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那个才女啊》三尺之南

114、清旧账

　　刘猛的目光在触及那两个人时，顿时脸色大变。他转头看向刘昭，怒喝道：“孽子，你这是要造反吗？”
　　一直偎在刘猛身边的千媚也是一副惊愕不定的样子。
　　刘昭竖起食指，含笑道：“嘘！父亲大人，这造反二字还是不要随便说出口的好。儿子虽不成器，却也知道父亲您老人家不怎么得圣人心啊！这种话若是被那外人听见，保不准他们会不会借此生事。儿子这里的下人可不如您老人家那里的听话懂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含笑，语调柔和，可却让刘猛暴跳如雷。他使劲拍着桌子，愤怒道：“混账，休要胡言乱语，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直到这时，一直低着头萎靡不振的刘麒方才如梦初醒，挣扎着扑到刘猛面前，哭喊道：“爹，救救我，快救救我。”他一面哭，一面指着刘昭道：“爹，他不是人，他是个妖怪。你快杀了他！”
　　叶盈袖也跟再刘麒的后面磕头如捣蒜：“大人，救救我，救救我！”
　　刘昭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休闲地挥着折扇，啧啧叹道：“大哥，我们好歹也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弟，你怎么能说我是妖怪呢？这让小弟很伤心啊！”
　　刘麒赤红着双眼，几乎要生吃了刘昭的模样，怒道：“我没有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兄弟！”
　　刘昭拉下脸，道：“大哥做的事情，可有一分兄长的样子？你既然敢做，就别怪我手毒。”
　　“不过一个女人罢了，你竟然敢…竟然敢…”说到这里，刘麒阴狠道：“我不好，你也别想好过。”
　　“大哥这话错了，一个女人是不值什么。”刘昭平淡到：“但是，既然父亲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我生平最恨别人动我的东西，就算我把那东西砍了剁了扔乱葬岗子里，也要由我做主。”他顿了顿，冷声道：“别人，休想伸手摸一根手指！”
　　听到这，刘猛轻蔑地瞥了一眼叶盈袖，对刘昭吩咐道：“闹了这么大的阵仗，原来是为一个女人。快给你大哥松绑，然后与你大哥道歉，随后我送你十个更好的来。”
　　“父亲大人可是没听清楚？方才我已经说了，我最恨别人碰我的东西。”刘昭摇了摇头，站起身围着刘麒和叶盈袖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叶盈袖的面前，伸手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叹道：“父亲真的是老了，像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女人竟然也宠了那么多年。可惜，却是个蠢货！”他侧头看了看刘猛，笑道：“虽然我很不喜欢父亲把这种废物扔到我的院子里。但是，既然进了我的院子，就该懂事些；该守的规矩，就要死死地守着。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女人？”最后的几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叶盈袖涕泪俱下地狂点头。
　　刘昭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柔声道：“这才对嘛。”手上却加重了力道。只听得“咔哒”一声，叶盈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下一行涎水。
　　刘昭松开了她，拿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擦了擦手，把帕子随意扔在地上。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踩在叶盈袖的小腿上，走到刘麒的面前，蹲下身笑道：“大哥，你身边那么多的女人，怎么偏偏还盯着我的院子呢？你若是真想要，和兄弟我直言就是。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兄弟我看一眼都嫌脏的慌，又怎么会舍不得呢？”
　　许是刘昭异于往常的表现让刘麒觉出不对来，他紧紧盯着刘昭的脸大笑了一阵，然后用力地把一口浓痰啐在了他的脸上。看着刘昭变了脸色，他才畅快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波澜不惊的脸，所以我亲自送了你一顶好大的帽子。嘿嘿嘿，你不知道吧？这个女人宁肯没名没姓地跟我，也不愿意让你碰一下呢。”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了。刘麒，你这是在找死！”刘昭轻轻擦去面上的浓痰，在刘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把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在刘麒的肚子上。
　　刘麒用手捂着肚子，不敢置信道：“你敢！”
　　“你…你”刘猛指着刘昭，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朝外面喊道：“来人啊，来人！”千媚看着溅到自己裙摆上的血迹，再看看刘麒腹部不断涌出来的鲜血，花容失色地大叫起来。
　　刘昭皱了皱眉，淡淡道：“太吵了！”
　　一直在旁边低头不语地黑衣男人走到千媚身边，粗鲁地把一块布塞到她的嘴里，冷冷道：“闭嘴，再发出一丝声音，我就挖掉你一只眼睛。”

