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迷离》爱吃菜的阳阳兔

2、第二章 日记本

　　两个月后
　　自从孜孜死了，罗马就生病了，迷迷糊糊地一直发烧，大概烧了一个多礼拜。等身体好点儿了，精神状态也好久都没恢复，而且还一直失眠，总梦见孜孜被坏人带走，一直哭着喊“妈妈，救我！妈妈，我害怕！妈妈！妈妈！”。赵暮不能一直看着她垮下去，便带着她去看了几次心理医生，做做心里疏导。
　　这两个月，杀害孜孜的凶手一直也没有抓到，而且还连续犯了多起分尸命案，其中两位受害人跟孜孜差不多同岁，还有两位受害人是成年男子。犯罪心理学专家并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样迅速推断出线索。因为受害人目前为止没有呈现明显的特征，无论是犯罪周期还是犯罪对象。唯一比较有头绪的就是两名成人受害人都有人提及他们曾有过类似猥亵幼童的行为，但也都没定罪。
　　罗马多次想回去工作，但是因为案子没破，孜孜的尸体也一直没有领回来火化，她又是做痕迹鉴定的，办公室离法医鉴定室和存放尸体的地方都挺近的。老张一直怕她回来在受刺激，一直也没同意。但是罗马很执着，总是缠着李黠要相关的资料，正赶着案子压力大，人手也不太够，便总是偷偷给她看一些内部文件。再后来，赵暮也是看她没事情做总是从孜孜死的阴影里出不来，想着尽快破案对她可能也是个解脱，就去跟老张谈了谈，最后虽然没有销假，但是罗马一直也帮着案子进行分析工作。
　　“罗马，晚上开会，这是新发现的尸体现场取回来的。”邵凤霞把新取得的现场指纹什么的给罗马送过来的时候顺便通知她开会。
　　“恩，知道了。我尽快把这些比对分析出来。”
　　“啊？邵姐，今晚开会岂不是又要加班。”跟着罗马实习的学生徐兰兰一听要开会便愁眉苦脸的，晚上还约了男朋友又不能去了。
　　“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不用留在这儿加班了，我自己也行。”罗马扫了她一眼说。徐兰兰也知道罗马身上发生的事情，心里也挺心疼她的，便说，“罗姐，我没什么事儿，倒是你，赵暮哥每天到点儿都来接你。咱俩还快点儿，赶紧弄完都能赶紧回去。”
　　“也行。”
　　罗马本来不是沉默寡言的人，，之前没出事儿时徐兰兰就跟着她，那会儿她特别活泼，虽然是个工作狂但是还能开开玩笑什么的。现在则是来了就开始疯狂工作，根本不和别人闲聊。到了晚上大家吃饭的时候，罗马让徐兰兰先下班了，自己还是留在办公室里。
　　赵暮来的时候，罗马正在看新拍的现场照片。
　　“罗马？是不是又没吃饭？”
　　“恩，我等鉴定结果，结果出来了就要开会了。没时间吃了，晚上回家再说吧。”
　　“行吧。”赵暮之前还劝过她，后来也放弃了，因为实在是说了也没用。罗马本来不用做这么多的，一般鉴定结果出了剩下的就是刑侦部门的事了。但是罗马一直在学习，每次也跟着他们开会。
　　晚上8点多，老张叫他们到会议室开会。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6名受害人了，其中三名是成年人，两个男性一位女性。两名男性之前走访时有人说他们有猥亵儿童的行为，这位女性之前是一位幼儿园老师，有家长反映她曾经用打火机恐吓小孩子。但是因为没实质证据，幼儿园也只能是把她调到了后勤，并没有开除。三名儿童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负责进行情况汇报的同事快速说明情况后，犯罪心理学专家说，“现在明显能看出凶手针对两类人犯罪，一类是儿童，一类是有过迫害儿童行为但是没有受到制裁的人。但是这里有明显的矛盾，这两种人是对立的，他们形成新的罪犯以及受害人关系。凶手一边制裁迫害儿童的犯罪者，一遍自己实施儿童犯罪，这种矛盾现在很难解释。本来我们有一种猜测是，凶手本身是迫害儿童的罪犯，但是犯罪后又可能产生对自身的厌恶情绪以及懊恼情绪，所以杀害一个罪犯企图得到心理安慰，但是如果出于这种心理，那么受害人应该是儿童和成人交替出现的。可是目前是在一名儿童受害后，接连出现了3名成人受害人，然后又出现了两名儿童受害。虽然规律不符合，但是在出现新的证据和线索之前，我们只能往这个方向猜测。。。。。。”
