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守[诛仙]》萧喵啊喵

66、第六十五章 可能

　　离暮看着沈鸾衣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温软笑意，就连冰冷的黑色纹金面具也暖了一分，她一身黑衣显得也没那么可怖了，总感觉带着几分宠溺。
　　陆雪琪没理会沈鸾衣的恶趣味，这两天不管对她还是对江亦言，都发生了太多事，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也太令人感到迷惑和混沌了。她需要好好思考一番，好好思考一下江亦言为什么会拒绝她，陆雪琪看了一眼沉默的江亦言，最终移开目光，落在江亦言肩上的戟鸟上，眉头微皱，这好像，是之前攻击她的那只鸟？为什么会和亦言在一起？
　　江亦言仍旧背对着几人，不知低着头在想些什么，陆雪琪微微咬唇，看向沈鸾衣，虽然她也不知道沈鸾衣为什么会想过来凑热闹，但既然来了，事情还是要说的，“沈老板现下是要准备回君泷坊？”
　　沈鸾衣没料到陆雪琪会这么问，朝江亦言处看了一眼，对方没什么反应，她便干脆地回道：“是。”
　　“不知沈老板可欢迎雪琪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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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之外，南疆之内。
　　“你说什么？玄火鉴和椿木？“
　　昏暗之中，高座之上，一个沙哑的声音惊讶地瞪着眼前来汇报的一男一女。
　　站在右方的男子微微俯身，低垂着头，“是，莫长老。“
　　沉默只持续了五息时间，黑暗里突然传来一个大笑声，“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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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君泷坊。
　　如今君泷坊多了许多新店，但都保留了原来的名字，只是在新挂的店牌上添上了独属于君泷坊的标志，然后换了装饰，改变了经营模式，也变得更加受欢迎。不过河阳城内百姓提及的君泷坊，大多都是指城西胭脂铺了。
　　陆雪琪站在店门前，抬头望着额匾上那三个大字，笔画锋利又不失大气，像是女子所书。
　　此时正值辰时，君泷坊内来了不少客人，负责售卖的姑娘们都在各自岗位上，随时准备成交一笔买卖，陆雪琪走进去时，正好有一位描着淡妆的蓝衣姑娘凑上来，非常亲和地问道：“姑娘，想买点什么？”
　　这位蓝衣姑娘虽然非常惊艳于陆雪琪的容貌和周身清冷的气质，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保持镇定，不过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店里的大掌柜居然过来亲自接待这位客人。
　　李进挥手示意蓝衣姑娘退下，上下打量了陆雪琪一眼，拱手道：“姑娘，在下李进，是这店里的掌柜，姑娘是看中了店里什么东西吗？”
　　陆雪琪看着眼前的男子，模样倒是俊秀，眼里是生意人的精明，这样的人大多利益至上，她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锦帕，递了过去，问道：“这块帕子是你们这的东西吗？”
　　李进迟疑了一下，此女子气度极为不凡，所以他才亲自接待，不过这是什么意思，他接过锦帕，摸了两下，的确是君泷坊特有的冰蚕丝所做，他再仔细看了看这上面的刺绣，这是……他抬头看了陆雪琪一眼，这才发现对方身上的衣衫所刺花色和这锦帕上的一模一样。
　　百合花图案。
　　君泷坊只做一套百合图案的东西，并在每年固定的时间摆放在特定地方，会有人直接买走，其中就有锦帕、白色套服等一系列的东西。
　　不过这些都是沈鸾衣直接吩咐的，李进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给谁的，倒是很称眼前的女子，他将锦帕递回，“姑娘是想说什么？”
　　陆雪琪收好锦帕，问道：“你们这里还有这样的锦帕吗？”
　　李进愣了一下，摇头，“君泷坊每样图案的东西只做一套，不过姑娘这套……”
　　“怎么了？”陆雪琪微微皱眉，她身上这套衣服是江亦言送的，之前有些脏了，清洗好才又换上的，难道有什么不对？
