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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节 ...

  •   乔楚在午夜十一点赶到周临珊的家。她只想碰碰运气,看看若水还在不在。出来迎接她的,只有周临珊,一个穿着睡衣、蓬松着一头卷发却依然神采奕奕的周临珊。

      周临珊看见乔楚,有意外,也有惊喜。

      “你们,散会了?”乔楚往屋内的深处看了一眼,继续问周临珊:“若水呢?”问了马上意识到自己太笨,周临珊都换过睡衣了,若水当然已经离开。

      虽然为了潘立人奔波一晚上,她还是希望能尽自己最后一分力参与到今晚的聚会。毕竟,这是若水到城里第一次和她一起参加的聚会,而她却缺席了。

      周临珊把她带到客厅,按她坐到沙发上,自己才坐到她对面去,说:“乔楚,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赏月的,对你我奉陪到底。”

      乔楚却问:“若水今晚还好吗?她是怎么回去的?”

      周临珊不满的说:“你怎么就只关心她。小潘的情况还好吧?”

      “他暂时退烧了,现在留院观察着。”她心不在焉的说:“你还没告诉我…”

      周临珊有点不耐烦了,但她若无其事的说:“没事,吃过饭聊了会就走了。我送了她回去。”

      “那我就放心了。”乔楚吁了一口气,她回头提起潘立人的情况:“医生说他运动过量,关节发炎,感染不轻…。”

      周临珊说:“我明天也去医院看看他。”

      乔楚不禁好奇的问:“你和若水都聊了什么?”

      周临珊有点受不了她。若水,若水,问来问去都是她。她掩饰不了嫉妒之情的说:“我们能聊什么呢,肯定没有你们好聊啊。”

      乔楚满怀信心的以为,周临珊和若水肯定能放下过去、毫无芥蒂的共处愉快。崭新的关系也是振奋人心的。

      “我想过去看看她。”乔楚看了一下腕表,站起来,对周临珊说。

      “看谁?”周临珊有些诧异。

      “若水。”

      周临珊冲口而出:“乔楚,你累不累的?”

      乔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真的累,跑了整个晚上医院,但你也知道,今晚我答应了若水会到你家,可我又失约…。”

      “我真是服了你,你们又不是最后一天,干嘛搞到好像明天就要分开似的。若水是早睡的人。”周临珊说。

      “嗯,哦,对,你比较了解她。”

      若水回到住处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她在猫眼里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是胡诺羽。胡诺羽肯定是因为在电梯里看到她的异样才上来找她。

      若水迟疑着该不该开门,其实她很想安静一个人沉淀,一个人舔伤口。胡诺羽见她久久不开门,发了一个信息给她,写道:[真的又为情所困喔?没有过不了的关,打开窗看看,今晚的月色很美。]

      窗没关,若水去把窗帘拉开,这是一个月圆之夜,月色皎洁,却也是她的伤心之夜。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若水在吸尘的时候,胡诺羽又来敲门了。

      “吃了早餐吗?给你带来这个。”他站在门口,手里晃着一个纸袋,笑逐颜开。

      “是什么?”若水把吸尘机放下。

      “messy bun-脏脏包,在我们楼下昨天新开张的面包店买的,这是分店,再迟一点就会大排场龙喽,吃完包你一脸的脏,你照照镜子就会笑了。”他说完哈哈的笑,似乎已经可以想象若水吃到满嘴满脸滑稽的样子。

      若水接过他说的“脏脏包”,放到桌上。她知道胡诺羽很有心,他肯定知道她有心事,才会特意去做一些事情让她转换心情。

      “谢谢你。”她说。

      他欠过身去找楚楚的时候,在她身后说了一句:“你的眼睛很肿呀。”

      若水刚好站在一面镜子前,她看见了自己的样子,浮肿的脸和眼的确很需要冰敷一下。

      楚楚躲在唱机后面睡懒觉,胡诺羽蹲下来把它吵醒,逗它玩,一直说:“起床!起床!懒猫!你也太懒了吧!”他把楚楚高高托起,就像托着一个什么玩具一样。

      乔楚也在这时候来了。

      门没关,她直接就走了进来。最令若水意外的是,她也买了脏脏包,和胡诺羽说了几乎一样的话:“messy bun脏脏包,楼下看到的,我想看你吃到满嘴脏脏的…。”

      发现屋里的胡诺羽的时候,她收住了自己后面的话。胡诺羽做了一个眼前一亮的表情,瞪瞪眼对她挥一挥手,嗨了一声,然后放下楚楚,对若水说:“你有朋友,我先下去啦。”回头还对猫猫说:“再见啦楚楚。”

      若水去把门关了。乔楚好奇的问若水:“他是谁呢?”

