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记》啊弗

29、遇见

　　遇见
　　寿姐儿早就听村里人说过正月十五那日中宁城会有十分热闹的灯会，据说还会放很多的烟花，村里的孩子们可是早就盼着能到城里去看烟花呢。
　　寿姐儿倒不十分热衷于看烟花，在宫里但凡有大宴少不了是会放些烟花制造些宴会的欢乐氛围。不过寿姐儿倒是十分期待中宁的灯会，西宁正月十五也会有灯会，但那日宫中有家宴寿姐儿是出不了宫的，所以这次也会是寿姐儿第一次去灯会逛逛。林皇后倒是曾经跟她描述过她未进宫时参加过的灯会，那时寿姐儿就心痒痒想出宫去玩也没找着机会。这回好不容易有机会，她哪里舍得错过呢，这不一早就开始歪缠定国公了。
　　定国公和悯善大师正在下棋，看寿姐儿往这边来了好几回都没说想干嘛，心里就在暗暗发笑。不过定国公也不问，就等着看寿姐儿什么时候会说出来。
　　寿姐儿在旁边看着，定国公这局又输给了悯善大师。眼看着他们好像打算再手谈一局，寿姐儿对定国公说道，“外祖父，一直下棋会不会有点无聊啊。”
　　定国公觉得好笑，说道，“是有点无聊，这老和尚也不说让一让我。”
　　寿姐儿抱着定国公的胳膊说道，“那外祖父咱们去灯会吧，听他们说中宁城十五的灯会很是热闹。”
　　“行啊，可是晚间看完灯会那么晚了，咱们可住哪里啊？”定国公问道。
　　“咱们还是去住上次住过的祁云楼吧。就是不知道今日还有没有房间剩下了。”寿姐儿说道。
　　定国公轻轻拍了一下寿姐儿的头说道，“外祖父早就都准备好了，你回去收拾收拾咱们就走吧。”
　　寿姐儿欢呼一声“外祖父最好了。”回了自己的屋子让春朵给自己准备了些衣饰，还特地让紫玉给自己的荷包里放了些银票，这才带着春朵、夏萤、秋叶、冬雪几个丫头出门去了。紫玉和小福子这次可没跟着去，总得要留人看家吧。
　　村里人下山可不是都用双腿走，都是坐的牛车。和马车相比牛车虽然慢但是在这种山路上走着牛车可稳当多了。今日定国公准备的也是几辆牛车，要是让寿姐儿自己走到山下去，她哪里还会有精神逛什么灯会，估计一到山下就想找个地方睡大觉吧。
　　寿姐儿看着面前的牛车有些不知所措，倒不是嫌弃牛车，而是在担心这种光秃秃的牛车能不能坐得稳。好在这时紫玉拿了个又厚又大的垫子出来，寿姐儿坐着觉得稳多了，而且不那么硌得慌。
　　待寿姐儿他们到中宁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有些地方已经亮起了灯，不过定国公还是带着寿姐儿先去了祁云楼用了晚饭。
　　定国公原本想着跟着寿姐儿一起去逛的，但是寿姐儿却对定国公说道，“外祖父，就让寿姐儿自己去逛逛吧，要是我看到好吃的好玩的一定会给外祖父带些回来的。”
　　定国公看外面逛灯会的也确实没有祖父带着逛的，也不再勉强，只是对寿姐儿说道，“那让今日跟来的侍卫都跟着你去，你可不许甩开他们。”
　　“外祖父，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自己跑开的。”寿姐儿保证道。
　　定国公还是不太放心，亲自嘱咐要跟着去的侍卫们一定要看住寿姐儿。
　　虽然要带着一堆人出门，但寿姐儿的心情还是很好。
　　寿姐儿拿起一盏鲤鱼灯说道，“春朵，你们看这儿的花灯还挺精致的。”
　　春朵她们也是跟寿姐儿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自然也对这些漂亮的花灯爱不释手，听到寿姐儿的话便道，“是啊，姑娘，要不咱们买一盏吧。”
　　寿姐儿点点头，就选了自己手里的那盏鲤鱼灯，几个丫头也各选了盏自己喜欢的。寿姐儿正拿荷包准备付钱，就有侍卫抢先付了银子。
　　拿了花灯，吃了街边小摊上的元宵，寿姐儿正准备去别的地方逛逛就听见街边的人大声在喊：珍玉阁开始比射箭了。
　　寿姐儿有些疑惑，“中宁的人这么喜欢射箭吗？”
　　卖元宵的老板笑着道，“姑娘不是咱们中宁的人吧。您不知道，这要只是射箭哪里能让这么多人都跑过去看啊。主要是珍玉阁每年都会准备一件珍宝当做奖品给射箭的冠军，而且这珍宝必定是价值千两。”
　　“那会箭术的人都会去试试吧。”寿姐儿说道。
　　老板笑着回答道，“那哪能啊，这要是会点儿的都去，这比到明天也比不完啊。珍宝阁的规定参加射箭的人要交一百两的报名费才能参加比赛。就算这样参加比赛的人还是不少。”
　　“多谢老板。那我们也过去看个热闹了。”寿姐儿对卖元宵的老板说道。