　　李进笑了笑，说道：“姑娘衣服上的花纹，是取自一种名叫百合的花，据说此花极为清雅，不过在下并未亲眼见过，如果真的有这种花，大概就和姑娘一样吧。”
　　陆雪琪眼中掠过一丝不知名的光芒，百合花吗？她又问道：“不知李掌柜可否认识一个叫江亦言的人？”
　　“陆姑娘。“
　　后堂处忽然走出一个人来，紫色衣裙，额头贴着红色梅花钿，一双眼又娇又俏，却没有那么柔，此时她翩翩走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陆雪琪，“我说怎么都找不到你，陆姑娘怎么想起来铺子上了？“
　　沈鸾衣说着摆摆手，示意李进不用管这边。
　　李进便拱手退下了，原来是老板认识的。
　　此时店内仍有许多客人，见状纷纷看了过来，沈鸾衣不常出现在铺子上，更多的是让李进打理，不过之前因为赵家的事也使得河阳城大部分人都知道了沈鸾衣的名头，也十分好奇这能将君泷坊经营得蒸蒸日上的女子是个怎样的人。
　　原来竟是一个有些慵懒的娇媚女子，在她身上，看不到柔弱，更多的是一种韧气。
　　陆雪琪面无表情，冷淡地说道：“沈老板将君泷坊经营得如此之好，令人十分钦佩，雪琪自然也想来看看。“
　　此时站在沈鸾衣面前的陆雪琪也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因为容貌绝美又太过清冷，自打她一进门，有些目光就往她身上挪，陆雪琪心中有事，也懒得和这些看热闹的人计较。
　　沈鸾衣“哦“了一声，却并不赞同她的说法，笑道：”从小池镇回来后，亦言就闭关休养，陆姑娘难道不是因此才来铺子上打听消息的吗？“
　　陆雪琪眼里掠过一抹光，她看着沈鸾衣说道：“沈老板此次难道是想告诉我，不听不管才是最好？“
　　沈鸾衣在心底笑了一下，她侧过身子，为陆雪琪引路，“陆姑娘，还请里面说话。”
　　君泷坊的后院三进三出，离铺门最近的是李进和其他下人住的地方，中间则是议事厅，而在最后面的几间厢房，则是沈鸾衣和离暮平日起居所在，自然也留了江亦言的房间。
　　沈鸾衣将陆雪琪带到了平日里议事主厅旁的偏房，一路上十分安静，几乎没几个下人，直到两人在偏房坐定，才有一位婢女上来奉茶，没一会儿就下去了。
　　倒是出乎意料地清静。
　　不过这不是陆雪琪今日前来的主要目的，她和沈鸾衣分坐在木桌两侧，面对着面，说道：“沈老板……“
　　“嗯哼？”沈鸾衣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这才看向她。
　　陆雪琪微微皱眉，“我想知道你是如何与亦言认识的？”
　　陆家那一夜后，江亦言便消失在了花城，短短几年，江亦言便与祁族牵扯到一起，这难免不让人疑惑。
　　沈鸾衣微微偏头，道：“陆姑娘，我好像没有告诉你这件事的必要。”
　　这一路，陆雪琪隐约觉得沈鸾衣对她有些不满，如今见她态度含糊，眼底似有戏谑，便确定这君泷坊的沈老板对她的确怀有敌意，当然，沈鸾衣的确可以不告诉她。
　　陆雪琪眸子暗了一分，“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沈老板？”
　　沈鸾衣暗地里轻哼一声，这人也不算迟钝，她只是为江亦言抱不平而已，虽说以江亦言的性子也不一定会让陆雪琪分担她的痛苦，但作为朋友，心底对陆雪琪的漠视始终觉得不舒服。
　　“你没有得罪我，我只是觉得某个榆木脑袋可惜又可恨而已。”
　　这个榆木脑袋难道是说亦言？陆雪琪眼里掠过一丝不解，正要说话，却见沈鸾衣摆了摆手，自顾自说道：“罢了，我也没立场生你的气，不过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陆雪琪沉默半晌，道：“作为半个祁族人，我能否知道祁族为何会在河阳城开设君泷坊吗？”
　　沈鸾衣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道：“当然可以，只要将你母亲偷走的那件东西还回来，我就告诉你。”
　　陆雪琪目光一顿，她低头饮了一口茶，沈鸾衣在心底又是一声轻哼，陆雪琪抬头看她，“沈老板，你是亦言的朋友，我是亦言的师姐，我想我们的目的一致。”
　　沈鸾衣闻言摆了摆手，“陆姑娘，这就错了，我知道的事你不知道，你知道的事我却知道。”她笑了笑，“亦言不想说的，我不会代她说，你与我耗在这里，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虽然沈鸾衣不是很同意江亦言的处理方式，但这既然是她和陆雪琪之间的事，还是由当事人亲自说清楚比较好。
　　再次被拒绝，陆雪琪轻轻皱眉，她暗自捏紧了茶杯，心中却是无计可施。
　　见陆雪琪脸色有些难看，沈鸾衣忍不住加了一句，“但请你放心，在君泷坊，她不会有事。”
