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世有靠山》车厘大人

15、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李诚波见肖毅一点面子也不给，赌气说：“行，怎么着都行。到了燕安岛，我包片海给你都行。”

　　叶倾颜本来还害怕肖毅要对她动手，听说只是惩罚她不许用水，心想肖毅对陈冰也不过如此，斜了陈冰一眼，戴上耳机听歌去了。

　　别人不知道，陈冰却知道缺水的厉害，要是找不到干净的水源，凭叶倾颜这不知人间疾苦的模样，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三天。

　　她当下也不再说话，径自去行李中翻找被褥。

　　这时，刘金胖走过来说：“弟妹，这行李沉，不好找，我帮你倒过来。”

　　陈冰气他浪费食物，不想搭理他，说：“不用了，吃你的去。”

　　刘金胖搓了搓手，厚着脸皮帮陈冰搬行李，又说：“弟妹，我真不知道那是你的东西，要是我知道那我肯定不能吃，这不跟小偷一样吗？太缺德了。”

　　刘金胖说的很大声，陈冰知道他在帮自己指桑骂槐，心里原谅了大半，这才把行李让给他搬，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浪费粮食不是缺德，那是犯罪。”

　　听到“犯罪”两个字，李诚波在床上翻了个身，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嘲笑。

　　很快，两人将三张地铺都铺好了，肖毅也把明天修飞机的工具准备齐全，拔了三根钉，过来睡觉。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洗手间里的两根蜡烛还亮着，从毛玻璃内透出几分昏暗的光。

　　刘金胖已靠着他爸的床边睡下，陈冰看见肖毅走过来，赶紧躺在最外边的被褥上，背过身装睡。

　　不一会儿，陈冰感觉肖毅的身体凑过来，在她肩膀上轻拍了一下：“你睡那个不舒服，我给你拿了枕头。”

　　陈冰不好意思再装睡，回头看见肖毅果然拿着一个枕头，是二楼卧室里的，这十天来她都是睡的这个枕头。

　　有人这么细心地关心着自己，陈冰怎么能不感动？

　　可她心里有一个疙瘩，却问不出口。

　　“没必要特意给我拿这个枕头，我睡什么都行。”陈冰生硬地接过枕头垫下去，再次背过身。

　　枕头确实很软很舒服，但陈冰却叹了口气。

　　肖毅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渐渐地闭上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以为肖毅睡着，陈冰却悄悄地翻过身来，侧躺着，偷看身边的肖毅。

　　睡着的肖毅不像白天那么成熟稳重，像是个不设防的孩子，他皮肤光洁，眉头微皱，二十岁的男生唇上还长着一圈细小的绒毛，看起来莫名可爱，令陈冰想起他们高中时胡闹的日子。

　　可惜，末世摧毁了一切美好的事物，青春就像来不及开的花一样，在怪物的嘶吼中匆匆枯萎。

　　她再次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眼前的男生突然睁开眼睛，眸中是与年龄不符的坚韧与强悍，肖毅一只手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另一只手忽然捉住陈冰的手。

　　陈冰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扭头瞪着肖毅。

　　这时，陈冰感觉到肖毅在她手心里写字。

　　【为什么不高兴？】

　　陈冰的心突突跳了一下，翻转过肖毅的大手，也写了两个字。
　　【没有。】

　　肖毅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写了：【别骗我，它知道。】

　　陈冰垂下眼，默不作声，心里翻江倒海。

　　不一会儿，肖毅又写道：【是不是因为第二个文件夹？】

　　陈冰猛地看向肖毅，眼睛瞪得大大的。

　　肖毅写：【你看见了HD1号。】

　　陈冰的眼里慢慢蒙上一层雾气，她拼命的咬住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确实看见了HD1号文档里的那张图片，那是一张旧照片，穿着蓝色校服的男孩在球场上青涩地笑着，那是肖毅初中时的样子。

　　在照片的底部有HD1号的详细个人档案，与肖毅完全吻合。

　　难怪他可以抵御丧尸的病毒。

　　陈冰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这个人与实验室的关系，又或者，与这场末世浩劫的关系。

　　陈冰的手在不住地颤抖，她拼命想从肖毅的掌心挣脱出来，她本能地逃避，因为她恐惧，恐惧自己无法面对的真相，更害怕被无尽黑暗吞没的未来。

　　肖毅一把抱住了陈冰，坚毅的手臂牢牢地禁锢住她的肩膀，任她咬住自己的肩头，只在她背后轻拍，安抚她的情绪。

　　渐渐的，陈冰的眼泪无声地濡湿了肖毅的肩膀。

　　肖毅在她掌心里写道：【不管他是谁，请你相信我。】

　　又写：【请你相信我，能给你一个未来。】

　　这句话令陈冰终于闭了闭眼，卸下全身的力气，团在他怀里，无声地抽泣起来。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陈冰被肖毅拍醒，肖毅用口型告诉她，拿起唐刀，走出安全屋。

