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游戏》壹萬泗

4、第四章

　　冬天的夜来的很快，完全没有预兆就变了颜色，黑，愈加透彻。
　　砰……砰……砰！
　　随着强烈的敲击声和破裂声，半新的门把手从门上彻底脱落了下来。
　　“我的二姐，你怎么把门把手给砸掉了？”
　　莫汶垂头捡起地上被砸的不成样子的门把手来回看了看，无奈的看着手拿榔头怒气冲冲的二姐莫彤。
　　“莫汶，我问你，今天是不是有陌生人来到家里碰我东西了？”
　　“额……有倒是有，不过……”
　　“你为什么要让他碰我的东西！”
　　还不等莫汶去解释，莫彤已然愤怒的开口质问，榔头被狠狠扔在地上抬手用力一打那门把手就又重新掉到了地上，只不过这次却并没有停留在原地而是刷到一下滑到一边。
　　“自己的东西管理不好却在到处埋怨别人，还真是个不讲理的臭洁癖。”
　　冰冷、疏离、嘲讽三种口气夹杂在一起从紧闭的房门处传了过来，下一秒本被打开的门把手又再次被踢回了莫彤的脚下并且狠狠的撞到了她的脚趾上。
　　“莫婧，你是不是又欠打了！谁要你多管闲事的！”
　　绕过脚下的门把手，莫彤跑上前拦在莫婧的面前，双眼怒视着眼前之人，两人的身高本就相同，此刻更是呈对视的局面。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莫婧毫无表情的看着黑脸的莫彤，淡淡地问，而就是这种满不在乎的样子更加激怒了后者，不做犹豫抬起拳头狠狠打到了对方的脸上！
　　战争瞬间爆发！
　　莫汶弯腰将地上的门把手捡起，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两个姐妹，闪身站到一边。她俩从来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要打，而每当这时候她都十分佩服自己这二姐，因为无论任何人，就算向来冷漠如僵尸的老四都会被莫彤暴怒的性子给点燃，然后爆发。
　　“住手！”
　　突然一声厉喝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瞬间分开，视线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
　　“大姐，你回来了。”莫汶轻唤了一声，视线看着走进来的大姐莫凌无奈耸耸肩转身坐到了沙发上。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我每次回来都看到你俩在打架？很好玩儿么？”莫凌换好鞋子整齐地放到鞋架上，抬眼看着怒气冲冲的莫彤皱眉问。
　　“怎么回事？我告诉你，今天有陌生人进屋了，而且还动了我的东西。”
　　“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动你什么东西了？”
　　“他动过我的门！我在那上面闻到讨厌的气味了！一回来就闻到了！”
　　“狗鼻子。”
　　“你！”
　　“好了！”
　　莫婧皱眉狠狠瞪了两人一眼，视线看向莫汶疑惑的问：“今天是有人来了么？”
　　“嗯，是来了一个警察，因为我们医院有个患者被杀了，所以他就来找我调查一下案情的。”莫汶平静的回答着。
　　莫凌了然点点头，走到已经被砸的不成样子的房门前皱眉看了看：“等明天我去找个修锁的师傅来重新换一个门锁，以后可不能再随便任性砸东西了。”
　　“知道了！”莫彤冷冷回了一句转身就向门口走。
　　“这么晚了，你又要去夜店？”
　　听出莫凌语气中不悦的情绪，莫彤侧首瞄了她一眼不阴不阳的说：“夜店不晚上去难道还白天去么？我可不像你留学归来大博士，功成名就！”
　　冷哼一声，她抬手拉开房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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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11:45，嗨吧
　　耀眼迷乱的彩灯在舞池中闪耀，辐射在每个陶醉扭动的身体上如同恶魔的手在拉着她们慢慢沉沦。
　　“给我拿杯伏特加。”
　　调酒台边，杜昊坐在高脚凳上一只胳膊搭在台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随着音乐点动，视线却一瞬不瞬来回观望。
　　就在刚刚，法医老罗已经打来了电话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就是那个富二代向宇翔，而根据乔耐的最新调查死者生前最喜欢来的地方就是这个嗨吧，也是同□□。
　　“你的伏特加！”
　　“谢谢。”
　　拿起酒杯放到口中，口腔里很快就被酒精的味道填满，不过他倒是没有心情去品尝，视线依旧在每个角落摸索寻找可疑之处。
　　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DJ台上：又是那张脸！不过……他可以肯定这个并非小护士莫汶，应该是她的二姐DJ莫彤。想到电话里乔耐所说，眸色微动，他拿着手中的酒杯起身走了过去。