      “胡诺羽,是BLOOMING的故事创作人。”

      “他也在楼下买脏脏包?”乔楚意外地看见桌上放着一个和她手里一模一样的纸袋。

      若水嗯了一声。

      乔楚把纸袋放下来,凑前去打量若水,“你怎么啦,眼睛那么肿,昨晚没睡好?”

      若水避开她的目光走进浴室。她在浴室里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这时,只听见乔楚在门外说:“对不起啊若水,昨晚我失约了。周临珊说你昨晚很早就回家了,你在她家玩得还行吗?”

      若水从浴室出来,乔楚一眼瞥见她胳膊肘上贴着一片不小的白色创口贴,似乎伤得不轻,她关心的问她:“你的手怎么了?”

      若水没有回答她,径自走去找楚楚。楚楚在毛毯上懒洋洋的躺着,对她们爱理不理,然后,它朝着她们打哈欠伸懒腰,一下把乔楚惹笑了,她说:“楚楚你怎么老是懒洋洋的,你是物似主人形了吧。”

      若水只是安安静静、若有所思地抚摩着她的猫咪,乔楚也跟着她摸了一把,然后,她就势握住她的手,看着她问:“若水,你怎么啦,你好像心事重重的。”

      若水把手轻轻从她的手心抽回来,站起来,牛头不对马嘴的说:“楚楚这几天生病了,一直在睡觉。”

      乔楚呆在那里半晌,然后她回过神,说:“那要不要带它去看看兽医?”

      “下午我才带它去。”若水问:“小潘他的情况还好吗?”

      乔楚说:“他住院观察中。”

      “你不需要去看他吗?”

      “中午再过去。”

      若水痛苦的挣扎了一晚,她已经下定决心和乔楚划清界限。从乔楚进门后开始,她思前想后的,就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此刻她已经把乔楚送她的手机连着盒子交到她手里。她觉得自己不该优柔寡断,她说:“小乔,我把它还给你。”

      “为什么要还给我?”乔楚呆呆的注视着她。

      若水说:“我不用这个手机了,以后,你也不要再打这个手机了。”

      “为什么?”乔楚的脸色一点一点苍白了下去。

      “我不需要别人送我手机,手机我会自己买,我也不需要别人给我手机号。”

      乔楚嘴唇有些颤抖,她无辜问她:“若水,你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若水摇头:“小乔,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对我很好,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到这里为止就好。”

      话还没说到重点,这句决绝的话一下就把乔楚弄哭了,若水看见她的眼泪如泉涌,收也收不住,她真的很心痛,可是她转身不看她。昨晚,她已经反复练习了无数次,就想着今天要怎么划清这界限。她不想自己心软,心软就是她最大的弱点,她要为自己真正的豁出去一次!

      乔楚真没想到一夜之间,眼前曾经那个可爱又多情的女孩骤然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的脸孔,那冷峻的脸孔、冰冷的话语,让她感觉非常心悸,也非常陌生。

      “是因为我昨晚缺席了周临珊的中秋晚饭,让她再度伤害到你吗?如果是,我跟你道歉啊。”她设法要找出原因。

      “不,不是,不是。”若水背着她,走到窗前站着。

      “不是她,就是我。是因为我的缺席让你感觉受伤害吗?”她苦苦追问。

      “没有。我就是希望能过我自己的新生活,一种全新的生活,我相信我可以做到,我不再需要别人给我任何的帮助、同情,或者是施舍。”

      “施舍?你觉得我是在对你施舍吗?”

      “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好自己的日子。”

      “我不明白,是我不能让你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吗?如果你觉得我太常出现在你面前,我以后少点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你又何必说出刚才那些话呢?”