　　“呵呵”罗马冷笑了一声，因为她感觉目前并没有人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目前经过对比已有的罪犯数据库没有吻合上的罪犯。所以之后的刑侦方向是什么？”
　　罗马冷冷地问，虽然总是开会，但是案情进展的很慢，她有些不耐烦了已经。
　　“罗麦一直没有找到，本来以为是一起遇害了，但是其他人的尸体都找到了，她的一直没发现。而且和她在一起的赵孜孜很可能是第一例案件，所以不排除罗麦是凶手的可能性。而且罗麦之前有一个叫罗璠的女儿去世了，孩子的父亲一直都不知道是谁。经历重大的变故之后很可能触发了她心里的犯罪想法，来宣泄自己的悲伤和对社会的不满。”有一位同事本来顾及着罗马不想说的这么直接，但是看到罗马的态度也有些不满了，所以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些许呛人的感觉。
　　罗马扫了一眼对方说：“罗麦一直很疼爱孜孜的，她也没有犯罪动机。你与其做这种无聊的猜测不如多花时间去做点儿别的。”
　　“以前是以前，她女儿去世之后说不定她就受刺激了呢？”
　　“那按照你这么说，经历变故就得杀人，那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罗马提高了声音。
　　“你！”
　　“好了，别吵了”老张看他们俩开始针对彼此就打断了他们，“罗马，你的身份毕竟是有些敏感，而且小王说的对，你先暂时别参与开会了。要不案子很难有进展，我想你比谁都想尽快破案吧。”
　　罗马听了，脸色一沉，拿着资料狠狠的踹开椅子出去了。
　　老张看她这种态度，也是很无奈，叹了口气。
　　“哎，继续开会吧。”
　　赵暮本来在会议室外面看手机，听见有动静就抬头看了一眼，罗马黑着脸从会议室出来，他赶紧迎上去，“怎么了？完事儿了？要回家么？”
　　“他们怀疑罗麦。”
　　“啊！罗麦？”赵暮一听愣了一下。
　　“恩，先回去再说吧。”
　　“好，我带你去吃点儿东西，我们再回去。”赵暮跟着罗马进了她办公室，把衣服给她穿上，带她去取车。
　　“随便打包点儿回去吃吧。”罗马厌厌地说。
　　赵暮温柔地说。“你今天中午也没好好吃饭吧。我带你吃点儿热乎的，要带回去就又凉了，再热你更不想吃了。”
　　“那随你吧。”
　　“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
　　“嗯……那我等会儿给你点个桂花粥？再要个清炒芥兰，你之前挺喜欢那家的杂粮小馒头的，我给你点个外婆菜吧。辣辣的你也开胃。”
　　罗马敷衍地应了一声，“恩。”上了车就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了。
　　赵暮看了她一眼，原本一直笑着的脸也垮了下来，担忧地看着她的侧脸。
　　然后轻轻给她盖上一个小毯子，罗马的眼皮动了动，但是也没睁开。
　　赵暮就安静地开到了饭店，路上刹车都轻柔的很。
　　等他俩吃完晚饭到家时都晚上11点多了。赵暮给罗马热了一个牛奶。罗马喝完就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罗马就又去了罗麦家。之前有人已经搜查过了，没有什么线索。罗马虽然嘴上说不信同事的怀疑，心里却也知道对方的怀疑是合理的。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没有人比罗马更了解罗麦藏东西的习惯了。
　　打开罗麦的家门，罗马感觉心里突然疼了一下，想到自己最后一次把女儿送过来时女儿就坐在正冲门口的沙发上笑嘻嘻地跟她说：“妈妈，你去忙吧，我会很听话的，你记得5天之后来接我呀。”
　　结果就接不到了。罗马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她打开了罗麦的卧室，发现床上放着一个大狗熊娃娃，从罗璠死了之后，罗麦每次来都只在客厅匆匆待一下就走了，但是她记得这个布偶以前一直是放在罗璠的房间的，罗麦比较容易对毛绒玩具过敏，如果只是想找个女儿的东西陪着自己，她完全没必要非得拿毛绒玩具。
　　除非，她想藏什么？她从小就喜欢把东西藏在枕头里或者是被罩里。
　　罗马赶紧拉开狗熊的拉链，在棉花里面摸索。布偶很大，她摸索了一会儿，发现了一个那种可以随身带着的日记本。她翻阅这本日记，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