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奶狗男友—你是我这一生无与伦比的美丽》翀宁呦呦

2、第1章 （1）一吻定情

　　我叫欧阳素心，小名星儿。今年年初刚刚通过教育局考试，有幸成为这所省级重点高中—白云中学的一名美术老师。本来日子过的云淡风轻，可没想到一大早领导就给我找不痛快。
　　“真够倒霉的，我的课已经够多了，领导还硬塞给我一个班。”嘟嘟囔囔从教务处出来，一肚子火。
　　学校里就这么几个美术老师，跟约好了似的，一个接一个休产假去了。没办法，谁让我资历浅又是单身女青年呢。熬吧！我摇摇头自嘲着。平心而论，每一个专业课老师都会更喜欢带新生，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孩子，更容易和自己产生共鸣。没有多少老师愿意带这种半路接下来的班级，因为老师和学生之间需要磨合，会有一到两个月的适应期，不光是他们适应我，我也要努力去适应他们。这些18、9岁的孩子正是青春期，叛逆的很。我可不想像那个新来的英语老师一样，因为被学生起哄，哭着跑出教室。这个班级学生的性格脾气甚至绘画水平我都一概不知，下个学期就要高考，怎么办？
　　心事重重地讲完理论课后，我让学生自己练习素描，自己则在教室里绕来绕去，看看他们画的怎么样，偶尔指点一二。美术这种专业，学生天分真的比努力更重要。
　　“老师，我这里有点问题，请你帮我修改一下！”一个穿着牛仔衬衣，白球鞋的学生冲我招招手。
　　我应了一声，走过去，不禁暗暗惊叹他的绘画天分。他的水平并不在我之下。我冲他尴尬地笑笑，“我可以帮你什么？”
　　“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老师您帮我修改一下。”
　　“可是，我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呀？换作我，也是这样处理的。”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虽然向学生示弱很没面子，可是我是个有师德的老师，不想误人子弟。
　　他一只手托着脑袋，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地转着铅笔，小小铅笔在他修长的手指上飞舞。他目不转睛看着我，“老师，要不然你把今天上课的内容再给我讲一遍......”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侧过身，飞快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迅速掉转头，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留下满脸通红的我愣在一旁。我四下张望，还好还好，学生们都很认真地画着，没有被人发现。
　　就是这一吻，让我对他有了特别的印象。他叫林牧，1.78的个头，修长的身形，刘海有点长，盖住了眉毛，单眼皮，是一个非常阳光的大男孩。一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特别可爱。
　　一天下课，在我回办公室的必经之路，林牧冲我打了个招呼，意思是他有话跟我说，他的死党徐天在一旁坏笑，很莫名其妙哎！“小屁孩儿，你们想干嘛......”话音未落，林牧红着脸轻轻地捏了一下我的脸。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脸上火辣辣的。从小到大以厚脸皮著称的我，被一个比自己小了五岁的学生调戏，居然还脸红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以后凡是林牧他们班的课，我都离他远远的，就算他把手举得老高想喊我过去，我都假装没看见。小屁孩儿血气方刚，还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我可不想把自己搞得下不了台！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期末，林牧他们班和我原来的两个班学生将要迎来美术专业能力测试，说白了，就像是高考前的模拟考试。为了提高学生的升学率，学校给我加了课，一天8节，我的天！意味着从现在开始，每个礼拜一、二、四，从早上第一节课开始，我要站到下班，不光要站着，还要不停地上课，纠正学生的问题，偶尔管管课堂纪律，光是想想就头大了。
　　美术专业能力测试，是学校自己组织的，意在对学生专业成绩进行摸底，难度接近甚至比高考更大。对于林牧他们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如果成绩不合格，就意味着能力不足，很可能与自己理想的大学失之交臂，孩子们知道轻重，平时再不用功的学生，这个时候都卯足了劲，谁也不想读了三年书，连个心仪的大学的考不上。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林牧请假了。
　　他成绩很好，不论是专业成绩还是文化成绩都在年级前三名。从来不会因为私事请假的。
　　一上午都没来，我有点担心，就私下徐天了解情况：“徐天，林牧这是干嘛去了？”
　　“噢，没事没事，大概是天气突然变冷，我们还没来得及加被子呢，学校发的被子太薄，他不小心受凉了，昨晚就发了一晚上烧，今天早上还没退呢，怎么挣扎都起不来，我只好帮他请病假了。”老徐摆摆手，若无其事地说。
