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红豆》南撄

14、第 14 章

　　篮球赛的对决和顺序都是抽签来决定的，第一组是一班和五班，谢俐风所在的三班是最后一组。
　　球赛造势很大，开场时便来了许多观众，欢呼声热烈，让队员们更是被激励，誓要好好发挥，拿个好成绩，对得起观众的加油。

　　四月初，天气乍暖还寒，正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太阳暖暖地照向大地，吹过的微风却夹杂着丝丝凉意，不冷不热，光是看树枝上抽出的嫩芽也叫人心生希望和光明。
　　球服都是短袖上阵，背后大大的数字是代号，也是荣誉。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由于时间有限，规则定为半小时内得分较多的队伍获胜，一局定胜负。

　　叶雨舟被齐欢欢拉来，放眼球场，找不到几个她认识的，其中一个还是裁判——体育组的老师。
　　她拿手遮在眼睛上方，眯着眼睛看着场上运动的球员，除了能看到进球的一瞬，剩下的她看得很是迷茫。

　　“为什么这么多人要追着一个球，再买两个不行吗？”
　　叶雨舟曾看到的一个关于篮球的笑话，其实她想法和这也差不多。
　　齐欢欢和一旁呐喊助威的妹子们融入得很好，叶雨舟胳膊肘轻轻碰了她一下，凑到她跟前小声问：“看不懂诶，他们现在在干嘛？”

　　“好！”
　　一班的最高个子的男生投进了一个两分球，观众席里爆发出巨大的叫好声，齐欢欢也兴奋地站起来，高举两臂大声叫好，等坐下后才看向迷茫的叶雨舟，很懂的说：“我也不知道，你看别人怎么样你就怎么样，看不看得懂无所谓，重要的是气氛！”

　　“……哦。”
　　叶雨舟冷静地继续看比赛，过了会她又戳了下兴奋的欢欢问：“我们为什么来看这场，我们班的不是在最后面吗？”

　　齐欢欢眼睛不离球场，想都不想地说：“你注意看，一会学习一下别人怎么送水。”

　　哦。
　　叶雨舟撑着看了会比赛，困意袭来，胳膊肘撑着膝盖，两手捧脸，耳边吵吵嚷嚷的声音始终未停，她渐渐也习惯了，眼皮越来越重，慢慢地，眼睛完全阖上，就这么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雨舟的胳膊在膝盖上滑下来，手一松头重重地向下一点，她醒过来了。
　　睡眼惺忪地看向比赛场，已经结束了。
　　旁边的齐欢欢也不知去向，她努力睁开还是很困的眼睛，环视整个篮球场，终于在下面聚在一堆的人里看到了齐欢欢。

　　齐欢欢正和认识的一个球员相谈甚欢，看到叶雨舟过来，拉着她的胳膊就把人拽过来，搭在她的肩上把她笼在怀里，介绍道：“我闺蜜叶雨舟，特意带来看你比赛的。”

　　那男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欢姐你又逗我。”然后朝叶雨舟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朱均一。”

　　随意客套几句，齐欢欢在他肩膀上拍两下说：“我们先回去了，今天比赛赢了的饭我可记下了，回头请啊别想赖啊！”
　　“好嘞！”朱均一爽快地应道。

　　离篮球场渐远，快走到教学楼台阶那里，叶雨舟问：“那个朱……”
　　“朱均一。”齐欢欢提醒道。

　　“对，朱均一，你和他刚认识吗？”叶雨舟问道。
　　“不是啊，他也在学生会。”齐欢欢解释着，她忽然想明白叶雨舟这个问题，胳膊框柱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勒在怀里，质问，“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叶雨舟赔着笑脸连声求饶：“不是不是，我那不是觉得你交际很厉害嘛，非非非常崇拜你。”
　　紧张到结巴。

　　齐欢欢也只是开个玩笑，逗她一下就翻篇了，而后兴奋又认真地说道：“我观察了，比赛结束前两分钟你就到边上候着，你是不知道送水的迷妹有多多，我刚才下去打个招呼都要被挤吐！”
　　“哦。”叶雨舟应道。

　　齐欢欢对她冷淡的态度十分不满意，她捏了捏叶雨舟的脸，恨铁不成钢地叫道：“重视啊重视，朋友，有你这么冷淡地追人的吗？”
　　叶雨舟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些犯困，顾虑到欢欢，她这次用力地点了点头，仍旧看的出来很是敷衍地应道：“嗯！”

　　“……”
　　齐欢欢负气地甩开她，自己小跑着到前面，落下她一截后，回头居高临下地看她，等她跟上来后，一叹气无奈地又巴拉巴拉地说起来。

　　在齐欢欢的耳提面命之下，叶雨舟对送水可谓是准备充分，胸有成竹，运筹帷幄之间。

　　最后一组的比赛来了。

　　谢俐风玩命练了两个星期，成效还是不错的，尤其是投篮的准头，在班里排的上前三，但控球运球什么的，也就还能看得过眼吧。
　　三班的队长毫无疑问是高胜阳了，无论是技术还是战术，他都是一流。

