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我相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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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歆然醒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清晨。而后，她们有一日一夜的甜蜜缠绵。
在女人怀中张开双眼，她听到一声释然轻叹，随即脸颊感受到滚烫湿意，那泪水却并非出自她的眼眶。
然而等她抬起头，女人已经不着痕迹地隐去了所有哭过的迹象，面无表情地伸手擦干不慎落在她脸上的泪滴，反倒贼喊捉贼地问她：“哭什么？”
萧歆然：“……”
刚醒的人，险些又被她气晕过去。
女人赶紧低头以吻封缄，好歹将那双似雪的眸子哄出笑意，转眼却又开口作死：“在那边被哪路小妖精绊住了？害我等了这么久。”
萧歆然瞪她一眼，张了张口，却皱眉抬手，抚过咽喉。
女人很有眼色地端水过来，扶她起身，又托着杯子助她喝了几口。
被清水滋润过的嗓音低柔略哑，疑惑发问：“那边……？”
女人一愣。
萧歆然又看了看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女人似乎发现了什么难解的困惑，微微蹙起一双长眉，沉思不语。
萧歆然的目光落回她脸上：“你怎么还活着……？”
女人：“……”
这个问法，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看上去，她遇到的神秘女声，得到的所有关于来世的信息，眼前人都是一无所知。瞒着萧歆然，却对自己毫无保留，其中是否有什么深意，女人只觉无从捉摸。
不得已，只能先岔开话题：“哪来这么多问题。我问你的，你还没答呢。”
也许是刚醒脑子不太好使，萧歆然露出茫然的神色：“你问我什么来着……？”
女人：“……”
交流困难，于是谈心的计划被暂时搁置。女人扶她下床走了两步，见她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放下心来，又带她去浴室洗漱。
梳洗出来，却恰逢有人登门。萧歆然不知缘故，怀着警惕就要走过去开门，女人却突然想到什么，将她一把拉了回来。
“你去卧室躺好，就当还没醒。”
萧歆然：“？”
女人推搡着她往卧室走，哄骗道：“听话，快去吧。等人走了再跟你解释。”
登门的人不作他想，是前来送食材的老妇。篮子里除了寻常果蔬，还添了一袋新鲜红润的樱桃，卖相很好。女人开门将人迎进来，蹒跚老者身后还跟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对她仰脸一笑，甜甜唤道：“姐姐~”
卧室里装睡的人动了动眉毛，暗自咬牙。
“羽儿也来了。”女人苦笑着招呼着两人，同时敏感地意识到，那声甜软的“姐姐”，八成要打翻某人一坛子老陈醋。
未免误会，女人心生一计：“羽儿去卧室看看萧姐姐吧。”
小女孩眼神一亮：“漂亮姐姐醒了？”
“没醒。”女人故意提高了音量，暗示卧室里的人继续装睡，“而且今天也不会醒。”
小女孩嘟嘴发出一个遗憾的音节，迈着小短腿独自走进了卧室。
萧歆然眯开的眼缝里，透出一点即将面对情敌的威慑寒意，却在那个不及桌子高的身影出现后，一愣，随即飞快闭上了眼，脸颊微红。
只听出那句姐姐像是女子撒娇，倒没听出是个稚嫩童声。
……一定是耳朵塞了鸡毛。
小女孩在床前徘徊了一会，片刻后，有一抹柔软温热的触感贴上脸颊。萧歆然听到那道奶音自言自语道：“漂亮姐姐的脸好红。”
萧歆然：“……”
正躺不住的时候，熟悉的脚步声走进来，用与方才哄骗自己相同的语气哄着小女孩道：“羽儿听话，别闹萧姐姐了，出来吃樱桃。”
听到樱桃二字，连日昏睡不曾进食的饥饿感仿佛瞬间回归。萧歆然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耳边传来一声女人呛水般的轻咳，接着是小女孩好奇的声音：“姐姐笑什么？”
萧歆然：“……”
接下来，与老妇闲聊几句，又陪小女孩戏耍片刻，女人总算送客离开，换得二人清闲。
前脚刚送人出去，再进屋就见萧歆然已经走出卧室，正满屋踱步，似乎在寻觅着什么。女人忍俊不禁，走过去牵起她，带她来到客厅的桌子旁边，又自桌下的隔层里，将特意为她留下的樱桃取了出来。
拈起一颗，喂入萧歆然口中，又捏了捏她红潮不退的脸颊：“少吃点，我去做饭。”
下厨没一会，萧歆然又蹭了进来，绕着厨房视察一圈，最终在灶台旁站定，理直气壮地来蹭锅边饭。
女人只好一边做，一边喂，一边接受着她的批评指教。
在灶台旁吃过一些，来到餐桌上，萧歆然又吃下不少。女人在一旁啧啧称奇，直道她这次醒来，胃口倒是挺大。
一句胃口挺大，让萧歆然转了下眼珠，想到什么，于是对她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意。
“说起来，刚才为什么要我装睡？”
女人卡了卡，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她自己都没搞清楚的事情，要如何向萧歆然一一交代？
至于让她装睡，不过是直觉猜测，瞒住她已醒的事实，可以换得她们在此处多几天安稳日子罢了。
萧歆然已经放下了筷子，双手托住脑袋，专心等待着她的解释。
女人艰难开口，耍赖道：“……有这回事？”
萧歆然：“……”
无语瞪了她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地抱怨她：“你不想说，算了。”
女人看着她低垂下去的眉眼，顿时心软。两人原本是在桌子两侧相对而坐，女人却站起来，走到萧歆然旁边，强行抢了她的椅子，又将她抱进了怀里。
“不是不想说。”女人亲了亲她的唇，却被她佯作嫌弃地推开：“刚吃过饭，唇上都是油。”
女人明知自己才是被嫌弃的那一个，却粲然一笑，故意颠倒了她的意思：“没事，我不嫌弃你。”
萧歆然捏了捏她的脸，然后两指比出一段夸张的长度：“你的脸皮，有这么厚。”
“嗯？多么厚？”女人“眼瞎”起来，凑得离那两根纤纤玉指越来越近，然后突然张口向前一探，贝齿擦过润泽指尖。
然而，没能咬住，就被萧歆然敏捷地躲了过去。
女人泄气地将头埋在了她怀里。
片刻后，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不是不想说，是有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
萧歆然察觉出她的挫败，伸手抱住了她的脑袋，轻轻抚摸着安慰她。
她知道她的女人是多么杰出，又是多么骄傲的人。这份骄傲自信绝非与生俱来，而是历经半生鲜血，踏过无数苦难积累起来的能力与胸襟。
这世间，本不该再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住她。
她们都是一样的人。如今既然有困惑未解，不与她详细讨论，大概也是不希望将这份挫败感，同样加诸她身上吧。
萧歆然领会到她的心思，心疼之余，心尖微暖。
女人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她：“你会怀疑我么？”
萧歆然看着她一向如古水无波的沉黑双眸中，涌上难得的复杂忐忑，蓦地笑开了：“说什么傻话。你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怀疑你养了外室么？”
一张笑颜可称绝色，眉眼颊边都泛着温柔愉悦的光泽，让人不自觉就看痴了。女人也随她展颜：“哪还有比你更好看的外室。”
萧歆然满足而笑，动作温柔地将她的脑袋重新抱进了怀里。
“给我点时间……我会很快搞明白的。”
“嗯，我相信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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