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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   早春暖阳,嫩柳抽芽随风而袅袅摆动,迎春花黄灿灿的垂枝而下,在水中投下一个倒影,日头正好,不是那种夏天的毒辣而是暖乎乎的,照的人发倦,这种天,薛卿月最爱懒在摇椅里一晃一晃的,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吃个瓜果或糕点,喝口乳酥。

      或者直接用帕子盖着脸小憩一会,这种天气的阳光刚刚好,当风吹过的时候,就好像有一双手在摩挲着她的脸颊,很温柔,就像娘那样,或者说像她心里想的娘的手一样。

      薛卿月脑海一片混沌,她躺在摇椅中,太阳照的她浑身暖洋洋的,也让她感觉迷糊迷糊,只觉得有一双手在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额头,很舒服,她朦朦胧胧,她甚至能感觉到有柔软的发丝垂在她的脸颊旁和耳旁,她一时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娘……

      这应该是梦吧,娘的手抚摸在身上,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薛卿月犯着迷糊,怎么会是娘呢,娘在她出生不久后就走了,在记忆中她甚至无法找到母亲具体的模样。听说她娘云氏身体本自怯弱,故生养困难,所以在她还未满周岁便撒手而去。

      她记不得母亲的模样,只知道大家都说娘很美,但从那留下的一幅幅画像来看,她也很难在心里勾勒出一个娇弱美人的模样,所幸她还有一个同母所出的姐姐,而且听爹说,姐姐和母亲似乎有六分相似,而姐姐对她很好,很好。

      只是自大姐入了宫,见面的机会便少了,等到她越长越大,一些风言风语便零心半点的一点点传入她的耳中,他们说,此子容貌美惊人,却未必是个有福的,再者,这女子性格乖张,命格不好,妨母,以后也只怕……等到她更加年长,外面便传,这女子生的过分貌美,长大必定是个祸水。

      当然这样的传言,并不会在明面上浩浩荡荡的流传开来,因为她知道,爹和大姐是不会容许的。

      其实,她不在乎。

      这些风言风语,与她何干她便是她,母亲豁命把她生下来,父亲养育了她,有人说她命格不好,她偏偏要过得比任何人都开心,方不辜负了早逝的娘亲和父亲姐姐的一片苦心。

      “三姐,你的眼睛怎么红了,脸颊怎么沾水了,你哭了”冷不防耳中传来怯生生的声音,惊醒了她。

      这声音是是四妹胧月,只见那怯生生的声音更加细小了,似乎还带着一点儿哭腔:“三姐,是我摸疼你了是吗?……你别哭啊,是我错了,对不起……”

      头晕的厉害,眼睛也生疼,原来方才是胧月在摸她,难怪……

      薛卿月不自觉苦笑一声:“是胧月啊,不碍事的,不过是风迷了眼睛,兰姐儿呢,你不是带着她玩吗?”

      “三姐,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是我看你眉毛皱起来,所以忍不住摸摸你的头,帮你柔柔,三姐,你真的不气我”薛胧月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一般,声音也似乎不由的变得更大了点。

      薛卿月缓缓神,半眯着眼睛,适应着光线,一边直起身,转过身去笑道:“我说是风迷了眼而……”话说到一半,剩下的一节卡在了喉中。

      眼前,是薛胧月摊开一块手帕,捧着一些她看不出来是哪里拆下来的零件,大的小的,样式不一,这大大小小的东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起来,总之怎么看,似乎都不像是简单又无用的东西,而且她房间里的东西,爹从更地带回来的,大姐从宫中赏赐下来的,还有母亲留下的,每一样都是稀有罕世的宝物。

      薛卿月深吸了一口气,她试图让自己冷静冷静,试图在大脑中说服自己,她明明知道薛胧月最喜欢拆东西,而且专挑,金银玉器,值钱的,反正越复杂的,她越喜欢拆,而且没有一次,她能成功的装回去,哪口西洋小钟都不知道被拆了好几回了,所以这次也是正常事态下发生的正常情况,不能因为半年没拆了,自己就放松了,懈怠了,嗯,没错是自己的失误是,现在薛家到处都是丧气,胧月也饱受压力,晚上也睡不好。

      所以,一二三,深呼吸,冷静,她需要冷静,好好冷静一下。

      “胧月,先告诉三姐,兰姐儿去哪了?”别的还好说,兰姐儿可不能出事。

      “兰姐儿被嬷嬷抱去小香阁睡觉去了,……三姐,你真不生我的气了?”

