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霍师傅（修真+怪谈）》李煦之

23、云凌长老

　　“深夜叫我，到底何事？”

　　“凤八，你看我多大年纪。”霍白指着自己问，“超过二十岁了没？”

　　裴度：“十六！”

　　凤九龄盯着他们俩，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们可知道愚弄本座的下场是什么！”

　　裴度突然看着他身后叫道：“来了！”

　　天空中传来一声清啸，一只迅疾的猛禽穿破夜幕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是一只眼神锐利的黑鹰，它从门前滑翔而过，丢下一个东西，便像来时一样再次隐入夜色。

　　裴度伸手接住黑鹰丢过来的东西：“传影石？”

　　从外观看，传影石就是一块黑色的普通石头，但当裴度把它丢在地上时，出现了一段类似全息投影生成的影像。

　　霍白看着眼熟，这不就是大花第一次变成炭头的时候咳出来的石头吗？

　　投影一开始先是一个房间的一角，随后一名穿着白袍的年轻女子缓缓步入画面，抬眼朝众人望来，那一刹那，世界随之安静，周围的一切都熠熠生辉。

　　凤九龄愣了下神，喃喃道：“云凌长老。”

　　至于巡城军的那名军官，已经彻底沉沦在云凌长老的光辉容貌下不可自拔。

　　裴度偷偷撇嘴，有些无奈，突然听到霍白情真意切的感慨一句：“真是个美人儿啊。”

　　其他人：“……”

　　“美人儿”经岁月沉淀的眼睛朝她一瞥，微微一怔：“霍昭？”

　　“唉，实时的。”霍白眨眼，“不是霍昭，是霍白。”

　　“师父这个我回头再跟您细说。”裴度连忙介入，他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谈论霍昭和霍白的事情，云凌长老理解的一颔首，随后转向凤九龄，“凤道友，上一次见你还是百年之前。”

　　众人惊讶又奇怪的看向凤九龄。

　　凤九龄此时已恢复常态，从容自若的摇着扇子：“百年弹指而过，不但记得本座，还能一眼将我认出，该说不愧是云凌长老，果然好眼力吗？”

　　“吾只是奇怪，凤道友除了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喜好，何时又多了一个喜欢与小辈厮混的毛病。”

　　长了一张神仙般的盛世美颜的脸，说话这么不中听。

　　这是怀疑他用意，告诉他别欺负她宝贝徒弟的意思？

　　凤九龄摇着扇子，冷哼。总之真相一言难尽，说出来比被讽刺更丢脸，凤九龄打定主意假装没听懂，反正她也不会从归云山飞过来找麻烦。

　　“云凌长老。”凤九龄的来历现在不重要，霍白更想马上弄明白另一件事，她举手打断他们俩的“叙旧”，“问题是我提的，答案是什么？”

　　云凌长老闻言，脸上露出些许失望的表情，瞥了裴度一眼：“为师还当你终于聪明了一回……”裴度闹了个大红脸，连忙小声阻止：“师父师父，回去再说。”云凌长老给徒弟面子，没继续损他，叹口气，对霍白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和霍昭一样聪明。”

　　凤九龄道：“本座是不是该回避？”归云派精英弟子霍昭叛出师门的大事，大势力大门派没几个不知道的，他因为某些原因恰恰知道的又比旁人多一些。

　　军官叹口气，就知道这种听内/幕的机会不会降临在他头上。

　　“不必。”云凌长老淡淡道，“吾之言，没有需要避人耳目的地方。”

　　军官已经抬起的脚又悄悄缩回来，笔直笔直的站在角落里，努力减少本就为数不多的存在感。霍白搬了一张凳子给他，军官感激的看她一眼，没敢坐。

　　霍白自己坐了，抬起头望着云凌长老，认真的跟个乖巧听话的小朋友似的。

　　裴度和凤九龄：“……”他们当中脸皮最厚的一个。

　　“吾接下来要告诉你们的，无论你们是否愿意接受，都是不能当做没发生过的‘真实’。”云凌长老沉吟片刻，“真相之重并非人人都可承受，秉性正直纯粹之人反而更易被侵蚀内心，你可以先行离开回去睡觉。”

　　军官：“……”

　　你一个地位尊贵的大门派长老，是怎么做到如此自然不做作的出尔反尔的？

　　军官非常忧伤的回去睡觉，至于能不能睡得着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留下来的三人两个脸上都带有疑惑，剩下的一个坐在凳子上好心的替他们解释：“长老的意思是我们三个内心不正直不纯洁，不容易被侵蚀。”另外两个瞪着她。

　　云凌长老微微颔首：“可以这么理解。”

　　裴度有点抓狂：“师父，您老人家能不能快点开始？霍姑娘，你别说话。”

　　凤九龄内心冷哼，报复性的想，年纪大了就是墨迹，特别是女人，事真多。

　　霍白嘀咕：“你们看凤八的表情，肯定在肚子里说坏话。”

　　凤九龄：“本座没有！”

　　裴度：“唉，凤前辈，您和小孩子也较真。”

　　“呵，本座没比你大多少，叫前辈太客气了。”

　　霍白：“别吵啦。”

　　……

　　云凌长老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清冷之意，令人想到高山之巅千年不融的冰雪，她始终保持着一种波澜不惊的状态，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扰，在三人你来我往的辩驳声中将故事娓娓道来：

　　“很久之前，不知有多久，大荒诸多妖兽中并没有人面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