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这是一个发春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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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柚
声明:这题目....我是故意的 = =||||
蒙菲
第一次见到蒙菲她在台上我在台下。
她是我们学院举办的那场晚会的礼仪，负责引导那些获奖者上台领奖。
台上的她一副面带微笑气质高贵的样子，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从我坐的角度可以轻易看到后台，她有时会穿着旗袍把腿放得老高地压腿，也不怕别人看到她穿的安全裤，有时会抬起右脚用自己的高跟鞋蹭自己左脚的小腿肚，露出我所见过的最完美的小腿曲线。是啊，那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完美的小腿曲线，我入迷了。
第二次见到蒙菲是一日在寝室午休。
楼上的寝室老传来蹬着高跟鞋的声音，室友孙小荮一气之下拉着我冲上去凶狠地踢开楼上寝室的门就把我推了进去。楼上整个寝室的人傻眼地望着我，其中就有她，蹬着一对至少八厘米的高跟鞋。有些尴尬的说不出口，但孙小荮老在后面拧我的腰，硬着头皮我说，同学我们是你们楼下寝室的，我们在午休可以请你们小声点吗？蒙菲三两下把鞋脱了，打着赤脚站在地上红着脸和我说对不起。当我再次为她的脚着迷，孙小荮把我拉走了。那以后我开始常常注意楼上的声音，却再没响起过高跟鞋的清脆回响。
第三次见到蒙菲我们成了朋友，虽然那是以我的鲜血为代价，但是值得。
扶着楼梯间的栏杆我小心地一步一步下楼，她提着两个热水保温瓶上楼。擦身而过的瞬间我无意地回头看了看她包裹在牛仔裤中的小腿，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不想用痛并快乐着来形容却再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字眼。
再向前迈了两三步就听到身后“BANG”的巨响，然后是蒙菲略带紧张的声音：同学你没事吧。
看着她有些红肿的手，再看看自己流着血的胳膊，我说，我们还是去校医院吧。
我是瘸子
校医院充斥着一种消毒药水的味道，我一度认为那是福尔马林。
带着老花眼睛的医生挤了好大一块消肿药膏厚厚地涂在蒙菲的手上，我的手上则是一圈圈纱布。
“对不起同学，都是我的错。”蒙菲的声音把我的思绪从她美丽的小腿上拉了回来。
我不由得失笑，傻大姐的个性呵。
我说又不是你让热水瓶爆炸的，为什么是你的错？
“蒙菲，我叫橘柚。”欣赏她一脸错愕的表情渐渐成为了我的兴趣。
医生低沉切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我和蒙菲的相见欢，他说没事就去交钱。
蒙菲像是想起什么拦住了走出急诊室的医生把他又拉回我面前。
“医生她的腿好象也受伤了，来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说完不顾我的阻拦拉起我左腿的裤脚，老医生推推老花眼镜，几块狰狞将近布满我左腿小腿的陈年旧疤摊开在他们面前，本来就已经够安静的急诊室只剩下电风扇摇摆和呼吸的声音。
“我是瘸子。”我听见自己说，并且看进蒙菲眼里的慌乱。
周凯
坐在周凯的自行车后座，我不禁回想十五分钟前的情况。
在我以为无声和尴尬将是我和蒙菲的未来时，周凯的电话打了过来，他问我在哪。我说我在校医院你来接我。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状况，我和往常一样坐在周凯自行车的后座，只是抓住的不是他的衣摆而是坐板，周凯也和平常一样在聊天，只是聊天的对象大多数时间已经变成了蒙菲。我知道蒙菲这样的美女对所有男生都是有杀伤力的，只是我没想到这样的杀伤力把十五年缩短成了十五分钟。我和周凯十五年的交情竟比不过蒙菲的十五分钟。
“橘柚。”
“什么？”
“到女生寝室了，我不能上去的，不过我已经叫蒙菲好好照顾你了。”周凯扶着我下车，末了还摸摸我的头。
原来已经到女生寝室了，从校医院十五分钟的步行路程却没有我参与的余地，我听到他们说下次一起去溜冰一起去打球一起去爬山。是啊，热爱运动的周凯需要的是一个能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前进的人而不是一个需要时时趴在他肩上的包袱。
点点头我由着蒙菲搀着上了楼，周凯依然在楼下，抬着头。以前是看着我，但今晚我不知道他看的人是谁。
