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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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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应一怔,终究还是对自己的母亲有几分畏惧,但仍不服气,辩解道,“妈你看看,分明是两个逆子大逆不道……”
陆老太太打断他,面上闪过些微楚痛的神色,面色却越发冷,“我是老了,不是傻了。你以为,你在背后做的手脚,我们谁都不知道?”
陆应呐呐,“妈,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陆老太太冷硬道,“说你是昏了头了,防备自己的亲儿子,还要耍小人手段把他给拉下来。说你是吃里扒外、是非不分,身为陆氏的董事,竟然带头在集团里边生事,去拉拢那些心怀不轨的股东和你儿子作对,还要把商业机密卖给陆氏的对头!”
她是越说越气,盛怒之下,拿起手边的摆件就向着陆应的脑袋砸过去。
摆件不重,但尖锐,一下就将陆应砸得头破血流。
陆应顾不上流血的额头,急急解释,“妈,这事我有分寸,不……”
“你有个屁的分寸!”陆老太太再次打断他,“这次的项目要是出一点问题,资金链断裂,多的是人想要陆氏分崩离析,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她失望道,“你怎么会是我的儿子。”
“这是怎么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从电梯里出来,看到陆应额头上的伤口,惊呼一声,“哎呀,怎么都出血了,就是生再大的气,也不能动这样的手呀。”
陆应露出动容的神色。
这把陆绍宜恶心得够呛,上前扶住陆老太太在沙发上坐下,“奶奶您别动气,为什么东西都不值得损了您自己的身子,您就是气得再狠,再恨铁不成钢,那铁就一摊破铜烂铁,明白不了您的苦心。”
陆老太太点了点他,淡淡看了陆应两人一眼,“我不多说了,我虽老了,在集团还是说得上话的。”
“董事长的位置,换给绍礼坐吧,历练了这么多年,也该正式试试手了。”
陆绍礼点头应是。
陆应还要分辨,但陆老太太一点不想再听,“你们两个,带着那个保姆,给我从这里搬出去,你们想去哪住去哪住,只要别在我跟前碍眼。”
“该给你的分红不会少,你爱怎么花怎么花,花完了也别找我来要。”
“老李,”老太太招来安保,“把先生和这两位请出去。”
这样闹了一场,老太太精神短,又病着,很快就去休息了。
陆绍宜和陆绍礼打了一声招呼,带着被迫吃了一肚子瓜的陶皖从陆宅出来。
然后开车送陶皖回学校。
路上,陆绍宜能从余光看到小朋友不断地侧过脑袋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免觉得有点好笑,干脆在路边找了个停车位停车,然后笑着转头看向他,“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不好意思,让你看了笑话。”
陶皖张了张口,又迟疑着探身过来,将暖呼呼的掌心搁在他的小臂上,小心翼翼地说,“陆哥,你不要伤心。”
陆绍宜微怔,“什么?”
陶皖依旧抓着他的胳膊,很认真地睁着鹿眼说,“陆哥,你特别特别好,是叔叔太坏,根本就不懂你的好。但是你不要难过,不要在意不值得的人,还有很多人都是喜欢你的。”
陆绍宜听着,静静看了他一会。
他没有想到,刚刚发生了那么多事,陶皖却将两句口角之争记住了。
他早就对陆应不抱任何期待,自然也不会因为他两句话有什么情绪,只陶皖这样认真又笨拙地安慰他,反而让他心里软成一片。
陆绍宜忽然一笑,逗他,“小皖在这些喜欢我的人里面吗?”
小朋友一愣,脸颊涨红了一点,磕磕巴巴地答话,“在的,我最最喜欢陆哥!”
“谢谢小皖,”陆绍宜捏捏他的脸,指尖下的肌肤微微发烫,很可爱,“我爸这个人吧,很荒唐,向来也是以自我为中心,从小到大我早就习惯,一两句话算不上什么。”
看着陶皖清澈的眼睛,陆绍宜不知不觉就将小时候的一些事讲了出来,比如陆应觉得他太瘦弱,带出去丢了面子,盯着他连吃了十碗肉汤,最后撑得悉数吐了出来;比如他在宴会上不小心跌进了游泳池,浑身都湿透了,陆应觉得他一点也不得体,作为惩罚,让他自己一个从马路上走回家,结果到家之后,衣服都干了。
更多残酷的细节都被陆绍宜隐去,他只将这些事当作童年糗事讲给陶皖听,但等反应过来,小朋友眼睛里已经含了一点泪意。
“陆哥……”
陆绍宜看着小朋友担心的神情,有点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我真的没事。”
“不过要是小皖实在想安慰我,就给我一个抱抱,好不好?”
陆绍宜往陶皖的方向靠近了一点,伸出一只手臂做出拥抱的姿态,笑着望向他,“嗯?”
小朋友抿了下嘴唇,脸上有害羞的神色,却并没有犹豫,用手撑着站起来一点,探身过来抱住了陆绍宜,两只手环过他的脖颈。
陆绍宜垂眼勾起唇角,顺着他的动作虚揽住他的腰侧,正要再说些什么,就感觉到额上传来一点软软的触感,稍纵即逝。
却很清晰。
他一瞬间怔住了。
小朋友却已经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刺猬一般,“蹭”地缩回到原位上去,脸颊红红的,眼睛却又清又亮。
“……小皖。”陆绍宜张了张口,嗓音却有点哑,“你刚才做什么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