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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来自死城的欢迎仪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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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幻想的一样,短暂的刺目白光结束后出现在我眼前的第一道景色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以及和洵并刺眼的阳光,旁边的小溪淅淅沥沥的流淌着。
这就是我以后生活的世界。
那么,下一步……应该就有人来接头了吧。总会碰到谁的。
我站起身,不慌不忙的掸掸身上的尘土。恩,衣服没变,还是毛衣和牛仔裤。检查一下口袋,发现原来在口袋里的东西也一并带了过来:皮夹(2张百元大钞、牛排店金卡、动漫里男主角的彩照——我从前的爱好……以及几个钢崩)……呃,手腕上还有一块手表,时间显示是下午2点,和车祸前的时间一样,不过看现在的太阳方位算算,应该也差不多吧。
我的手提箱……我环顾了一下自己站的地方,空荡荡……屏气凝神想着它,右手微微下沉,还好……
我现在该往哪里走呢……常识告诉我,沿着溪流顺流而下,应该会有人家。
沿着溪流不紧不慢的走着,心里想碰到人该问些什么,如何能让自己有个住宿的地方,直到听见了不属于自己的脚步声……我抿唇一笑,来了啊……
“你是什么人?”
我抬起头,绽出我一直以来能够让所有人卸下心防的纯真微笑,道:“我不小心迷路了,请问前面可有村庄让我寄宿一宿?”
那人微微一怔,随即道:“你不是本地人,你是谁?”
还真倔强!我不由稍稍正视他,一身盔甲,手持兵刃,看服装的豪华程度不似只是个小兵的样子。“我随师傅云游四方,治病救人,可惜医者不自医,我的师傅积劳成疾去世了。”看他略微不信的样子,我再接再厉,“我的打扮很古怪?我和师傅在关外开始习惯穿这种衣服,为了行走方便而已。”
看他还是不信的样子,我再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现在就我一个人了,我已经饿着肚子走了好多天了,外面荒郊野外的就我孤独的一个人,到了晚上好可怕!你能不能帮帮我找一处住宿的地方?”
那个人眯着眼看了我一会,才道:“你的穿着据我所知和关外的大不一样,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一愣,撞到铁板了??这家伙从关外来的??真麻烦!
“我是从大不列颠来的。”我直视他的眼睛。
“那是什么地方?”
“很远的地方,在云的另一端。”我毫无愧疚的借用某个动画的主题。
“……”
一阵烦人的沉默。
“从关外回来的我,一个小孩子,会对你构成什么威胁吗?还是说要等到我饿得奄奄一息、面黄肌瘦、瘫在地上,才算安全吗?”我也学他眯着眼睛说话,火气有点上来了……
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他的唇好像向上翘了一下。
“姑且不论你的话是真是假,总之你不能再往前走了。”
我拧眉:“为什么?”
“这里由于瘟病,方圆500里已经被封锁了。”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眯了眯眼继续道,“除非你有把握在不被传染的情况下还能把瘟病治好,我就可以暂时忽略你的可疑身份让你住在这里。”
瘟病??运势果然够……lucky丫!
“不被传染是其次,治好瘟病才是重点吧,这就是让我进入的条件?”我沉住气,平静的望向他。
他愣了愣,随即道:“随你怎么想,自己定夺。”随后接着道,“只是我要提醒你,这场瘟病很厉害,已经有近几百万人死亡了,所有接近病人的人都会被传染。你所要住的城里除了病人和死人再无其他。”
一座死城么……
“你既然是在这里守城的将士,那么应该对得病的情况略知一二吧?可否先告诉我关于病人的症状?”我得赌一赌,希望是我会的病症,否则我恐怕真的会出师未捷……
“发热、四肢疼痛,随后出现呕吐腹泻,或胸痛咳血,而后全身出现紫斑,几乎所有的患者都会在3天内死亡。”
紫斑?!我一愣,这种病症……随即环顾了下四周。
“敢问,这里得病的人应该不只这座城里的百姓吧?守城的将士非直接接触病人的可也有得这种病的?”
他微微一愣,立刻道:“有!而且人越来越多,先来的一批人已经剩得不多了。守城的将士已不足百人。”
果然啊……
我再一次绽出笑容,只不过这次带了点苦味:“我可以治疗这种病,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说。”
“一、你们要全力配合我并完全信任我,我所开出的药和实施的治疗措施你们都必须立即做到!”
“如果你真的能治好的话,那是当然的!不过,你确定你能行吗?你的师傅不是已经死了?”
“我拿我的生命保证!”
“……好,还有什么要求?”
“二、在这里吃喝住不愁,并得到黄金百两。”我努力做出一副急切的样子说到。
只有我知道,拥有了这个百宝箱,想变点银子出来花花是很简单的事,但是,眼下对于一个不明身份的流浪儿来说,说出点应景的话才是应该的。
“这是当然,若治好了恐怕奖赏不止于此。”他答得很唔定。
……啊,我说少了么??我还以为已经狮子大开口了……
“第三个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这次我可以确定那个人确实唇角上翘了一下,笑我幼稚么??