“橘柚，听周凯说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哦。”蒙菲笑得像朵盛开的芙蓉花。
“嗯。”
“有你这么乖巧的妹妹真羡慕他呵。”妹妹么，原来我只是妹妹。
喜欢两个人
我们三个人开始密切的约会。但情况通常是他们约好被我知道后在我强烈的要求下带我去的。我说你们玩的时候我可以在旁边帮你们看东西，我算准周凯没有办法拒绝我，蒙菲的想法我也略知一二，估计她是觉得那么多年了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在一起那么往后也不可能，况且周凯没有拒绝她也不好拒绝。
于是几乎每天我都拖着那条瘸腿跟在他们后面，坐在远处看他们一起溜冰一起打球。晚上回到寝室就连孙小荮都看不过去骂了我一顿。
她说你不是喜欢蒙菲吗，那让她当你的大嫂有什么不好，非要每天累得跟条狗似的跟在他们后面，真不知道你是吃周凯的醋还是蒙菲的。
是啊。我闷在枕头里没有回应孙小荮。我也不知道我在吃谁的醋，毫无疑问的我喜欢蒙菲，喜欢她美丽的样子，喜欢她傻大姐的个性，喜欢她像对妹妹一样对我的照顾，喜欢她完美的小腿。但是我同样也喜欢周凯，连孙小荮都不知道地喜欢周凯，从十五年前就无可救药地喜欢周凯。
要那两个我都喜欢的人幸福，其实只要我退让就一切都解决了，但我是个自私的人。
顾小连的先下手为强
当我像个旁观者一样无法融入周凯和蒙菲的世界时我给顾小连发短信。
顾小连是个少年作家，虽然我觉得称呼他为青年更合适。我不知道他的样貌身高只知道他叫顾小连。那是和蒙菲认识没多久的事，我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上只说他叫顾小连因为校园网的短信发不完就随便给我发了条短信，希望能成为不见面的朋友。
当时我正沉浸在周凯和蒙菲带来的痛苦中，鬼使神差我回了顾小连“好”。
我和顾小连聊了很多东西，并不是因为我们的观念多么契合，只是想找个人确定我并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我说看着周凯和蒙菲像是忘了我这个人般在球场上大笑心好痛。顾小连说成长的痛就像把鱼缸里快乐的金鱼抓出来丢弃在没有水的洗手池，它每次大口呼吸却还是会痛。
我不懂什么成长的痛，我只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会和没水的金鱼一样的下场，死在没有周凯的地方。
我问顾小连怎么办。
他回了我五个字，先下手为强。
真心话大冒险
很快的我的生日到了，我知道周凯和蒙菲之间还没确定情侣的关系，顾小连说的那五个字一直在我的心里盘旋。
7月4日，我的生日会定在一家小酒吧。我请了寝室的室友、请了蒙菲也请了周凯。我们围成了一圈玩“一只青蛙掉进水里——呱”的游戏，输的人要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而那五个字一直在脑海徘徊。
“橘柚你输了！”心不在焉我很快遭受到惩罚，“快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孙小荮在一旁起哄。
“真心话。”突然间我看到那五个字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我能猜到孙小荮那惟恐天下不乱的广播站会问什么问题。
先下手为强呵。
“橘柚你的腿是怎么伤的啊？”孙小荮没有问出那个我以为她会问的问题。
一时间桌上的人都呈现出一种沉没的状态，孙小荮末了还加了句，一定要说不能不说哦！
八卦人人爱听爱看，我知道其实所有的人都想知道这个问题，包括孙小荮，包括蒙菲，只除了周凯，看着他的脸刷地一下白了，额头还冒出豆大的汗珠，我突然很想谢谢孙小荮问出的这个问题。
“这个啊……”我伸手隔着长裤摸摸左腿上的疤痕，“是我四岁的时候受的伤，具体情况我不记得了。听我妈妈说是为了救一个被比我大两岁的男生欺负的女孩子，好象是被那个男生推了一下撞到砖堆，砖头全部砸在了我的腿上……”低着头刘海落在我的脸上挡住了她们窥探我表情的目光，只是我自己能看得很清楚，周凯的脸色变得更苍白，蒙菲也是。
橘柚你好可怜哦，橘柚你好勇敢哦，我笑笑摇摇头示意已经没什么了，在孙小荮的鼓动下游戏继续进行。众人继续精神熠熠地玩游戏。周凯和蒙菲的错误率变高，两个人都是一脸苍白。
“橘柚！哈哈，又到你了不是！”孙小荮掐了我一把，“快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这是我自己制造的机会。
“你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不许说没有！”孙小荮终于问出了我一直等她问的问题。周围所有的人都在起哄。