　　对方说的认真，不像是敷衍，再者按沈鸾衣和江亦言的相识程度，沈鸾衣也不会骗她，只是陆雪琪微微皱眉，“可是我很担心她。”
　　沈鸾衣看着陆雪琪眼底不加掩饰的担忧和关心，心中隐约有了某个主意，她转了转手中的茶杯，道：“陆姑娘，我是亦言的朋友，我和你一样都不希望她有事，但我想问你一句，你只是作为她的师姐来问，还是以其他的身份来问？”
　　“你是什么意思？”陆雪琪眉头皱得更深，她对上沈鸾衣认真的眸子，目光微沉，“我本就是亦言的师姐。”
　　言外之意就是师姐就是师姐，不会有其他身份，只不过……沈鸾衣一手撑着下巴，一边看着陆雪琪，“你可以好好想一想。”
　　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沈鸾衣发现陆雪琪话不多，却足够聪明，修为更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在感情方面会是什么态度，如果陆雪琪喜欢女子，那么江亦言是唯一的可能。江亦言故事里的那个陆雪琪，说实话，非常让她钦佩，能独自承受等待和折磨的人，必不是常人。
　　听了沈鸾衣的话，陆雪琪不解其意，只得先按下不表，她目光一凛，“我想见她。“
　　沈鸾衣摇头，果断地拒绝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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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替江亦言解决完赵家后，君泷坊就完全由沈鸾衣掌控，明面上虽然只是一个做生意的，但赚到的钱大多都被用来重建祁族的隐居之地，而君泷坊也不仅仅是君泷坊而已。
　　由于祁族人体质特殊，族人在外大多都受癔症困扰，需要定时治疗，所以沈鸾衣命人在君泷坊正下方建了几间密室，以作休整之用，而在最大的一间密室里，江亦言和离暮也面对面坐着，戟鸟站在江亦言肩上，比她高了一点点，火红色的羽毛在幽暗的密室中煞是惹眼，还有那双如火焰般的眼睛。
　　离暮仍是一身黑衣，端坐于榻上，两手拈决置于身前，一道魂力自右手掌引出，按在了江亦言伸过来的右手上，冰冷的黑色纹金面具倒映着红光，目光紧紧盯着江亦言的反应。
　　江亦言周身已经被红色魂力包裹，明显要比离暮手中的浓厚许多，而在她肩上的戟鸟丝毫没有受到干扰，只时不时啄啄羽毛，脚踩着红光就像黏在了江亦言身上一样。
　　魂力所散发出的红光将整间密室照亮，看两人的这个样子，好似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
　　又过了许久，离暮微微提气，将手掌收回，魂力散去，红光湮没，江亦言首先沉不住气，问道：“离姐姐，怎么样？”
　　离暮轻轻舒了一口气，看着江亦言的目光略显复杂，“你的身体我之前看过，不同的是原先你体内的魂道只通了十道，如今二十四道已尽数打通，就凭这一点，你完全可以运用你体内浩瀚的魂力，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用一次就体虚一次。”
　　听了离暮的话，江亦言有些不解，“离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离暮又说道：“人体除奇经八脉外，还有二十四魂道，因为常人魂道闭塞，就算是修真者魂道只通了一两道的也比比皆是，只不过魂道通与不通对修真者来说都没关系，因为他们没有魂力，对他们都没有影响，只有祁族人出生时才会自带魂力，也只有祁族才需要打通魂道来修炼魂力。”
　　江亦言敛眉，“离姐姐，你的意思是我是祁族人？”
　　离暮摇了摇头，“你不是，祁族血脉代代相传，只有父母亲均是祁族人，才能继承魂力，而你的父母都不是祁族人。”
　　江亦言看了看自己的手，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充沛的力量，这股力量与她修炼的灵力互不冲突，甚至更加强大，她意念一动，一抹红光现于右手，就好像一团火，她喃喃道：“那我体内的魂力又是怎么来的？”
　　“这是一个迷，我也不清楚，”离暮叹了一口气，“我猜是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戟鸟为你打通了体内二十四魂道。”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江亦言目光一凝，“难道就是因为这样玲珑才能控制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