      “不是不是这样!”她痛苦的叫了起来。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若水说:“那天我告诉你我在咖啡座被解雇的真正原因,我不是说笑的,那是真的。”

      乔楚怔怔的看着她。

      “乔楚,你没有我,我相信你依然可以过得好好的,可是我没有了你,我承认我需要一段日子才又能再好起来。你知道有一种人活得就像寄生植物一样吗,她们在感情上一直没有自我,也没有尊严,就仰赖着别人给她们养分才得以快乐的生存下去。我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这种活法,我过了将近十年,我非常的厌倦,我的人生就是一种不断重复着的错误,就像一场永远停不下来的轮回,我现在开始看不起我自己,你觉得,你会看得起这样的人吗?”

      乔楚说:“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

      “也许,以后,谁知道。”

      “胡说,这不可能!我不是周临珊!你不能把我看成是周临珊!”乔楚一边摇头一边近乎凄厉的喊起来,她说:“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就变成这样,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我们是好不容易才又遇到对方的不是吗?为什么你不珍惜呢?那年你还说要唱歌给我听的,歌我还没听你唱,我们就当不成朋友了吗?你叫我怎么接受呢?如果我有错,我至少也该知道错在哪里。”

      “我说了,你没有错,这不是谁错不错的问题,是我想过另外一种生活。我自己的问题,我想自己面对,你帮了我很多,现在你已经帮不了我。”

      乔楚还是非常的困惑,不明底蕴,“是我的存在,妨碍你过你的生活了吗?”

      “我只想摆脱我所有的痛苦,一种重复着的痛苦,我想找回一种有自我,有尊严,有骄傲的生活,或者感情…。”

      “是我让你觉得痛苦?我让你没有自我?”乔楚现在的思绪简直一片混乱。

      若水鼓起勇气说:“我想要的生活里,没有你。”

      简短一句话,乔楚有些开窍了,却是心如刀割。

      她需要冷静片刻再理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很快的,她就整理好了若水所有话里的意思了,她是瞬息间就领悟过来的:“你是觉得,因为我无法爱你,所以你才要离开我,连朋友都不跟我做了吗?”

      费尽力气说了那多,绕了那么多的圈子,乔楚总算抓中了要点。

      若水不想自欺欺人,也不想拖泥带水的面对她们之间的感情;从她不愿意搬到她家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根本不能骗自己。她不是没有经历过感情,何必呢,明知道倒头来一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狼狈不堪,不如现在就斩断情丝,她又不是没有痛过,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再一次的——————当一个第三者!也不想在那种不属于自己的幸福边缘和夹缝中偷取愉悦!偷着别人东西的感觉,总是让她恨透了自己,从以前到现在!周临珊说的话虽然句句刺骨,但有一些也不是没有她道理的。

      乔楚在若水的眼神里找到了肯定的答案,不言而明。她流着泪说:“对不起,原来是我让你那么不快乐,既然我能给你的这些,都不是你要的,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

      若水已经转身去把门打开,面无表情的只想她离开。

      这个举动,深深的伤害了乔楚,也彻底揉碎了她的心。

      乔楚迈步走出门口,头也不回的下了楼,却在车里哭的撕心裂肺,她始终想不明白这骤然发生的一切。她无辜的尝着苦果,却搞不清这苦果的起因是什么。

      一夜之间,她就失去了若水?这是一场恶梦吗?她不断的问自己。这简直就是一场恶梦。既然是一场梦,就不会是真实的,梦总有醒过来的一刻不是吗?

      倒回去敲若水的门,是不超过半个小时后的事。她根本就放不下。若水并没有应门,里头无声无息,只有四周绝望的空气包围着她。她忘了那个已经被归还而此刻已经扔弃在自己车上的手机,她还坚持打她的手机,却是没人接听。

      乔楚只能落寞的离开,在五楼打开的电梯门外,她又遇见了胡诺羽,他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乔楚下意识低着头不看他,直至下到底楼,电梯一打开,她一个健步快速离去。

      中午,她奋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到医院把潘立人安顿好后,直接飞车回家,然后钻进被窝里哭到几乎昏睡了过去。

      那一哭,终于把她给彻底哭醒了。

      这件事情能有多复杂呢?她心里已经明明白白了————若水爱她,而她却无法还她以同等的爱,所以她不想继续留她在身边了,她选择了离开。

      她平时再笨,脑筋转得再慢,这一次也聪明了一回。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终究只能以泪洗脸。

      就在第一抹斜阳照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接到周临珊打来的电话,约她到绕佛山。

      周临珊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关切的问她:“乔楚,没事吧?啊?”

