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有篇同人》苕喵

18、鬼扯之衰颓

　　旭日东升，姬奭执着的驻守在笔电前彻夜坚持了一宿，可叹收效甚微，卧室里安静的有些过分。
　　胡莱突然有点后悔，昨晚就不该怂恿好友通宵赶班。实话实说，如此繁琐的代码，连自己这个老司机也看得混混噩噩的。
　　——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铁别沮丧了，”听到动静，斜靠在书桌旁的姬奭闭着眼睛，略显疲惫的摘下了眼镜。“过来看看昨晚的监测成果罢。”
　　胡莱缓步挪到屏幕前，顿时有些毛骨悚然：(￣△￣；)雷刑节奏完全木有一丁点规律可循啊！胡乱劈“人”有意思吗？！欸？这八个红点又是神马玩意？
　　姬奭似乎早已料到了胡莱该有的反应，搬过椅子特意凑近胡莱身前，压低声音简略分析道：“‘她’被雷击中的时候，意识应该是清醒的。雷炎穿透了‘她’，能量沿着锁链传递到这八个方向。”
　　胡莱咬紧牙关，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错。”姬奭懒洋洋地睁开了眼，冷然道：“如你所料，这不是镇邪，而是……某些人蓄意在炼锻厉鬼。”
　　思维被折腾的有些迟钝了，胡莱拉开抽屉，伸手取出一板止痛片：“某些人？‘她’在八卦阵中陷入死循环了？”
　　摆手推拒开同僚递过的止痛药，姬奭侧过头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目前仅限于猜测而已啦。”说罢，她合上笔电，扶额小声嘟哝：“感觉真的很不爽。”
　　“碰——哗哗——沙哗哗哗哗哗哗——”门上蓦地传来刺耳的刮挠声。
　　两人对看了一眼，胡莱坐到床边，挥挥手向着姬奭比划出一个禁声的手势。

　　白狐挠门的动静惊扰了公寓众人。
　　曾小贤刚一进门，就瞅见白浅正扒在门板上奋力地扑扑挠挠。
　　曾小贤：(O_O) 喵？
　　胡一菲头也不回的解说道：“它在向莱子求抱抱。”待拿出四杯热好的鲜牛奶后，女王大人利落地屈肘顶回了微波炉柜门。
　　曾小贤甩头试图调整调整情绪，待短暂挥霍两秒钟后……他激动地挤眉怪叫起来：“呀呼！展博——成了！成了！！”
　　陆展博配合的同曾小贤重击掌，也乐得眉飞色舞：“耶！”
　　胡一菲满头黑线，显然是被二傻的无厘头给震慑到了：“怎么了？先提醒你们一下，莱宝的同学这几天要在家里留宿，你们可别再家门口丢人现眼了。”
　　“鬼鬼祟祟做啥？我在外头没有狐！”胡莱弯腰抱起犹在探头探脑的白毛狐狸。
　　姬奭趁机捏了捏她那毛茸茸的尖耳朵：“看样子曾老师的报告在电台大比拼中名列前茅了。”狐狸乖乖窝好，不再往饲主怀里乱拱了。
　　冲着众人打完招呼，姬奭微微一笑：“强烈建议莱家哥哥将饭局兑换成外卖。”
　　胡一菲见曾小贤那洋洋自得的贱样，也觉得颇有些好笑：“来，小奭，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
　　胡莱匀出半碟牛奶摆至白狐跟前：“展博老兄的文章还是很有深度的，不得不承认，曾老师选文的眼光的确一流。”
　　胡一菲终于明白了曾小贤的底气究竟源自何方，尼玛原来就是大餐换论文啊！陆展博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陆展博已经开始欢脱的同曾小贤热切讨论着，接下来该去哪家名餐厅打牙祭回血了。那边胡莱不知道和姬奭说了什么，姬奭了然地点了点头。
　　就在曾小贤信誓旦旦准备兑现承诺的关键时刻，铃声嘎然作响。
　　胡莱咽下小半瓶养乐多，耸了耸肩：“哈，来不及了。”
　　姬奭手头一顿，也摇了摇头：“我赌是诺澜。”
　　“打什么哑谜呢？”兴许是觉得两个小家伙的表现颇为有趣，胡大姐笑得十分开怀。
　　“喏。”×2
　　胡一菲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去，便见曾小贤挂断电话，毫无悔意的冲陆展博敷衍着：“对不起啊，那个诺澜要请我吃饭。下次我专门找个机会，单独谢谢你。”
　　呐呐望着扬长而去的无赖曾，陆展博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胡一菲手边麻利地将热吐司均匀抹上花盐酱，期间不忘关照着两位小朋友还想要吃些什么，间或数落几句不准挑食之类的。在听到弟弟愤懑不平的质问后，她不以为然地挑眉嗤笑：“你第三季新来的啊？”
　　“哐啷！”
　　门又被推开了，去而复返的曾咸鱼流窜到餐桌前。
　　陆展博的眼中霎时浮现出了星星般的希冀之光，用携着讶异而欣慰口气乐道：“曾老师，你良心发现了？”
　　曾小贤不理他，将iPhone朝兜里肆意一揣：“走嘞（乔家大院口音）～哥带你去吃好吃的～”说罢又径自拉起胡莱转身闪出大门。
　　陆展博：……凸(艹皿艹 )我去！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胡女王却握着勺子默不作声，脸上露出了忧伤的神情。

