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守[诛仙]》萧喵啊喵

179、第一百七十八章 首座

　　今日的竹居异常安静，文敏带着江亦言和陆雪琪过来，两人站在门前就要进去，江亦言却稍稍迟疑了下，然后被回过头的陆雪琪牵着一道走了进去。
　　桌前的水月听见动静抬起头来，她眉角微动，目光落在陆雪琪和江亦言紧挨着的衣袖下，两人俱是一身白衣，面上神色虽然不显，但也从中看出几分亲昵，文敏和陆雪琪恭敬地行了一礼，齐声唤道：“师父。”
　　水月放下笔，站起身来，走到三人面前，和文敏一样，水月同样穿着素白衣服，但腰间没有麻绳，看起来和平日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她瞧了江亦言一眼，旋即看向陆雪琪，上下打量一番，双手负后，露出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琪儿，你看起来不错。”
　　陆雪琪轻咳一声，她看着水月，唤道：“师父。”
　　文敏在一旁笑起来，江亦言看着水月脸上的笑，总觉得有些不怀好意，她轻轻抿唇，紧紧盯着水月，水月似感觉到什么，转头看向江亦言，她微微侧头，眸光微凝，“江亦言，作为曾经的小竹峰弟子，你是不是该对我客气点？”
　　江亦言对上水月的目光，干笑一声，似有些尴尬，“水月大师可真会开玩笑。”
　　陆雪琪扯了扯江亦言，江亦言转头看她，神情甚是无辜。
　　对此水月也不在意，她转向文敏，说道：“敏儿，你是大师姐，这些年你将众位师妹一直照顾得很好。”言语间甚是欣慰。
　　文敏回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师父……”她有些疑惑，“是长门出了什么事吗？”
　　这几日水月一直让文敏看着小竹峰的情况，看着陆雪琪和江亦言什么时候会回来，现在水月又对她说这样的话，文敏总觉得和水月近日来的心事有关，但现在她觉得水月似乎轻松了很多，特别是看见陆雪琪以后，文敏骤然想到一个可能，她微微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水月。
　　水月见状满意地笑着，文敏总是最懂她心思的那个，她转而看向陆雪琪，微微颔首，道：“琪儿，自今日起，你就是小竹峰的首座……”
　　陆雪琪闻言神情微愣，回过神来她忙打断水月：“师父……”
　　水月抬手止住她，继续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和萧师侄说过了，他也是同意的。”
　　陆雪琪难以置信地看着水月，“可是，师父……”
　　江亦言站在一边，她看着水月，忍不住说道：“我不懂，为什么你这么着急让师姐当首座？”
　　这个疑问，另外两人也有。
　　水月看着江亦言红色的眸子，叹息一声道：“我已经等了太久了。”她当了几十年的首座，算上在青云山当弟子的时间，她已经在这个山头住了百年，其中情谊不谓不深厚，但百年已经足够，现在魔教已除，她也该想想自己的事了。
　　“那你也不能赶鸭子上架……”江亦言表示不同意，哪有师姐一回来就让人当首座的。
　　水月不理江亦言，只看向陆雪琪，轻声问道：“琪儿，你同意吗？”
　　陆雪琪心口微荡，她对上水月的目光，陆雪琪知道水月一直很相信她，也知道水月可能会把首座之位传给她，但是没想到是现在，她思考良久，清冷的目光从惊疑变得镇定，“师父，我同意。”
　　一如既往地坚定和无畏，水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看向江亦言，她微微挑眉，“既然琪儿是小竹峰的首座，那么你想怎么安排江亦言都可以，即便是让她重回小竹峰门下，这件事，我也和萧师侄说过了。”
　　陆雪琪一喜，拱手道：“多谢师父。”
　　江亦言本来有些不满的，闻言瞪大眼，“那你呢？”
　　水月笑了一下，“丧礼过后，我会离开青云山。”她似想到了什么，又对江亦言说道：“之前的事，是我误解了你，即便你不想认我这个师父，但既然你已经和琪儿在一起了，我希望你以后能多帮帮她。”
　　江亦言稍楞，半晌后说道：“那是自然。”
　　显然是在回答水月的后半句话，而前半句话则让江亦言觉得惶恐，她没想到水月会对她说这样的话，曾经的厌恶和对持一下子又摆在了面上，而水月已经释怀，只有她还在介意当初的事，显得她多小气似的。
　　陆雪琪悄悄握住江亦言的手，江亦言嘴角轻抿，又说道：“虽然我的确不想认你做师父，但我很感激你那日将我带回了小竹峰。”
　　若是没有那一日，江亦言也不会有和陆雪琪朝夕相处的那五年。
　　水月微微颔首，她看向江亦言，郑重道：“若是你愿意，以后小竹峰就是你的家。”
　　江亦言心底一震，多年来她寻找的不过是一个归宿而已，陆雪琪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但水月从来没有承认过，她进门前的迟疑也不过是因为害怕就算她现在回了小竹峰，也得不到水月的认可。
　　但现在，水月给了她一个承诺，江亦言心头涌起一阵难言情绪，她咬紧下唇，眸光微动，“谢谢。”
　　陆雪琪回握住江亦言紧张颤抖的手，也忍不住说道：“师父，谢谢你。”
　　在陆雪琪心里，水月是她唯一的长辈，她相信江亦言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亦言也不会这么在意师父对她的看法。
　　现在，她们都可以放下了。
　　水月复笑起来，今日她的笑容比往日都多，兴许是因为看见陆雪琪终于回来了，她的弟子一直都是最优秀的，她相信陆雪琪能做好；又或许是因为她终于有机会去做她一直没有做的事，这让她格外高兴，她又看向文敏，道：“敏儿，你没有意见吧？”
　　文敏轻笑一声，一如既往的温柔模样，“听凭师父安排。”

