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记》啊弗

27、仁心

　　仁心
　　时间转瞬即逝，等寿姐儿做完最初一个月的治疗，已经临近过年了。寿姐儿这段时间常在村子里溜达，跟村子里的人已经比较熟悉了。寿姐儿看他们每日都会摘取新鲜蔬菜去卖，还特地去他们种菜的棚屋里看了一回。在宫中，除了桌子上的菜，寿姐儿就没见过新鲜的菜蔬，后来寿姐儿时常出宫去的也是公候子弟出没的地方，寻常百姓都见得不多，更何况是卖菜的人呢。在往中宁来的路上寿姐儿倒是见过卖菜的，但长在土里的新鲜的长得水灵灵的还带着露珠的蔬菜，寿姐儿还是第一回见。蹲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寿姐儿离开之前，之前夸过寿姐儿的大娘还顺手摘了两颗青菜送给寿姐儿让她拿回去吃。寿姐儿推辞不掉，只得收下交给春朵拎着。待她回去，紫玉还说呢，“姑娘怎么出去一会儿就带回来这么大两颗青菜。”
　　寿姐儿回答道，“之前见过的王大娘送的。紫玉姑姑一会儿你收拾一些回礼让人给王大娘送过去。不要太贵重。”
　　“姑娘就放心吧，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的。”紫玉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虽然大部分时间都跟在寿姐儿身边，但跟村里的人来往几回也足够她摸清楚村里这些人大致的脾气性格了。至于大家之间的走礼往来，也是不能再清楚了。“一会儿奴婢收拾几尺棉布，再将老太爷打回的野味收拾些，一会儿让冬雪给王大娘家送过去。”
　　“就这样吧。”寿姐儿觉得紫玉的安排挺合适。最近定国公几乎每天都会带人上山去打些野味回来，众人每日也吃不完，紫玉总让秋叶、冬雪将剩下的野味腌制起来，正巧马上也要过年了，就当先储存食物了。
　　原本定国公头次打回猎物来，寿姐儿还担心悯善大师这个方外之人会生气，却没想到悯善大师倒真没说什么。即使是同桌吃饭，悯善大师看到桌上有荤菜也不会在意，不过他自己还是只吃些素菜素食。刚开始寿姐儿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慢慢地见悯善大师是真不在意，便同定国公一样放开吃了。
　　想到这些，寿姐儿问紫玉，“外祖父今日打猎回来了没有啊？”
　　“还没有呢。”紫玉回答道，“想来今日老太爷收获挺大，不然今日怎么会这么晚还没回来呢？”
　　“这倒是。外祖父箭术这么好，打猎自然也不会落空。”寿姐儿说道，“我也想去打猎，外祖父怎么老不带我。我射箭也射得挺好的。”
　　“姑娘又不是不知道，之前您每日都要祛毒治疗，老太爷怎么会肯带您出去。过几天又要过年了，等过完年老太爷肯定会带您出去的，老太爷这么疼您，您想做的老太爷哪次没带您去呢？”小福子插嘴道。
　　之前寿姐儿每回出宫小福子都跟着，对定国公对寿姐儿的疼爱是一清二楚，每回寿姐儿想往哪儿去玩，定国公都会带着她去。小福子觉得就算是对亲孙子也不过如此了。
　　几人正说着话，院子里一阵人声鼎沸，原来是定国公他们回来了。今日收获可真是不错，野鸡野兔先不说，除了头鹿，还有一只活着的羊只是伤了腿。
　　定国公将野鸡野兔分给了今日跟着去山上的小子们，打发他们回家去了。寿姐儿对死去的鹿不怎么感兴趣，不过倒是对那只活着的羊比较感兴趣。
　　“外祖父，这只羊的肚子好大呀。”寿姐儿不由感叹道，因为这羊的肚子看起来比那只鹿还要大些。
　　定国公看了那羊一眼不以为意地道“嗯，这羊肚子里有小羊了。好了，外祖父让人将它们打理出来，今晚加菜。”
　　寿姐儿原本只是觉得好玩，知道了这羊肚子里有小羊心里却有些不忍，“外祖父，既然这羊肚子里有小羊了，咱们还是将它养起来吧。”
　　定国公也不是非得要杀了这羊吃肉，听寿姐儿这么说便道，“让你养着倒是无妨，只是这羊伤成这样，养着也未必能养活。到时还是会死的。”
　　寿姐儿想了一下跑到悯善大师的屋子里，“大师，您给那只羊治一治伤吧。您一定能医好它的。您就帮帮我吧。”
　　悯善大师看着寿姐儿说道，“寿姐儿为何想救它？”
　　寿姐儿不知道悯善大师为何要这么问自己，但还是认真回答道，“因为它的肚子里有小羊啊。”
　　“为何你觉得有小羊的母羊不可杀？”悯善大师问道。
　　“我觉得小羊还没出生就死了有些可怜。”寿姐儿回答道。
　　悯善大师笑了，也不再为难她，只说了一句，“仁者，不杀孕，不杀长。”便出去给那只羊治伤去了。
　　寿姐儿也忙跟着出去，悯善大师给母羊治伤时，她还帮忙撒药粉来着。悯善大师给羊包扎好了以后，寿姐儿还让冬雪从厨房里拿了些绿叶蔬菜来喂给它。
　　“姑娘，这羊该养在哪儿啊？”春朵问道。
　　寿姐儿虽然将羊给留了下来，还请悯善大师给治了伤，但确实还没想过要将羊养到哪里。正有些为难，哑叔走过来，示意她让人带着羊跟自己走。
　　哑叔将寿姐儿他们带到厨房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里面堆着些木柴。哑叔让他们将母羊放进去还找来了些稻草给它做了个简单了小窝。寿姐儿让冬雪又端来些水和食物放进去给它，看它自己会去喝水吃东西了，才放心离开。
　　寿姐儿回到院子里时，定国公已经让人将鹿给打理出来了，见她回来笑着问道，“寿姐儿将羊安顿好了？”
　　“嗯，安顿好了。多谢外祖父将母羊给寿姐儿。”
　　定国公摆摆手豪迈地说道，“又不是什么大事，等会儿咱们吃烤鹿肉。”然后又转过头对悯善大师说，“老和尚，把你攒的好酒也拿些出来吧。”
　　听定国公这么说寿姐儿问道，“大师还喜欢喝酒吗？”
　　悯善大师今日好像特别和善，笑着点了点头。定国公在旁边说，“要论酒，没谁比他更能喝、更会喝了。”
　　“那今晚咱们可以好好喝点酒了。”寿姐儿笑道。
　　“你这小丫头可懂什么酒？”定国公打趣道。
　　寿姐儿扬着脑袋道，“我不懂酒，可是我可以看着大师和外祖父喝呀！”
　　“哈哈哈”定国公和悯善大师都被寿姐儿给逗笑了。
　　晚间果然是吃的烤鹿肉。冬雪是得到凤仪宫中蓝云真传的丫头，这鹿肉原本就新鲜被她一做更是焦香扑鼻，又不失鲜嫩。
　　当然悯善大师吃的是冬雪特别做的素食，平日里悯善大师的饭菜都是哑叔做的，寿姐儿她们来了以后就都是冬雪准备了，冬雪做的自然比哑叔做的要好多了。
　　悯善大师和定国公一晚上推杯换盏，喝得好不痛快。待到结束时，一小坛子酒都被他们俩给喝完了。
　　寿姐儿原本也想尝点定国公说的好酒，不过紫玉她们看她看得挺紧，最后只得喝一点果子露罢了。不过今日的菜不错，寿姐儿也吃得挺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