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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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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墨厉1200年,墨皇病逝,举国哀丧。
次月,太子登基,于同一日立南阳郡主楚苒为后。
那一日,红妆十里,聘妆千万,她凤冠霓裳,如愿以偿地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
“墨哥哥,你可心悦于苒苒?”
“自是心悦。”
少女依偎在少年怀中,听着心上人的话笑得娇艳,因那句“冷眼相待”而产生的恐慌消失殆尽,心中甜蜜万分,却不知搂抱着自己的那人眼中是怎般阴霾。
红帐被拉起,龙凤红烛隐隐在纱帐上映出交叠的人影。
一室旖旎。
六
“王兄,他前些日子又立了一位贵妃……他今日又去了虞妃那里……”
“苒苒……”
“我已数日未曾见到他了,宸儿已经六岁了,他却迟迟不下立为太子的诏书。我与他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情意不会受时间侵蚀,却不想……终是敌不过这似水流年。”
“苒苒,我曾问过你是否确定要嫁给他的…”
“不,王兄。苒苒从未后悔嫁他为后,只后悔没有在时间面前守住我们的情谊。”
“苒苒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你知道的,只要那军令还在我南阳王府,只要你还是姓楚,他对你就不可能会有情。苒苒,难道你觉得你们之间的感情敌得过这江山吗?”
“他心悦于我,又怎会无情?若对我无情,又岂会予我后位?”
“苒苒!”他急唤出声,却看到了她眼中的倔强与那时如出一辙,只得一声轻叹,“罢了,你在宫中,好自为之。”
七
她看着满府血腥,征愣在原地,不敢相信,那个欣欣向荣的楚氏一族就这么消失于世。
“南阳王府楚氏一族,私养精兵,意欲谋反,通敌叛国,罪证确凿,本九族当诛,然圣上恩慈,念其被江湖仇家血腥灭族,仍以南阳王之名入皇陵。皇后虽为楚家人,但不知父兄图谋,品行淑良,教子有方,于是独免六皇子继位之权。钦此——皇后娘娘,请接旨吧。”
她失了魂般接旨,拿着那明黄色的圣旨,往御书房木然走去。
“墨寒尘,前不久我的王兄战死沙场,现如今楚氏一族满族尽灭,可都是你所为?”
她看着他一言不发地批着奏折。但多年的陪伴早让她能轻松辩出他神色之意,只觉自己可笑。南阳王府权势滔天,朝中无人敢犯,又从未在江湖中结仇,除了他,还有谁能做成?
“哈,都是我的错,是我识人不清,是我爱错了人,是我不听王兄劝言执意嫁给你,认兽为郎,引狼入室。是我太傻,仅仅凭借你幼时童言稚语,便以为这份情意足以敌过万里河山。哈,都怪我,都怪我。”
她发疯一般又哭又笑,将那明黄色的圣旨往地下一扔,转身离去。
八
墨苒宫。
她看着那他亲手写下的牌匾,只觉满心可笑。
“宸儿,你想舅舅和外祖吗?”
“想呀!宸儿好久没见他们了。”
“那宸儿陪母后一起去见他们,好不好?”
“好呀。咦,母后,这是你新酿的酒吗?啧,这酒真苦。”
“是啊……真苦……”
金銮殿。
“皇上,皇后……懿了。”
他听到宫人的话,闭了闭眼。对那个与他青梅竹马的娇俏少女,他自是喜爱的。偏生她却生在了南阳王府,那个自他的祖父起就握着军权,先帝时自请为王的外族。为帝者最容忍不得的不过是外戚专权。于是他自登基起就开始着手对付楚氏一族,哪怕明知这是她的母族,也未尝有手下留情的想法。但到底对她存了几分情意,不知该如何对她以及他与她的儿子,她这一携子自杀,于他……也算件好事。
两小无猜,倾城美人他固然喜爱,但更爱的却是这如画江山。
“传朕旨意,将其与其子同南阳王府众人一并厚葬于国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