　　道玄的丧礼持续了半个月，半个月来水月也一直在教导陆雪琪关于继任首座方面的事，对小竹峰更换首座一事，最为疑惑的实属大竹峰，田不易一直以为水月会和他作对到底，而苏茹对此也深感意外，但那日她找水月谈了之后忽然也能理解了。
　　陆雪琪有江亦言，水月在青云门可是孤身一人，即便万剑一还活着，也相当于死人了。
　　这日，陆雪琪处理完门中事务，回到小屋，一进门便见着江亦言坐在桌前等她，一见陆雪琪进门，江亦言忙站起来，一脸喜意，“师姐，你回来了。”
　　陆雪琪轻轻点头，神色间难掩疲色，在小竹峰众人面前她还能维持首座的严肃模样，但在江亦言这里，陆雪琪只是陆雪琪，她坐了下来，轻轻扶着额头。
　　江亦言凑过去捏了捏陆雪琪的肩膀，不满地嘟囔道：“水月真是过分，师姐刚回来，就让你这么辛苦。”
　　陆雪琪回头望她，眼底有几分无奈，素日里清冷的脸上显出几分柔和来，“师父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江亦言一边捏着陆雪琪的肩膀，一边弯下腰在陆雪琪侧脸落下一吻，笑道：“那我给师姐充充电。”
　　“嗯？”陆雪琪疑惑地问道：“充电是什么？”
　　江亦言又吧唧在陆雪琪脸上亲了一口，道：“师姐难道你就没觉得现在浑身充满力量吗？”
　　陆雪琪反应过来江亦言说的什么，她雪白的肌肤添上一抹红，嗔道：“就你会作怪。”
　　“哪有，”江亦言反驳道，“我可是很乖的，”她俯身抱住陆雪琪的脖子，整个人靠在她后背上，“没有比我更乖的了。”
　　陆雪琪轻笑一声，握住她的手臂，嗔道：“真不害臊！”
　　江亦言轻哼一声，道：“师姐，我打了热水，洗漱一下我们歇息吧。”
　　陆雪琪眉峰一挑，忽然问道：“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已经不是小竹峰的弟子了，为什么还一直唤我师姐？”
　　江亦言脸上一红，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只不过声音太小陆雪琪没听清，她回头看着江亦言，问道：“你说什么？”
　　两个人靠在一起，馥郁相贴，江亦言笑起来，右脸露出一个小酒窝，“我喜欢这样。”
　　“为什么？我也可以是其他人的师姐。”
　　“师姐，你难道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我是在问你，不要岔开话题，”陆雪琪素手点了点江亦言的胸口，“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江亦言定定地看着她，“不管你是多少人的师姐，你都是我一个人的。”
　　女子红眸里的占有欲那么强烈，陆雪琪心口一跳，耳根微热，又听得江亦言继续说道：“师姐，而且你不觉得这个称呼有时候很管用吗？”
　　江亦言的目光变得暧昧，陆雪琪骤然想起某些片段，她抬手捏住江亦言的耳垂，狠狠一扭，“你脑袋瓜里就不能想些正经的吗”
　　“疼疼疼，”江亦言一边叫唤，一边委屈地看着陆雪琪，“师姐，我很正经的。”
　　陆雪琪狠狠捏了一下，才松手道，“信你才怪！”
　　江亦言看着女子脸上的嗔怪，原本清冷的眸子逐渐沾染上些许颜色，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江亦言满足地抱着陆雪琪，“我不管，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小竹峰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每到饭点膳堂总是欢声一片，江亦言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就连古夏都有些羡慕，不过古夏可不单是羡慕，她现在终于可以不受限制地喝酒了。
　　尤其是山海苑的清酒。
　　对此文敏非常无奈但是又没有办法，这家伙自从体内火毒解了之后就开始放飞自我，越来越不受控制了，连带着江亦言也开始放飞自我，偏偏江亦言酒量又没有古夏好，往往喝了不到几杯就醉了，最后还要陆雪琪将人扛回去。
　　最终结果就是第二天古夏和江亦言齐齐被挨骂，并且严令一个月不准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