　　刘猛喊了半天，外面却连个人影都没有。刘昭也不理会他的气急败坏，只是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宛如看一个跳梁小丑。
　　一时间，屋子里除了刘猛愤怒的叫骂声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千媚更是缩在一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眼下护卫境况不明，刘昭又一副危险至极的模样，刘猛终于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儿子，真的是不一样了。他有脾气，有胆量，更有骇人的手段。
　　于是，他问道：“说吧，你今日到底想干什么？”
　　“父亲大人，你若早这么问，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刘昭开心地鼓着掌，笑道：“我今日想做的事情多着呢。”
　　刘猛沉着脸看着刘昭。
　　刘昭却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叶盈袖，叹道：“父亲，这种货色，没人要的，你就把她扔给我吗？在你的心中，我就只有这么个价值吗？同样是父亲的儿子，大哥不仅娶得贤妻，身边更是有十多个美婢相伴。啧啧啧，这心眼偏得很厉害啊！”
　　刘猛叱道：“你是什么身份，你大哥又是什么身份，竟然也想和他相比？一个庶子，难不成还妄想和嫡子一样的待遇吗”
　　“嫡子？就因为他是托生在太太的肚子里，不管他如何草包，父亲总是更看重他。”刘昭冷哼道：“既然父亲看不上我的出身，当初何苦把我母亲弄到府中来？”
　　“你母亲？若不是我，她只怕一辈子就只有在烟花之地过活了。”刘猛不屑道：“我给了她锦衣玉食，给了她体面的身份，她竟然还不知足吗？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净教你这些下作的想法。”
　　“住口！”刘昭怒道：“体面的身份？你还敢提？我母亲她本来把你看做良人，想认认真真地和你生活。可你们呢？这府上所有人都瞧她不起，你更是亲手把她推进火坑里。你所谓的体面身份，不过是让她从一个地方，换到另外一个地方继续皮肉生意罢了。”
　　刘猛不以为然道：“不过是让她陪了几次客人罢了，竟然斤斤计较了许久。我又不嫌弃。”
　　“嫌弃？”刘昭冷笑道：“你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何来嫌弃呢？本来，看在母亲的面上和你总算让我长大的份上，我并没打算多做什么。可是你们呢？老老少少，没有一个人把我当人看，我也就只好不把你们当人看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怎么痛快怎么来。”
　　“什么仇怨？我是你父亲，你…你这是做什么？”刘猛看着朝他逼近的刘昭，色厉内荏地喊道。
　　“不不不，父亲大人误会我了。我只是帮你履行一个做父亲的职责罢了。”说着，他把匕首塞在刘猛的手中，然后紧紧握着他的手，道：“养不教父之过。大哥这副不学无术的样子，父亲该好好教导一二才是。”
　　黑衣男人早已经把刘麒押到了二人面前。
　　刘昭用力抓着刘猛的手，在刘麒的脸上比划了一下，才道：“这里就很好，可以日日提醒他。”说着，他微微用力，用匕首在刘麒脸上刻了一个工工整整的“色”字。
　　先是腹部受伤，如今又被强制刺青，刘麒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真是不中用！”刘昭微微叹口气，道：“父亲，大哥的事情说完了，咱们该说说其他的了。”
　　重获自由的刘猛抬脚就朝刘昭踢去，喝道：“孽障！”