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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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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嫌那里冷清无趣,不愿去的么?”冥君拿过一旁的茶盏,饮了口茶。
“我要去取天池水。”
“噗——”茶雾喷洒,判官躲闪的同时,抢过了案上的册子,一面擦拭着上面的水珠,一面没好气道:
“天池水也是你说取便取的?”
灵依知他性情如此,也不多言,将衣裳展露出来:“我洗坏了,需得用天池水来救。”
“这衣裳不是你的——她逃去三途河边了?”冥君问道,他严肃起来的样子,总是叫人害怕的。
灵依却不害怕,她见这张脸见得多了。不但不怕,反倒理直气壮:“如今,她是我徒儿,谁敢伤她分毫?”
冥君拿她没法子,转而问判官:“那孽畜下来,惹了什么祸端?”
判官眼珠子转动,想了一想:“夺走了一魂魄,那魂魄尚未到轮回之时。”
“既是不该轮回,夺去便夺去。”冥君道,看着灵依:“既收了图,便好好看管指导。莫要教出个混世魔王来。”
“知道啦。”灵依早已没耐烦,“我要去天界。”
“胡闹,衣裳罢了,让鬼使去人界,任凭多少也买得。天界岂是随意可闯的。”冥君沉着脸,灵依不同意道:“我又没抢,不过是求些水罢了,天帝便那般小气不成?”
“再敢胡言,我便将那孽畜抛入油锅烹炸,判其永世不得超生。”
“你敢!”灵依跺脚,便听殿外传来山河呼啸之声。
“花妖!胆与冥君动手不成?”判官执笔而喝,两侧鬼使横眉怒目,兵刃淬血。
灵依自是不怕他们,正要施展法力,让他们知道厉害,忽又瞥见那衣裳被侵蚀得越发不成了样子。便没空多耽搁,捧了衣裳往殿外赶去。
冥君不许她去,她便不去么?
任那几十几重镇守的兵将,也拦不住她。
镇守天门的兵将认得她,见之神色匆匆,只当冥府有要事,也没多拦。
灵依捧了衣裳,直往九十九重天宫而去——那一重,只得一池净水,却是万物之源。
行至半途,便有人将她拦住:“何人擅闯?”
“吾乃冥府彼岸花君,尔等速离。”
天将皱眉道:“从未听得此君,既是冥府来使,且将令牌示出。”
“谁有空与你示出?”灵依不耐道,抬手便要打,却被赶来的冥君拦住。
“此乃三途河边彼岸花妖,入了名册的。”冥君道,将册子交出。天将看过,将册子还回,却不放人:“擅闯天界,理当问罪。”
“并非擅闯,吾令其上界。”
“擅闯与否,全凭天帝判决。”天将说道,伸手便来抓灵依。灵依欲反抗,却被冥君阻了一阻。
便是这一阻,缚妖索上身,灵依只得护着裙裳,被天将拉扯而去。
凌霄殿上,天帝巍然而坐,俯视众生。待天将与冥君说清缘由,令人去了缚妖索,道:“花妖,你可知这衣裳放入天池中,会带去污秽。污了天池之水,可要挨天罚的。”
“不过雷鞭罢了。多少?十下?百下?若肯叫我洗干净这衣裳,千下万下也可。”灵依毫不畏惧,她已活了十数纪之久,一纪便是百年,千年来的时光,叫她对这些早已不侵。便是这可笑的缚妖索,也缚不得她半毫。不过是看在冥君的面子上,暂且由那天将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