　　珍宝阁外面已经支起了一个大台子，一端立着靶子，第一组比赛的十人已经拿着统一的弓箭站在台上另一端。台下报名的人也还在继续。
　　第一组射箭的人大部分成绩都不怎么样连靶子都没碰到，成绩最好的也不过刚刚射中靶子罢了。
　　后来几轮的人就好多了，还有好些人射中了红心。到了最后一轮，还差两人才凑足一组，主持人在台上喊，“还有要参加比赛的选手吗，如果没有这组就取消比赛了。”
　　台下观看的人窃窃私语了好半天，也没有人要上去，主持人刚想宣布最后一组的比赛取消，寿姐儿就将手给举了起来。随即听到主持比赛的人说，“正好有两位要参赛，请这边交费。”寿姐儿走到交费的地方发现另一个要参赛的人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两人交了报名费，走到了台上。
　　两人拿着弓箭到台上站定，台下就爆发出一阵哄笑。两人站在台上没什么感觉，但是台下的人看着却十分有喜感，前面八个都是身材高大的壮汉，到了最后突然就变成了两个刚到别人腰上的小娃，其中一个还是个女娃。还有不少人心里在想：这两孩子家里还真是有钱，就为了上去玩玩儿，这一百两可就没有了。寿姐儿和那男孩的随从此时已经凑在了看台最前边，两边的人自然发现了对方的不一般，倒是愈发紧绷了起来。
　　此时寿姐儿他们已经挽弓搭箭，随着主持人的一声开始，十支箭离弦而去。大家的眼睛看过去，这组的人都射中了靶子，不过射中红心的只有五人。寿姐儿和那个男孩都一箭正中红心倒是让台下的吃瓜子群众吃了一惊。
　　第二轮比赛靶子往后移动了二十米，原先能射中红心的人又淘汰下去一批。到第五轮比赛，靶子后移七十五米，台上只剩下寿姐儿、男孩、和另一个壮汉了。一箭射出，寿姐儿、男孩仍然射中红心，大汉只是射中靶子罢了。这下围观群众可真的是惊掉下巴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两个小孩一路赢到了最后。
　　到这时男孩才认真看了寿姐儿一眼，好像觉得这会儿寿姐儿才能成为他的对手似的。感觉到他的视线，寿姐儿也回头看了男孩一眼。寿姐儿原本只是想上来玩玩就好，却被这个跟自己年龄相近的人激起了好胜心，才一直比到现在。
　　主持人这会儿有些尴尬，这比赛还从来没有比到最后一轮还没比出结果来呢。下面的观众也在等着结果呢。这会儿有人附在主持人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主持人随后说道，“两位果然是箭术过人，不过既然是比赛还是得分隔高下对吧。今天咱们就来玩个新鲜的。”
　　“什么新鲜的，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台下观众不断地喊着。
　　主持人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请两位分别站在台子的两端，依次头顶苹果，射中苹果的人就算赢。”
　　寿姐儿和那男孩的侍从听他这么说，都想上台去阻止，寿姐儿看了他们一眼，几人便没有行动。原本想着对方会去阻止，却没想到他们也没有什么动静。
　　围观的人大都是普通人，听到这种比赛方法都有些担心，不会闹出人命吧。
　　寿姐儿听到这种比赛方法心里一点儿也不紧张，这不就是她和珩表哥常玩的射箭游戏之一吗？看这人的箭术不在她和珩表哥之下，于是寿姐儿先将苹果放在了头上，台下侍卫还有西宁帝派在寿姐儿身边的暗卫都捏了把汗，准备着随时将那箭给打偏。
　　台下观众还没反应过来，男孩的箭已经射中了寿姐儿头上的苹果。“好！”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台下陡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声。这喝彩声却随着寿姐儿挽弓搭箭而消失。底下的人此时想的却不是寿姐儿能不能射中苹果，好多人反而在心里想：这女孩子总归是比不过男孩子的，这要是一失手，这么优秀的那孩子不就要命丧当场了吗？
　　嗖的一声，寿姐儿的箭也分毫不差地射中了男孩头上的苹果。这回，不待别人提醒，众人就鼓起掌来。
　　这回主持人也不再想辙要给他们分个输赢了，直接就宣布两人并列第一名。正巧今日的奖品是一对顶级羊脂玉的双鱼佩，正好两人一人一只。
　　走到台下，寿姐儿拿着自己的那只鱼佩对那男孩说道，“我这只也给你吧。”
　　男孩没理她，直接带着自己的侍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