红着脸，咬咬嘴唇我一副为难的样子，再次挣扎到底要不要，但是我的嘴比我更清楚我的心。“周凯。”小小声的，我听见我说。一时间桌上没了声音，只听到酒吧的驻唱在那里用撕心裂肺的嗓音在那里唱：爱情三十六计，就像一场游戏，我要自己掌握……
那天以后周凯就开始躲我，而蒙菲躲着我们两个。我没有特意去找他们，我知道是我的永远逃不开，而那夜在酒吧，周凯已经不再是蒙菲的了。
终于两个月后周凯打了电话给我约我在揽月亭见。
蒙菲去泰国了。他说。
我说我知道，她的专业本来就是对外的，出国是早就注定好的。
注定好的？周凯笑的声音像是在哭。一切真的是注定好的呢。十五年前若我没扯蒙菲的头发把她弄哭，若你没跳出来阻拦我，若我没将你推向那堆砖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一切都是注定好的，我们欠你的。那天晚上蒙菲说要走我没有拦她，因为她说她是那个女孩，你救的女孩，让你失去左腿的女孩，我们都欠你的……
那天是我第二次见周凯哭，第一次是我被他推倒在血泊里。
我走上前抱住他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说谎了。
陈年旧事
四岁前的我拥有一个快乐的家庭，漂亮温柔的妈妈，帅气有钱的爸爸。
在她们没有出现之前。
我的腿出事那天爸爸带了一个漂亮的阿姨和一个和我一样大很可爱的小女孩回家，小女孩梳着两个漂亮的辫子，比我的更可爱，我想上前去拉。
爸爸说，蒙柚，带着小姐姐去玩。对，那时候我姓蒙。
我带着小姐姐去我的秘密基地，每天下午隔壁的周凯哥哥都会从那里经过，我最喜欢周凯哥哥了，社区的阿姨们都说周凯哥哥长大后肯定是个帅哥。
我和小姐姐一起玩泥巴，周凯哥哥放学回家了，他穿得很好看，妈妈说那是校服，柚柚长大上学了也能穿的。周凯哥哥每天放学都会经过这里然后看柚柚一眼，但是今天他没有看柚柚，他伸出手抓着小姐姐的辫子，疼得小姐姐眼泪都出来了。我很生气，不知道是因为周凯哥哥只扯了小姐姐的头发还是因为小姐姐的头发只有我能拉。
我冲了上去撞开了我喜欢的周凯哥哥大叫不要欺负小姐姐！而下一秒我就觉得身子飞了出去，然后好多好多东西往我身上落，我的左腿好痛，某种鲜红色的液体从身体里奔涌而出，最后看到的是小姐姐和周凯哥哥的眼泪，周凯哥哥为我哭了呢，真好。
再次醒来，我的房间由粉红色变成了白色。妈妈坐在我的床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不顾我的疼痛抱着我笑，泪水却滴落在我的小小的肩膀，很烫。
她说，柚柚真乖，这样爸爸就不会离开柚柚和妈妈了。柚柚也不要动手术了，这样爸爸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们了。
那时的我什么也不懂，说好。
后来才知道爸爸带回来的女人是要和妈妈离婚，而那个小姐姐则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而我的一条瘸掉的左腿，明明动了手术就能恢复的左腿却成为了我那可怜的妈妈捍卫婚姻的武器，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阿姨抱着那个小姐姐离开了爸爸。在知道这些后，我抛弃了蒙这个姓，算是对妈妈一心捍卫的东西的反抗。
十五年前妈妈用我的左腿换回了爸爸，十五年后我用我的左腿换回了周凯。
只是没有人知道，连我也忘了，那堆砖是我闲暇无聊堆在那里的。
ENDING
两年的时间很多事情都会不同，两年前我坐在周凯的自行车后座扯住他的衣摆，两年后我抱住他的腰，蒙菲离去的这两年我接受了手术，手术前的那天晚上，我扯住周凯哭喊着不要动手术，医生说成功的几率虽然很高，但是也有失败导致截肢的先例。周凯抱住我说，无论怎样，我陪你一辈子。
两年间蒙菲和我之间偶尔有通信，她说她是我小时侯帮助的那个女孩，她说她是我的姐姐，她说在泰国她交到了男朋友，是她们班上的一个男生，对她很好，她说她就快回来了。
在机场，我和周凯肩并肩，不再像以前那样怯懦，不再小心翼翼地扯着他，手术很成功，不止修补了我的左腿，也修补了我的心和我的自卑。
我们在等待蒙菲。
蒙菲依然那么美丽，右手挽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向我们招手，我拉着周凯迎上去，给她拥抱。
这是我男朋友。她说。
我们冲他笑笑表示欢迎。
我叫顾小连，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这是一个发春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