　　三楼的天台很宽敞，天还黑着，没有路灯，肖毅用布包住手电筒，发出微弱的光亮。

　　两人都默契地不提昨晚的事，陈冰揉了揉还没消肿的眼睛，小声问：“咱们要干嘛？”

　　肖毅摆出架势：“教你练武。只有自身强大，才是你安全感的来源。”

　　陈冰受到激励，内心热血沸腾。

　　用肖毅教的外劲功法坚持修习了十天，陈冰已感到自己体内隐隐有能量波动，虽然很微弱，也使她的自信提升了不少。

　　于是她在黑暗中抽出了唐刀，这宽约二指，长约一米的直刃刀身散发出淡淡的精光。

　　陈冰被刀身的寒气感染，丢掉刀鞘，做了个刺杀的动作。

　　用惯了灵巧的军刺，陈冰重心不稳，被肖毅用手劲略微格挡，就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肖毅说：“两种武器用同一种方法肯定行不通，唐刀和军刺在锋利方面不相上下，但比军刺要长很多，对付丧尸或变异犬时应该以劈砍为主，使危险降到最低。你默念口诀，再琢磨一下。”

　　陈冰想起大学体育课学习的太极拳，精髓是不依赖头脑的命令，而是以心意催生身体每一寸肌肉的发力，这一点倒与肖毅传授的外劲心法不谋而合。

　　她配合太极拳的动作挥舞唐刀，抱元守一，再次出刀。

　　这一回，与肖毅战了两个回合。

　　陈冰不气馁，全凭一股意念催动，下一刀几乎砍中肖毅，却被肖毅用指间夹住刀身，轻轻一拽。

　　陈冰身不由己扑进他怀里。

　　“你无赖。”

　　陈冰脸上发热，猛地推开她，跺了跺脚。

　　“不错，有点花架子了。”肖毅双手抱胸，似乎很满意。

　　“行，你就这么练，早饭的事你不用操心，今天我做。”
　　他说完，高大挺立的背影迅速隐入黑暗，天台的门“咔嗒”一声关上了。

　　陈冰搓了搓还温热的脸颊，平复心绪，默念口诀，配合着唐刀舞了起来。

　　陈冰在天台足足练了两个小时。

　　迎着灰雾缭绕的晨色，她才从天台回到安全屋，不知道为什么，用肖毅教的口诀练武，精力要旺盛许多，感觉身体都轻了。

　　肖毅等陈冰回来才开始做饭，叶倾颜赌气说她不吃，因为没有水洗漱，而且她昨晚薯片吃多了渴的不行，肖毅也不准她喝水。

　　叶倾颜只好去找李诚波，李诚波却说，他的水还不一定够呢，叫叶倾颜忍着点。

　　叶倾颜又想找刘金胖，可刘金胖在忙着照顾老爸，看见陈冰回来忙迎上去说，他爸又发烧了。

　　陈冰立刻给刘乐水量了体温，居然接近四十度，这在成年人里是罕见的高烧，不及时治疗是要出人命的。

　　陈冰对刘金胖说：“你爸估计是伤口感染了，他现在需要抗生素，我这里药不全，看样子你得下山一趟。”

　　“好，那我现在就去。”刘金胖一把抓起桌上的射钉枪，说着就要出门。

　　“你一个人去怎么行？”肖毅拦住他，“这个时候，市区会很危险。这样吧，要去就四个人一起去，叶倾颜没有杀怪的能力，一个人在家。我还要找几件AW139的零件备用，李成波的直升机油也不够了，顺便一块弄回来。”

　　他又问陈冰：“没问题吧？”

　　陈冰答：“没问题。”

　　李诚波有点打怵，皱着眉头问：“我也要去吗？”

　　肖毅边在左手缠他的三根钉，边说：“城里怪物太多，我们三个人，人手不够，李诚波，如果你还想跟着我就最好明白，队伍里不养闲人。”

　　李诚波咬了咬牙说：“那行，我去。”他从床头拿起兵工铲，活动了下手脚。

　　四个人全副武装好，手脚都缠了绷带纱布，刘金胖还从旅行包里掏出一顶摩托车头盔，递给陈冰。

　　出门前，肖毅把所有的水锁到厨房里，一滴也没给叶倾颜留。

　　李诚波还想说什么，肖毅说：“规矩就是规矩，我说了，你看不下去也可以把水让给她。”

　　李诚波遂闭嘴。

　　叶倾颜跟在他们后头快哭了：“就不能带上我吗？诚波，万一你们都回不来了，我一个人可怎么办？”

　　陈冰倒是给她擦了把眼泪，说：“小叶同学，你太娇贵了，外面的风雨不适合你。还有，万一我们都不回来了，你千万要锁好门，饿死了也不能出去，知道吗？”

　　叶倾颜知道她在骂自己上次不肯开门，恨得咬牙切齿。

　　陈冰冲她露齿一笑，背上唐刀跟着肖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