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龙凤》风云居士

9、桃花盛开（一）

　　次日，独孤秋缘早起时发现自己都快站不直腰，没办法，昨天太累了。厢房内只有独孤秋缘一个，独孤秋缘挺纳闷的今日是怎么的一回事？怎么不见晓儿的声音了。这也难怪独孤秋缘会这么想。平日里，晓儿一起床肯定会来找她的。可今日怎么会日上三竿，却不见人影？
　　晓儿不是那种睡得不知黑夜与白天的人。独孤秋缘暗自想到。
　　独孤秋缘独自一人下了床，看着那还未拉起来的帘子，不知不觉又开始一片茫然的思索。
　　独孤秋缘轻轻的将帘子拉起来，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拿出一把精致的桃木梳。独孤秋缘坐在梳妆台前的小凳子上，梳起自己的秀发来。一丝一缕的墨发在梳子中轻轻的滑过，仿佛那是上天给它的恩赐一样。独孤秋缘将头发理顺之后，就放下手中的梳子，就这样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多久了，不曾正式看自己了，这不是自恋，而是心中有着莫名其妙的悲伤。其实独孤秋缘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伤心？只是朦胧中，似乎有人故意在给她带来她所想不到的压迫感。平日里，自己可以点感觉都没有，今天是怎么了？独孤秋缘有着不好的预感。
　　“呀！小姐，你什么时候醒的？不唤晓儿一声？”晓儿那特大的声音在厢房内开始四处飘荡。
　　虽然独孤秋缘喜欢安静，但是偶尔也希望有像晓儿那般可能逗人发笑的可人儿陪着她。“刚才才起来的。”
　　独孤秋缘不说话了，再次拿起梳子，梳起黑发来。
　　晓儿跟在独孤秋缘身边久了，自然了解独孤秋缘的脾气，见她不说话，自己也开始不说话.晓儿看见独孤秋缘起床之后，没收拾东西，被褥还没叠，就直径走了进去，手捻着被子叠了起来。等叠好了，回过头来，却发现独孤秋缘仍在那里一边发呆一边梳头发，“小姐，要不要晓儿给你扎头发？”
　　独孤秋缘回了点神，“好。”
　　晓儿走到独孤秋缘的身边，接过独孤秋缘递给的梳子，开始了为独孤秋缘梳头。
　　独孤秋缘现在有些迷惑，她开始不明白宋潇潇来这里是为何？晓儿梳完头之后想让独孤秋缘看一下满意么，却见独孤秋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于是说道：“小姐，梳好了，你看一下。”
　　独孤秋缘在迷离的神情中重新看着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真的，很难将刚刚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和现在艳丽的女子相比。独孤秋缘终于明白为何宋潇潇对自己不再戴面纱有些气愤了。笑了笑，有点自嘲的味道。
　　晓儿瞅见独孤秋缘笑，也非常得开心，她以为是自己梳的发式让独孤秋缘满意。晓儿看着镜中那妩媚的独孤秋缘不禁看呆了，“小姐真好看，比起宋小姐来，小姐更加美丽了。”
　　独孤秋缘笑了笑，又觉得不妥，说道：“晓儿，记住以后这话可不能随便讲，听清楚了么？”
　　晓儿虽然不明白独孤秋缘的意思，但是她依然很顺从的点头。
　　独孤秋缘得到她满意的答案，也就没说什么了。

　　独孤秋缘主仆俩一道要出门时，晓儿这时候想起了宋潇潇，说道：“哎呀！昨个儿宋小姐回去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像以前呐，一定是来找小姐了。”
　　独孤秋缘一听晓儿这么说，也感觉到奇怪，确实如此，以往宋潇潇总是往自己这里跑，今天居然鬼影都没一个。独孤秋缘这回也挺纳闷的，但是却假装着说：“潇潇妹妹兴许是找到啥稀奇的玩意儿了吧！”
　　晓儿听罢也不说话，只是很安静的整理者独孤秋缘的衣裳。
　　独孤秋缘今日穿了件淡紫色的长裙，头上还插着淡紫色的小簪子，长长的秀发就这样散落于胸前。这种淡定自如的魅力，是宋潇潇这辈子都不会有的。
　　独孤秋缘看了看窗外，对晓儿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晓儿回道：“已快午时。”
　　独孤秋缘迈起步子，“走，我要出去走走，屋里坐久，我闷得慌。”
　　晓儿听了，有点莫名其妙，这才从杨上起来。怎么会坐久？不过晓儿瞧见独孤秋缘今天的脸色不太好，也就不多嘴了，“哎。”