      乔楚哭着对她说:“Joe,你相信朋友之间也有分手的吗?”

      周临珊震惊不已,她敏感的问:“若水和你分手了?”

      “我现在的心很乱。”乔楚说。

      她们放下电话之后,周临珊不超一个小时就出现在她的家。

      看见失魂落魄的乔楚,她知道事态严重。没想到自己昨晚的无心之说竟一语成谶。

      乔楚看见她,劈头便失意的问她:“Joe,你告诉我,昨晚你跟她,都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她就变了另外一个人?”

      周临珊以为乔楚看出了什么端倪,她本能按住自己的心脏以便稳住那种慌乱的心跳,努力保持镇静的说:“乔楚,你觉得我还能跟她说什么呢?不外就是她家里的事,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闲事,我倒是想知道,她都告诉了你什么呢?”

      乔楚低头不语。她只是落寞的摇头。

      周临珊的惊慌颤栗还没完全过去,没一会就听见乔楚开始自我谴责:“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周临珊稍稍放下心头石了。

      她不想乔楚一直沉溺在低落的情绪中,她到厨房打开她的冰箱,看看有什么可吃可喝的,也许饮食能暂时分散她的注意力。最后,她只能给她倒来一杯白开水,她把水递给她,看着她仰起头一口气喝下去。她好像忘了自己需要水分。周临珊问她:“午饭到底有没有吃?”

      乔楚说:“吃不下。”

      这跟失恋还有分别吗?周临珊叹息不已。她坐到她身边,安慰的说:“乔楚,你别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好吗。”

      乔楚抱住自己的头。

      周临珊说:“不过话说回来,我确实挺意外你跟小潘的,觉得发生的很突然。我猜想,如果不是因为他发生了那场车祸,或许你们就不会在一起了吧?”

      乔楚还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弯着身抱着头,她的十根手指插进自己的发间,头发也是乱蓬蓬的,这是心烦到极点的人才会有的姿态。

      周临珊的问题让她掉入在回忆里。过了好一会子她才说:“那阵子,我就是觉得我需要一个人在我身边,我很想有那么一个人可以给我温暖,而他就是那个可以带给我温暖的人,而且他能给我的比我一开始想象中的多太多了…。”

      周临珊表示理解的说:“大部分女人都会这样,选择被爱,那你爱不爱他呢?”

      “我觉得我同样能把温暖带给他,我们互相需要…。”

      周临珊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句:“如果你要的只是温暖,我同样可以把温暖带给你,不是吗?”

      乔楚抬起头看着周临珊,她由衷的说:“我知道,所以我感激。”

      周临珊低声的问:“难道这种温暖会输给小潘吗?”

      乔楚说:“我对你的感情始终是不一样的。”

      周临珊从来不敢去碰这个问题,因为她一早就知道了真相。女人是敏感的动物,这种事只需要凭感觉,根本无需说出口。

      明明已经知道真相,真正从乔楚口中道出,她仍然难受的有些承受不住。

      话题开始了,她控制不住往下问:“是因为我是个已婚的女人,不是你原则性会选择的对象,还是不管我是什么情况你都不会选择我?”

      “Joe,我对你不是那回事。这种事情,你叫我怎么说得清楚呢。”

      这种答案也早在她预料之中,她忍不住再往下问:“那若水呢,如果你没有小潘,你跟若水又会怎么样?”

      乔楚毫不犹豫的说:“我会把我最好的一切,所有的我自己都给她。”

      周临珊做梦也没想到乔楚居然会那么坦白,她更没想过自己的问题会得来如此撼动人心的答案,这远远出乎她的预料之外!

      她究竟是应该高兴乔楚终于能够放下对她的提防而敞开心扉,还是该气恨她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她内心深处那一团无明的妒火又开始熊熊的燃烧,她分明就在乔楚的眼睛里看见了两簇深情的小火焰!