　　慕高胜阳大名来的迷妹一大波地坐在看台上，场面比前几天中午壮观多了。
　　叶雨舟和齐欢欢也在其中，至于谢俐风，顺便看一看吧。

　　哨声响起，比赛开始了。
　　高胜阳率先从对方手上抢到球，而后又是一个假动作骗到对方，手上运着球，如入无人之境，一个起跳，干净利落地拿下了第一个二分球。

　　观众席中爆发出女生们的尖叫声，基本上都是“啊啊啊啊啊好帅啊！”这样的声音，正午正盛的太阳不及她们的热情一半。
　　齐欢欢也跟着叫，而后一把拉起看起来稍显冷漠的叶雨舟，小声催促：“快点给他加油啊！”

　　叶雨舟不愿意，大庭广众之下扯着嗓子叫，多难为情，她摇摇头拒绝道：“这么多人在喊他，我说他也……”听不见的。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齐欢欢激动地直拍她的胳膊，叫道：“高胜阳在看咱们这边，快点叫啊！！”

　　叶雨舟为难，吸了口气，然后语调平平，波澜不惊地说出：“加油。”

　　齐欢欢：“……”
　　算了，她自己来。
　　齐欢欢卖力地朝那边喊：“高胜阳加油！高胜阳必胜！高胜阳最棒！”

　　等场面安静下来，齐欢欢坐下，对叶雨舟说：“看见没，就应该向像我刚才那样加油助威，算了，你一会去送水吧，这种事还得是我来。”

　　叶雨舟选择沉默，是她的脸皮拖了后腿。

　　可能是高胜阳给了对方太大压力，对方触底反弹，竟开始不顾一切地反击，追回了不少分。
　　比分即将追平，赛事陷入白热化。
　　对手又是一个投篮，没防住，进了。

　　齐欢欢急的拍大腿，遗憾道：“太可惜了！”

　　高胜阳经验丰富，他自小打过的篮球赛，算上平时的约球，不说上千也有百场，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场上的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心里默默盘算，短短时间内想出应对之策，在对方为进一球沾沾自喜之时，迅速和队友说了计划。
　　后面赛事更为激烈了，对方的猛烈进攻没有变，而三班也改防为攻，靠谢俐风的精准投篮扳回了局面。
　　再次投进了一球后，在雷鸣的掌声中，叶雨舟与谢俐风四目相撞，而她正站在高胜阳迷妹的队伍中，吞了下口水，她别开视线。
　　谢俐风右边嘴角翘起，笑容透露着几分讥讽，视线重回赛场，瞥了眼身后的高胜阳，斗志更为昂扬，势头更猛。

　　齐欢欢的心跳跟着篮球一起砰砰砰，在还有五分钟结束时，捏了下叶雨舟的胳膊，提醒道：“快拿水下去，我看到底下已经有女生了！”
　　叶雨舟却打起退堂鼓：“已经这么多女生送了，我还是算了吧。”

　　齐欢欢闻言转过脸，一本正经地说：“刚才高胜阳第一个进球之后看了咱们这边，你看见了吧？”
　　“嗯。”

　　“想知道一个男生喜欢谁，看他打篮球进球后，第一个看向谁就知道了，听过这句话吗？”齐欢欢又说。
　　叶雨舟无敌乖巧摇头：“没听过。”

　　“现在就听过了，这么一看，高胜阳八成也对你有意思，你们就是郎有意妾有情，奈何脸皮薄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只要有一个合适的契机，你们就可以君做磐石，妾如蒲丝！”
　　齐欢欢小拳头捏紧放在下颌处，一脸遐想，话语间不断冒出粉红色的泡泡：“蒲苇纫如丝，磐石不转移，爱到天涯海角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而这个关键的契机就是你去送水！”

　　叶雨舟连连点头附和道：“是是是，您说的对！”
　　内心os：欢欢不去应聘珍爱网百合网真是可惜了。

　　叶雨舟心知这瓶水她是送定了，拿着矿泉水往下走，走了两步她又折回来，送水归送水，但话还是要讲清楚的，“谢俐风进了球也朝咱俩这边看了。”

　　齐欢欢送她一个白眼，“拜托他就是炫耀……”
　　话还没说完，场下出了变故。
　　裁判吹了哨，比赛暂停，而她们话里的男主角正坐在地上，被一堆人围着，表情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腿。

　　叶雨舟顾不得齐欢欢说什么，飞似的朝下跑过去，钻进人群，跑到谢俐风身边蹲下，喘着大气问：“没断吧？”

　　围观群众：“……”

　　裁判检查了下谢俐风的伤势，解释道：“只是一般扭伤，不严重，去校医那儿冰敷一下，尽量别剧烈运动，好好歇一会就行。”

　　叶雨舟扑通乱跳的心这才落下来，她把手上的矿泉水递给他，轻声呢喃，像是对谢俐风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还好没断。”
　　谢俐风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随着吞咽的动作，他眼睛斜向站在一旁的高胜阳。
　　内心os：水还是给我喝了(得意叉腰仰天大笑）

　　然而高胜阳接收到他眼神的讯号，默默向后退了半步。
　　他，很直的。

　　谢俐风冷哼了一声，胳膊搭上叶雨舟，借着她的力起身，将重量大半压在她身上，“走吧。”
　　内心os：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叶雨舟费力承住他的重量，觉得直接走不太礼貌，于是挤出微笑对旁边的人还有老师说：“我们先走了，不用担心。”

　　对方球员带球撞人，犯规严重，处以罚球并将犯规球员罚下。
　　替补队员上场，哨声响起，两分钟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