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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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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薇昨晚用地图看过路。
去事务所的话出门去最近的地铁口坐一号线就行，加上步行时间，只需要半个小时。
但毕竟今天是要去谈工作，以防万一，姚薇还是早起了半个小时。
姚薇简单化了个妆，出门前再最后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了，这才背上包打算出门。
好友正和她打语音电话，听出她这边的动作，知道她是收拾好了，半带羡慕半开玩笑地开口：“我这通勤要一个半小时呢，要这工作能落实，我搬过去和你一起住怎么样？”
姚薇交友圈简单，也很容易变化。
升上初中，小学的朋友就没交流了。
上了高中，初中关系不错的朋友又没有交流了。
后来变成进入大学，高中熟知的朋友，也神奇地逐渐变成好友列表里只能帮忙砍一刀的人。
她也听过类似任何朋友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的话，却不知道，这句话就是用来精准形容她自己的。
大学的三个室友关系也都不错，但一个出了国，另一个去了北方，但好在还剩下最后这一个。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交到的可以维持这么久联系的朋友，关系自然是亲密的。
知根知底的朋友，合租自然没问题，姚薇笑着回应：“好啊，我也挺喜欢小孩子的，你把小宝也带过来，我帮你带。”
好友笑笑：“再说吧，我可提醒你，如果不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养小孩，我个人还是不建议生的，行了，我该换乘了，先不和你说了，等下你快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好。”
姚薇换好鞋，捏着挂断的手机打开了门。
脸上未褪干净的笑意，在看见门外似乎是悄然等了许久的女人时，僵硬住。
“你不是去投胎了吗？”
不对，卜姚没法离开别墅，这应该不是卜姚。
但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而且怎么如此恰巧，这个和卜姚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会在卜姚消失的第二天，出现在她的门口？
姚薇很快发现，门外的女人也许真的不是卜姚。
卜姚平日总是挂着懒洋洋的笑，与她看着清冷的面容有些气质不符。
而眼前这个，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有些呆呆的，俨然一副不谙世事的单纯样。
她试探性地叫了下：“卜姚？”
对方没回应。
反问她：“你是谁？”
姚薇：？？？
“小姐，是你跑来我家的，你问我是谁？”
和卜姚一模一样的女人也学她一样皱眉：“我不知道我是谁，是有人叫我来这里的。”
“谁叫你来这里的？”
她以为对方会说诸如“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之类的话，熟料对方只是伸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然后呆呆地回她：“这里面的人叫我来这里的。”
第六感？
“算了，我还有事，得先出门了，你既然是人，应该有身份证吧，人口失踪这种事，归警/察管，你去派出所找警/察，让他们帮你查查你是谁吧。正好小区东门对面就有个派出所，我带你去东门，可以吧？”
姚薇也没时间再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家伙磨，不管这人和卜姚有什么关系，都和她无关。
就当是报答那五十万，她就再帮忙做件事吧。
女人意外的乖，听她这么说，也不打算反抗，等着她把门关上，就跟个挂件一样，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往电梯的方向前进。
没走两步，姚薇的手被抓住了。
她惊得下意识抽回，扭头正要骂，却对视上一双泫然欲泣的眼。
像丢了七魂六魄变得有些笨的女人，委屈巴巴地控诉：“你好坏，你凶我。”
姚薇：？？？她刚才说话了？！！
趁她分神，女人又拽住她，这回姚薇想抽回，却被对方率先察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是让姚薇丝毫都挣脱不得。
“卜姚，松开！”
对方困惑：“卜姚是谁，我是卜姚吗？你认识我啊？”
姚薇只是试探地开口，在她的认知里，脸皮如此厚的，也就只有那个已经投胎的家伙了。
现在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很可疑，要是没有确定的证据证明她不是卜姚，自己一时不敢放松。
姚薇没回答，而是晃了晃自己被拽住的手：“把我的手松开，谁教你的，刚见面就要对陌生人性/骚/扰，一点礼貌也没有。”
女人不肯松，像落水者找到了水上漂浮的枯木，紧紧缠着就不肯再放开了：“那个人教我的，看见你的时候，就要拉着你，不然你就又要跑了。”
“那个人是谁？”
女人指指脑子。
姚薇放弃跟她讨论：“行，你爱拉就拉，反正把你送到警/察局，我们就不需要再有任何联系了。”
近几年拐卖妇女的案件并不少。
所以听到有人报案，说家门口出现了一个貌似失忆、不明身份女人，一下子引起了众警/察的高度重视。
“姚小姐是吧，麻烦你描述一下今早见到这位小姐的场景。”
墙上挂着个数字钟，姚薇预估了下时间，如果能在十分钟内把这个麻烦解决掉，她还是可以在九点之前赶到事务所的。
于是她便加快速度把自己出门时碰见的给说了一遍。
民警记录完毕，赞赏地点点头：“麻烦你了，那姚小姐你有事要去忙的话，就先去忙吧，这位小姐的身份，我们会负责查清楚的。”
姚薇松了口气，麻烦终于要被甩开了，希望明天出门，不要再看见奇奇怪怪的人了。
手还被牵着，姚薇费了好大的力，还是没能把手挣脱开。
“松开。”
“你又要把我丢掉了。”
姚薇：？？？
她明显看见警/察们骤变的眼神，慌忙想要解释：“欸，不是我拐——”
“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吗，为什么要把我丢给其他人。”