      “不气不气,不过你得记住,今天是你弄坏了三姐的东西,是你做错了事,你欠三姐的,以后三姐让你干事你可不能推脱,帅赖皮,明白了吗?”

      一旦明白自己不会挨骂,薛胧月马上变得欢快起来:“明白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三姐的!”

      见她脸上的愁雾消散,薛卿月心中也愉快不少,她实在忍不住问:“胧月,这东西,你究竟从什么地方拆下来的,”

      “是姐姐的那个暖暖的圆球,”薛胧月毫不迟疑的答道。

      薛卿月:“……”

      沈公子,是我对不起你。

      “三妹,你们在这里唱什么戏呢?”老远便听到薛令月的声音传来。

      然后薛令月摇摇摆摆走到跟前,大刺刺地坐下,猛灌了口水。

      “无事不登三宝殿,二姐你怎么来了,昨天你还嗷嗷叫说一步也不想踏出房门,而且平日里这个时候,你不都是要睡觉的嘛,”

      “可别说了,他又来了。”

      “谁”薛卿月明知故问,谢家长一辈,也就是谢氏这一辈,谢氏是嫡出的次女,而谢程立之父是妾室所生的儿子,听说因为容貌甚好,文采不错,被阳平公主看中,下嫁于他,自尚了公主,不二年就生了谢程立,谢程立面貌随其父,长得眉清目秀,很是喜人,故很受宠爱,到谢氏扶正,两家便时常走动,看来今天是他来了。

      “还能有谁,我们的三表哥,谢程立,谢三公子呗。”

      “哦,原来是二姐的未来夫婿啊。”薛卿月笑道。

      “卿月,这个时候你可别跟我犟嘴了,快快快,你这又大又宽敞,快让我躲躲,自从听了前两天你跟我说的话,我现在是一刻也不想看到他,你可得替我负责。”

      以前薛令月只觉得谢程立甚是肉麻,和他在一起总是无甚可说,又喜欢动手动脚,但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又是母亲谢氏一族的人,婚姻大事,究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没什么可说的和能说的。

      但到薛卿月把三日前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了,又想起往日一些和谢程立有关的浑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但现在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一个字,烦。

      “三姐,你看,这东西好复杂啊,我怎么也拼不回去,而且这长条条好像是纯银打的,而且这颗还有那颗,灿辉辉的蓝宝石似的东西,都不像是假的。”说着薛胧月一边敲了敲。

      “这是”薛令月疑惑。

      “还是上次带回来的,沈公子看我冷得慌,好心给的。”

      “这东西看起来也不便宜,沈公子说送就送了,倒还真是阔绰。”薛令月随手戳了戳,笑到。

      “人家好心好意的,怎么到你眼里也只剩下钱了。”

      “眼里只钱有什么不好的,咱们薛家正缺钱呢,我这是……”

      薛卿月笑了笑正欲再答,脑海中忽的灵机一动,“二姐,钱和脸面,你要什么”

      “都要!”薛令月没有细想,毫不犹豫的答,话音刚落,她不由的疑惑三妹妹这又是唱的哪出,没头没脑的来一句。

      “那三表哥呢,你想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能怎么样,不过如果可以,我希望他短时间不要再来找我了,”薛令月心道,老天也要真听到了她的祈求,她明儿个就多去上柱香,上柱最大最粗最长的!

      心里正嘀咕,却只听得一声:“好!”薛卿月拍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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