　　独孤秋缘与晓儿静悄悄的在东厢房的过道上走着，突然晓儿大叫一声。独孤秋缘看见晓儿脸色极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独孤秋缘也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过道的旁边有一个池子，池子原本是有许多的可爱的小鱼，可现在所有的鱼都翻了肚皮。独孤秋缘也不明白。独孤秋缘带着晓儿赶紧去那管事的和尚那儿说了一通。管事的和尚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样貌普通得很，据说他的法号是空色。
　　独孤秋缘说道：“空色大师，这是则么一回事？昨儿还好好的，今天就……”
　　空色大师也觉得不太对劲，毕竟自己管了这么多年的东厢房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况且那池子里的水是活水。空色大师不解道：“施主莫担心，老纳这就就去去。”
　　独孤秋缘焦急地说道：“那小女子和空色大师一起去。”
　　空色大师说道：“好，那一道走吧。”

　　来到池子的旁边，空色大师的脸色一下子变黑了！空色大师走近池子，闻了一下，脸色越发的沉重。独孤秋缘不明白，于是也就走到空色大师的身旁，也闻了一下味道，脸色一下子沉了。晓儿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死鱼，且每条死鱼都是通体变黑，能不害怕？本想和独孤秋缘一起过去的，但是一看到那些死鱼她也就腿软了。晓儿远远的看着这两人的脸色变来变去，心里也暗地里捏把冷汗！
　　空色大师看了看独孤秋缘，问道：“施主是何时知道的？”
　　独孤秋缘坦白答道：“空色大师，其实不是我发现的，是我的小丫环首先知道的。”
　　空色大师并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起身向晓儿走去。
　　晓儿看到空色大师脸色异样的像自己走来，不由得心头一紧，连最基本的礼数都忘了，没有给空色大师请安。
　　独孤秋缘见晓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不免担心。因此便跟在空色大师的后面解释道：“空色大师，晓儿不过是一介丫鬟，她什么也不懂，她……”
　　空色大师还没等独孤秋缘说完，便打断道：“独孤姑娘，你误会了。老纳并没有为难你的丫鬟的意思，老纳只想问个清楚。独孤姑娘，老纳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独孤姑娘海涵。”
　　晓儿听到这话只后面，放心多了，知道自己不会被人怎么样。
　　空色大师来到晓儿跟前问道：“施主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池子的鱼是死的？”
　　晓儿镇定地回道：“是和我家小姐一起在过道上散心的时候发现的。”
　　空色大师听完晓儿的话，面不改色的对独孤秋缘说道：“施主不介意我带晓儿去问问话吧？”
　　独孤秋缘明白空色大师的话，她不想让晓儿去，可也没办法，只好看着晓儿说道：“晓儿，你且先和空色大师去一趟。”
　　晓儿又由原先的镇静变成了慌乱不安，一个劲地说道：“小姐，晓儿不……”
　　独孤秋缘不容许她说完道：“晓儿，不用担心，去吧，没事的。”
　　晓儿一阵苦恼，原本还指望独孤秋缘拉她一把，看来是没得救了。
　　晓儿看了看空色大师那张神色青得很的脸，自然得害怕，可没办法独孤秋缘都这么说了，只好硬着头皮跟空色大师走。
　　独孤秋缘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由得陷入沉思。是谁？为何要这么做？独孤秋缘在刚刚闻那些死鱼的味道时，就已经感觉到这些鱼是被毒死的。可为什么呢？是谁那么无聊做这种事？有太多的疑惑无法找到答案。

