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花范

5、第五章

　　客厅里说话声不断，我自顾自的洗杯子，他们的说话声都淹没在潺潺流淌的水流声里了。

　　我洗好杯子拿出去，一一倒上果汁。双晴过来亲昵的挽着我的手，拉着我坐在沙发上。“窈窈，我们晚上出去吃大餐吧！沈大少爷请客！带我们去高级餐厅！”

　　我瞥了一眼坐在双人沙发上的沈陶，他看着电视似乎一点也不关注我们这边的动态。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窈窈，我们难得去一次高级餐厅。”双晴跟我说她难得去一次高级餐厅？这小妞没有眼瞎吧，怎么在说胡话？
　　白富美这个词就是为倪双晴量身定制的，爸爸是某航空公司的高管、妈妈是大学教授，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怎么出了倪双晴这个二皮脸？我朝双晴翻了一个大白眼。她不理会我给她的大白眼，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去吧，窈窈，我们去吧。”双晴把头放在我肩膀上，一直腻歪着我。

　　“走嘛，走嘛，窈窈……”

　　“窈窈，Please……”

　　“小窈窈……”

　　我舒窈行得正、做得端，什么都不怕，就怕别人跟我撒娇，就像这位一样。后边那声小窈窈，让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吗。”在我终于受不了双晴的腻歪，举双手妥协后，双晴的脸一下子就从愁眉不展变为了喜笑颜开，真是受不了她，可接下来她说的话才更让我受不了。

　　“沈少，搞定了啊，你可欠我一次！”双晴得意的看向沈陶比了一个OK的手势，沈陶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推开腻在我身上的双晴，“原来你们合伙耍我？”我四下张望，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双晴一脸无辜的看着我，奥斯卡欠倪双晴一座小金人；周芃自然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似乎我们这边发生的事与他无关；沈陶得意地望着我似乎在说你能拿我怎么办吧。“我反悔了，我不去了！”

　　“说出的话怎么能反悔？”沈陶有些着急的说道。

　　“怎么不能反悔，我又不是君子，我是个小女子。”我话刚说完，屋里就发出了连绵不断的笑声，双晴和沈陶哈哈大笑，就连冰冷的周芃也难得的拉上了嘴角。

　　“舒窈你看你性格那么man一点儿也不像，也不会撒娇，也就长得还像个女的，身材吗……”

　　“身材也不像。”沈陶跟双晴两人一唱一和，沈陶附和着双晴说着。我伸手便拿了一个抱枕朝沈陶扔过去。

　　嬉闹着下楼坐上沈陶的车，是一辆灰色的奔驰G500。双晴打趣着说他换车比换女人还勤，弄得沈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有时候真怀疑双晴和沈陶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这会两人又闹着让我坐副驾，我想让周芃坐副驾上，谁知本人却是一脸淡然的样子，一股脑儿坐到了沈陶后座上，无奈之下我只能坐上了副驾。沈陶似乎心情很好，音响里放着嗨歌，嘴角也拉起了大大地弧度。

　　沈陶驱车带我们来到新天新地购物中心旁的博尔金融中心，虽说取名叫金融中心，但是确实是一家大型的商场，里面卖的商品全是国际一线品牌。我自己是不会来逛的，倒是陪双晴来过两次。

　　乘电梯上楼来到商场的二楼，沈陶周芃径直的朝一家名叫阁楼的西餐厅。室内的装饰风格是罗马帝国时期的建筑风格，白色的拱形门、白色的罗马柱都被镶嵌上了金边，整个感觉那就是富丽堂皇，让你觉得自己就是一统罗马帝国的王。

　　“周少，沈少。欢迎光临。”服务员热情地招呼着走在前面的两个男人，引领着我们向一个包厢走去。

　　包厢里的布置更大气一些。色调不再是大厅里的白色，而是沉着的深褐色。繁琐复杂的雕刻造型从壁炉到吊灯，到中间可以容纳10人以上就餐的餐桌，无不彰显出就餐人的富贵与奢华。

　　我想着西餐的就餐礼仪，小心翼翼、细嚼慢咽地吃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眼观另外三人，虽说有说有笑的在吃，可是举手投足间仍透露出他们的不凡。

　　喝了一点红酒的，“亲兄妹”的二人似乎意犹未尽，晚饭结束后，还吵闹着要去喝一杯。我想回去却被硬拉走了。

　　由于喝了一点酒，沈陶直接将车停在商场，我们打车去一家名叫Linz的酒吧。

　　Linz是一间清酒吧，放着当下最流行的歌曲，照着昏暗的灯光，顾客们各自享受着各自的狂欢，又能与友人相聚一堂把酒言欢。地处另一闹市区的Linz酒吧价格也不便宜，光是一盘坚果小食就要价到近百元的价格，以至于分化出消费的人群。

　　沈陶点了一瓶芝华士，拿过菜单让我点鸡尾酒，我点了一杯别处没见过名叫棕榈海滩的鸡尾酒，双晴点了一杯情人泪，我打趣着她情人都没有哪来得泪？而沈陶点了一杯新加坡司令。

　　新加坡吗？他还记得吗？我看着他有些呆住了。
　　脑海里回忆起我们在新加坡酒店的顶楼的无边游泳池，相对相拥，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和灯光荧荧的城市，许下了我们相爱的羁绊。

