱速度也不慢,按住他的手,一碗解酒汤灌了下去。

      胤禛喝完没多久,就开始犯困了,衣服都没脱就在床上睡着了,让人把四爷衣服鞋子都脱了,有用毛巾给四爷擦了擦身子。

      做完这些耿文萱一看时间都快夜里十一点了。

      第二天,四爷醒来后,耿文萱还没醒,让人通知福晋到店里去说一下,限量的事情。

      福晋昨天一直在含香万里楼陪着客人,都没到珠宝店去做一下,四爷的话正好遂了福晋的心意。

      乌拉那拉氏心想……四爷或许是惦记自己的,不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都交给自己。

      耿文萱一觉睡到了九点钟,醒来后迷迷糊糊的,碧竹过来伺候。

      “四爷呢?”

      “回主子,四爷早上出去了。”

      “哦……”

      耿文萱的脑子还没清醒,迷迷糊糊的答应,碧竹给耿文萱洗漱一番后,耿文萱才反应过来、

      “四爷去哪了?”

      “主子,奴婢不是有意打听,听着话,好像去宫里了。”

      碧竹很聪明,打听主子行踪的罪名可不小,耿文萱自然不会怪碧竹,碧竹说这话的意思耿文萱也明白,出了事主子你得给我说情。

      “让膳房上菜吧。”

      耿文萱吩咐一声,碧竹出去没多久,膳房的人就把饭菜都端了过来,春天到了,不少小青菜都能吃到了,吃了一冬天的牛羊肉,萝卜白菜,耿文萱都吃腻了,看到膳房竟然炒了一道嫩嫩的白菜,可把耿文萱乐坏了,就着蒜泥白菜吃了一碗米饭,不过肚子太大的原因,吃了一碗就实在吃不下了。

      坐在屋内,耿文萱有些无聊,本想到店里去看看,可又太懒了,实在不想去。

      店里的福晋现在也不好过……

      “一品甄选珠宝”店铺的门前,突然贴出了一个条子,竟然写着每天只卖二十件。

      第二天来的人比第一天多了数倍!

      原因还是多有炫耀之徒……

      就比如昨天的侍郎夫人,买完珠宝后,家都没回,坐在车里就把首饰都带上了。

      “小翠,告诉车夫,到刘侍郎家去!”

      刘侍郎因和四爷有一份香火情,当初来求首饰的时候,胤禛赠与两件,刘诗朗的夫人就到处炫耀……

      总之,昨天买了首饰的,在京城中大肆走动,京中官太太何曾经过这样的首饰,都纷纷打听……

      最后得知地点。

      福晋根本没想到贴完条子后影响那么大,人山人海的人就往店里进,都想着买一件首饰。

      而人群中不断的议论。

      “这到底是谁开的店?谱子这么大?爷的美妾非要让爷来买,娘的,咋这么多人嘞!”

      “嘘!你别乱说话,知道你厉害,你红带子,你他娘打听打听,这背后的老板是谁!”

      “谁!”

      “反正是哪位真龙……我不告诉你,除非你给我让让,我到前面去!”

      两个身穿锦袍的男人在那说着。

      可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

      “诸位,诸位且静一静!本店二十件首饰今日卖完,想买的话,诸位可明日再来!”

      说话的人声音非常浑厚,显然内功身后,正是福晋新得的侍卫,干巴其。

      “什么!卖完了?我们白等了吗!?你们这不对劲吧!”

      “走吧,走吧,咱们得罪不起……”

      一旁与他交好的人一把给他拉走,怕他说错话招来麻烦。

      人群中不泛有灵巧之人,听了这句话,连忙把后面说话的人叫住:

      “这位兄台仪表堂堂,小弟一见之下心生仰慕,不如小弟做东,咱们到鸿雁楼摆上一桌……”

      那人一看,说话人穿着不差,而且看到腰间那一抹红,点点头:

      “兄台破费了,咱们走吧!”

      鸿雁楼,那红带子叫了一桌上好的酒席,然后才问道:

      “兄台,这一品甄选珠宝到底是何人的?”

      “瞧着兄弟也是红带子,怎么这事不知啊?”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捋着小胡子问道。

      “觉罗家关外来的。”

      这人才明白,东北来的。

      “不瞒兄弟……”

      说完看看周围,然后小声的说道:

      “此乃四爷的店。”

      “哪个四爷?”