　　诺澜的电脑也糟糕不到哪去，也就是中了点木马，忽然不能连线发出声音等杂七杂八的软件小故障而已。
　　“再装一个安全卫士就差不多全搞定了，只要不是太大的硬件故障，都是可以解决的。”胡莱将鬓边一缕头发抚到耳后。呼～总算把问题都摆平了，接下来就可以集中精力解谜八阵图了。
　　“辛苦阿莱了，”诺澜摸摸胡莱的头，眯着眼笑得怡然自得，特意放缓的语调亦更显温柔：“随便吃，不用跟我客气～”
　　曾小贤大咧咧呲牙笑个不停，抬手又唤来服务员：“培根再来两份，谢谢了。莱宝的技术，颇得我的真传啊。”他把空盘子递出去，就着罗宋汤打了一个大而长的饱嗝。
　　胡莱连眼神都木了，终究还是被某咸鱼堪比城墙的厚脸皮，给震悚出了一排无奈的点点点。
　　可惜她偏偏就扛不住冷场，只能窘迫的“呵呵”干笑起来：“大大，其实这顿饭已经远远超出售后维修成本很多了……”我在说什么啊，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女神轻轻掩住胡莱因尴尬而被冷汗浸湿的脖颈：“没事，我也想阿莱了。况且……”谈吐间微一停顿，等到胡莱将视线又完全放回到诺澜的脸上时，她才继续开口道：“就当是为上次的失礼赔罪吧。”
　　曾小贤蓦然抬起头，怔怔地盯着搭档好一会。
　　胡莱赧红了脸，勉力笑了下：“没啦……”低头将手中的餐刀用力切入已然冷凉的小牛排，抬眼，脸上顿显疑惑：“咦？那是个居士吧？”
　　曾小贤缓缓舀动汤匙，嗤笑：“哼，只是一堆明面上满口胡诌众生皆苦，背地里却假借神佛之名敛财的骗子罢了。”
　　曾小贤说罢撑住下巴，面露不屑地执起纸巾擦了擦嘴。
　　欸？佛教？
　　胡莱眉头一蹙，表情之认真仿佛在细细体悟着，偶尔智商在线的曾小贤，那不经意间随口展现的大智慧。
　　瞥见熊孩子正抱着碳酸饮料喝得难舍难分，诺澜不动声色地朝胡莱靠近了一点：“这些我以前也在书上看到过，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以及五取蕴‘八苦’吧。”乘着胡莱一个不留神，女神轻握住杯沿小心的向外边扯了扯，悄无声息地换上了一杯不加糖的鲜榨橙汁。
　　居然是“八苦”吗？看来这趟连姬奭也蒙错了……嗯，也不能全怪她，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任谁见到八字开头的词组，都是立马习惯性的联想到八卦罢……好吧，差点忘了，还有个八路军。
　　胡莱放下餐具快步跑到诺澜身旁，热情的献上了一个感激的抱抱：“大大我爱你！哈哈哈～”晚点要赶快把好消息分享给阿奭！欸，反正阿奭去探亲了，待会可以放飞自我撒丫子玩去了！
　　诺澜：虽然不明觉厉，不过……阿莱开心就好。
　　曾小贤：哈～这牛肉味道不错。