　　晓儿跟空色大师走了以后，独孤秋缘就离开那儿。一路心不在焉的游逛着。
　　“独孤姑娘，好久不见了。最近可好？”一个声音从独孤秋缘身后响起。
　　独孤秋缘挺纳闷的，回过头来看，原来是皇甫爵。“好着呢！那进近来皇甫公子可好？”
　　皇甫爵神采飞扬地说：“那当然，尤其是听到独孤姑娘这句话，想不好都难。”
　　独孤秋缘知道皇甫爵现在又开始要说一些让莫名其妙的话，因此抢先一步说道：“皇甫公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皇甫爵好像不准备让独孤秋缘走，一把公子扇向路中间一横，说道：“独孤姑娘何必每回见到在下都要回避在下呢？”
　　独孤秋缘因为他的一语道破，尴尬说道：“皇甫公子想多了。”
　　皇甫爵笑道：“是么？想必独孤姑娘一定心如明镜。”
　　独孤秋缘望着皇甫爵，“皇甫公子，你该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现在很烦，如果不想当炮灰的话，就麻烦你离我远着点。”语气带着某些让皇甫爵无法捉摸的东西。
　　皇甫爵仍然是笑脸盈盈的，“当炮灰有时候也未必不好，不是么？”
　　独孤秋缘不相信的睁大眼睛，然后微笑道：“皇甫公子好雅兴，只是我没那种心情陪你唠。”说完便转身走，这不走还好，这一走居然就要摔倒在地上。皇甫爵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接住了独孤秋缘。
　　独孤秋缘心想幸好有人接住，否则真真是摔下来那可就不好笑了。毕竟这里挺高的。可回头一想，天啊！自己怎么就在皇甫爵的怀里呢？二话不说推开皇甫爵，想站得更稳些。可是当她推开皇甫爵时，自己又因重心不稳再一次被皇甫爵接住。
　　皇甫爵看着独孤秋缘那种羞涩无法藏住，用愤怒的眼神来看着他，心里开心得很，至少在他看来，独孤秋缘终于有其他对待它的方式了。
　　独孤秋缘再次站稳有点像是逃离的样子，虽然自己也知道这非常的可笑，但是她就是不允许皇甫爵这样搂着自己，因为在那一刹那间，独孤秋缘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原来并不讨厌皇甫爵，这个突如其来的感觉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独孤秋缘神情紧张，还勉强的笑着说：“皇甫公子，我有事，先……先走。”
　　皇甫爵没拦住独孤秋缘，因为刚刚那一刹那间的快乐，让他还没有从那种兴奋中醒过来。独孤秋缘远去的背影，就在那一瞬间雕刻在了皇甫爵的脑里去。他自信的对自己说：“独孤秋缘记住今天的你，总有一天，你也会像今天一样心甘情愿的躺在我的怀里。皇甫爵以为这样的想法仅仅是自己百无聊赖中的一种兴趣而以，可他却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样的想法会慢慢的转变成为一种刻骨的思念。当夜幕降临时，皇甫爵还在为今天的事回味这么呢！皇甫爵的仆人小冬子挺郁闷的，真不知今晚的公子是怎么了？一个晚上都在那里笑了又笑，公子不会是笑傻了吧？小冬子今天没有被皇甫爵带出去，因此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不过主子笑得这般灿烂，那一定不是什么坏事才对。小冬子实在是没法再忍住不打瞌睡，便悄悄和周公幽会起来。皇甫爵还在书桌前傻笑着呢！