      “当然是……”

      说着用手指了指上面。

      这个红带子才点点头表示明白。

      诸如此事,倒是不少。

      知道得罪不起的地方,所以都守着规矩来,虽然店门关了,不过外面排队的却不少,家丁都排在外面,等候第二天的那二十个名额。

      为买个饰品,怨声到不少。

      一个月时间过去了,珠宝店的生意还是火爆。

      这天晚上,已经八点多,四爷还没到小院来,耿文萱有些着急,四爷最近无事,前几天陪着皇上巡视畿甸,在外面待了二十多天,可回来后每天都能准时五六点过来……今天这是怎么了?

      “王仁德”

      “主子。”

      王仁德在门外守着,一听耿文萱叫他,推门进来就跪下了。

      “四爷今天回来了吗?”

      “回主子,奴才并未听说。”

      耿文萱点点头,不知道四爷到底怎么了。

      快到九点了,王仁德来告诉耿文萱,说四爷回来了,不过一直在书房。

      胤禛面色不善的从宫里出来,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索额图死了……而且死的非常不体面,因为皇上把索额图幽禁于索相府,斥责其:“议论国事,结党妄行”

      没想到索额图被幽禁没多久就死了,索额图一死,胤禛顿时心惊,如今朝中两党,太子党中索额图为大,而直郡王党中有明珠,如今突然出现这件事……

      胤禛知道,直郡王怕是要难了。

      而胤禛之所以回来这么久,是因为他去了太子那。

      索相幽禁前,太子就被皇上从撷芳殿放到了毓庆宫,胤禛甚至在想,是不是那时候皇上就有意要把索相收拾了?

      毓庆宫前,四爷理了理身上的衣着,然后才往毓庆宫走,到门口让太监通传。

      随后胤禛进了毓庆宫,可一到里面胤禛就觉得不对,毓庆宫中竟然有黑色的布匹罩在灯上,看的胤禛心惊,也为太子担心。

      毓庆宫的气氛十分的不对,沉重的厉害,胤禛刚走进去就感觉到了,宫女甚至么有穿花色衣服的,清一色的白衣。

      这个时候的胤礽坐在屋内,身穿一身白衣,手执酒壶,正不断的往嘴里灌酒。

      胤禛进去后直接拜倒:

      “叩见太子殿下。”

      “嗯?老四?起来吧”

      太子喝的迷醉。

      胤禛摇了摇头:

      “二哥做过了,确是不该!”

      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

      “呵呵……孤明白。”

      太子却不在乎,继续往嘴里灌酒,四爷一把抢下酒杯,看着更加消瘦的太子,四爷心中实在不忍让太子继续这么肆意下去。

      “去把宫中的灯罩去了!”

      胤禛一瞪一旁太子的太监,这又是新来的一个太监,看年纪三十来岁,白净的面孔,见四爷发话,犹豫了一下,直接命人把灯罩去了。也没问过太子的意思。

      胤礽也没有阻止,胤禛就知道,这个太监应该也是皇阿玛的人。

      “老四,你能来,孤就很满意了,你的心意孤明白。”

      太子低着头,桌上放着 一个玉质的毛笔,这是索额图所赠 ,曾言,如登大宝……便用此笔。

      索额图对太子的感情很复杂,赫舍里一族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了太子身上,只因为孝诚仁皇后是族长之女,赫舍里一族不指望太子……还能指望谁呢,多年的相处,索额图把太子完全当成了自己的亲外孙,寄予了自己的厚望,赫舍里一族的希望……

      胤禛也不说话,就坐在了太子身边,拿着太子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二哥,你的心不静,弟弟陪着你。”

      两人也不说话,一直对坐了三四个时辰,胤禛觉得没事了,才站起身,告辞太子。

      胤礽坐在椅子上没动,却说了一句:

      “二哥谢谢你。”

      胤禛一震,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胤禛离开后没多久,一个太监找到梁九功,耳语一番后,梁九功点点头。

      梁九功叹一口气,来到康熙面前,康熙看着灯火发愣:

      “万岁,盯着烛火伤眼。”

      康熙说道:

      “走了?”

      “是,刚刚离开毓庆宫出宫了。”

      康熙点点头,低声说一句:

      “有情有义,胆子不小。”

      胤禛回到府里后,心乱如麻,突如其来的事情实在让人接受不了,索额图的死,恐怕朝中又会有一番动作。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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