　　在搭乘地铁后没过多久，姬奭就将手机设置成了免打扰。
　　列车隆隆使动，规律的咯啦咯啦声随之响起。
　　姬奭下意识扫了眼Dphone，湖心又下起了雨，冷光煢煢，仿若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刺骨的阴寒。
　　眼前好似有数不尽的线状体径自游动不休，任凭怎样甩头揉眼也驱散不开。
　　烦躁了一会，姬奭就马上认知到哪里有些不对劲了。
　　是不是落了点什么啊？今天也太特么安静了吧？
　　定了定神，才发现一只肥嘟嘟的红毛耗子萌蠢的坐在女人的肩膀上，蒲扇般的大尾巴还立在身后不时地晃来晃去。
　　女人低着头，依旧是那样的面无表情，却使人感觉到了一种名唤之为温婉的气质。
　　看来是沦陷在小动物的治愈光波了吧 ？夜声……成长的很快啊，听说2.0也伊始逐渐复苏了。姬奭边替自己滴上眼药水，边这么好奇的思考着。
　　八苦？在无间中永世轮回吗？痛苦如压抑的泥沼般，丝毫也宣泄不出去。如此一位端庄沉静的上位者，一夕之间身陷囹圄……
　　可是姬奭却并不打算将夜声急急召回，因为单单观察他们相处，就感到莫名的谐和安逸。
　　还不等姬奭享受这阵舒适，便见女人遽然猛烈地摆动着头，撕心裂肺地想透过封口布条竭力传递着什么。
　　一道黑影闪过，丑陋的金属蜥蜴震颤双翅，正朝夜声暴戾袭来。
　　被一击擂上毫无防备的后腰，回过神的夜声没命地向着相反的方向逃去。她奔跑在一节锁链上，身后洒下了一串细而长的带焰血花。锁链衔接在半空，下方正对着的是湖面上深不见底的巨型空洞。
　　异兽腾起一个俯冲，毫不迟疑地将冲击点锁定在猎物的同一处伤口，被撞飞的夜声则蜷缩起小小的身子意外消失在女人腹中。
　　姬奭看得心惊肉跳，脑中一片浆糊。
　　蜥蜴盘旋几圈，止住了攻势，也不离开，仅是不停冲着女人长啸。
　　姬奭适才看清，女人的外袍上满佈着尚未干涸的血迹，腰腹间却是鲜血长流。
　　女人昏死过去了。
　　姬奭：o(一︿一+)o我是为了回收夜声，才不是徇私枉法！
　　然后Dphone就黑屏了，断电前最后的画面是女人已被解开束缚，惨白着脸趴伏在湖岸边，水波在她的身上柔缓缓拂过。女人动了动手指，微微抬起了头。
　　“本宫的皇儿呢？”语调沙哑，脖子后面好似有阵阵冷风不住吹拂，鬼气森森的。
　　闻言，姬奭慌忙起身，往列车走道上张望，乘客们正鱼贯下车，却找不见同她说话的那道声源。
　　——一定是缺觉幻听了！
　　姬奭在车门关闭前，三步并作两步地跃下了车。走到了站台的角落里，重新点开了登录界面。
　　女人轻咳了几下，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了，喘息片刻，出口的仍是那句：“本宫的皇儿呢？”
　　抹了把额间冷汗，姬奭顿然升腾出某种如释重负感。
　　——原来是世界疯了。

　　另一边，胡莱又陪着诺澜玩到了半夜。
　　逛街不愧是本世纪最为——考验人类意志力项目，胡莱拽着大包小包紧跟着诺澜且走且停，脑海里一片空白，而女神竟仍步履稳健谈笑自如。
　　胡莱的心底悲伤逆流成河：难过时化悲痛为shopping，果然连女神也不例外，前人诚不欺我！
　　诺澜黛眉微蹙，有点不放心道：“阿莱你……有心事？”
　　胡莱费力地拉开车门，又小心地侧过身将“战利品”堆入后车舱，仰天长叹：“我只是个简单的技术宅而已……”
　　女神埋首伏在方向盘上，声调里充斥着哽咽委屈：“我想找阿莱说说话。”
　　递出一粒大白兔，胡莱略感踟躇地拍了拍脸：“我是怀疑自己缺乏锻炼，大大又想到哪去了？”购物真的超累……阿奭也联系不上……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凝视半晌，诺澜强打着精神笑了笑：“阿莱说是便是吧。”
　　胡莱咬牙坐上副驾驶座：“本来就是。”
　　女神摇下车窗，迎风浅笑：“嗯，我知道。”
　　胡莱扣紧安全带，冷不丁低声试探：“这次他才是被拒绝的一方吧？”曾小贤好归好，可他有官配啊！大大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两人对视了很久，而后，诺澜探身环住胡莱的脖子，在胡莱的耳朵上亲了一下。再然后，诺澜将档位挂至R档，俐落倒车退出车位，平缓地驶出地下车库。
　　胡莱捂住被亲吻过的地方无辜的对着她。
　　“阿莱，我有喜欢的人了。”诺澜的声音虚弱而无力，脸上只有宿醉那天，同样迷蒙的苦笑。
　　胡莱觉得这次真的完玩了，因为……她再也提不起干劲去帮他们争取那些许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