　　要是换作是其他学生，我是不在意的，顶多嘴上关心几句，甚至连关心都省略，有他们班主任会操心，我干嘛烦这种神？可是，这个人换成了林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开始莫名担心起来。管不了这么多，待会下课去宿舍看看他。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连招呼也没打，放下粉笔就冲出教室，我飞快地扫了一眼课表，接下来只有李老师有空。我先去李老师办公室找他调了一下课，说家里有急事，不等他回答我就跑了。不管了，回头再跟他解释吧，现在也来不及去想我这样私自调课是不是符合程序了！
　　拿着保温杯去校医处开了点小柴胡和退烧药，冲好药，就往男生宿舍小跑过去。
　　“欧阳老师，你怎么来男生宿舍了？”宿管阿姨热情地冲我打招呼。我尴尬地冲她笑笑：“有个学生不舒服，他家长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看看，咳咳...是我朋友的孩子。”我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怕阿姨怀疑，随便编了个谎话忽悠她。
　　徐天说林牧的宿舍在306。
　　我敲敲门，没人答应。
　　转了一下把手，门没锁。
　　林牧睡下铺。他脸色很不好看，苍白，脑门上是密密麻麻的汗。
　　心好像突然揪了起来。
　　忍不住坐在他身边，掏出面纸帮他擦汗。
　　他还在发着烧，脸上滚烫的。迷迷糊糊的他想挣扎着坐起来，但是没有成功。他虚弱地说“老师？你怎么来了？快回去上课吧，我没事。”
　　“没事的，我刚刚调好课了。”
　　“噢。。”他不再说话，我掏出面纸帮他擦了擦头上的汗，他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好烫。
　　“来，先把药喝了吧。”他烧的有点迷糊，很沉，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扶起来，把杯子递给他。
　　他没有接过我的杯子，而是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他的脑袋很热，沉沉的。“老师，我一直都没有勇气跟你说这些，你别生气，先听我说完好不好？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一直是一个人生活，我不想让你孤单，让我守护你好不好。我很快就要高考了，你等我。”我的心头紧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拍拍他的背，哄着他：“乖，你先把药喝了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这么温柔和耐心。印象中，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样过，连天辉我也不曾这样对他。
　　“噢。”他听话地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小柴胡，我把退烧药给他剥开，放在他手里。
　　看他乖乖吃完药，我把他安顿好，准备回办公室备课。
　　他拉着我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不让我走。
　　我怜惜地看着他，抽出手，摸摸他的脸，帮他把肩膀塞进被子。“好好休息，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不然考试怎么办。”
　　他点点头。
　　我该不会是对这个孩子心动了吧？
　　这么年轻，这么好看的脸。和他在一起，仿佛我自己也变成了过去那个18岁的女孩，那个青春洋溢的女孩。
　　瞬间理解老男人为什么都喜欢二十出头的女孩了，我这个老女人，难道也开始为这个小鲜肉春心荡漾了？
　　“绝对不行。”清早起来脑袋清醒的时候，我会站在镜子前义正言辞地警告自己。先不说我们是师生关系，就说他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等他毕业，等他工作，遥遥无期。难道我要花数不清的美好时光，一直用来等、等、等吗？我已经23岁了，虽然师范刚毕业，但在这个小城里，就算暂时还没有结婚的女人，也该有稳定的交往对象了。等他大学毕业，我27岁，已然是别人眼中的大龄剩女。我，等的起吗？
　　骨子里我是个很现实的人。一想到这，刚刚有点阳光的心，忽然黯淡下去。
　　又是一整天的专业理论课。枯燥，乏味。
　　考试前的气氛真的很紧张，我不敢耽搁，恨不得把自己毕生所学的全部一股脑儿灌给学生，把他们当成一只只填鸭。下午最后一节课还剩最后十分钟的时候，我真的上不动了，于是给学生布置了作业让他们自己练习，我在讲台上趴着，稍稍休息一下。
　　林牧来了。
　　听他班主任说，他这几天因为生病了都没来上课。我有点纳闷他这会儿怎么过来了。
　　经过讲台的时候，他在我面前站住，若无其事从包里拿出一个新的粉红色小巧保温杯，说，“喝点水润润嗓子。
　　我冲他笑了笑表示感谢，这笑一定很难看，因为我真的很累。
　　居然是温水，热热的正好入口的温度，这孩子真贴心。
　　就在这时，我发现杯子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小心地揭下，是几行娟秀而有力的字，忍不住暗自感叹果然有字如其人这一说。“老师，听说你喜欢吃烧烤，我知道有家店的烧烤特别好吃，等你下班了带你去，正好散散心。我在学校足球场那边的门等你。”呵，这孩子，连我喜欢吃什么都打听清楚了。
　　他真会挑地方。足球场在学校的东北角，有一个不太显眼的后门，很多校外的人也会来这里踢球。他在那等我，一般情况不容易被同事们发现。
　　有点小雀跃，不能让学生看出来。
　　天气真好！太阳光洒在教室里，晒着真舒服。
　　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办公室，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对着镜子补了补妆，抹了点不太夸张的珊瑚色口红，嗯，气色还不错。