“第二个要求也可以留着,因为只要你治好了瘟病,这个要求你不提也会有的。”
啊……明明也算是个好消息,为什么有种不爽的感觉?
“呵,那再好不过了,一言为定!”我很潇洒的说道。
“绝不食言!”
……我突然发觉我很喜欢做交易……唉……
沿着树林中的小路往下走,途中的美景让我几乎忘了这里是被死气覆盖的危险之地;然而好景不长,越往前走,便能看到些破败的土房,那里的外围土墙垮塌即地,碎裂的窗棂带着破碎的纸屑飞舞,以及扇扇胡乱敞开的大门,让人只一眼便扭头,害怕看到从里面黑暗中延伸出来的恐惧,不能想象这里面到底会不会有着死亡。
空气中隐隐传来些令人窒息的气味,掩盖了之前的绿草芬芳。随着脚步的继续,气味越来越明显,我知道这源头是什么,现在无风在郊外都能闻得这么明显,更别说城内是番如何的景象了。
我开始有点后悔,思考之前是不是沿溪而上会好些,毕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大场面的灾难,我开始担心呆会儿在我面前的惨状我能不能承受……
不过既然已经作出了选择,就没有后退的余地,我暗吐了口气,紧紧皱了皱眉,步子踏稳了,从他身后绕到他的身旁去。仿佛是有点惊讶于我的动作,我感觉到他的脚步明显慢了一慢,随后步伐渐快。我紧跟其上。
再走下去,类似刚才的土房越来越多,直到我见怪不怪的时候,我们在一所比之前好不了哪去的大些的破土房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哪里?不,应该说,你要我住这里??”我终于有点控制不住的骇然指着前方一座破破烂烂的如同鬼屋似的房子,之前的遭遇带给我的压抑感一股脑的涌出,嘴角还带着点轻微的抽搐。
“这里是最靠近城镇边缘的一所旧宅,是我的宅舍之一,也是驻守在这附近的我的士兵的居住地。既方便你救助百姓,也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你的安全。”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里不干净”我直接不客气地说道,“我原以为你会安排个至少干净的客栈让我住,有好吃好喝的还可以洗个热水澡,可是这里有什么?是一层层的蜘蛛网、长到膝盖高的杂草,还是漏了风的纸窗?”
“这里虽然简陋了点,但锅碗床被样样俱全,你要洗热水澡我这里有个废弃的木桶可以让你用。至于客栈那是不可能的了,我相信你也不想进城和死人一起睡吧?”
“……”这里的郊区很破,是没有客栈的,我深呼吸。
“还有什么问题?”
“当然,”我微微咧嘴笑了一下,怨念开始升级,道,“首先把这里统统大扫除一番,蜘蛛网扯掉,地上的灰扫干净,漏风的纸窗给堵上,另外……”瞟了他一眼,唔,这是皱眉吗?
“尽可能的找出所有的耗子洞,无论是烟熏水灌,把老鼠统统赶出来烧死!”
见他一脸不能理解的表情,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严肃的说道:“照我说的做,如果你不希望下一个得瘟病的就发生在这座宅子里的话。”
沉默了半晌,他也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道:“你是说,这瘟疫,与老鼠有关?”
“不能说绝对,但几率很大,最终判定还得我进城亲自看过病人的症状才可决定。”
“你要进城?!”我终于发现他的五官原来还可以做出如此生动的表情,看他瞪着眼睛,嘴巴微张着的不可思议模样,我笑道:“怎么,难道你不知道看病需要望闻问切么?”
“不可以!我说过凡是和病人有接触的都必死无疑,你这样去无异于是自投死路!”
“那你要我怎样看病?”我皱眉,“听听你说的症状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呆在家里开几个药方去救人吗?你毕竟不是医者,说出的症状不说有错但也不可能全面,这样开出的药方可信、能用吗?”
“可是你若死了,那岂不是什么也做不了了?”他不满的说道。
呵,原来是这样啊,刚刚有一霎那我差点以为他是在纯粹关心我的安全。吸口气,我抬头,再次绽出让人信服的微笑:“放心,我死不了的,即便是一整城的病人围着我,我也不会有事。”
“为什么?”
啊啊,他又眯着眼睛了,又开始不相信我了吗?
我斜瞟了他一眼,往前边走边道:“信不信由你,我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心里默默道“跟他这种年代的老古董说疫苗的事他也不会懂,还不如把自己吹得神一些来的有用。”
“……”
“总之,在今天天黑之前,务必要把老鼠解决掉,另外,在大扫除之前,把所有参加的人召集起来,我有些注意事项要跟他们说。”
“好的,还有什么要求?”
“找一些绳子、棉花、布巾、帽子,越多越好。”
“要这些做什么?”他又是一脸不解。
我回头微微一笑,道:“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说完,我便径直往里走去,当然也未看到他眯着的眼睛周围的线条缓缓的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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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远处的我缓缓仰着头,黯淡的眼看着头顶的苍穹微赫,微微吐了口气,暗暗使劲握了握手中的百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