　　“你好。”杜昊主动开口打招呼，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要理他的意思，视线依旧落在舞池中。
　　“你好！你是叫莫彤吧！”
　　再一次开口，不过这次似乎对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脸终于转了过来视线上下打量了杜昊一番皱眉问：“你谁啊？找我有事？”
　　“我是刑侦队的杜昊，有点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
　　“刑侦队？警察？”莫彤皱了皱眉：“你想问什么？”
　　“今天凌晨的爆炸案你听说了么？”
　　“听说了，怎么？怀疑是我做的？”
　　“不，我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下当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呵呵……”
　　莫彤突然笑了笑，抬手指着周围：“就这种环境，你觉得我能听到什么？警察叔叔？”
　　叔叔？
　　听到这称呼杜昊忍不住皱了皱眉，同时轻咳了几声转而问：“向宇翔你认识么？”
　　“那个人渣？这里的人谁不认识？怎么，他报案让你抓我了？”
　　“没有，他死了。”
　　“死了？”
　　莫彤手上的动作随着语气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了然点点头：“早该死了。”
　　看着她面上的变化，杜昊再次开口问：“怎么？你和他有过节？”
　　“当然，你应该知道他住院的事儿吧！那胳膊就是我动手给打折的。”
　　“原因呢？”
　　“这家伙算是这里的常客了，仗着老子有点儿钱就在这里乱搞，男女通吃，前阵子他调戏我一哥们儿被我正好给撞到了，二话不说我就拿棍子把他胳膊打折了，这件事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
　　“那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人和他有过节么？”
　　“基本都有。”
　　皱皱眉，杜昊点了点头：“案发那天，你去过爆炸的那条后巷么？”
　　“没有。”
　　“那你在做什么？上班？”
　　“不，我休班在家。”
　　“有人证么？”
　　“莫汶喽！哦！就你今天看到的小护士，和我长一模一样那个。”
　　杜昊点点头，刚想开口再问点什么然而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一个不悦的提醒：“莫彤！你干什么呢！不知道上班时间不能闲聊吗？”
　　“我知道了！”
　　不耐烦的挥挥手，莫彤侧首看着他：“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吧！我要上班别耽误我工作了！”
　　“好吧！那下次如果我再想找你就到你家怎么样？”
　　“别！”
　　一听到这茬，莫彤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开口提醒：“我正想提醒你，下次到我家的时候千万别碰我的东西，我这人讨厌别人的味道，忒难闻。”
　　嘴角狠抽了抽，杜昊无奈摇摇头转身就走下了DJ台向门口走，刚走没两步他的脚步站定回头看了看莫彤背影嘴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俩姐妹性格还真是不一样。”
　　笑笑，他再次抬脚向前走，忽然，他脚步顿住皱眉嘀咕：“刚刚那背影……好熟悉，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呢？是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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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12:25
　　啪嗒！
　　“哎呦！吓死我了！”
　　一回到家刚打开灯，杜昊就被沙发上的人影吓了一跳，当看清是妹妹杜琳时叹了口气，连忙走上前。
　　“琳琳，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坐在这里不冷么？”说着，他坐到沙发上抬手拉着杜琳的冰冷的手搓了搓，过了半天才算是缓和了好多。
　　“哥……火……有火……妈妈……妈！”
　　看着她依旧语无伦次的模样，杜昊皱了皱眉，抬手将她揽入怀中：“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看来……我真的有必要领你去心理医生那里看看了，无论是为了案子，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