      周临珊丝毫无悔于自己昨晚对若水的所作所为,她丝毫不内疚,她嫉妒她,一发不可收拾的嫉妒这个女孩。如果她还能够再狠一点,她希望她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小潘真的很幸运。他可以得到最好的你。” 周临珊非常勉强挤出这一句话。

      乔楚重新回到之前的坐姿,她说:“我已经没有条件再爱若水。”

      这句话倒是令周临珊心里感到快慰不已,她有些幸灾乐祸的说:“若水终究只是你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不是,不是这样的。”她有些激动起来。她最反感的莫过于周临珊用这些陈腔滥调去形容若水和她之间的关系。什么萍水相逢,什么匆匆过客,她觉得统统都不是。

      周临珊突然有点落井下石的说:“现在看起来,你给她注册的那个手机号码并不是一个吉祥号。”

      “什么意思呢?”乔楚看她一眼,一时没听出什么端倪来。

      周临珊有些恶毒的笑了笑说:“1314,可以是一生一世,也可以是一伤一死。”

      乔楚不禁苦笑起来,她指向柜子上的一个白色小盒,对周临珊说:“所以她把手机还给我了....”

      周临珊心里也就更凉快了,却虚情假意的说:“乔楚,人都应该忠于自己的心,其实你还是有权利选择的啊。”

      乔楚直视着周临珊,困惑的问:“人为了忠于自己,就该自私的伤害他人?人与人是该这么相处的么?人与人之间的承诺,就这么脆弱经不起考验吗?”

      周临珊语塞。她看着乔楚的眼睛,眼泪一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看得她心中很不忍,她捧着她的脸说:“乔楚,我不想看见你这样。”

      “他是无辜的,他又没有逼我跟他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我不接受他,他都尊重我,我接受他,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承诺的,他对我,已经投入了所有的他自己..。”

      周临珊从来没有那么恨过乔楚,她现在恨她骨子里的那种真、那种正、各种好,然而也因为这样,她更加的爱她,她对她简直是又爱又恨。

      那晚一块晚餐之后,乔楚突然说想小酌两杯,让周临珊陪陪她。她喝得微醺,心情就更加放松了,她对周临珊剖白自己,说:“若水是我遇见过……唯一能让我……让我….。”

      周临珊木无表情的盯着她看,等她说,但她终究没说不下去。

      没过一会,她倒是质问起她来了:“Joe,为什么你要伤害她?为什么你那么的无情?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对了,让我看看你额头上的川字纹…….。”她说着,竟然从沙发另一端爬到周临珊身边,一把抓住她的两边胳膊,想让她固定在那个位置,以便让自己观察她的眉宇间有没有若水所说的“好大一个川”。

      乔楚从来没有主动的靠近过周临珊,距离近到令周临珊心跳加速,她向她凑前去时温热的鼻息冲到她的脸上,有那么一刻,周临珊真的很想吻她,可是她始终没有勇气。原来,面对乔楚,她也有非常胆怯的时候,这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爱她,这么做的结果只有让她离她更远。

      周临珊知道乔楚醉了,否则以她的性格,她不会旧事重提,也不至于如此失态。此刻她竟然坚持要知道答案,她还在问:“你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要伤害她?”

      周临珊让她坐好,说:“乔楚,你别这样,都过去了,提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乔楚却暗自销魂,“你过去了,我还没有过去,现在伤害着她的人,是我。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是伤害她的那个人,我真的一直这么以为,可是为什么偏偏又是我?”

      问世间情为何物 ?周临珊难免也深深叹息起来。她呆呆望着流泪的乔楚,听她喃喃自语的说:“而她,她就这样离开我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什么也不能做…。”

      周临珊说:“乔楚,你忘了她吧。既然要离开的人是她,你应该果断把自己的手放开,这也是成全她。过一段日子,你们都会好起来的。”

      乔楚根本不能喝酒,她说她头痛的就像快要爆裂开来,她把自己摔到沙发上,说:“Joe,你知道吗,她是唯一,唯一可以让我的心在瞬息间融化的人….。”

      周临珊终于清清楚楚听见她说了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可是,她又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她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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