姚薇：“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女人却不看她了，扭头看向对面神情复杂的男人：“我不认识你，我不想跟你走。”
男人看了她一眼，又将狐疑的眼神转向姚薇，最后又转回到女人身上，问：“她是你女朋友？”
女人点点头，想到什么，大大方方地抬起两人相牵的手：“看，我和我女朋友的手。”
“那小姐你的名字是？”
“卜姚，我叫卜姚。”
姚薇因乱秀恩爱妨碍公务的罪名被臭骂了一顿，然后被赶出了警/察局。
她整张脸黑得要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还摆出一副无辜脸的女人。
“卜姚，你根本就没有去投胎，对不对？”
女人不明白地眨眼：“我是卜姚？”
“别装了，你不累吗？刚才自己不都承认自己叫卜姚了！”
她摇摇头，讨好地冲她笑笑：“是你叫我卜姚嘛，所以我就叫卜姚，我不想离开你，你不要把我丢掉好不好？我很乖的。”
姚薇被她装傻装得实在连气都生不起来，冷着脸一把扯下女人的衣领，指着锁骨上那颗红豆大小的黑痣，嘲讽道：“你还想怎么装？和卜姚长得一模一样不说，就连这颗痣都有一模一样的一颗，你不是卜姚，还有谁能是卜姚！”
女人似乎是被她的动作和神情吓到，呆呆的神情愣了愣，下一秒，眼眶倏地就红了，又过一秒，眼泪挤出来了。
姚薇从没见过卜姚哭，此刻眼前这张和那家伙一样的脸突然落泪，饶是她再气，也一下被弄得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骂。
对方委屈巴巴地盯着她，像只可怜得小狗：“你凶我，你不喜欢我吗，你好凶，我只认识你，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凶我，你好坏。”
眼前的人有着和卜姚截然不同的性格，姚薇原本坚定的想法，在对方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的模样中，突然变得也不是那么确定了。
难不成，这真的不是卜姚？
尤记得，她最开始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后来因卜姚的出现被深深打了脸。
那么现在——
姚薇认真问：“你真的不是卜姚？”
卜姚委屈巴巴地擦了把眼泪：“你不是说我是卜姚吗，那我就是卜姚，只要你别丢掉我，我是什么都可以。”
姚薇决定相信她一回。
“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不过你怎么会和卜姚有一模一样的外表，难不成那家伙灵魂去投胎了，□□被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好像也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说得通了。
至于双胞胎什么的，姚薇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手机突然响起。
姚薇猛地想到自己还要去事务所，她扭头，对视上正安静盯着自己看的女人，叹了口气。
在好友的询问中找了个理由，推了这次的约。
因为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对方也不排斥卜姚两字，姚薇也就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用卜姚来叫她。
旧卜姚是鬼，不需要吃人类世界的东西。
新卜姚是人，像她一样，也要一日三餐正常地吃。
这些倒是没什么，唯一变化比较大的，是这个卜姚不会做饭。
姚薇之前被照顾了一个月，现在反过来要照顾另一个家伙，别提心理落差有多大。
这家伙不但不会做饭，比碰到卜姚以前的姚薇还要过分，她连碗都不会洗！
听到厨房里发出的一阵清脆响，姚薇的心脏又是一抽，这是十分钟内掉的第三个碗了！
她顾不上拖地，随手将东西一扔，冲回了厨房。
眼见女人拿起又一个要上洗碗精，慌忙制止：“不用你洗，放着我来！”
卜姚在脚步声靠近时就扭过了身，闻言，乖乖地把手一松——
第四个碗没了。
姚薇黑着脸把人赶出了厨房，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再让那家伙踏进来一步！
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等她收拾完坐到沙发上，乖乖坐在一旁像尊佛像的家伙，小心翼翼地挪过来。
她软声开口：“对不起。”
“我只是想帮你的忙，我不想你这么累。”
姚薇没好气：“你这是越帮越忙！”
“那你教我嘛，你教我，我就会了，以后就不用你来了。”
“谢谢你有这份心，为了避免我被你活活气死，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待在沙发上就好，知道了吗！要是再靠近厨房，我就把你丢了！”
卜姚又红了眼眶，像被主人凶了的可怜小猫咪：“我知道了，对不起，我不会再靠近厨房的，你别丢掉我。”
姚薇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颜狗是病，一定得治！
不然像她这样已经晚期的，就矫正不回来了！
姚薇从搬到这个房子开始，就想好了，以后要开始学着做饭。
不然总不能一辈子都靠外卖和速食生活。
中午做了最普通的番茄炒鸡蛋，油没烧热，鸡蛋打进去时黏在了底部，导致最后的成品中，鸡蛋有一大半都是焦的。
打铁要趁热，学做饭的话，也该查漏补缺。
姚薇这回把油烧的足够热了，往里加入鸡蛋液，总算得到一份金黄的鸡蛋块。
剩下的油用来继续炒番茄，炒得味道出来了，看成色也差不多了，再将已经装盘的鸡蛋放进去。
终于，获得了一份及格的番茄炒鸡蛋。
两个人不需要吃太多，姚薇就弄了番茄炒鸡蛋和一份清炒小白菜，汤是贡丸混着小青菜煮的。
简简单单一份晚饭，比起料包搭配好的外卖，还是要好很多。
姚薇直接在厨房里喊人，拿着碗装了两份饭，都坐下拿着筷子尝了两口鸡蛋了，卜姚都还没进来。
她只好起身去叫，见人端正坐在沙发上，一副沉迷于影视剧的模样，好气又好笑：“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在自制力这方面，不要比小学生还差好不好？饭做好了，进去吃饭。”
说完转身往回走，走出两步没听见对方跟上来的声音，扭头，见卜姚还盯着屏幕看，顿时冒了火：“你到底吃不吃？”
卜姚转过头，两眼泪汪汪的，看起来不知道多可怜。
姚薇：？？？
她抽噎着说：“我不能吃饭，你说，我如果进厨房，你就要把我扔掉，我不要被你扔掉，呜呜呜，但是我好饿，呜呜呜，你不要扔掉我好不好？”
“……”
这绝对是个傻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