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平地风波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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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哲一开始就守在救护车旁，但直到最后一名人质被搀扶出来，他也没有看到陆爱菲的身影。
可明明它们说……
曹哲仔细回忆了一下和灵们的交流的过程，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他看了一眼正在陆续离开的救护车，掏出手机，“陆爱菲不在这里。”
“曹先生？”手机君似乎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什么。
“其实我们只确认了她最后出现的地点不是吗？”
“是的。”手机君顿了顿，既而说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我们的搜索在确认了这个地方之后停止了，这是我们的疏忽。”
“我以为……”曹哲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我需要提醒您，曹哲先生”，手机君语气突然凝重了起来，“您对我们似乎出现了认知上的错误。我们并非无所不能，像这次，路灯只有夜晚才会亮，而挡板的视角是有局限的。”
是了，曹哲发现自己忽略的问题了，不知不觉中，他将灵当作了随身携带的“哆啦A梦”的存在，很少去质疑或者说去很少用自己本身的能力学识来解决问题。
这种情况在平时自己的领域内，在安全的环境中还看不出来，但就像此刻，当灵的能力因为现实原因出现纰漏的时候，他便会手足无措。
既然这样……
曹哲在人群中寻找王墨的身影。时间不等人，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帮王墨节省比对的时间。
他向王墨跑了过去。
“王墨！陆爱菲，陆爱菲她不在这里！”
“我知道了，你别着急”，王墨伸手拍了拍曹哲的肩膀，“你尽力了，事情我们会解决的，你先回家吧，好吗？”
曹哲对上了王墨的眼睛，一时语塞。
他明明有能够帮助警队的办法，或许只要早到一步，这个事情就结束了，课是他退缩了，他的犹豫让警队错失了先机，而对此毫不知情的王墨，却在拍着他的肩膀，说他“尽力了”。事到如今，他的回答也只能是，“好。”
——
挡板们被挪开放在了房子侧面，曹哲走过去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也分不清是哪一块的挡板君声音依然十分亢奋，“能救的人都已经被救出，你们真棒！”
曹哲一时没听出它话里的不妥，提起精神回了一句：“你提供的消息救了这么多人，你也很棒。”
说话间，不远处传来王墨的声音，“留两个人守着，收队。”
“咦，等等。”
曹哲听见挡板君疑惑的声音。
“怎么收队了，明明下面还有人啊？”
还有人？
曹哲后退了几步，在刚拦好的警戒线外面探头向屋中看去。从门口看，失去了挡板的房间一览无余，空空如也。
“没有人啊。”
“有的，我记得很清楚，不在上面，在下面！”挡板君见曹哲不信，竟着急了起来，“就在下面！”
下面？
曹哲低头去看屋子里的地面，灰色的水泥地板很是平整。除了最中间的桌椅外，靠墙还放着五六个大纸箱。
一个念头忽的划过他的心头，“你刚刚说下面”，曹哲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颤抖，“是……还活着吗？”
“当然不”，挡板君的声音变得难过起来，“气息早就完全消散了。”
！！！难道陆爱菲她……
见曹哲半天没有回应，它又补充了一句：“从这些人把我带过来的第5天开始。”
也就是说，又扯上了另一桩不知道何时发生的杀人藏尸案？！
曹哲的心脏猛地收缩，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你怎么知道的？”
“……是灵消散的气息。”等了好一会儿，曹哲才听见挡板君的声音。
“竟是这样，我早该想到。”手机君突然出声，“曹先生，之前和你说过，我们灵很早之前就存在，但和生命不同，即使我们附着的物质损毁，我们也会随着物质分解和重塑附着到新产生的物质上，除非特殊情况是不会消散的。”
“消散，也就是你们所谓的死亡。对于灵来说，消散唯一的原因只可能是违反了自然规矩。举个例子，现实中常有玉挡灾的说法，大难不死之后一直带在身边的玉出现裂缝，这不过是因为寄托在玉中的灵为了替生命挡灾而消散了。