　　爱的记忆或许会暂时性的遗忘，可身体却帮你清晰的记得。脑海里浮现出不知道哪里看过的这句话。

　　“窈窈，发什么愣、快来喝酒。”双晴用手肘处了处我，我回过神来便迎上沈陶若有所思的目光。

　　我们坐的是一个靠近落地窗边的半圆形卡座，双晴和沈陶居中，我和周芃分别坐在他们的两旁。为了活跃气氛，我们先玩名为“小姐牌”的游戏。游戏很简单，扑克牌的每张数字代表不同的含义，其中数字“2”代表“小姐”，“小姐”的意思是只要有人要喝酒，你就需要陪酒。

　　“亲兄妹”的二人很不幸，一共四张“2”，他们一人各拿走了两张，所以第一场游戏下来数他两喝得多。酒过三巡后，四人已经喝光了三瓶洋酒，一大半都是被沈陶和双晴喝下的，周芃也喝了不少，中间的二人来了劲儿，更是相互拥着还一个劲儿的鼓舞着对方喝酒。

　　12点刚过，便有一行人推门而入。为首的人朝我们桌看了一眼后，直直地朝我们走来。走在最前面的男子，恭敬地叫了一声周哥沈哥，身后的男女均叫周少沈少。周芃微微点了点头。

　　为首的男子坐在周芃旁边，向周芃递了一支烟点上火，“沈哥今天兴致这么好，带妞出来玩？”男子话音刚落，沈陶一把推开身边的双晴，还好我及时接住昏昏沉沉的双晴，让她靠在我肩上，双晴还算清晰的说着：“好痛…你干嘛啊。”声音不算大，足以淹没在歌声里了。

　　“她不是我的妞，她才是。”沈陶一把握住我的肩膀往他身上靠，所以众人所看到的景象就是沈陶搂着我，宁馨以怪异的姿势夹在我们的中间。我看向周芃，向他求助：“周芃。”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尽管周围很吵，但是我确定他听见了。
　　周芃起身将双晴从我身边接走，放在他身旁的空处上，让留沈陶留在我身边，沈陶还很不要脸的窝在我的颈项里。周芃是不是会错意了？我给了他一个他没收到的大白眼。

　　“阳云好久不见了，我们来喝一个。”沈陶对着叫阳云的男子举起酒杯，一口便下肚。像是得到了沈陶的默认，阳云吆喝着他带来的三人坐下，又要来了五瓶XO。我有些担心的看着沈陶，他给了我一个心安的眼神，他的吻轻轻的落在了我的额头上，“乖，没事。”

　　我很喜欢温柔的沈陶，温柔的沼泽地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新来的三人在宋阳云的带领下分别向周芃和沈陶敬了一轮酒，在他们准备向沈陶发起第二次“攻击”时，我拦在沈陶面前，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你歇会儿，我帮你喝这轮。”

　　那一刻，他的眸子里放出了光彩，但他还是说不用，无奈我只能哄着他，“别说话，听我的。”

　　他也乖乖地说：“好，听你的。”

　　当他说出那句话“听你的”时，我就像吃了一粒定心丸般。我知道我和他是分不开的，他住在我的心里，而我走进了他的心里。

　　“我来跟你们喝。”我举起酒杯对宋阳云说着。

　　“嫂子陪我们喝？”他询问地眼神看向我身后的人，似乎是得到了允许，“求之不得啊。”

　　一连干下四杯洋酒，虽然是混了苏打水，可是我还是感到有些不舒服，可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道。宋阳云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嫂子真是好酒量。”

　　“没有没有。”我谦虚地说着。要说我的酒量有多好倒也不见得，但是每场酒局我都能喝到最后。

　　我靠在沙发上，沈陶将我搂入他的怀里，轻轻地亲上我的额头，我迎上他充满爱意的眸子。几人又去找周芃喝酒，周芃也都一一应下。酒瓶里的酒下得很快，我真怀疑他们是不是直接在头上钻了一个洞，将酒倒直接进肚里。

　　我愿意帮着沈陶喝酒，是不想他喝太多伤身子，后边四人吆喝大伙一起玩游戏，我的运气不好一直在喝酒，他看不下去地开始拦着我，“你别喝了，你喝多了怎么办？”

　　“我有你啊。”我是真的这样想的，我有沈陶。他像小鸡啄米般不由自主地啄了一口我的唇。我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

　　酒能麻醉你的伪装，卸下你的面具，只留下诚实的心和身，诚实地想要他的触碰、想要他的爱。

　　几轮后，我和沈陶一直交替着在喝酒，双晴早已在一旁沉睡过去，而周芃有些晕晕乎乎的朝厕所走去。我和沈陶有些担心地对视，“你去陪着芃哥，我在这陪他们。”

　　“好。”我追上周芃的步伐，扶着他，他也不拒绝，任由他靠在我身上。

　　这里的厕所是男女混用的，我扶着他进了其中一间厕所，我没想到他却关上了门，转过身将我抵在了门上。

　　“周芃，你干嘛？”我惊讶地看着周芃越来越靠近的脸，近得来我能感觉到呼出的带着酒味的气流喷洒在我的脸上。

　　“干你。”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唇便附上了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