　　“哟，星儿打扮这么漂亮干嘛呢？约会去呀？”李老师调侃我。
　　不想搭理他。冲他翻了个白眼。穿上外套，拿起包就往校门口走去。
　　他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他校服外面套着一件宽大的黑色连帽长款羽绒服，衣角到他的小腿肚子，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他个子瘦高，一般人hold不住这个长度。两手插在口袋，没看到我，我悄悄走到他身后，用手指戳了他肩膀一下。他转过身，很开心地一把搂住我，说，“老师，我以为你不会来。”我笑笑看着他，竟然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在外面的时候你就不要喊我老师啦，听着怪尴尬的，叫我星儿就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小名告诉他，也许潜意识里，我还是希望能和他平等的对话吧？毕竟“老师”这个称呼，包含更多的是尊重和距离感。
　　“走吧，带星儿去吃烧烤喽！”他很自然牵起了我的手，我们熟悉的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我的心开始小鹿乱撞。记忆中的天辉，也像他这样带着我走街串巷去找好东西吃。
　　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了下来，我才开始环顾起店里的环境。店面不大，但很干净，冰柜里摆放着各种食材，用竹签串好，让人感觉整齐又干净。
　　可能是因为天气有点冷的缘故，加上我们也只有三桌客人。
　　我把衣服后面的帽子戴了起来，试图把脸遮住。有点做贼心虚，怕被熟人看到告诉我爸妈，那该如何是好？
　　“点这么多，你吃的完吗？”我看着满满一桌食物发呆。
　　“嗯，我就是想把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让你尝尝。你每种都试试看，先尝尝这个。”林牧递给我一串羊肉。
　　本来还想埋怨他太浪费，听他这么一说说，内心突然没由来的变得柔软。
　　“星儿，你会喝酒吗？”林牧征求我意见。
　　“行，“”那我们少喝点儿啤酒？”“嗯。”我点头。
　　我咬了一口羊肉串，真好吃，烤的恰到好处，一口咬下去，里面是饱满的汁液，不柴也不腻。一抬眼，他正满眼笑意看着我。
　　“这里的烧烤真不错，你可真会。。”吃还没说出口，他一下子吻了过来。
　　我呼吸都要停止，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不管周围其他人的眼光，闭上了眼睛。很久很久。
　　他的嘴唇很软。我有点晕眩。
　　老板会不会在背后偷偷嘲笑我？
　　吃过晚饭都快八点了。
　　“老板买单！”我冲老板招招手，掏出钱包准备付钱。
　　“我来吧。”林牧按着我肩膀示意我坐好，然后帮我把钱包放回去。
　　“你还小，等你赚钱了请姐姐吃。”我不想占他便宜。
　　“不，我是男人，我有我的骄傲。”林牧站起身，双手按着我肩膀示意我坐好。
　　推辞不过，我只好坐下来，看着他像个大人一样买好单，拉着我的手走进夜色。
　　“天冷，我送你回家吧，慢慢走走好吗？”“嗯。”我点点头，假装自己是个乖乖听他话的少女。
　　初冬了，风吹在身上还是挺凉的。我不由地打了个哆嗦。林牧看到了，他拉下自己羽绒服的拉链，一把把我塞了进去，然后紧紧搂着我慢慢走，好暖和！他身上有好闻的杏仁味道。虽然一路无言，但并不觉得尴尬。真希望回家的路永远也走不完。
　　他比我高了一个头。虽然年纪小，却很有绅士风度，比如，他永远走在马路的外侧，比如吃饭时，他会先走过来帮我拉开椅子。他有着超出这个年纪的成熟和稳重，和他在一起时，比他虚长五岁的我竟然有种依赖和安心的感觉。
　　很快就走到了家门口，我向他挥手告别。
　　他看着我，在他眼睛里我看到了闪亮的星星。
　　我的心又开始不争气地小鹿乱撞。
　　“不敢说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了你，因为我怕因此失去你。”林牧捧着我脸，俯下身子，吻我。从头发，到额头，鼻子，最后是唇。
　　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下意识地搂着他脖子，他抱住了我，又吻了上来。很久很久，我们终于从对方身上分开。我有点害羞，低着头不敢看他，说：“不早了你回学校迟的话宿舍门该锁了。”
　　林牧冲我笑笑，又摸摸我的脸说，“好。提前跟你说‘晚安’”。
　　我特别喜欢他听话又成熟的样子。喜欢他从来不像个小孩一样无理取闹，喜欢他对我笑时弯弯的眉眼和尖尖的虎牙。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没有谁追谁的纠结，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偶尔我也会因为林牧即将高考而自己却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接受这样的一份感情而自责，但这份自责很快就因为林牧的天分而冲淡。他真的太强了，他就是那种毫不费力随便学学就很出色的别人家孩子。
　　我不止一次问自己，为什么和林牧会发展的这么快？是因为听说天辉和晓晓就要一起回国，让我这只单身狗受到了刺激吗？并不是。
　　一个23岁的大龄未婚女青年，从来没有过爱情的滋润。就在那么一天，一个小鲜肉向自己告白，说喜欢自己很久。应该任谁都会心动吧？于是我就这样轻易地原谅了自己的荒唐。我那颗早已死去的少女心，就这样活了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