　　没有了晓儿的声音，独孤秋缘还真有点不习惯。站在东厢房的门槛上，内心惴惴不安。独孤秋缘越想越不对劲，便去了南厢房。

　　南厢房是僧人所住之地，独孤秋缘来这里是为了找慧真大师。
　　慧真大师此时在念经，他感觉到有贵客到。于是他咳嗽了两声。示意独孤秋缘该自己出现了，因为他已经发现她来了。
　　独孤秋缘原本在外面踌躇着要不要进来，可是现在都已经被发现，不进去反倒显出自己过于矫情。
　　独孤秋缘进入慧真大师的厢房之中，“慧真大师，得罪了。”
　　慧真大师手捏佛珠，另一只手正在敲着木鱼。“施主何来此言？”
　　独孤秋缘说道：“慧真大师，我想你也已经知道那死鱼之事了吧？”
　　慧真大师不在敲木鱼了，连手中的佛珠也放到身前的小茶几上，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眼。“施主，你是想要回你的小丫环吧？”
　　独孤秋缘见大师单刀直入，也就放开的说道：“没错，我正是此意。”
　　慧真大师听了以后，只是对独孤秋缘说：“施主为何如此着急？施主请放心，吾等乃佛门之人，不会对一个丫鬟动真格。我们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以。”
　　独孤秋缘接到：“大师，有所不知。我已经习惯晓儿在身边伺候。她一走，换了个新丫环，我实在是不习惯。”说到底，独孤秋缘只不过想要晓儿回来而已，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地盘，夜长梦多！
　　慧真大师似乎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和独孤秋缘较真了，好言相劝道：“施主，你放心。贫僧会给施主一个公道。”
　　独孤秋缘知道了慧真大师不会再改变主意了，也就不好再缠着不放。“那打扰了，告辞！”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人了。
　　慧真大师不过是当独孤秋缘在耍孩子气。

　　由于在和慧真大师要人失败，故独孤秋缘心情不太好。一个人回东厢房也没意思，就一直向西走。走着走着，独孤秋缘来到了西厢房。独孤秋缘挺郁闷的便从新走回原来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从西厢房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仆人。中年男子衣着华丽，一看便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的旁边还有着六王爷的一个仆人，看来他应该是六王爷的贵客。一扯到官府，独孤秋缘便会想回头走人。可独孤秋缘定睛一看时，不由得被此场景震惊了。那个中年男子不是宋丞相么？！
　　独孤秋缘意识到自己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悄悄地溜了。

　　宋丞相即宋世康，乃宋潇潇之父，又是当朝掌权握势人之一。宋世康今天特别的开心，离开西厢房时还不住哈哈大笑。
　　就在快离开法恩寺时，看到一个衣着白纱衣的女子，那女子发现自己瞧见了她，便飞快地走人。宋世康觉得那女子挺可爱的，当他看清楚那女子的长相时。他的笑声突然止住，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仿佛见到了鬼，又仿佛见到了自己一直在期待着的人。
　　那装着紫纱衣的女子便是独孤秋缘！独孤秋缘没想到仍然被发现，看来想唬弄过去是不可能，唯今之计，只有马上走人。独孤秋缘就像插上了翅膀一样，不一会儿就离开了。
　　宋世康看到独孤秋缘走人，这时候像是从梦中醒来的一样，大喊道：“等等，明华，是我！”
　　独孤秋缘虽然走得很快，可仍然听到“明华”这两个字。“明华”？谁？
　　宋世康一路追随着独孤秋缘，可还是跟丢了，他懊恼极了。宋世康站在独孤秋缘消失的小巷里，神色模糊，眼睛写满了许多的东西，但是他仍是不停地说：“明华……明华……你没死？明华……明华……”
　　独孤秋缘以前是见过宋世康的，但是以前的宋世康见到的独孤秋缘都是带着面纱的，所以宋世康并不知道独孤秋缘的长相。

　　回到东厢房，独孤秋缘开始冥思苦恼着这“明华”是何许人也？为何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明华，他刚才喊她明华，难道自己长得像她么？独孤秋缘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有一个小丫环推门进来，独孤秋缘警戒的喊道：“谁？”
　　小丫环一下子吓破了胆，“是我……小姐，晓儿姐姐走了，管事的大妈派我来……”
　　独孤秋缘这会才想起自己确实需要一个丫环，便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环怯怯说道：“奴婢叫……丽儿。”
　　独孤秋缘重复着说了一下：“丽儿？！”
　　小丫环听罢说道：“是，……小姐。”
　　独孤秋缘瞅着丽儿不由得笑了，看来自己刚刚吓坏了她。“你……多大？”
　　丽儿小声回答：“奴婢今年十四了。”
　　十四？还真是挺小的，不过也罢，一个丫环而已。独孤秋缘朝她说道：“你过来给我重新梳个头发。”
　　丽儿接声道：“哎，这就来。”
　　独孤秋缘吩咐道：“小心点，不要弄疼我。”
　　丽儿小心翼翼地说：“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