灵整体消散是需要时间的，根据自身能量不同而产生差异。值得一提的是，在灵消散后，那些能量会形成类似保护膜一样的东西，附着在被保护的生命上，直到这些能量完全回归自然，这也是挡板说还有人的原因。”
“那，知道具体的位置吗？”
“屋子靠北的墙根下面。”
哈，这不又回到中午那个让人左右为难的时刻了吗？
而且，比起那个可以勉强解释的地理位置信息，这个无人知晓且牵扯着人命的事情，让他怎么说？
比起相信他有超能力，必定会首先怀疑案件是他做的吧。
曹哲想起自己手机里面还有一张名为“你以为我们人您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ipg”的表情包，更是悲从中来。
——
这边，见曹哲走远，关瑜歆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我刚才想说的就是关于他”，关瑜歆把相遇时曹哲脱口而出屋内人数的事讲了一遍，“这不像是巧合，我认为他有事情瞒着我们。”
“我知道”，王墨正翻看着失踪人员的名单，想到之前在面摊时曹哲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笑着说道：“不用太在意，相比探究他的秘密，我们更没理由对一个热心提供线索的好市民严加防范。当务之急，是找到剩下的3个人。”
“时间紧迫，”他将名单递给关瑜歆，见痕检课的同事陆续从屋中走出，便向一直等着的队员比了个手势，“留两个人在这里守着，收队。”
关瑜歆接过名单，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上了旁边的警车。她得去医院，从获救的受害者们那里找线索。
王墨则走向另一辆车，他想着一会儿的审讯，余光瞟见曹哲还没走，站在警戒外直愣愣的盯着房子里面的不知在看什么。
倒是有够热心肠的，不过关心过度也不是什么好事，照他看来，这件案子背后藏着的东西还多着呢，这人可别是还想逞英雄自己闯吧？
王墨这么一想，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和曹哲多说几句。
“在看什么呢？”
曹哲身体一颤，僵硬的转过身。
“我在看……” 他突然间福临心至，“或许有陆爱菲留下的什么线索。”
果然，王墨心说，还真让我猜中了，“行了，这自然有专业的人来检查搜证，你赶紧回家吧，呆在这里不安全。”
“王墨。仔细搜一搜吧。”见王墨没有怀疑，曹哲更内疚了，忍不住脱口而出，“再仔细一点。或许有什么机关啊，地下室的也说不定。”
这怎么还扯到机关了，王墨叹了口气，“你别瞎想。”
“不是的，你看，刑侦小说电影里总是这么写，受害者被困在不为人知的地窖里，明明只隔了一层地砖或是一面墙，但他们发出的求救呼喊却没有任何人听见，直到死去……”
“这里真的有问题，再搜搜吧，就算是我的直觉。”
曹哲一脸真挚，说的有模有样，王墨也不好打消他的积极性，思来想去，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这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你回去吧，我们一定会尽快将人安全带回来。”
曹哲话是说出了口，但刚说完人就又怂了，听到王墨的回答，只庆幸他没寻根问底，干巴巴的回道：“好吧，我这就回家。”
“路上小心。”
“嗯。”
回家的路上，曹哲硬是把自己破旧叮当响自行车骑出了赛车的速度。
他戴着耳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实则在和手机君说话，“我还是不太放心，咱们回家规划规划，万一年代太久远王墨他们没发现，我是绝不可能把这个事情瞒一辈子的。实在不行暴露就暴露吧，你说呢，手机君？”
“曹先生，其实……”手机君不知道在忙什么，隔了很久才说话，“您刚刚提到小说影视作品中被困地下室的受害人，让我想到了刑侦剧里面常有的一个套路，这或许可以成为让您不被怀疑的方法。”
“你刚刚说什么了？”曹哲听到这话，手一使劲，车子在自行车道上扭出一个“S”。
“曹先生，”手机君不紧不慢的说：“还请您先注意交通安全。”
“是这样的，我发现刑侦剧中常出现一个身份——黑客，他们总能凭借高超的技术隐藏在互联网背后搜集到各种证据。而曹先生您本身是学计算机的，用黑客这个身份作掩饰被怀疑的可能性很小。”
“你说的这个我之前也想到过”，曹哲不自在的撇了撇嘴，“可我也知道我就会只点儿三脚猫功夫，黑客什么的我可胜任不来。”
“这不是难题”，手机君的声音变得促狭起来，“还有谁能比电子产品本身更了解代码和系统漏洞呢？”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平地风波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